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极端的人,有时候我甚至会认为他是不是小时后受到过什么刺激,这家话口中所有的开路工具,就是他常用的雷 管。
我们为之一害,赶紧远远的朝着远离水泡的方向跑了出去,我们没人阻止胖子,其一是因为这样做可能真的有用,另外最大的因素还是没人敢上去,这要是上去让胖子失了手,雷 管到时候掉地上,威力再小恐怕都得少条腿。
胖子一连往水坑里扔了四根雷 管,引线都是特殊处理过的,并不是火雷 管,它是靠和电子引线连接着的一根高压电容用作,所以只需要安装一个计时装置,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爆炸时间。
胖子急忙闪开,雷 管也在它跑出去几米之后一一爆炸,“嘭……嘭……嘭……嘭……”四声巨响之后,整个大地都被这只有小拇指粗细的东西颤动了。
那东西威力极大,水泡子里的水都被炸上来十几米高,等我们回到水泡子边上,那一平米不到的坑里的,水已经消失了一米有余。
我换上了潜水服,这种衣服绷的很紧,一点儿都不舒服,最关键的是这衣服还是别人穿过的,里面就没洗过,我是硬着头皮才硬套上去的。所有人准备齐全,一人背了两个灭火器粗细的氧气瓶,现在在加上各自的装备,每个人身上都有至少四十斤。
我从来都没有受过潜水训练,这些装备我根本不会用,那些人也都是棒槌,左一出右一出也没个专业的。胖子排头拿着一根铁钎,身先士卒的钻进了水洞里,直到人都下完了,我才做好心理建设,早于马师爷猛吸一口气跳进了泥浆水里。
事实再次证明了不是专业人士就不应该做这些事情,因为潜水服带有密封的面罩,所以不用我硬抿着嘴,那些泥浆水也进不来,但是我不知道在水里怎么控制上下浮力呀,一口气吐完,我整个人就直接飞速朝着什么也看不见的水底滑了进去。
马师爷几乎是与我前后脚下来的,他也是个半道子,老头子腿脚不好,也和我一样,直接落了下来,他倒是舒服,双脚踩在了我的肩膀上,自个还以为落了地,还好再没怎么其他异常的举动。
我这边也没好到那里去,不是碰见下面人的肩膀就是踩着了对方的脑袋,下面的人也是非常不客气,连连拍掉我踩在他头上的脚,我们没有脚蹼,所以基本只能硬顶着浮力,在水中活动。
一直往下落了四十多秒,我们才到最底下,这水洞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按照时间和速度来看,这洞怎么说也有三四十米。
这似乎就是个盗洞,但我印象中的盗洞好像并没有这么大的,转念一想这里积了水,我就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这盗洞一定是在旱季打的,原本的洞口确实也非常小,最多只有三十公分左右,因为到了雨季,沟底下积了水,所以才会有大量的水流进盗洞,因为水的侵蚀,这地儿又
都是黄土,所以洞口才会变得如此之大。
我从下面那位老兄的膀子上下来,这哥们到了底儿也不走,害我直接骑在了他的背上。一落到地上我立刻就知道,这回,还真给胖子说对了,距离地面还有七八米的时候,我的两边就已经没了洞壁,一摸全是空的,现在已经到了最下面,脚下那些几十公分厚的淤泥,我一踩上就知道那是砖头。
几秒钟之后,六个人脑袋上的探灯都被打亮,这下面的水不算浑浊,我大概可以看清楚其他人的影子,凑近了甚至都能透过面罩看清楚对方是谁。
虽然能见度还行,但是最多也就我们周围两三米的范围,再远的地方,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因为我们人多,一走动,脚下已经沉积下去的淤泥就会翻动起来,因此我们也只能像是躲猫猫一样缓慢的跟着胖子往前。
马师爷是一点儿都不安稳,老小子下来就一直缠着我。刚下来脚下就没踩住,一脑袋钻进了淤泥里,我好悬才给他捞出来,这会儿还没安生走几步又已经摔了好几次了。
我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哪个位置,常理盗墓贼能打这么深的盗洞那都是算计好的,一般一铲子不差就会直接挖到主墓室的宝顶上,这都是那些普通手艺人的本事,要是找个高手来,有的甚至可以直接准确的挖到棺材上空,直接用钩子吊起棺材,脚都不沾墓室就可以直接从棺材把东西给钓出来。
这里空间非常大,我们一行人紧跟着胖子走出好几米都没看见有什么阻挡,看来确实是一座大墓,古人讲究事死如事生,身前是怎般的华贵,那死后也得照样的享受到,所以有钱有权之人的墓葬进去之后看到的基本和身前的住宿都差不多。
有些复杂的墓葬,里面会分前后中三大殿,主人的棺椁就在后室,这些殿宇墓室之中又有耳室配室配殿,那都是仿照主家生前宅院的居住格局所设置的,其中大多数放着的都是陪葬品。还有些夸张的,墓室里面大大小小有一百多个房间,像是什么厕所呀,账房那都是普通的,其中就连小老婆的闺房都有设置,总之就是东掏一个窟窿,西钻一个眼儿,搞的活脱脱就是个迷宫,人走进去,都很难全身而退。
我们一堆人往前走了十多米,我觉得奇怪,最前面的胖子也察觉出了一些问题,这墓室也忒大了点儿,这地方修墓,不好推测到底是什么朝代什么人的,陕西那是十三朝古都,盗墓挖坟最猖獗的那就是陕西河南两地,陕西的地理文化因素特殊,几千年来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万几百万的士卒都一一葬在此地,其中能被历史记载的不上百万也有十万了,王侯将相那更是多不胜数,这地方虽偏,但几千年前绝对不是这个样子,指不定这一片还有多少个我们没发现的墓葬。
胖子在前面晃荡了两下头灯,这是停下的意思,半会儿工夫,就从前面递过来一张板子,那是个手写板,这帮人带的家伙齐全,就怕到
了没法开口 交流的地方,所以带了这东西,现在倒是方便了,水里交流,直接用这玩意儿写字就行。
前面的人看完就将板子交给了我,板子上歪歪扭扭写着:“地怎么是斜的。”
我看完之后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地斜怎么了?这又没多大问题,递给马师爷之后,却见马师爷扑腾着立刻下蹲了下去,老小子不会水,半天人都浮了起来,都没成功蹲下去。当然我也是够呛,见他这样儿,我就帮忙将他压了下去。
马师爷在墓室的地面摸索了一阵,又感觉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了手写板,写道:“墓室的地面塌陷过,水泡久了,这不是什么怪事儿。”
马师爷正想着将手写板递给我,却忽然又伸手摸向了地面,他拍开地上的淤泥,几十秒就弄得我面前一片浮尘,等了好一会儿,才在又清了不少的水里看见了马师爷。
我能看见马师爷防水面罩后的脸,这老小子有些不正常,我是实在急了,忘了自己在水里,直接在面罩里说了一句话,结果半天才发现就只有我自己听得见。
马师爷极为慌张,好半天才抓住飘起来的手写板,他手是一点儿力道都没有,半天才在板子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段。
“墓底没有塌陷,是咱们踩在墓墙上,咱们脚下的是墓墙。”
我看完,更纳闷了,有些不明所以,就在板子上画了个问号。马师爷看过,自个也急了,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比划了半天,我都没有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的胖子拍着水就过来了,他到了跟前看着举动异常的马师爷,就望了我一眼,胖子的防水面具不太合适,他脸太肥了,所有多少有些缝隙,那些大的都被胖子用口香糖给封住了,小的他只得用自己的脸硬绷着。
我将板子递给了他,胖子一扫眼看完,他也没理解,在板子上写了个:“什么意思?”
我自然没工夫理会他,就指了指马师爷的方向,让胖子把板子交给马师爷。一旁的马师爷比划了半天,我们是都没有理解,水压和阻力也给他累得够呛,接过板子我们等他缓了半天,他才又在板子上写了起来。
马师爷写的费力,他话又多,我不胜其烦就去看他当时腾开的一处地面,那里淤泥已经被推开了,地面的地砖都露了出来,转头的大小和现在普通的红转都差不多,只不过铺设的方式是横向立起来竖着铺的,我根本不懂这些,猜测可能是为了耐磨损,但是想了想又好像不对,这他娘的是墓室呀,要那么抗磨损干什么,如果是为了结实,似乎直接铺青石板会更划算简便。
转眼的工夫,马师爷已经将板子给我们递了过来,我和胖子一同凑了上去,板子上马师爷写道:“是这墓室有古怪,还是我们已经傻了,咱们不是正着下来的吗,我不会游泳,怎么现在都是大头朝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