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 006章我父亲过世了
由于宫铭在失踪快一个月后现在公司里,宫家人很快就得到消息,并马上赶了过来。
“阿铭,你这段时间住哪里啊?咱们回家吧?好不好?妈妈担心你啊!”李美玉一见到久不见面的儿子,马上就痛哭了起来。
宫丽也是有所感触,“是啊,你不在家,家里爷爷都吃不下饭,好歹你也要回家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不必了,我等会就走,爷爷那里,你们帮忙吱一声行了,况且,我有跟他说过,目前我没有回家的打算。”
宫铭淡淡的看着哭得妆都花了的李美玉,示意江波拿了两张纸巾过去。
“妈,你也别哭了,我是不会回去的,我现在外面住得很好,而且也很开心。没有人一天到晚逼着我去跟不喜欢的女人相亲,也没有那么多算计,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政治利益,为了能让这种快乐长久一点,我不想再回去家里住了。”
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来,宫铭顿时觉得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从前他就很羡慕厉老大以及权晟他们可以自己在外面住,自由,没有人管,哪像他,虽然自己外面有房子,可是却难得在外面过一夜。
原因只因为老爷子总想要把他往政治路上推,不允许他有丝毫的反抗。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后,宫铭也想通了,人活一世,哪能因为别人的梦想而放弃自己?
所以,什么宫家的门楣,什么名誉,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只想要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过日子,什么市长千金,跟他有毛钱关系?
听着儿子的话,李美玉更是懊悔万分。
都是她把儿子给逼成这样子的啊!
想当年,老公宫政军因为意外过世后,她就一直听着老爷子的话,也一直按照老爷子的想法来培养几个孩子,现在两个女儿倒算是过得还可以,可是这儿子——
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儿子,李美玉更是心里如同刀割一样的痛。
如果不是她跟着逼儿子去娶那什么市长千金的话,阿铭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所以儿子会变成这样子,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啊!
“儿子,你会不会怪妈妈,要不是我——”
实在是惭愧得不行,李美玉都没有脸说下去了。
“妈,那你就是同意阿铭跟那个姓章的交往下去了吗?”宫丽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实在难以想像,母亲怎么会变得那么快?
“不然还能怎么样?你弟弟都成这样子了,我还能怎么办啊?”李美玉反问,“你没听到阿铭说么?在家里他过得不开心!我们还能怎么办啊?”
“可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就能开心了吗?”宫丽不服气的说道,对章媛的印象就是好不起来。
“大姐,我开心不开心,似乎跟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冷着声音说了一句,宫铭神情骇人,“与其操心我的事情,你还不如回去坐好你的官太太宝座!毕竟姐夫那个人,我可是听说不是什么太安分的主。”
弟弟的话让宫丽一下子变白了脸色,“阿铭,我这是在关心你!为你好!别不识好歹!”
她何尝不知道家里的男人不安分?身为G市的一把手,官场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少得了有心人送美女去贿赂?
可是,就算知道那又能怎么样?她要还想继续做着自己的官太太,就必须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了,只是从今天起,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请回吧!我要工作了,如果你们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宫氏倒闭的话!”
宫铭难得强硬的对自己的大姐说出这些话,同时示意江波把人送出去。
他回公司来只是为了查账,现在来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做,倒是跟家里人来叙旧来了!
看儿子那实在是不愿意跟自己交谈的样子,李美玉心里扎心不已,却也只能离开。
她们前脚才一离开,后面宫铭就出声,“江波,从现在起,任何人来都不见!我不希望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
“是!”
“妈,你看看阿铭!这才出去多久啊!就变了个人似的!”宫丽真是怎么想也气不顺。
自己好心好意的来劝他,怎么反倒落到两面不讨好了?
“好了,你也别说了,”李美玉没好气的说着,回头望了一眼儿子的办公室,“没听到你弟弟说的吗?在家里他不开心!他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样啊?”
“要我看,他肯定是在外面跟那个姓章的女人在一起了!不然不可能会这么跟我们说话的!”
宫丽实在是想不通,那个姓章的有什么好?为什么弟弟能那么喜欢她?
“算了吧!你弟弟现在这个样子,就算那个女人真的跟在他一起,我们又能怎么样?你弟弟毕竟现在不比以往了啊!你要弄清楚这个现实!”
李美玉也不愿意儿子跟章媛在一起,可是看看儿子现在的变化,她就是再坚持也没有意义了。
更何况,如果那个女人看到儿子变成这样了还愿意跟他在一起的话,倒也说明她是有真心实意的吧。
宫丽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母亲,“妈,我觉得不单是阿铭变了,你也变了,你是不是也同意他跟那个姓章的在一起了?”
“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你弟弟的态度!以后我不会再阻止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李美玉揺头,脸上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似的。
看着母亲的身影,宫丽瞪大了双眼,不能接受怎么大家都开始改变态度了?
因为宫铭着手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周乔很快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宫建国。
“听说,你要查公司的帐?”一打通孙子的电话,宫建国冷梆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宫铭带着玩味的笑容回了一句,“爷爷,刚好我也想要问你,在之前的这个月里,你到底是参加了些什么活动?怎么会从公司划走了五千万的款项?用来跟什么样的官员打交道?”
“什么五千万?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现在中央严打这么严,有哪个不要命的官员还敢收你那么多的活动费?据周乔所说,这可是你要用的啊!爷爷,咱们公司虽然现在看着还行,可是像这样的支出,也支持不了多久你的从政梦啊!”
淡淡的声音透露出自己非常大的不满来,宫铭也不怕老爷子会动怒。
本来他就是对老爷子的这种做法不满了。
想从政是一个梦想,可如果这样的梦想是建设在儿孙的人生上才能达成,那真的太自私了。
没错,在他看来,爷爷的举动就是太自私了。
怎么能因为自己的梦而不惜亏损公司的利益?就算宫氏是老爷子以前所创造的,但这些年来,也都挥霍得差不多了。
可以说,现在的宫氏就是靠他宫铭在支撑着,自然他不希望宫建国再插手公司的事情,包括——钱。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五千万?我明明只提了两千万而已,不会是我连这点钱都不能用了吧?”宫建国在电话那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可是帐面上的缺口是五千万,而周乔也说了,那是你提走的,所以到底是谁在说谎?”
“不可能!我只提了两千万而已!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那么,这个事情是不是要报警方来处理?”
冷下了声音,宫铭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感情也没有。
因为他深知,老爷子虽然狂妄,霸道,但还不至于会跟一个孙辈说谎,那么说谎的人就只有一个,周乔。
宫建国连着深呼了几口气后,才粗着声音说道,“先别急着报警,我问问周乔!”
周乔是他亲点来代理孙子不在的时间里处理公司的事情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那就意味着他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霸道了一辈子的宫建国怎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在用人这方面失败。
宫铭没有阻止他,算是给老爷子一个面子,但是在挂了电话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警。
公然从公司的帐面上偷钱,不管是谁,都没有理由去纵容。
宫建国在冷静了十几分钟后,才拨通周乔的号码,可是电话是通的,却始终没有接。
在第十遍后,他终于明白自己可能做的蠢事后连忙给宫铭下了命令。
“放心,警方已经到他家了。”
只淡淡的回了老爷子一声,宫铭再次挂断了电话。
不到一小时,警方方面传来消息,没有找到周乔的人。
看来是出逃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申请冻结了周乔的银行帐户和离境限制,不信他可以逃得掉。
嘴角扬起一抹笑,宫铭的脸上不见表情。
——
转眼半个月过去。
厉裔琛已经放了暑假,而威廉自从那日回国后就再没有其他的消息回来。
权静一如以往的上班,回家,偶尔到厉家去,生活倒是平静的。
今天照例到厉家去蹭饭,所以权静下了班就直接往厉家去。
才到院子里,就听到里面一片笑声,有顾颜的,有想想的,还有裔琛的,听得出来,屋子里有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带着笑容,快步的走进去,“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呀,静姐来了。”顾颜笑着赶紧拉过她到沙发上坐下,从一个食品盒子里拿了一个马卡龙蛋糕出来,“尝尝,挺好吃的。”
“权阿姨!真的好好吃呢!都给我了好不好?”顾想想小人精似的跑到她身边来,仰着小脑袋乞求着。
顾颜失笑,“想想,不可以这样,你已经有了。”
“没事,都给你。”权静笑了笑,把手上的马卡龙递给顾想想,“诺!给。”
“噗。”顾颜笑了笑,“小丫头哪里是想要这一个啊?她是想要你的那一份呢!”
“什么我的那一份?”权静懵了。
“这些都是爸爸从F国带回来的,你们女生每个人都带了一盒,想想妹妹是想要你的那一份呢。”
厉裔琛无奈的冲着妹妹笑了两声,好心的为妈妈解释道。
“你爸爸回来了?”权静愣了一下。
这洋鬼子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连个屁都不会放啊?
“在书房里跟阿墨聊事情呢。”顾颜笑了笑,“其实我觉得,威廉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其实也算是有心的吧!你看,都知道给我们带礼物。”
虽然是些吃的东西,但是也算是用心了对不对?毕竟,一个大男人,你真不能奢求他能有多浪漫。
想当初,她也不过是想要束花,厉翌墨就让宋安买了一整个院子的花来,更离谱的是让人做了一束钱花来给她。
如此,顾颜现在都不求浪漫了,无奈啊!
只是,她不知道,权静介意的根本就不是浪漫不浪漫的事情好吗?
权静介意的,根本就是威廉没有把她当成妻子来看待的行为!
只不过,当着孩子们的面,权静还是扯了下嘴角笑了笑,特别是看厉裔琛那么高兴的样子,她就更不可能会表现出生气来了。
怎么也不能在孩子面前露出自己的不高兴来。
“好了,可以吃饭了。”张姨把菜都端上桌后,笑着跟大家说道。
“走吧!去吃饭去。”顾颜对着两个孩子说道。
厉裔琛跟顾想想很快就过去餐桌上坐好了,等待大家落坐动筷。
“静姐,你也去吧,我上去给景琛还有念念他们喂个奶再下来。”
“我也去看看吧,好几天没有见过两个小家伙了。”权静连忙笑着说道。
顾颜笑了,“行,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到婴儿房,郑姐正在给小景琛换尿裤,小念念则是吃着自己的小拳头,高兴得不行。
顾颜连忙把她抱起来,解开衣扣给她喂奶。
权静则是帮忙冲着奶粉。
两个孩子都快五个月了,母乳根本就不可能够吃了,所以准备奶粉是很有必要的。
“对了,顾颜,你看,他们都这么大了,是不是应该断母乳了?”
在帮忙冲好奶粉后,看着顾颜神色认真的样子,权静开口问。
顾颜浅笑,“是啊,也是该断了,阿墨也是这么说的。只是,看着他们,我就不忍心。”
她跟这两个孩子最亲近的方法就是喂奶,如果断奶了,那就意味着以后再没这样亲近的机会了,光想,顾颜就觉得不舍得。
“我看,阿墨是不想让你受累了吧。”
带着笑意,权静也从郑姐的手里抱过已经换好尿裤的小景琛,顺便把奶嘴塞进他的嘴里。
小家伙有了奶吃,马上就咧嘴笑了出来,双手抱着奶瓶,谁也不让动。
看着小景琛的样子,权静突然后悔起自己当初因为一念之差,造成了错失儿子幼年时的成长感到深深的遗憾。
“静姐,我看你跟威廉也挺好的吧,你们是不是也准备再生一个了?”
已经喂好念念了,顾颜笑着把孩子放下,看权静抱着儿子那认真的样子,不禁开口打趣的问道。
权静一愣,扯了下嘴角,“不愿意生了,有阴影了。”
没有爱人在身边,没有父母在身边,那样凄凉的情景至今她还记忆犹深,所以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生了。
尤其,对象还是威廉那个洋鬼子。
好在,顾颜也只是随口的那么问了一下,并没有在这个问题是多纠缠。
“好了,下去吃饭吧,这里让郑姐来照顾好了。”
转过身吩咐郑姐把孩子照顾好,顾颜亲热的挽着权静的手下了楼。
两人来到餐桌边时,厉翌墨跟威廉两个人正在喝着啤酒,厉裔琛还有顾想想两个孩子可能是饿坏了,吃得挺香的。
“两位妈妈,吃饭。”厉裔琛开口说道。
顾想想也赶紧叫了一声,“妈妈,权阿姨吃饭!”
“真乖!”笑着在顾想想的身边坐下,故意离威廉远一点,权静对顾想想如此懂事很喜欢。
“吃饭吧。”
厉翌墨动手给顾颜打了碗鸡汤,轻声的说着。
“谢谢。”冲他笑了笑,顾颜笑容很甜。
就是喜欢厉翌墨这种体贴她的感觉。
相比之下,嗯,某个人就太失败了。
权静心里暗暗的想着。
“亲爱的,这些天对不起了。”
威廉突然出声,“因为F国方面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而且,也不愿意让你因此而多想。”
当天接到F国方面的消息时,他真的没有时间去细想,回到F国后又因为事情多而且忙,也不愿意把这边的琐事跟她说让她平白多生烦忧——
只是,刚刚看她好像情绪不是太高的样子,威廉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毕竟,是他自己理亏在前。
“没事,你的事情重要,我无所谓。”扯着嘴角笑了笑,权静假意的说着。
一来是不想在儿子面前表现自己不高兴,二来也是不愿意让顾颜看笑话。
本来他们之间就是各顾各的,她有什么理由去在意?再说了,如果他真会想到在意她的话,又何苦会半个月没有一个消息回来?
所以啊,权静自己看得很清楚,本来结婚前就说得分明的,似乎她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虽然——心里真的很不舒服就是了。
“吃饭吧,不然菜该凉了。”顾颜笑着打圆场。
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权静跟威廉之间的微妙气氛?说不定,连裔琛也感觉到了,只是不说而已。
权静笑着应好,夹了一筷子的清蒸鱼吃进嘴里。
不想下一秒,马上就捂着嘴巴跑进了卫生间。
“怎么了?”顾颜心里一惊,连忙放下碗跟过去,“静姐,怎么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厉翌墨朝着威廉呶了呶嘴,“还不快点去看看?”
威廉如梦初醒,赶紧往卫生间去。
卫生间里,权静抱着马桶狂吐着,感觉整个胆汁都吐了出来。
顾颜见状赶紧回身去拿了纸巾过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权静接着纸巾擦了一下嘴巴,在她的扶持下站起来,刚回头就看到威廉跟过来,“亲爱的,你没事吧?”
“可能是这两肠胃不好,所以闻不得腥味吧!”权静轻揺着头,不冷不热的回了他一句。
“那得注意不能再吃冷的了。”
顾颜说着扶她回到餐桌上,再起身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喝点热水暖一下吧,应该效果会好。”
“权阿姨怎么了?”顾想想眨着大眼睛问。
“没事。”笑着回了小丫头一句,权静脸色有些白,但对上儿子那担忧的目光时,就是再不舒服,她也不愿意当着孩子面表现出来。
至于威廉,虽然看权静是全程笑脸,可他隐约觉得,这些笑容跟自己无关。
可能,要有苦头吃了?
接下来的过程中,权静丝毫不敢再动鱼,倒也没有其他症状了。
吃完饭后,再跟孩子坐了一阵,权静借口不舒服提出要走了。
“妈,如果真的不舒服,那就去看医生吧。”临走前厉裔琛有些忧心的说着。
一股暖流流进心里,权静亲了亲儿子的脸,“好,你放心,妈妈会的,走了啊!”
“爸,你多注意点我妈,她好像真的不舒服。”厉裔琛回头又吩咐了威廉一句。
“OK,爸爸知道,放心!”威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着。
再一次跟厉翌墨还有顾颜说了再见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厉家。
出了厉家的院子后,权静直接坐进车子里启动车子就要走。
威廉在紧要时刻坐了进来。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权静抿紧了嘴,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踩下油门走了。
“亲爱的,”路上威廉试图想要化解一下两个人的尴尬气氛,“你是不是生气了?”
“呵呵!不敢!”权静冷笑了两声,“我干嘛要生气啊?吃饱了撑的?”
她还没至于傻到那个地步上。
“那你——”
威廉想说,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不生气的样子,但看她那拒人之千里外的表情,识趣的闭了嘴。
回到家后,权静丝毫不理踩威廉,直接回到卧室里随手就锁上了门。
“亲爱的!”威廉在门外大叫。
下一秒,权静打开了房门,并把他的枕头塞到了他的怀里,笑眯眯的说着,“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你睡客房吧!”
说着把他推开,直接再次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而且还上锁。
对这个洋鬼子,真没有那么多耐心要跟他耗!
心里暗自想着,权静拿了睡衣进到浴室里,准备刷牙洗漱。
没想到再次在浴室里吐了个翻天覆地。
再次从里面出来时,权静丝毫不怀疑自己真的出问题了。
至于是什么问题,她不愿意深想。
被她关在门外的威廉苦等了一阵无果后,只能回到客房去睡。
还算是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权静请了半天假,直接就去了医院。
结果跟她预想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权小姐,你已经怀孕四十天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强烈的妊娠反应。”当妇科医生把她的结果告诉她时,权静愣了。
果真如此。
昨晚在厉家吃鱼时,她心里就隐约有这种感觉,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打算生吗?如果要生的话我现在就帮你开个档案?”医生好心的问了一句。
权静揺了揺头,“不打算。”
“可是,你的年龄如果再不生的话,以后有可能会再也生不了。”
“没关系,我生过一个儿子了。”权静平静无波的说着,“我不打算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那好吧,你现在的情况做人流还是比较容易的,预约一个时间吧!”
“周五吧。”
想着自己这两天手头上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完,如果真做了人流后,势必会请假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她要安排好自己的工作。
所以,权静毫不犹豫的选了周五。
“好的。”医生写好了预约的单子后交给她,“这几天养好身体,毕竟这样的手术是伤身体的。”
“谢谢。”接过单子,权静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后离开了医院。
回去上班的路上,权静整个人是绷着的。
没想到十年后,她还是要经历这样的情况。
不对,甚至比十年前还要更残酷一点。
因为现在她有婚姻,有男人,却偏偏不会也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父母无爱的伤害,有裔琛一个孩子来承担就够了,真没有必要再生一个来继续承受这样来自家庭的不温暖。
现在的权静毕竟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了,所以在做出这样的选择时,是果断而冷静的。
就跟她的形象一样,干练而精明得让人不能小看。
回到报社后,刚好是下午的上班时间,一路上跟各个同事们打着招呼,权静大步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着手开始手上的工作。
“权静,来看看,这是明天的稿子,我初步审核过,觉得挺不错的,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发了?”
董成拿着最新一期的新闻稿子进来。
“我看下。”接过来看了一下,权静点头,“非常好,就按这样发吧!”
董成马上笑脸露出,“好的,明白。”
“哎,董成,等一下。”
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董成,权静想了下,开口说道,“那个,你帮我叫他们说一声,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赶紧在周五之前交上来,让我好处理,周五之后,我会请半个月的假。”
董成有些发愣,“你才刚升主编才多久,就请这么久的假?不怕有异议?”
一般新上任的领导都会注重个人形象的,怎么权静就跟别人不同呢?
“没办法,我有事情。”
冲他笑了笑,权静说道。
见她那样,董成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赶紧出去了,并且很快就把权静的话传达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于是,不到下班,权静的办公桌上就多了厚厚的一摞要处理的稿子。
“都下班了,还不走?”
董成是最后一个下班的,路过权静的办公室时,惊讶的探进头去问。
“你先走吧,我再过一会就走。”
头也不抬的说道,权静很冷静的说着,手上工作不停。
“那再见了。”
董成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见到她明显不愿意多说的态度,便很自觉的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后,权静才停下来敲动着键盘的手,扯了下嘴角,喝了口水后再继续。
等到七点后,把手上的工作基本都做好了后,权静才下班走出报社。
才出报社,她就愣了。
“老婆,你终于下班了!”
威廉抱着大把的玫瑰花赶紧从车子旁迎上来,看神情很紧张,“我都等了你两个小时了。”
“等我做什么?”
虽然脸上很平静,但心里早就看到他出现的那一瞬间有了疑惑。
讲真,她弄不懂威廉这是想要做什么?
一时一个态度,有意思吗?
先是失踪半个月,再来就拿束花假惺惺的出现,这是想要做什么?
“那个,我请你吃个饭吧!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好好的跟你解释一下。”
威廉赔着笑脸的说道。
其实这些招数还是章媛教他的。
从昨天晚上他再次被拒之门外后,想着她可是气自己了,所以今天一到公司,他就找了章媛,请她站在女人的角度来看自己突然回国的半个月是怎么想的。
果不其然,章媛一听完他的解释后就很生气,说他这么做根本就是不尊重妻子,难怪权静会生气。为此,章媛还好心的帮他想了很多个办法来搏得权静的欢心。
所以就有了他在这里等了两小时的结果。
“不必了,我不太舒服,不想吃,你自己去吧,顺便找几个漂亮的妞陪着,不是挺好?”
权静扯着嘴角笑了笑,冷淡的声音里丝毫没有热情。
“老婆!我发誓,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看她越过自己就走,威廉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做着保证。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权静冷着脸反问。
威廉一哽,说不出话来。
“我说了,我们各玩各的,我不插手你的事情,现在我做到了。”
淡淡的说着,权静瞪了一眼他的手,“所以,威廉,麻烦你放手好吗?我不舒服,想回家,OK?”
如果在半个月前,他的保证或许她听了会高兴,但是经过他没声没息的消失半个月后,对她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因为现实就是这么伤人。
她是想要跟他好好过,让裔琛有个温暖的家庭,但显然,某人并没有从心底里把她当成妻子来看待。
且不说爱或不爱,单单是尊重两个字,他都做不到,所以在权静看来,真的没所谓了。
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本来就是与爱情无关的婚姻,她也还没有傻到会去乞求他的感情。
就跟结婚前说好的那样,他们的婚姻相敬如宾,互不相干,如此就好。
真的,再多也没有了。
“那我送你去医院吧!”威廉说着赶紧拉开车门,想要请她上车。
但,一回头,权静已经上了她自己的标致,踩下油门就走了。
再见,也不肯说一声。
威廉有些傻眼,隐约中觉得这样的权静真的让他不习惯。
而且,这种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的隔阂真的让人不爽。
一路开着车了,权静心情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先是接了个家里来的电话,跟权夫人说了一句会回去吃饭后就把电话给挂了,尔后一脸平静的开着车,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的。
回到权家后,权夫人就赶紧迎了上来,“怎么不见威廉呢?”
“喔,他有事情,就不回来了,我一个人回来的。”
淡淡的笑着,权静放下手里的包,过去冲着谷青萝怀里的小侄子做了一个鬼脸,“煜宸,来,叫大姑!”
“我们还小,还不会叫大姑呢。”谷青萝笑着说道,“姐,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是吗?这两天有些不太舒服,烦的吧。”
不在意的笑了笑,直接伸出去抱过侄子,“阿晟呢?还下班啊?”
“说是今天晚上有个什么应酬,可能要九点后才会回来?我不是太清楚。”
谷青萝说着边帮儿子冲着奶粉,“姐,赶紧去吃饭吧!我刚先吃过了,也不知道你要来,所以——”
“没事,是我临时决定过来看看的,等下吃完饭后就回去了,就是想着有些时间没见到过你们了,过来看看。”
权静笑着说道,走进卫生间里洗了手出来,坐到了餐桌边上。
可能是听说她要来,所以留了挺多的菜,虽然有些凉了,但现在是夏天,所以也不在意要不要再回热了,就着饭就凑合着吃吧。
“这威廉忙些什么啊?你怎么也不叫他跟你一起回来?”权夫人久没见女婿了,嘴上一直挂念着。
权静有些失笑,“妈,他那么大个人了,自然有他的事情做,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再说了,他的公司现在才刚刚起步,忙不是很正常的么?这样吧,改天我看他有时间了,让他回来陪你们吃个饭?”
“虽然说工作的事情是重要,但也要顾及到家庭才好啊。”权夫人叹了一声,看着客厅里的媳妇还有孙子,“你看,阿晟这两天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也是晚上**点才回来!真是难为青萝带孩子了。”
好在,这个媳妇她是真满意,而且谷青萝从来不会抱怨什么,对什么都能看得开,挺让她放心的。
“妈,阿晟已经挺忙的了,我能做的就是在家里带好孩子,不给他添乱就是了。”
听到婆婆的话,谷青萝笑着回了一句,体贴又识大体,让权夫人又是一阵点头。
“嗯,青萝就是个好媳妇,是我们权家的福气,是吧妈?”权静笑着竖起了拇指。
对自己的弟媳跟弟弟能这么和谐的相处,她也是挺开心的。
想当初弟弟阿晟多浪荡啊!现在呢?不也成了唯家庭以重的男人了?
所以啊,没有人会天生经营婚姻,就看有没有心去维持。
嗯,很显然,她家里的那个洋鬼子并没有心思去经营婚姻。
吃过了饭后,再坐了一会,没等到权晟回来,权静就走了。
回到小区楼下时,没忍住心里的那一阵恶心,趴在垃圾桶边上狂吐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去。
从包里抽了张纸巾擦了一下,再重整一下衣服什么的,瞄了一眼自己家那灯光明亮的窗口,倒是惊讶那个家伙会回来得这么早?
果然是心里有鬼的吧。
自嘲的笑了笑,权静走进了单元门。
出了电梯后还没等摸出钥匙出来开门,防盗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威廉正提着一袋垃圾出来放。
“亲爱的,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像是丝毫不记得之前的事一样,威廉赶紧迎了上来,笑着从她的手上接过包,“我刚做好了面包,你尝尝?”
“——”
有些无语的看着他热情得过分的样子,权静抿了下唇,“不了,我刚在家里吃过了。”
其实她也是有心想要整整他,就是不想给他做饭了所以才回权家去吃的。
谁让他把她这里当成旅馆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一前一后的进了门,尽管威廉一再想要请她陪着一起吃饭,但权静还是直接回到房间里去了。
因为,她真怕自己会一时心软,然后会后悔一辈子。
有些错,错一次是傻,错两次是蠢。
而权静自认自己不算是蠢,所以她真的不准备再错第二次。
所以,跟这个家伙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老婆,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当时真的是事情太急,所以没来及跟你说,再后来也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个事。”
房门突然打开,威廉倚靠在门框上,声音低沉的说着。
权静正准备换衣服的动作一顿,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他。
“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连个电话都没有时间打?再说了,这不是说不说的问题,而是尊重不尊重的问题。”
而他,明显没有把她这个妻子放在心上,所以才会这么不在乎她的感受。
OK,她不在乎,可现在又解释个什么鬼?
“我父亲,前路易斯总统,三天前过世了。”
权静猛的眼瞳一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