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也是一阵恍惚,我抹掉嘴上的血,就发现周围的环境开始有了些变化,地面雾气扭扭曲曲的融合在了一起。我以为这么一撞,把脑子给撞坏了,看到的东西都扭动了起来。
没多久,眼前忽明忽暗,突然的黑了下来,嘴里除了舌尖传来的疼痛感外,还有一点点发苦,这苦味很熟悉,是那种预防瘴气的药丸。嘴里苦味不断加重,甚至已经盖过了舌头的疼痛。
我的四肢开始酸软起来,一瞬间,眼前变得很清晰,胖子和薛宁的脸就贴在我的面前,胖子还用手掰着我的嘴,他俩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脑子里对他们的那个样子,和诡异的表情还心有余悸。就猛的一把将他俩推开。
胖子和薛宁也是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么一下,被我推了出去坐在了后面的地上,我坐起身朝他们做了个叶问要和别人打架的时候的开场动作。胖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就给爬了起来。他看我这个样子,呵呵笑了两声;“你他娘是睡疯了吧,刚刚要不是胖爷我救你,你早就已经咬舌自尽了。”
薛宁也爬起来,揉了揉撞在一边树上的头部,唏嘘了几声,似乎是撞的有点疼了望着我就说:“我说小吕,你这是怎么了。”
我一想之前的场景,冷笑了两声,“去你“妈”的,你以为老子还会信你们吗?”之前那些事情,那么匪夷所思,之间转折突兀没有一点过度,我也大概想清楚是是什么问题。
看来就是我自己已经吸入了瘴气出现了幻觉,再或者干脆就是我已经死了。反正这种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里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真实的,暗骂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只是这这幻觉不论是从触觉上还是视觉上都无比的真实。
“我说你这人,什么相不相信的啊。”胖子啧了一口道,“看来是还没醒过来。”他又转头对着另外一边的薛宁说。
“这药短时间吃多了对肺不好。”
“肺好不好无所谓了,人疯了,肺再好也是白搭。”胖子从一脸难色的薛宁手里拿过装着中和瘴气药丸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两颗。
他又朝一边的背包处努了努嘴,薛宁脸上抽了两下,“这……就不用了吧。”
胖子又啧了一声,"什么不用了,别又和拉巴一样抓都抓不住。”薛宁叹了口气,就过去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卷东西,我看到是一捆登山绳。
我朝他们大喊;“你们想干什么。”
胖子笑着,笑容及其猥琐,“来,听话,乖乖的把药吃了。”我看着他这样子,心里不觉的打了个寒战,话说完,胖子和拿着绳子的薛宁就朝我围了上来。
我背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捡起地上的树杈子,就朝冲我过来的两人挥舞着。一边还大喊:“你们不要过来。”
胖子一个健步冲上来就抓住的我的胳膊,我挣扎着想去踢他。但是腿已经被扑上来的薛宁用绳子绑住。胖子的力气及大,我挣扎了没多久就已经被他按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接着我的上半身也被胖子和薛宁合力捆上,这么一通折腾,我已经是满脸的鼻涕眼泪了,“我去你奶奶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你们直接杀了我把,我实在受不了了。”
胖子哎呀了一声;“我这不救你呢吗、你在忍忍。”接着,我的嘴被胖子捏开,两颗黑色的药丸一次被放进了我的嘴里。和第一吃的时候一样,药丸瞬间在我的嘴里化开。苦味占满了整个口腔,不一样的是,涩苦味比之前重了几分。
苦味不久遍布的我的食道,那股味道呛的我直咳嗽。这时候一旁站着的薛宁就开口道;“老王啊,药都吃了你就起来吧。”
胖子一看身下的我,已经不再剧烈挣扎,也似乎是觉得骑在我身上有点不太雅观,就哈哈笑了两声,从我身上下去了。他扶起我又将我摆正靠在树干上。
苦味过了很久才散去了许多,但是舌头还是一阵一阵的疼。这一通我倒是觉得更加清醒了一点,但是之前幻觉里的……此时一回忆,前面那些幻觉里的景象怎么突然模糊了起来。
我回忆了一会,竟然连一段完整的画面都想不起来,都是些有的没的零零散散的片段。胖子看见我半天沉默不做声,就又说:“你这又怎么了。”说着就想过来摸我脑袋。我竭力扭动身体不让他靠近。
“得得得,你坐稳,我不过来。”胖子见我躲他又退了回去。
“你是胖子?你是薛宁?”
“不是我们还能是鬼啊,活生生的人就坐在你面前呢。”胖子一手搂在薛宁的肩头,他俩一起做了个表示他们很是生龙活虎的动作。
“确定已经不是幻觉了,”随即一想还是不能容易相信他们,就继续问:“不行,你们得证明自己不是我幻觉里的。”
“怎么证明。”胖子挠着头失笑。一会似乎有些火。“这他娘怎么证明。”胖子在哪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怎么证明他是他自己。
薛宁倒是先开了口:“我不知道你在幻觉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一定是你看到了及其让你恐惧的东西,这些我们也在之前拉巴身上看见了。但是我想,不管是自然为之,还是人为。他都是抱有目的性的。”我茫然的看着他,他停住话语,没多久做个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好意思,跑题了,其实我的意思就是,你现在是否是幻觉并不重要。”
学者就是学者,总是能把我们很容易听懂的东西用及其复杂的语言讲出来,薛宁虽然说得很笼统,但是我也大致明白他的意思。
是啊,我是否在幻觉里并不重要,如果不在那一定是好事,若是在,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现状。就如周公梦蝶,不知我是周公还是蝶。最坏的情况顶多是被吓死,那些似有似无的东西,它既拉不长我,它也压不扁我。至少没有痛苦。
我叹口气,就表示对他话的认可,其实现在回头想一想,对于他们的不信任也大致就是那种多重的幻觉对我造成的正真伤害吧。到这里或许有人会认为这算什么伤害,但是你要是换种思维方式来想这个问题,就会觉得毛骨损然。如果当时,我们三个都受到了幻觉的损伤,都对眼前的两人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你觉得后果会怎样?
话了,他们也没马上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后来我才知道了他们的苦衷。我是吃喝了些东西才发现不对的,他们似乎也是因为我这一闹忘记了这茬。吃的东西是胖子用酒精炉子煮的些真空包装的杂烩,一闻那香味,我饥饿感上头,胖子连给我喂了两碗。
事情其实比我想象的还要惨,我当时自荐守第一岗,其实没到十分钟就已经睡着了过去。说到这我有些尴尬。但是事已至此,也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
变故是我们睡着后半个小时发生的。薛宁是常年在科学院里搞研究的理论派,自己也是从小生活在城市里,这次亲自来考察,也是为数不多。他自然是不能习惯这里的环境,随便打地铺睡地上自然也是睡不安稳的,结果这不没睡多大一会就醒了,其实还真要好好感谢他不然我们可能已经报销到这里了。
他醒来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林子安静也就算了,但是地上这几个人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这里胖子就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其他人薛宁不清楚,但是胖子薛宁是知道的,虽说也就相处了没几天,但是一到晚上扎营休息的时候,胖子那呼噜声就跟打雷似的。因为这一点,胖子这几天没少让考察队里的人调侃。
可是现在这胖子也睡的太安稳了点,薛宁就去查看胖子是个什么情况,一看之下就发现,胖子已经翻着白眼了。薛宁是个很严谨的人,搞学术的大多都是这个样子。他就马上给我们几个喂了药,灌了点水。胖子体质不错很快就醒了。我和拉巴两个人情况就不太好。一直昏迷着。
缓了块一个小时,胖子和薛宁当时也不敢再睡觉,就坐在边上休息。也就是不经意的一眼,他就看见拉巴睁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胖子和薛宁。拉巴那眼神看的胖子心里发毛。但也就是觉得可能刚缓过来有点蒙吧。
他就上去想搭话问问情况,结果胖子才一起身。拉巴就跟疯了一样,提起砍刀朝着他过来。“胖爷我身法灵活胜似燕子李三,怎么可能让他伤了我。”胖子是这么描述他如何躲开拉巴砍来的刀的,说着他又摆了几个在他这个身材看来及其别扭的动作。惹得一旁的薛宁哈哈笑了两声。
我知道其实胖子是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我们这一路走到这儿,再加上林子这种情况,太压抑了,不泄泄压是会出问题的。由此也可以看到,胖子虽然外表粗糙,但这个人确实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这不免让我也安下心来,看来自己是真的醒来了。不时的几句玩笑,已经没再有幻觉里那种紧张压抑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