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的拿开,我就没见过比你还恶心的人,那个王八蛋被你给宰了,你就不怕沈家的老不死来找你麻烦嘛?”我吐掉嘴里残留的酸水,就硬装作镇定问马南道。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他的尸体还得好一段时间才能被人发现,别扯别的,天就要亮了,你们的时间没剩下多少,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然我连你的命都保不了。”
我撇头看向了一边柱子上的几个人,除过昏死的老代,其余人都盯着我,但是各个儿神情自如,到现如今了竟然也没一个配合的。
“这不是武力逼迫嘛,我当回汉奸,你们总不会介意吧。”他们的样子让我非常恐惧,这是要故意放我的水啊,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我就不相信他们这些人精还看不出来里面的道道,不得已啊,我只能改了语境,借机提醒了他们。
“你们不管做什么,都已经是徒劳了,外面现在的样子,已经根本不是你们之前看到的了,还是乘早的另做打算吧。说出来,黄老板可能还会杀了你们,只是这个环节他已经没精力参与了,所以在我的手里,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别白费力气了,这样对我们谁都不好。”我已经能听出马南话里的意思了,现如今看来,马南似乎还要比黄灿急切,只是我不知道其中到底参合了些什么,所以更深层次的东西还是看不出来。
马南说完,姜淮就咯咯咯的发出了一阵笑声,这种声音我从来没在他身上听过,但是其中嘲讽的意味还是很明显的。
“黄灿是你爸爸,你要这么维护他的事情,他给了你多少钱,或者是什么样贵重的东西?”姜淮说着,我就看到马南嘴角弯了弯,很不屑的发出了一声低喘。这种细微的动作距离远了几乎是看不见的,我就在马南根前,所以看的很清楚。
等我再次听见姜淮声音的时候,只是联系起他的那种表情,瞬间,我就明白了。他娘的是人精给人精耍了,这是马南中了姜淮的圈套,漏出马脚来了。
“你不是在着急黄老板,而是在为你自己着急,你有事情要做,而且这件事情必须得在黄灿健全,并且完成他的目的之后才能达成,所以你才千辛万苦的想要劝导我们不影响黄灿。你说吧,好听了我们说不定就会答应你。”
马南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犹豫,我与他交往不多,不过三四天,但至少在那些时间里,我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出过这种表情,他已经开始纠结了。
姜淮的话其实还不怎么完美,我也能听出来,这是他故意为之的,好在我较为了解这个人,否则就会以为他此时是犯了傻。
其实话术并不怎么完美,但是完美的是他摸清楚了马南的心思,他实际是只是表面上装作镇定,其实要说在这里,就连我都比他好上许多。
一连两次啊,我这才想明白原来是这样。不管是第一次他草草答应了我去找沈家的麻烦,还是这次表现出的强烈欲望,这都是他
心有所求才会犯的低级错误。
说是低级,但我也能看出来,对于这种人,致使他想要急切得到的东西,一定不会那么简单,至少说它一定不是钱。
“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你这么阴险的人,我们哥几个可都是在戈壁见识过的,现在装成这样儿来骗人,也不会是你能做的事情,我倒是很干兴趣,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我算是给姜淮补刀了,这话说的也并不玄妙,但单只是用来对付已经一副颓样儿的马南,总算是足够的。
“你不明白,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关键在黄老板,你们只要不搅和,才能起到作用。”
马南是完全颓了,说话的口气骤变,人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啊。我已经没有他会说假话的顾虑了,如果与我们所想的不一样,那到时候被人家砍死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这都是活该呀。
马南自然不是去争夺奥斯卡的料,这种状态都能靠演技演出了,我是不相信。看着情绪骤变的马南我的心里又多少起了些怜悯,这该死的怜悯啊。虽然现在已经有了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人还是被捆绑住的,谁是爷爷谁是孙子现在完全是一目了然,所以还得先争取改变现状啊。
“你先别把话说满,我们这几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虽说吧……”我看了一圈现在被绑在柱子上的几个人,心里早就骂娘的,我尽管的用力去推销,可是手底下卖的却是一个个烂掉的西瓜,实在是没多少信心啊。
“别在意,失误,完全是失误。”姜淮这回算是终于应和了我一句,说完话,自个儿又不知道去看什么了。
我抽着脸才将目光又落在了马南的身上,随后便又继续说道:“强龙难压地头蛇,这还是掉进蛇窝子了,不翻车不行啊,但是要单个来看,你瞧瞧,我们这位差点儿被蜘蛛给草了的兄弟,不还照样活得好好的嘛?”我有些狡黠的望着楼古山笑了笑,他则还给了我一双白眼,我急忙躲开,这种眼神几乎要杀人,但我还是希望这王八蛋可得实大局呀。
我又望向了马南,看他没有动静,这回我也有些心急了,真他娘的是块石头,一时间我都有种 马南曲解现状,当下直接灭了我们口,这么做似乎要比单纯和我们合作更加保稳一点儿,只是我并不怎么了解他,但我还是有种他会真选择我预想的那种办法的预感呀。
保证求稳,似乎只有直接干掉我们更便捷一些,如此黄老板才能顺利完成他的事情,届时,马南又能因为前者目的的达成,牵扯重重,又使得他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这是一个连锁过程,其中一环断裂,就会导致后面的所有事情。
按照常理来看,一套逻辑没有错误,牺牲我们是最为有效且经济的做法。但是这个连环之中还是存问题的,那就是处在链条前段的我们。
我忽然又明白了姜淮的布置,看来早在出方井之前,他们就已经做了很多的工作了
,就是因为有那些抢先得到的信息或者布置,有了这些东西,再加上后来的计划,才算完整的促使了整个布置的平稳进行。
我烧掉了大半个营地,这种行为实际上是很冒险的,如果黄灿的诉求并不强烈,他一定会直接撕碎这些捣乱的人,可是姜淮就是抓稳了这一点,知道对方不敢这么做。我在很多的巧合之下,完成了最大的巧合,看似是给对方在现实里造成了极其重大的损失,但却并不全是,总归来说爆炸真正炸掉的是他们自己心里最坚定的自信心。
我是以辅助地位存在的,而姜淮那边也绝对不是重头戏。我已经猜到了他们做了什么,悠悠闲闲的闯进帐篷,怎么招摇怎么来,为的就是让对方拿不准,以至于也不敢做任何过多绝对的事情。他们自然是直接被抓了,但是后来的爆炸,使得对手的心里潜移默化的产生了更多的威胁。现在能炸,什么时候还炸不了啊,要是关键的时候炸了,那可就直逼要害了。这一定是对手心里想到却怎么不敢相信的东西,也因为此,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死。
“黄灿的目的,可以成功,但是这要取决于一个另外的东西,而我们不一定保险,但是你只保持现状下去,就一定不保险,你得另寻它路了。”我的底气足了许多,心里不免的有些怨恨姜淮,怎么就早不告诉我呢?可是细细想来,似乎还不行,有些东西就得自己悟,不是自己贴合实际想清楚的问题,可能早在放火的时候我就已经失手了。
我的话才说完,正等着马南做出回应,可是没等过一秒,忽然就听见一个声音从帐篷的外面传递了进来。声音我立刻就分辨了出来,那是沈老头子,他咳嗽了一下,一边推开帐篷一边就说:“是得另寻他路了,可是这条路偏偏就不能是你们。”
老不死的东西指着我,一时间我都有种干嚼了老家伙的想法,他娘的关键时候捣乱,这思想工作几近成功,就给老王八打断了。
“你别听这个老王八的话,他就是靠骗人发家的,你可得想好,他一定没憋好屁。”
“小崽子,当初的事情我本打算放你一马,西北你们也吃了苦头,可是你就是要砸人饭碗,你的死期这回是到了。”沈老头子死咬着牙齿,本就老态的脸几乎不像是个人样儿,这种诡异的样貌,我就只在僵尸的脸上见过呀。
“白毛子,你刚才的嘴脸要是让老黄知道,按他的脾性,你知道你的后果嘛,哼哼,趁早了照我说的办,我保证你不管想要什么,总之最后给你就行了。你可别怀疑,我来这里什么目的你们总看的清楚吧,几十个人能活着,你以为姓黄的就不敢来抢?他是不敢,牛了一辈子,怎么着啊,还不是载在我的手里了嘛,我的东西不出,他也别想成事儿,现在的局面你看清楚了吗?这里谁最关键。”
老家伙的话很明显了,他要反水,反的就是黄灿的水。我有些无奈啊,早知今日,当初何必将那只黑匣子就那么容易的交给了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