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爹,当初我们说好了,只要一颗开脉丹就够了的。”月清霜脸色带着难色,开口辩驳。
月超眼睛一瞪:“你个不孝女啊,连你爹爹的话都学会顶撞了是不?哎呀,可怜我和你娘啊,这辈子白养你了啊,现在就朝你要那么一点东西,都推三阻四的。”
说着,月超转身一叹:“算了,你也长大成人了,嫁出去了,以后不用管我和你娘的死活了,就当我们没养过你这么个女儿。”
月清霜双目噙着泪水:“爹!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您和娘亲了?这次事情还不都是二爷爷在这闹腾的吗?”
月乾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也不和月清霜争论,直接转身冲着围观的人拱手:“哎我说,众位邻里相亲们啊,你们可都听到了,我侄孙女嫁给他们金家,我就是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到委屈。
结果呢?我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了,居然被自己的侄孙女婿家给赶出来了,你们评评理,这帮武者不就是欺负我们平民手里没力气吗?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周围立刻有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平民跟着附和:“对!月二老爷说的太对了,他们那些武者,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月乾说着,还挤出来几滴眼泪:“枉我前些日子啊,还盼着这侄孙女风风光光出嫁,特地出去给她寻些好的嫁妆,结果被刀王寨抓去了啊,这一把老骨头啊,差点死在土匪窝里。
可是人家小两口,早就享受上了,连亲爹亲妈都顾不上了,哪里还能想着二爷爷的死活啊。
要不是碰到了一个仁义的公子,带领大军剿灭了刀王寨,我这老头子呀,早就死在土匪窝里喽。”
金不语被围观群众指责得面红耳赤,他不由转身跟月清霜说起了悄悄话:“娘子,要不然,那颗开脉丹咱就给他们吧?不论如何,他们始终是你的亲人。”
月清霜很是不甘,到手的东西,凭什么让出去啊,她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月乾偷偷瞟了一眼金不语两人,发现金二少似乎有点动摇了,于是又挤出几滴眼泪,脸上带着落寞说道:“哎呀,大家伙呀,我今天就不应该来啊,如果我今天不来这里,清霜永远是我心中那个优秀的宝贝侄孙女。”
说完,他又走过去,拉起来坐在旁边的月福:“大哥啊,早知道今天清霜这丫头这么对我们,我宁可自己死在土匪窝里面,至少那样,直到我归天,清霜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善良的小丫头啊。”
月乾这几番话,围观群众越听越感觉凄凉和无助,此时已经又不少群众开始跟着放声大骂起月清霜,有的甚至连金不语乃至整个金家都骂进去了。
而且这群市井之人,本就非良善之辈,真的是什么难听骂什么,让金不语和月清霜小两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尤其是金不语,此时神情已经接近崩溃了。
他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啊,自从出生以来,金家就是寰宇城第一大世家,仅次于郡王府的存在,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又能修武,出门在外更是许多逢迎之人。
现在可倒好,他已经被骂得抬不起头了,仿佛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白晨轩不禁摇摇头,虽然金二少品性还可以,可是这情商捉急啊,连这么小儿科的阵势,都能让他完全乱了分寸,绝对不是成大事的料。
至于金家大少爷,白晨轩刚刚也听说了,先天不足造成的残疾,下肢完全瘫痪,武脉也是下品,很难当得了一家之主。
现在二少爷的心计如此堪忧,三少爷心计一般般,武道修为更是一般般,恐怕百年之后,金家将要衰落下去啊。
在深风大陆,虽然有着大量的修武者,可是武道修为提升的只是自身的力量和打斗的实力,这些武者的寿命,却不像白晨轩前世看过的小说那样悠长。
在这里,武者的寿命和平民基本相当,只是武者由于身体强健,不容易生病,因此武者普遍能活超过一百岁,而如果修为很高,得病的几率更低的话,也可能活到一百二十岁以上。
但哪怕是神境强者,也没办法活超过一百五十岁,所以武脉的品阶才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寿命的限制,如果你花几十年才能突破一个大境界的话,那基本与天武境无缘了。
感叹金家这几个少爷的孱弱过后,白晨轩叹了口气,为金家的未来默默点了根蜡。
白晨轩并不打算做些什么,第一他不需要寰宇城的力量,白夜帝国内部,他只要拉拢四大郡王就够了,第二他也没有时间浪费在教育金家这两个少爷的身上,时间紧迫,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可是白晨轩不主动干涉,不代表别人不找他啊。
只见月清霜突然贴在金不语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小两口抬起头来,齐齐看向了白晨轩。
“陈公子,”月清霜露出一抹倾城的笑容,“刚刚听夫君所说,这颗开脉丹当初是出自公子您的仆人之手,奴家再次替夫君拜谢公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月清霜那美丽的笑颜,白晨轩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那月清霜突然转身,向着月家那几个人以及一众围观群众说道:“爷爷,二爷爷,爹,娘,还有各位朋友,我手里的这颗开脉丹,正是那边那位陈公子送给我夫君的。
二爷爷向我要这颗开脉丹,小女子刚刚为难不为别的,就是觉得,既然这是陈公子送给我家夫君的东西,我们再拿出去送人,岂不是拂了陈公子的面子?
况且,小女子相信,在场的大家都是知书达理之辈,又怎会不知道,礼品代表着心意,小女子如果孝敬家族长辈,理应亲自准备敬礼,又怎能用别人的东西来孝敬长辈呢?”
不得不说,月清霜这个女人,还是有一番心计的,她这一番话,瞬间扭转了对自己不利的局势,让在场的围观群众变得默不作声,都开始思考着她的话中的道理。
除了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白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