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肯定。但是我们更不想落得跟南方部落一样的下场。”沉默了很久的允开口,语气中隐含责备。
因为允的年纪在一众年青兽人中算是比较大的,加上他未残前的影响,以及残后也能独当一面的能力,漠在兽人中最敬畏的人就是他了,因此他一开口,就算心里仍有些不服,也没再继续争辩。
“从我们这边到南方草原距离很远,就算里面真有鹰主的人,作为亚兽,他们想将消息传递过去也并不容易。”允继续沉吟道,“而且,盆地里出入都要靠筏子,我们不如先把山洞那边的出入口封上,然后让人稍为盯紧,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大乱子。”
“总不能因为担心有不怀好意的人混进来,我们就不再接收人,我们总有一天会老得没办法再打猎,到时只凭他们几个的又怎么可能撑起部落。”诺接道,他跟允心意相通,对方一开口,他大约就能猜到是什么想法,“与其畏手畏脚地防着,还不如让我们自己变得更强,等强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算那鹰主真的来了,我们也不会怕。”
他这话很合以强为尊的兽人们的心意,百耳却只是唔了声,不置可否。
“其实要查也不难。”这时,图懒洋洋地开了口,因为不能坐到百耳身边,他索性也懒得变成兽形,而是双手抱胸靠在山壁上,脸上并没有一下子接了这么一个大麻烦而头痛的表情。“把那些亚兽按原来所属的部落分开,再对他们,如果他们里面有为鹰主做事的人,与他同部落的亚兽都要一起被烧死。当然,如果有人举报的话,那个人就可以不用死了,还能得到很好的对待。”
听到他的话,百耳不由侧目,显然没想到兽人中还能有人想到这种主意的。
“这样的话,那种整个部落只剩下一个亚兽的,以及在被囚禁期间曾经被带出去过的亚兽,就是我们重防备的对象了。”图瞥了眼正在给百耳舔伤脚的古和穆,语气越来越冷,“虽然这样不一定能把鹰主的人全部找出来,但多少能清理一些。”
“至于查出来的那些人,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我们一样好好养着他们。如果不规矩,扔进林子里就是。”到这里,他语气已经有些森然。别的人都以为他是恨那种会帮着其他部落来害他们的人,只有离他最近的萨才知道他现在最想扔进林子里的只怕不是那些假想的亚兽,而是卧在百耳脚边的两只兽,心中一阵好笑。以前那侬身边围了那么多兽人,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该追就追,该宠就宠,哪里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将所有人都隔绝在百耳外面。
“万一他们是被逼的呢。”其他人都没话,漠又忍不住了。
百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他们是被逼的,你就愿意把头送到他们手里?”
漠语窒,他觉得百耳的话有问题,但具体哪里有问题又不上。而百耳已经不再理会他,而是转过头,继续问:“这么多亚兽,吃住怎么办?”至于图的办法,他虽没明确好,但也没不行,显然是默许了。
“我们之前是三天才出去一趟,以后大不了一天出一次,累没关系。让这些亚兽也跟着去,多采果实野菜什么的,雨季吃饱应该没问题。”这次开口的是歧,作为一个光棍来,亚兽自然是越多越好,所以看到换回那么多亚兽,哪怕里面真有可能有什么鹰主的人,他仍然觉得很高兴。当然,高兴归高兴,还没昏了头,也知道使唤亚兽做事了。
对于他的话,竟然没兽人反对。虽然在决定换回这么多亚兽时,他们想到的是有百耳在,不用担心养不活,但真正轮到要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下意识地还是把事情担在了自己肩上,而没有眼巴巴地等着百耳出主意。兽人养活亚兽是天经地义的,这个观念在他们心中其实已经根深蒂固了,哪怕在百耳的影响下他们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娇宠着亚兽。
整个过程中,百耳都没再提供任何主意,而是任由他们自我商讨,只在最后了一句:“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看来他已经不必再为这些兽人担心,他们只是憨厚善良,但并不是蠢。有的事只要让他们意识到,他们就能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去解决。至于他,对于奸细的手段,他的会太过血腥残酷,能不用还是不用罢。
晚上的时候,兽人们又完善了一些细节,才睡下。这清查奸细的事自然不能在大山部落施行,因此第二天众人做好准备,就要起程回家。
被留下的三个兽人眼泪汪汪地直送到河边,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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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抚摸着他们的头谆谆叮嘱:“好好学,以后部落里的人受伤生病都要依靠你们了。”这样的嘱托对成人来是沉重的责任和负担,但对于孩子来却是对他们的认可与期盼。因此哪怕再不舍,也没人嚷着要回去。“每过三十天,就会有人来看你们,等你们学完回来,如果学得好,我会再教给你们一样很好很有趣的东西。”这算是承诺了。百耳打算在这段时间摸清兽人的经络,再挑人试试看能不能修习内功。能的话,等孩们回来,就可以教给他们了。
临行前,百耳又跟既为送他们又为保护兽人的炎提了下亚兽中有可能混有内奸的事,炎却认为亚兽没有这个能力把消息传递出蓝月森林,所以并不很放在心上。见状,百耳便没再多。图允他们对他的信任,是在无数次战斗与合作中建立起来的,炎他们可没有,所以也有不信他的理由。
众人都上了筏子。不得不,他们这次划了十个筏子来实在是一件明智的决定,不然这么多亚兽要带回去就很麻烦了。新来的亚兽,甚至于风他们部落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能在水上飘浮的竹筏,上去时都有些惊恐,但看百耳他们一群亚兽都不害怕,加上没有人愿意为他们耽误太多时间,所以最终就算害怕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在运石的时候,最先进来的十几个亚兽早已撑熟练了筏子,大约是有在新人面前炫耀加比较的意思,纷纷抢了撑筏的任务。没抢到的三个,还为此郁闷了好半天。不过两天半的水程,过了最初的新鲜感,后面这事也就落到了兽人们的身上。
“怎么?在想穆?是不是后悔了?”现自上筏后,允的神情就有些郁郁,百耳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笑问。
“家伙还从来没离开我这么久。”允叹口气,摇头。他当然不会后悔,只是舍不得肯定还是有的。
“只有离开父母……阿父阿帕身边,孩子才能成长得更快。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百耳这句话时,不由地想起只比穆大少许,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古,也想起当初自己十五岁离家,入伍一年间的改变,一时间不胜唏嘘。
“我知道。”允抬了抬手,这才想起身边已经没有能随时为他引路的古,又是一阵怅然。事实上,如果之前让古来学草药是因为想让他多会一东西,无论是救人还是自救都会多一份保障的话,那么在听到南方部落生的事后,这原本还是可有可无的事就变成一种必须了。就算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安全而且不易受外界侵扰,但一旦外面的部落出事,他们也不可能真正做到独善。所以几个兽人都必须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以防万一。也许他对部落被灭的后果无法做出具体的想像,但是只看这些被当成货物拿来交换的亚兽就知道,那结果绝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百耳得没错。允,你看我就是因为没有阿父阿帕,才能长成这样勇猛无敌。”就在百耳还想些什么的时候,一头大白兽蹭到了两人之间,插话道。
允默然。百耳反射性地伸手摸了下那身白毛,才反应过来:“筏子就这么大,你还变成这样,不嫌占地方?”实在是那身白如雪的毛太招人喜欢,他有些控制不住手。
“可以借你们靠靠。”图在百耳身边趴下,一边一边低头舔上他脚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咕噜道:“兽就是靠不住,舔了两天都没见好。”
温热湿润的触感让百耳不由缩了下脚,既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伸手按住他脚边的硕大兽头不让它再舔:“别舔,痒。快好了。”总让一个兽人给自己j□j,那种感觉实在是不好,有些窘,有些感动,但还有更多的不自在。
图有些遗憾,神色怏怏地将头搁在百耳的膝上。因为他做得太过自然,百耳竟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一边看着两岸倒退的景色,一边将手放在兽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萨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不免为好友的无耻感到脸红。同时也好奇于百耳原来生活的地方,是什么让他对于兽形这样喜爱,却又不会当成兽人喜爱。不怪萨这样想,实在是他已经看出,图在百耳那里铩羽而归了。而一个亚兽既不接受一个兽人,但又对那个兽人的兽形这样喜欢,这种情况未免太过诡异。他却不知,如果是他化成兽形蹭到百耳身边,也会得到这样的待遇。在百耳那个世界,大部分男人对于猛兽与烈马都会有种特别的喜爱,也许是出于征服之心,也许是对于强者的崇拜和渴望。百耳不能例外。!@@##$l&&~*h*~&&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