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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无界信仰无义战,累世白骨尽苍凉

沧若九城 沧若念归 4611 2024-11-18 17:44

  九万年前,这里,就是无界之战的战场。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战斗。

  其实,没人知道,也没有人说的清楚。

  如果一定要一个原因的话,就只能是一句话了。

  信仰,无义战!

  战争仅仅只是因为信仰的不同。

  这场无界之战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就是一群自诩光明的神棍和狂妄无知的魔鬼之间,还有一群愚蠢至极的种族之间的斗争。不一样的信仰,让种族之间矛盾深积,终于在某一天爆发了。

  其中,神族与魔族是死伤最惨重的种族两个种族,但谁都死守着最后的骄傲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与失败。

  神族一直由光耀神殿统辖。

  而神族信仰始创殿与光明。因为光耀神殿的殿君,神族的神君,就是始创殿的圣子。始创殿的帝君甚少露面,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圣女离梦缘与圣子管理。离梦缘是帝君的女儿,圣子则是神族的神君。

  圣子很少管始创殿的事,也很少管神族的事。光耀神殿都是由左殿和右殿统领。

  神族的左殿是一位女子,是一位高贵的咒术师,而右殿,却只是一位强大的灵师。所以,左殿的威信向来比右殿高。无界之战中,也都是由左殿领军。

  那一年,无界之战因为各族伤亡惨重无果而终。神魔二族清理战场时,左殿在一个地方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

  所有的地方都有尸体,但是那个地方,却只有累累白骨。

  左殿凭借着自己的强大和光明属性,相信即使有什么异变也不会威胁到自己,就打算去一探究竟。

  在靠近的过程中,有一个浑身是血的魔族,在看到左殿时,奄奄一息的他惊恐绝望的拼尽最后的力气,却只说了两个字…

  ‘不要…’碰!

  最后一个字,他再也没有说出来,浑身血肉,就在那一瞬间全部消失殆尽,变成了一具枯骨。

  而左殿,撑着把小伞,好奇的看向那个魔族的白骨。

  虽然那些玷污了光明的肮脏生物该死,但是,与他们战斗时,魔族的狠辣与强悍却让这位左殿记忆深刻。魔族的人,嗜杀,他们从来都不恐惧死亡,到底是什么,会让魔族的战士也感到惶恐与绝望。

  不由得向里走去。在最大的白骨堆中,强大的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花骨朵。

  这里怎么会有花骨朵呢?

  左殿走了过去,随手折下了那个花骨朵。将它拿到眼前,仔仔细细的查看着。

  忽然,那个花骨朵盛开了,像是纯洁的白色牡丹花。而她,也看到了花心中不断扭曲的蛇。那些蛇,只有九条,却浑身鲜艳,红的纯粹,不染半分杂质。九条蛇出现的时候,那刚刚盛开的白色花瓣纷飞而起,迷了她的眼睛。

  九条血蛇缠绕上,从她的手开始,一点点的啃食她的血肉。很快,那些蛇啃光了她的血肉,将她变成了一副骨架,连她的脸,也被啃食干净。随后,那九条蛇就消失在她的身体里。

  没有痛苦,也没有绝望,只是恐惧。她还活着,没错,哪怕只剩下一具骨架她也还活着。只是,这样的她还能回神族吗?她还是神族吗?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包围了她,她不知所措。

  她回到神族后,将自己藏在了神殿里。依旧穿着金色的华服,只是那华服下,不再是细腻的肌肤,而是白骨。她依旧撑着伞,不再是为了遮挡甜美的容颜,只是为了自己那只剩下白骨的脸被人发现。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离开那里后,无数白色的花骨朵在一具具白骨中生长,然后盛开,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的生命。那个花骨朵,就像是潘多拉的宝盒,是不能碰触更不能打开的啊!

  荒古大陆上的所有的种族开始恐慌。

  而神族中最受敬仰的左殿,居然不肯踏出神殿一步。

  右殿一直爱着左殿,尽管他并非咒术师。他非常担心左殿。自从神魔大战后,她就变得非常奇怪。他找到了左殿,把她带到了神君面前。

  左殿悲哀的将手中的纸伞扔向地面,露出的,不是甜美的笑颜,而是一个骷髅。人们终于明白,所有的灾难,都是因左殿而起。昔日里有多尊敬她,现在就有多厌恶她。

  神君不忍杀她,只是下达了驱逐的命令。

  左殿什么也没说,只是捡起地上的纸伞,向外走去。血泪,将白色的纸伞氤氲成了红色。从那天起,黑纱暗裙,代替了曾经金色的华美纱袍。

  右殿自觉愧疚,他不该拉她来见神君的。

  他向神君祈求,他愿意娶她。他爱她,哪怕她现在只是一具白骨。

  神君长叹,右殿这么多年来的功劳苦劳,他何尝不知,左殿的苦,他又何尝不知。神君心软了,答应了右殿。

  只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左殿。

  左殿在外游荡,她的强大无可置疑,可是,被自己的种族驱逐,她再也回不去家了。那样光明的地方,她回不去了。她知道右殿在找她,想要娶她。只是,右殿向来是那种游乐尘间的人。她不相信他真的爱她。

  后来,魔族的一位将领遇到了左殿,他也只是一位灵师。他很难相信,昔日里战场上飒爽英姿,甜美可人的左殿会变成那个样子。

  那位魔族的将领默默地留下了她,直到魔族的人发现。魔族的人也排斥厌恶左殿,因为她是神族,也因为她所带来的灾难。时至今日,也有无数人正在死去。

  无奈之下,左殿在魔族的消息被神族得知,右殿接回了左殿,依言要娶她。可是左殿说,她爱的,是那位魔族的将领。右殿沉默了。

  右殿一直爱着左殿,他自知只是灵师的他配不上高贵的咒术师,所以,他近乎自暴自弃的游戏世间,而且,他想要忘记左殿。可是他忘不掉,忘不掉昔日那个甜美的女人。相反,每次他总是会忘记一些不该忘记的大事,因此延误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他没有想到,左殿居然会爱上魔族,爱上了一个根本配不上她的魔族。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他想救她,不想看着她被所有人驱逐。所以,他要娶她,即使左殿不爱他。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婚礼那天,右殿没有来。

  右殿居然忘了婚礼!!!

  那位魔族的将领在那一天前来抢亲,强行带走了左殿。

  而右殿,并没有露面,因为他忘记了婚礼…

  只是,他真的忘了吗?

  即使他会忘记很多事,但只要是关于左殿的他都没有一件事是忘记的,为什么这次像婚礼这样重要的事他会忘记?

  他真的忘了吗?谁知道呢?!

  魔族的那位将领带着左殿,为了躲避神魔二族的追杀,不得已逃入了死气缭绕的亡灵坟冢,也就是昔日无界之战的地方。

  神族左殿与魔族私奔,即使神君再心软,也要给神族众人一个交代。而右殿因疏忽导致左殿被劫,为了将功赎罪,神君命他追回左殿。

  三人在亡灵坟冢相遇。

  右殿只是深深地看了左殿一眼,就自杀了。他知道,左殿就算回到神族也难逃一死,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了他们二人的容身之处,天下各族都已经恨极了左殿。

  右殿自杀,伪装出是被左殿和魔族将领联手击杀的样子,只为了能拖延时间,让他们逃到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

  魔族将领向右殿深深地一鞠躬,他知道,这个人,也是深爱着左殿的。

  就在他准备拉着左殿继续逃亡的时候,潜伏在左殿身体里的九条血蛇突然出现,缠绕上魔族将领,将他的血肉吃的一干二净。

  只是那位将领没有活下来,而是陨落了。

  左殿崩溃了。

  她只是摘下了一朵花,上天凭什么这么对她,这么折磨她。她失去了一切,她爱的人也已经死去。为什么啊!只是因为她的一个举动,就造成了如此的苦难!

  那时的荒古大陆上,处处盛开着纯白的鬼吻花,那在白骨之中诞生的花朵。

  左殿恨极了鬼吻花,她抓住那九条血蛇,抽出了它们的筋,化成了千丝蚀泪仞。她生生活吃了那九条血蛇,她生生将那九条血蛇啃得只剩下了蛇骨。她也要它们尝尝她的苦痛。

  其实,是那些血蛇的力量在支撑着只剩下骨架的左殿,她应该早就死了,像地上那些枯骨一样。只是当初她摘下了鬼吻花,鬼吻花的花瓣融入她的身体里,那九条血蛇如果不让左殿活着,它们也会死去。因为,它们不能单独存在,必须依附在鬼吻花之上。

  左殿杀了那九条血蛇,她自己也无法活着。

  所有的一切都化成累累白骨,长眠在了亡灵坟冢。

  可是,左殿是咒术师,死后,她化为了咒灵。

  徘徊在亡灵坟冢中。

  那九条只剩下骨头的蛇将已化为亡灵生物的右殿和将领困在无字碑里。它们怨恨着左殿,不让左殿靠近。

  变成了咒灵的左殿恢复了之前甜美的样子,她想要见见那位将领,她答应过他,若有一天她可以恢复以前的样子,一定要给他看。可是她无法靠近。

  可是,咒灵是会慢慢失去一切的记忆、一切的自我意识啊!

  无界之战距今已经九万多年了,哪怕左殿惊采绝艳,也没有办法抗拒既定的命运。

  一般来讲,能够看到咒灵的只有咒术师,而咒灵是无害的,没有攻击力的。但是左殿却发现,许是她吃了血蛇,血蛇的血肉与她融合的关系,任何人都可以看到她,而且,她还可以动用力量,一种连她都惊惧的力量。

  九万年了,左殿一直在等待,她恨命。恨当年她偶然发现鬼吻花,恨偶然在驱逐中遇见魔族将领,最后却害死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她反抗不了,也无力反抗。

  所以,她自称为命。

  她想找一个可以穿过茫茫花海的人,与那人融合,成为她的咒灵。既然她不能接近,那她的主人总行了吧!

  可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看透一切的虚妄,穿越心的迷雾呢?又有什么人,愿意帮她这个‘罪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发先千丝蚀泪仞。千丝蚀泪仞是九条血蛇的蛇筋所化,若是不能发现,就根本没有资格靠近。

  直到,那一天,左殿,也就是命,见到了那个女孩。即使是把她打成重伤,仍旧以平常语气与她交谈,说要见见隔壁的人。

  她同意了。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她等了九万年的人。结果,没有让她失望,因为,她在外面看到了凋零的鬼吻花。

  下一刻,景象转回现实。

  沧若念归和墨夜,就像是一个观众一样,看完了一个长篇的故事

  只是,这故事未免太过于沉重。

  鬼吻花凋零,白雾渐渐散去。放眼望去,满地白骨,尽是苍凉。

  只有一袭素蓝长袍的人手拿一把剑,站在远处。

  剩下的人,都死在了这里。成了枯骨之一。

  墨夜抱着念归返回,在边缘的位置,找到了打着伞的命。

  念归轻轻地说:“我知道…”

  我知道你的苦楚,我知道你的不甘,我知道不能与相爱的人相见的痛苦。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才会在初见之时似曾相识。

  淡淡的三个字,传达的,是近乎悲凉的感受。

  命没有说话。

  沧若念归说:“可我现在无法帮你,我刚刚突破。所以…”

  命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轻轻地扔掉了手中的红纸伞。

  她说:“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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