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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孔成反击,武烨如风雷般劈空而下,藏明直接杀到孔成头顶,仓猝之下孔成只能以满皇城迎击。
自从上次在季远侯的寿宴上藏明觉醒后,威力与日俱增,一般的兵器遇之即溃,孔成的满皇城被藏明击中后,立刻龟裂数道裂痕,反而与剑锋接触的地方没有缺口。
孔成后退数步,双拳顿于胸前颤抖不已,完全没想到这一剑居然不逊于奏九天的前几式。
武烨朝孔成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手麻就揉一下,别死要面子。”
孔成哼了一声。武烨满不在乎地双手互揉了一下,刚刚孔成硬抗一记藏明,也让他虎口裂开,武烨揉完之后又舒展了一下筋骨,放松的姿态仿佛在校场练习一般,不过武烨确实把孔成当作一个不错的练习对象,砥砺武道必须要从生死一线间觅得突破,置之死地而后生。
活动开了之后,武烨几步踏上前,藏明横着扫出,剑身业火大盛,孔成手掌旋转,云边月浮掠而去,将业火遮入朦胧月色中,不过满皇城不可避免地再次与藏明交锋在一起。这正是武烨所想要的结果,孔成作为老牌的人阶强者,无论是精力与杀招都远胜于武烨,武烨唯一的优势便是藏明这柄神器,果然满皇城又添几道裂痕。
孔成心痛不已,退后几步,使出另一式“俯千里”,精力有如实质一般在满皇城四周凝聚,避免与武烨的藏明直接接触。
武烨也催动精力,业火缭绕全身,藏明的剑气在业火中穿行,整个人化成杀招。俯千里遇到业火如同雪遇骄阳,立刻消融。孔成一退再退,等到武烨前进之势衰竭时,两拳合拢,左右两侧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挤压住武烨。
武烨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藏明在孔成胸前由下往上划过。孔成的满皇城虽然护住了胸口,却终于不堪重创碎成数段,掉落在地上。
孔成满脸涨红,没想到陪伴自己二十余年的爱兵毁于今日,他怒吼道:“你要为它陪葬。”
精力几近干涸的武烨笑道:“你的杀招都沿袭于宋国苦修行者,虽然学到了他们的武道,却没学到他们的禅心,这些年你的满皇城怕也是沾满了无辜平民的鲜血,今日我替天行道,先毁掉你的恶兵,再取你的狗命。”
孔成的精力远比武烨雄厚,当武烨快要干涸时,孔成仍留有一成余力,他当然不会与武烨一样,临死前还求个口舌之快,虽然没有了满皇城,但双拳还在。
孔成双拳直接砸向摇摇欲坠的武烨,武烨原本暗淡的双眼突然精光外泄,一道无可匹敌的剑气从手中挥出,“看你如何挡我”武烨大喝一声。
怎么可能?孔成心中不敢相信,原本油尽灯枯的武烨怎么还能使出这样的杀招?
天地似乎收敛成一线,当中只有藏明在穿行。
这不是人阶之剑,是地阶之剑,孔成至死前也不明白武烨从哪里得到的浑厚精力来催动这招。
刺颅,越境之剑。
武烨从孔成分成两瓣的身体当中穿过,滴血不沾衣衫。
战场的另一面,武庸浮在空中,风满城将宋湫围绕在其中,随着武庸手掌起落,风满城渐渐收缩,虚幻的刀剑在宋湫面前盘旋飞舞,刀光剑气似要贴到宋湫脸上。
宋湫并不着急反击,他将名剑“雪寒”抬起,剑尖随着风满城的韵律轻微起伏,当雪寒与风满城的韵律共鸣的刹那,雪寒猛然插入风满城中心部位,宋湫用力一扯雪寒,风满楼竟随着雪寒一道被拉扯过去,雪寒在宋湫头顶划出一道圆满的弧线,风满楼沿着弧线像风潮一般被甩了出去,气流排空,声势浩大。
宋湫嘲笑道:“无知小儿,就凭你那点浅薄的认知也敢牵动天地本源的力量。”
武庸表情冷漠,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湫,刚刚宋湫用他对于天道的理解,轻松化解了风满楼,这是一种以巧破力的能力,利用雪寒与风满楼产生共鸣的通感,将风满楼吸引在雪寒之上,再轻松推出,风满楼失去与武庸的联系自然无法长存。
武庸双手再次抬起,风满楼起势。
宋湫不屑地看着武庸,同样的招式再来多少次也是失败,只会平白浪费自己的精力,然而宋湫很快脸色就变得不自然了,他看到武庸身前身后无数道风满楼升起,彼此之间或快或慢,缓缓围绕中心的武庸转动起来,武庸踏在浮空中,一步步朝宋湫走来。
以巧破力看来是行不通了,宋湫持雪寒正面迎向武庸,接近时雪寒暴涨,犹如大片雪花飘落将此地冰封,武庸的脚步也被迫停止。
宋湫缓缓升起,与武庸持平,将雪寒刺向武庸胸前,雄厚的精力足以支持禁锢此地,同时还可以行动自由。
武庸祭起如此多的风满楼,肯定没有余力再做其他动作了,至少宋湫是这样认为的。
当雪寒将到刺入武庸身体时,武庸背后一道威严虚影显现,它右手两指轻轻捏住雪寒的剑尖,令宋湫无法再近一寸,浓重的黑气顺着雪寒向上,直接袭向宋湫。
“这是什么?!”宋湫反应极为迅速,当机立断放弃雪寒,但仍有一缕黑气缠上身体,宋湫想伸手去抓,但黑气顺着指缝溜出,直扑宋湫咽喉。
宋湫双手扼住咽喉,却对没有实质的黑气无可奈何,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怨灵死气时,已经来不及调动本身的阳力来反抗。
武庸背后的虚影左手指尖一缕黑线慢慢延伸至宋湫咽喉,与纠缠在那里的黑气贯通在一起,宋湫的生机便源源不断地顺着这条致使锁链消逝。
宋湫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老皱褶,转眼间便由精力充沛的中年人变成一个白发苍苍、骨瘦如柴的老人。
失去支持的雪寒禁锢也很快消失,风满楼再次旋转起来,一道道风满楼打在宋湫身上,汇聚成声势浩大的龙卷风,由地面向天空呼啸而起,等它消散后宋湫便再也没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