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这么两种结果,要么你老哥脑子一定有点问题。”胖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半晌又继续道:“当然了,能干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个神经病可以做到的,那就只有最后一种结果了,他就是故意的,也不说什么置之死地而后上的话,至少所有人都在眼前,还算好控制,只要脱离了控制,就像咱们现在的状态,那到时候都得玩完,胖爷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就你这种情况,你俩相依为命这么些年了,他没必要害你呀,现在去了你可能会很危险,但是不去,那不只是你,就连他还有我们都危险。”
我轻微点了点头,脑中的东西太混乱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原由才会致使一个人变成那样,有了胖子的这些话,我便已经打消了八成抵触的情绪,事实告诉我该去,一切来往也想清楚了,但我的内心深处,潜意识中还存在着一个未知的想法,如果我就此逃离,那样结局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些东西我都清楚,因为我自小以来就是那样的人,看着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一副没心肠的样子,但是实际只是装出来的,这些并不因为面子,而是我本身就是一个竭力想要撇开责任和痛苦的人,我不希望看到麻烦,只要不牵连我自己,其他任何人都可以,甚至是最亲近的人。因为我觉得距离太近,将来或者说不久之后,我所要考虑的顾虑就会太多,而这种顾虑在我看来就是麻烦。
被监视感如影随形,我不知道老哥是否也有,如果有那我想他的行为就很好解释了,虽说这些年他到底历经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他是个什么样子的样子的人,我还是清楚的,不愿意被约束,不愿意活在规则中,甚至是一个小一点没有窗户的房间都会让他窒息,这个世界似乎都容不下他,虽然这些都来源于年幼的经历,但我终究还是与他正好相反,我们终究不会成为可以推心置腹的亲人。
老代自打回来,不管是路上还是现在都非常的愉悦,这与拿到地弥勒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在电话询问了沈老爷子之后,老代也打算与我和胖子同行,这药并不是一用就见效,一株也是够的,而且多是中期使用,所以暂时并不着急用。
此事八成在我,胖子不必说,就算与我无关,那也是他们组织内部的事情,所以他自然是要去,但是又牵扯到老代,却让我心中不免有些惭愧。好在他的某些品质和胖子类似,并不计较那么多的得失。
第二日的早上,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场面让我对“影子”这个神奇的部门有的新的认识,一整排停靠在路边的褐色陆巡使得我差点惊出声音。
一个问题一直在我心中许久都没有说出口,娘的,都这么有钱了,你在哪修一座院子不比那间旅行社强呀,真的是越有钱,越搞不懂他们的心思。
将近二十辆车并不全是统一,其中还有几辆样貌彪悍的越野营地车,内部功能齐全,我们借耳姐的那辆车,队伍并没有让我们开,三个
人只得灰溜溜的上了一辆越野营地车。
进了车内,就发现不只是我们和耳姐,还有另外一个男的和女人,男人穿着简便,坐姿都是一副军人的样子,而另外的那个女人就只是穿着一身休闲装,活脱脱就是个大学生的样子。
最后也得知她确实是个大学生,女孩叫田原,是疗养院哪位田广文的女儿,后来小道消息才得知,她的母亲在田广文出事之后就失踪了。
当时丫头还在上学,自己父亲虽是研究所的主任外加大学教授,但是因为本身就是个老派学究,所以根本没多少积蓄,国家报销了老田的医疗费用,但总还是要生活的,所有这么一搞又没了收入,后面的日子田原又要上学,又要照顾父亲,搞得最后差点没有毕业,再加上早年受父亲熏陶,她自己学的也是考古专业,这碗饭近年来并不好吃,父亲要没事儿,行内还算有个引路人,但是父亲一出事,这世态炎凉,到现在她也只能撇开自己的专业,做着能先维持温饱的工作。
她与我们同行,便是之前有一次来送饭,听到了屋子里耳姐几个人聊想要去事发点的话,这才执意要去看看,父亲在她心里并不是个精神脆弱的人,此去一是为了找找原因,其二我估计可能也是想找出这个原因来发泄一下,虽不能说都去怪那些东西,但是生活甚至是人生变成这样,导致父亲如此境遇,那些未知的东西也绝不能脱掉干系。
男人是这里的领队兼总指挥,耳姐是副的,我实在搞不明白,当时见她的时候,不还是个看门的吗?这道也罢,毕竟给人家收拾过。但另外一点更奇怪,那便是其他人对领队的称呼,这小子看着就是三十上下,但是其他人就连耳姐都成称呼他为七叔,搞不懂此人是否有某种倾向,但既然别人都那么叫,我也就管不得失不失礼了,反正他自己都不在乎。
车队二十多辆车,每个车上大概三个人,比昨天走廊里站着的还多,集合完毕,前车一声喇叭,便启动了发动机,一起向着西边出发。
路过的旁人也都惊讶于这阵仗,但他们只会认为这又是那些钱多没事干的主,聚在一起去山里玩泥巴了。
前一段车队贴的很近,高速上没别的车敢插进来,我们过了宝鸡,便上国道朝着陕西的西边前进,其实我们去的地方在六盘山的东南脉末尾,这里正好是陕西的最西侧,有个小县城。
下了高速就直接又上了国道,路在此便开始有些曲折了,因为此处又是秦岭的部分余脉,所以山势依旧险峻,盘山路也是同秦岭中的类似,要是不看定位,那也察觉不出多少来。
走了半天,我心中便想到了一些问题,见对面三个人斜靠着似乎是小盹,我便轻微摇了摇胖子问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劲呀。”
山路难行摇摇晃晃的,胖子有些乏累,我扰了他的清梦,他略微显露出一些不悦的神色,但对他,我没那么多忌惮
,看了一眼对面的七叔和耳姐都微闭着眼睛,我这才又轻声说道:“你说,几年前那场事故后,为什么你们没有立刻派人进去,反倒是现在才去,这时候有什么线索早没了,还顶什么用。”
胖子咦了一声,他还有些不清醒,晃了晃脑袋:“白痴呀,你哥那一次完完整整的回去了,而且当时关于他的项目并没有那么棘手,还有其他的东西要上面考虑,谁有空搭理他呀,这次你哥直接出现,找的就是那次事件的当事人,其中一个还莫名其妙的死了,自他在雪山里失踪之后,他就已经是重点目标了。”胖子瞥了瞥窗外:“其实才出动这点人还不像是重点项目的规模,恐怕其他地方还有布置。”
我们聊着聊着就忘了情况,突然一抬头便看见耳姐七叔两个人看着我们,不知道刚才是否说错了什么话,所以只得等他们表态。
沉浸了一会,七叔便忽然开口了:“想要知道更多的内容吗?包括我们的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才说完,一瞬间我就看见耳姐与胖子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七叔。胖子没那么多讲究,别人都叫他叔,但他却直接叫道:“七大爷呀,你不这样呀,以前抠搜成啥了,现在还能白送?”
七叔失笑,咧着嘴说:“当然不会白给,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还没等其他人问出来,我几乎是赶着他的最后一个字问出了声儿。
七叔伸出一只手掌,伸向了我,似乎是想握手,一边伸,一边就说:“很简单,加入我们,只要你加入我们,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告诉你。”
我心说还真是你大爷的,这算什么,拉我入梁山吗?老子可不去,你们是干啥的我都不知道,别到最后是什么非法组织。心里已然做好了打算,还是算了,看你们这些彪形大汉的,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胖子有些诧异,但耳姐的表现更家的古怪,七叔说完,她马上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就他,三拳两腿都顶不住,你是要收他去送死吗?”
我心中火气,实在是有些不服气,但自个还在别人车上呢,看着一边窗外的河谷,和这完全没人烟的山路,冷静想想还是算了,被丢出车外,这大冬天的,面子上无所谓,但里子一定不会太舒服。
我强压住心中的不服,尴尬的笑了笑,好在胖子够义气,帮我解围道:“你看你,我们这小郎君,有些方面不行,但是也有优点,危机关头还能救命,耳姐你要是不嫌弃,就把我们这小郎君收了得了,我看你这……”
“找死啊,闭上你的臭嘴。”胖子话没说完,耳姐眉头便皱了皱,立刻就大骂道。
胖子这狗嘴吐出的象牙,立刻让我尴尬无比,一边的田原愣是没忍住笑,轻声咳嗽了几声,想必也是憋得难受。此时我已是满脑门的汗,看了一眼窗户,得亏窗户打不开,否则我真得把这个死胖子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