“史小姐?”在场认识夏鸥的人都一脸疑惑。
套大姐却在这时候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嗯,关于史小姐这个典故我跟套大姐讲过,她当时还好好地夸赞了一番秦昊南。
夏鸥被当众这么羞辱,面上更是愤恨,尴尬各种表情云集,气得牙痒痒,瞪着秦昊南却敢怒不敢言。
这时候我想到了一句话,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秦昊南那双桃花眼斜勾着,看着有种说不出的邪魅,“史晓珊小姐,如果是缺钱请医生的话,可以跟我说一声,赞助你没问题。可千万别再控制不住胡乱挥舞了,万一伤着人了,那可就不好了。虽然法律规定精神病人伤人可判无罪或者轻判,但毕竟你这个到底是属于精神方面有问题还是属于神经方面有问题,可就有待鉴定了。需要我帮忙找医生随时联系我,我认识很多精神科的专家。”
他不缓不慢地说完,朝大家点了下头,然后拉着我离开。
我又一次见识了秦昊南礼貌骂人的本事,再次感叹他每次被我气得发狂的状态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
酒宴结束后,又安排了很多节目。套大姐到处转着拉人脉挖新闻。
我被刚才的事弄得心情低落,实在提不起兴趣跟她疯。敷衍着打发她走。
这个庄园很大,我也不敢乱走,怕迷路。想了想还是去找套大姐吧,不然我一个人呆着铁定又得矫情地想起那些不愿想起,一想起就伤心难过的事儿。
“林莫晚。”我刚抬脚要走,就被身后走来的宋晓梅叫住。
她递给我一杯红酒。
“晓梅。”我接过,跟她碰杯,抿了口,“刚才人多都没来得及跟你说,新婚快乐。”
她拉着我在铺了地毯的草地上坐下,笑着道,“谢谢。”
我不知道说什么,毕竟高中同学已经六七年没联系了,尴尬肯定是难免的。
所以只能找些客套话来说,“这么多年不见,感觉你变化好大。变得更漂亮了,让人都认不出了。”
“嗯,不止你,咱们高中好几年不见的同学大家都这么说。”她笑笑,伸手捋了捋被风吹到嘴边的头发,转头看我,上下打量一番,“倒是你,感觉没什么变化。”
没什么变化。这句话进一步理解下就是固步自封,没什么长进的意思。这样一想,让人听着也挺不舒服的。
我没搭理,我感觉自己在经过了陈越两口子那场闹剧之后,就一直处在蔫菜状态。所有的战斗力瞬间为零,所有的口齿也都喂狗了……
她见我没说话,又继续道,“我今天看到陈越他老婆了。感觉……,也不比你好到哪里去。林莫晚,虽然咱俩曾经也算是情敌吧,但说实话,其实我更希望跟他结婚的是你,至少我输得甘心……只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我不知道原来我也会苦笑,原来苦笑这么无奈。可是此刻,我不知道除了苦笑,我还能干什么……
一边尴尬地笑,手指一边无意识地抠屁股下坐着的地毯。
“别抠了,这可是爱马仕的地毯,很贵的,抠坏了你可赔不起。”宋晓梅“善意”地提醒我。
爱马仕的!这么牛逼!我吓得一下把手收回来规规矩矩放好。我的乖乖,这我还真赔不起!不过我特么的怎么就听出了这句话里赤果果的炫耀了呢?是我看人家如今比自己风光嫉妒了然后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心里又鄙视了自己一把。林莫晚,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你心胸真狭窄!
不过。我还是很好心地回了一句,“爱马仕的地毯……没那么容易抠坏吧?除非……是假货来着,呵呵……”
……
宋晓梅离开之后,我一个人又干坐了十几分钟。
有些困倦,感觉风吹在皮肤上也有些冷意。
我走了走,走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四处张望,确定没人会来,低头弯腰脱下一双高跟鞋,放在地上,选择在这个长椅上坐一会儿,休息休息,脚趾很痛。实在穿不惯高跟鞋……
弯曲着双腿蜷缩着,用长裙遮住了双腿和脚裸,长椅在这个庄园的另一颗大树下。
安静之下,我把头埋在膝盖间,抱膝闭着眼睛渐渐就有了睡意,一身疲惫,本来前两天就有点感冒还没好。其实我想就这样睡着,最好一直都没人来这里,一直到婚宴结束,大家都散了,谁也不用见,谁也不用应付……
周围只有蛐蛐悦耳的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浑身冰凉的我睡梦中浑身一暖,我没有醒,而是借助一股力量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处在睡梦中。
过了一会儿,睡梦中,我感觉到脸部的不适。
好像……好像脸上被什么东西扎了又扎……脸越动……扎的越严重……
我的眼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以为自己睡在自己家里的床上,枕着的是柔软的枕头,可是什么东西那么硬,碰在脸上,特别不舒服。
一边迷糊的伸手试图去抚平枕头上的硬东西,一边缓缓地睁开了眼。
在手还没抚平那东西时,我的手腕却被人大力攥住!
“啊!”我疼的惊呼了一声。
瞬间醒了——
头晕脑胀地抬头,秦昊南那张脸上分明闪烁着阴晴不定之色,瞌睡被打搅,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脸,我低头,陷入瞬间的呆滞状态。
清醒了一会儿,抬头。然后……由于我在椅子上坐着,他在站着,身体高低问题导致,我的脸直接对上了他的……他的……他的……!!!
那那那……那刚才,刚才,我枕着的……是……是他的……?!!!
而我……要伸手抚平的……是他的……他的……天?!
妈蛋啊!脑袋里一万匹羊驼践踏而过!臭流氓!不要脸!竟然趁人睡着,操作在无意识情况下的我干这么瑟晴下流的事儿!你家,需要去找隔壁的旺财啊!祸害我的手和脸干嘛!
我越想越觉得羞愧,气恼,愤怒!不知道哪里傻逼了,竟然光着脚坐在凳子上哭了起来。
头埋在腿间,默默流泪……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觉得今天这婚礼参加得好难受,好像每个人都在我心口上剜刀口一样。
秦昊南看我哭了,蹲下来问我,“刚才捏疼你了?是我一时没控制住手劲儿大了,别哭了,我给你道歉。”
我一听他这话就更来气了,把人气哭了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尼玛真没救了好吗!非逼我说出来吗啊!
“秦昊南,你……你……你还要不要脸。我知道你二十几快奔三岁的人了难免需求大些,可尼玛那你找你女朋友解决去啊,祸害我手干嘛!你恶不恶心!青天白日的,你个混蛋王八蛋!”
我说完趴腿上继续哭。
他却笑了。贱人!竟然还笑!尼玛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抬起头瞪他,狠狠瞪!眼珠子瞪出来!
好吧……被我瞪得不好意思了,他叹口气收起笑容,干咳了声道,“那好,我解释。你先别哭了。事情是这样的,我是看你在这儿睡,过来想叫醒你,看你抱膝蜷缩着,我以为,冷的人才会抱膝蜷缩姿势。出于关心脱下外套,裹在你的身上,我一靠近,本来是靠着椅子另一边岩石在睡的你,身体一斜就靠过来了。我低头看了看,如果我退后一步,你会直接从椅子上栽下来……所以……”
贱人!用得着解释得这么详细吗?我听着他的描述,想了下,好像……刚才……睡着的时候我确实是觉得冷然后感觉到一抹温暖就靠过去了……
而且……我醒来的时候身上貌似还盖着一件男式黑色西装……
闹了半天,是我自己……
我天!感觉无法面对面前的人了!
不过!我是谁啊,三俗女流氓林莫晚啊!
我瞪着他,“那你不会用手把我推开?你个混蛋王八蛋!”
这时候他突然嘀咕了一句,“我也要能推得开啊。”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就告诉我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巴着你不放吗?!
我特么的!我……啊啊啊!
怪我喽!什么都怪我咯!
我用力喘了一口气,确定自己还没羞愧、愤怒窒息而死,然后挪下长椅,淡定地弯身拿过高跟鞋一只一只穿上。
在他面前站了起来,我假装不慌不乱的整理一下不知乱没乱的头发,掖到耳后。
秦昊南盯着我,半天,开腔问道:“林莫晚,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
“哦,没啥……”
我的声音很低,头也依旧低着。尴尬,无法直视………
“林莫晚,你不敢看我?”他的声音里忽然带了玩味的笑意。
“……”
我闭着眼睛咬着唇,什么时候自己变得懂得羞耻心了?应酬上那些大尺度玩笑随便开的胸襟哪里去了?
吸气,抬头,“呵呵,秦昊南,你想多了,我先去找桃桃了,拜拜。”我说完就要先迈步走。
手腕却再一次被他捉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