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林泽辰和林玲刚下楼梯,林玲已经迫不及待的挽着他的手两人像亲密的小情侣,林泽辰这儿的熟人特别多,他多少有些不自在还好是晚上,也没有太多人,他一直惴惴不安的走向车子。
“泽辰哥哥,你有心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要告诉我啊?我跟你一起分担,不是说好了,我们要彼此没有秘密。”
两人上了车子,林泽辰才算舒一口气,他停顿了一下,有些淡淡道:“刚才我爸妈他们吵起来了,因为我告诉他们要跟年思梅离婚,父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她们闹得很凶,他们要离婚事情也许有点儿麻烦。”
林玲歪着脑袋,有些不解道:“这是为什么?不过我感觉她们好像过得并不好,叔叔甚至对我有敌意,我能感觉出来他不喜欢我。”
林泽辰一副不足为怪的表情道:“傻瓜,你别在乎他的态度,他就那样的性格,跟我妈妈关系不好,跟我也是一塌糊涂,他性格有些古怪对谁都有敌意,好像这个世界都欠他,他不像你和阿姨那么容易亲近。”
林玲有些着急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她们真会离婚吗?干嘛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婚?如果这样是不是你和她又不会离婚了?”
在林泽辰看来,这都是父亲的一种撒气而已,他不可能跟自己母亲离婚,这么多年他看了太多场景都是父亲被骂的狗血淋头。
他坚定的回答道:“林玲,你别担心我想他们不会离婚,我们是一定要离婚,对了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听说她出事了,我得去医院看看她,今天都还没来得及看她,我得说服她打掉那个孩子,为了我们的幸福,我必须趁早也希望你理解和支持我。”
林玲当然知道什么事情,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不过她佯装不知情十分讨巧道:“泽辰哥哥,嫂子怎么样了?她生什么病,要不要我也去看看她?”
林泽辰连连摇头,这会儿他可不想暴露自己和林玲的关系,他淡淡道:“林玲,她不是你嫂子,我也不是你的哥哥,我们未来是夫妻关系,所以你暂时的回避,这样对我们有利,不然会有麻烦,你早点回去多陪陪我妈,也许她现在心情难受需要人陪。”
林玲没有再说什么,她清楚自己不过是在演一场自己都以为是真的戏,这只是一场戏而已,林泽辰这个人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何况说年思梅,她没有那么情感。
“好吧,泽辰哥哥,你有什么记得给我电话,今天就算给你放假让你好好休息,我可是一直惦记着你。”
林泽辰和她告别后,直接驱车开往医院。
在去的路上他照常是给年思梅打电话,还好这会儿李文出去买东西去了,正好是年思梅接的电话。
林泽辰不咸不淡道:“你们在哪家医院?我待会儿过来。”
年思梅突然对他没有多少爱恨,她口吻也很淡漠:“在省医院,09房间。”
林泽辰听见是年思梅的声音,他又柔和了不少,语调轻柔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那个男人婆接的电话。”
年思梅不高兴道:“林泽辰不许你这样说我的朋友,你没有资格批评我的朋友,你连她们都不如,你凭什么这样说别人。”
“好,好,我不说了,你朋友好就跟你朋友过去了,何必要吊在我这棵树上?废话不多说,我一会儿过来。”
林泽辰挂完电话加快了车速,他现在一心想的就是尽早跟年思梅断绝关系,他才不管她什么情况,他再也不要跟她生活在一起。
车子在穿越一座桥中心的时候,林泽辰的手机响了,这会儿谁给自己打电话,他连忙掏出手机,一看号码顿时有些百般感慨,没想到是多日不见的赵谨给自己电话。
林泽辰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赵谨不打电话来,他快忘记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她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自己一直等待她爱答不理,好不容易要忘记,她又找上自己,林泽辰有些勉为其难的接了电话。
“谨,你有什么事?”
或许他早已彻底放下,又或许他找到了新的替代品,谁说爱不可以替代?对林泽辰来说爱情可以换,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他早忘记了自己曾那样甜言蜜语对待过她。
赵谨本来情绪有些不好,和韩方乔离婚后,她一直情绪起伏不定,这期间她尽量说服自己不要找林泽辰,因为她意识到他也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家庭,自己离婚已经够悲剧了,她不想让另一个女人走自己的路。
林泽辰简短的几个字已经让她领悟了不少,他已经对自己完全放下了只有这样才会是那样的态度。
赵谨淡淡道:“我没事就不可以给你电话?我就是无聊看你还活在这个世上没有?”
林泽辰忙掩饰自己:“我没说什么呀,好像我又得罪了你,我只是有些着急,你最近都不理我,我很难过,你怎么样?还好吗?”
赵谨淡淡道:“除了不好,我都很好,我很好。”
说完找谨果断的挂掉电话,不争气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他,他倒好态度轻飘飘的,他就是那样天生薄凉的人,没有感情,他爱她不过是身体罢了。
赵谨突然将电话挂掉,这让林泽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脾气越来越古怪,此时他也没心思跟她计较,反正他的心也不在她身上她爱咋咋的吧。
林泽辰到达医院的时候,李文正坐在床前给年思梅削苹果,有李文的陪伴年思梅心情好多了,她不在感到阴森恐怖,她决定答应林泽辰的离婚请求。
就在李文一抬头看见林泽辰的身影,她有些不高兴道:“林泽辰你给我滚,这儿不欢迎你。”
两人似有一种丑人相见,分外眼红,谁也不让谁,都有些敌意的打量着对方。
林泽辰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语气坚冷道:“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呀?我们两口子的事管你屁事?你是妇女主任?还是居委会大妈?”
林泽辰对李文的火气不是一天两天,总是听年思梅在自己耳边无数次念叨李文如何如何,说得她是人民大英雄一般,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大英雄?
在林泽辰看来一个女人太过飞扬跋扈身上也就逐渐丧失了女人的特征,李文管太宽了,即便自己跟年思梅有问题也轮不上她来说话,所以他有些不满。
年思梅也从床上坐正了位置,有些不悦道:“你是到这儿来吵架?如果是请你出去,这儿不欢迎你,这是病房。”
林泽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年思梅,有些冷冷道:“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我不过是来告诉你,我要跟你离婚,还有请你顺道打掉这个孩子我们最好快点有个了结,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善良,你死你活管我屁事,我只想让你从我生活里滚蛋。”
年思梅本来渐渐平复的心因为林泽辰的话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没想到他如此残忍,他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躺在这张病床上,他不关系自己死活,他只有离婚,甚至连自己的亲骨肉也可以如此淡漠。
她的心好疼,仿佛有许多小钝刀在身上划来划去,他不知道自己为失去这个孩子有多难过,她多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哪怕他不爱自己她也想生下来,这是女人的母性,没想到他如此绝情冷漠。
李文在一旁早看不下去了,她气呼呼道:“林泽辰你个畜生,你他妈赶紧给我滚,否则你会死得很难堪,你信不信老子一刀给你,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他妈还是不是人?难道你不知道你老婆流产了?就算要离婚也不着急这会儿吧,你是等着投胎去?妈的,你快给老子消失,否则今天我跟你拼命。”
林泽辰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很阴暗,他漠然道:“这不正好,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他是一个孽种,我们之间早就该完蛋,你最好快点给我把字签了,咱们好说好散,知道我是混蛋还赖着我,赖着我你一分钱的好处都没有。”
李文已经不能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气愤,她拿着手里正在削的苹果朝林泽辰的脸扔了过去。
“林泽辰你个杂种,混蛋,狗娘养的,你再不走老子只有刀子伺候你了。”
林泽辰看见李文手里握着水果刀,他连忙后退,他指着年思梅的鼻子大骂道:“好,你有种,你最好给我痛快点签字离婚,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尽管他态度强硬,他也知道此时不能惹恼了李文,以前听年思梅讲过他们一起出差,李文去抢人家的葡萄那件事,他知道李文是一个猫科动物,如果惹恼了她真有可能朝自己吓毒手。
林泽辰愤愤的离开医院,也就在他下楼的时候,他听见手机的短信以为是林玲给自己的短信,他紧张的心一下子又舒缓了不少。
林泽辰打开手机却看见是赵谨的短信:“我离婚了。”
就那么四个刺目的字,尽管他这会儿心已经完全被林玲占据,但是赵谨曾经也让他深深迷恋过,如果没有林玲的出现,也许他还停留在她身上。
林泽辰左思右想,自己曾经那样对她温柔的许诺过,就算不能给她一个承诺,他也该给她一点温暖,他知道赵谨离婚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林泽辰马上给赵谨回拨了过去,他有些紧张道:“谨,你怎么这么快就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赵谨这会儿一个人在家喝着闷酒,她们虽然是离婚了,但是现在跟韩方乔的关系像朋友一样,韩方乔很大方给了套房子和不少存款给她。
赵谨意识不太清醒,她有些醉意朦胧道:“没什么,我不是让你负责我只是告诉你,我们都错了,我觉得自己该这样的下场,我对不起我丈夫,他真的不错。”
林泽辰听她语气没对,知道她一定是喝了不少酒,他有些温柔的开导她。
“谨,你别难过,你还年轻,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有的是机会,不要为一个不爱你的人难过。”
赵谨反问道:“泽辰,你不是说我离婚就娶我?难道你都是玩玩而已?你就这样一次次玩我?很好玩吗?”
林泽辰面红面白解释着:“谨,你听我说,我家里也出了点事,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我是说过爱你,那时候确实也爱你,只是你一直不回应,我渐渐的以为你不需要我,我也就淡漠了。”
“应该不是这样吧?对于像你这样林泽辰来说估计是有了新欢,早忘记我的存在,没关系,忘记就忘记吧,我给你短信只是告诉你事实,并没想让你采取什么行动,再说我早看穿你了。我很庆幸跟你结婚的是年思梅,而不是我,你知道吗?原来我嫉妒她,现在我可怜她,谁跟你这样的自私鬼在一起都不会有好下场,不过我相信强人有强人收拾,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听见赵谨如此说,林泽辰有些尴尬,他有些慌乱的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曾真打算跟你好好在一起,是你一直在拒绝我,你也知道我曾经对你怎么样,我不是那种绝情的小人。”
赵谨冷冷道:“好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用解释,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不知道是处于内疚还是曾经爱过,林泽辰支吾着:“谨,你等等,你现住那个位置?我方便来看你吗?”
“不必了,我想我们没必要联系,希望你幸福好好对待年思梅,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其实我觉得我们对不起她。”
林泽辰坚持要去看赵谨,在林泽辰的坚持下,赵谨将自己的现住地址告诉了他。
此时对林泽辰来说,他不觉得自己背叛了年思梅,在他看来自己倒是背叛了赵谨,他对她反而有一种愧疚,知道她离婚了,他心里也不好受,或许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让他觉得遗憾。
林泽辰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还进去买了一些零食,他知道赵谨喜欢吃什么,对年思梅爱吃什么他倒是不太清楚,他在心里琢磨但愿赵谨能少怪罪自己,这会儿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谁让她开始对自己那么冷淡,如果她不那样也许就不会有林玲这个人。
可似乎好像又不是这样一个道理,他在对赵谨承诺的时候,林玲就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他的生活,他根本没有能力招架,或者他根本不能抵挡。
林泽辰赶到赵谨家的时候,她已经喝了6瓶啤酒,地上到处是烟蒂而且整个屋子乱糟糟。
赵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林泽辰内心有些莫名的心疼,他像一个丈夫背叛了自己的妻子一样,他过去扶起半蹲在地上的赵谨。
“谨,你这是何苦?干嘛用酒精麻痹自己,你不要这样折腾自己,离婚没什么可怕,你还年轻不值得为一个不值得你伤心的流泪。”
赵谨举起酒瓶子对着林泽辰吆喝着:“林泽辰别他妈废话,我同意你来是因为我一个人喝酒太孤单,你要喝酒我欢迎,不喝酒就给我滚蛋。”
林泽辰试图去抢赵谨手上的酒瓶子,他劝慰道:“谨,别喝了,听我的话,乖乖的。”
赵谨掀开他的手讪讪道:“别他妈在这儿当伪道士,要喝酒就留下不喝酒就给我滚蛋,我说得还不够明白?”
林泽辰只好陪着笑脸:“好,我不跟你计较,我陪你喝一瓶好不好,咱们喝一就可以。”
赵谨举起酒瓶子自顾自的往嘴里喝,她有些伤心道:“林泽辰你是个不负责人的男人,从前为了年思梅抛弃我,现在又想为了我抛弃年思梅,其实韩方乔比你好多了,他对人有情有意,只是我对不起他,因为你我给他带绿帽子,我自觉无脸跟他再过下去了,那么你呢?你有没有觉得对不起年思梅和我?”
林泽辰搪塞道:“谨,不说这个,只有你高兴,你幸福就好,我的事情不重要。”
赵谨望着他哀怨道:“林泽辰,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你的原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我才如此不堪,不过我已经看透了,我已经不恨你了,其实谁跟你在一起都不会有好处,除非你遇到一个阴险的小人像我和年思梅这样的人,都只有被你和你母亲欺负的份儿。”
林泽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讪讪道:“说什么呢,越说越不像话了别借酒装疯,我来看你是因为心里还有你,希望你幸福,不是来找你辱骂。”
赵谨将他刚才买的一口袋零食齐刷刷的扔地上,她指着林泽辰的鼻子愤愤道:“我就要说你怎么着,我还偏要说你,今天的我都是因为你自私不负责人造成,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离婚?你是一个虚伪贪恋自私的人。”
林泽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有些不满:“我不想跟一个酒疯子争论,你爱干嘛是你的事情,我管不了你那么多,对不起恕我不能奉陪到底,我要先走了。”
赵谨气呼呼埋怨道:“林泽辰,我恨你,虚伪、自私、阴暗。”
林泽辰看着赵谨冷冷道:“你继续发疯,我没时间陪你了,你爱咋咋的,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林泽辰说着三步两步就跨出了门,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安慰她,没想到她如此偏激,本来还觉得亏欠她顷刻这种感觉荡然无存。
走出赵谨的家,这段感情似乎也就随着他的离开而离开,林泽辰开始数落起自己,干吗非要来趟这浑水,本来自己想当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没想到她如此不知好歹。
林泽辰有些恼怒,赵谨和年思梅的态度让他很纠结和窝火,在他看来这两个女人都有点不知好歹,必须跟年思梅分开,再也不要跟她过下去。
林泽辰思索着给母亲去一个电话,将年思梅的情况告诉她,也许只有让她出面,林泽辰深信母亲的彪悍可以怔住年思梅和李文。
他打电话的时候,林母正准备睡觉,听见家里电话响她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接起电话。
林母知道这会儿打电话多半是三个孩子,今天出现的事儿令她心情有些影响,她语调散漫道:“谁?什么事情?”
林泽辰忙回应道:“妈,是我,爸爸身体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回来看下?”
林母淡淡道:“不用,死不了。”
“妈,你说话别这样,你这辈子什么都好就是你的嘴不饶人,你付出那么多全坏在嘴上?老头子今天这样也是因为你说话太刻薄了?你自己感应不出来,有时候旁边人真的难以接受。”
林母有些无力道:“老子不用讨好谁,我这么辛苦还要讨好你们我有病啊?”
林泽辰顿了顿,有些不安道:“妈,我刚才去医院看了年思梅,现在情况有点儿复杂。”
“怎么个复杂法?她不同意打掉孩子?”
林泽辰讪讪道:“这个倒不是,昨晚不知怎么回事,她流产了现在还在医院里。”
林母冷冷道:“流产就流产,省得麻烦,那也没什么复杂不复杂,那这样就该离了,大家无牵无挂。”
“妈,要不等她除了医院再离吧,看她那样子也怪可怜,这会儿我们要是在逼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她肚子都没有货了,还等个屁,我之所以反对那是因为她还有可以利用的东西,现在她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意思早点解决对她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林泽辰有些吞吞吐吐道:“这,好像有点儿不妥,我今天去她的态度也看不明白,也没同意离还是不离。”
林母语气有些坚定道:“她在那个病房,我去找她,我跟她谈谈。”
后来林泽辰将年思梅所在的医院和病房告诉了母亲,他们闲扯了几句才挂电话。
随着回国越来越近的日子,张峰凯几乎夜夜失眠,他要再次回到自己的故乡,没人知道他的心情,他的一生大多时候都是动荡不安。
心没有方向,一直都在流浪,其实,他一直挂念着父母,一直心里有着他们。
如今的张峰凯也许出现在父母面前没人会认识他,他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为了怕出意外,他花高价买了一个身份证,他已经将自己的脸整成另外一个人。
这一切只因为过去做过太多激进的事情,他常常感到孤独,如果顺利,他真打算回到国内发展,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留下的案子要是查过水落石出,他的人命难保他这些年辛苦打拼下的天下,他那些钱财全都会化为乌有,可是他又侥幸心理,他想回去看看梦中经常见到的故乡,还有要带着妻儿去看看自己的老父亲,要给他磕头。
张峰凯吩咐自己的私人保镖帮自己打理行程安排,对于回家这个消息兴奋的不止是张峰凯,张晓西一样很激动。
张峰凯叮嘱晓西:“我们回去先跟我一起看看你爷爷他们,然后去你姥姥家,最后再是你自由活动,你必须先跟组织一起,一切行动听指挥。”
张晓西很高兴,他开心道:“老爸英明,你说了算,我们可以多玩一阵子才回来,或许不回来就在中国也很好你说是吗?”
张峰凯沉思片刻,笑笑回答:“儿子,这一切看情况,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呆久点儿,我也喜欢回到自己的过去,和旧时光一起细数流年。只是爸爸就是一个流浪的命,这次回去可以见见你心爱的女孩,到时将她一起带到美国来。”
至从上次和年思梅有通过一次电话,张晓西的心情也变得特别开心起来,最近一段时间都沉醉在喜悦中。
“爸爸,有机会我带她见你,重要的是你得帮我出面搞定老妈,不过现在我连她也没搞定,她的情况有点复杂,可我真心喜欢她,跟她一起的时候,在和她相处的时候,我不知觉变得很成熟,也许我深信她就是我命里值得珍惜的女孩。”
张峰凯听晓西这样说,赫然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一个男人创造再大的世界不是和心爱的人分享都会有些缺失,而你骨子里就不是那种善争斗的男人,你是贾宝玉附身,只是你遇到的林妹妹又不是那么顺从,不管哪一种,你都要给我争气让她成为我的儿媳。”
张峰凯的家在四川周边一个小镇的农村,至从他离开家那年一直没有再出现,虽然后来零零碎碎的寄钱,由于自己的情况特殊,他只有隐藏在黑暗的角落。
当飞机降落在双流国际机场那一刻,张峰凯的心莫名的激动,他离开太久,如今自己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不知道再见到父母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们会想自己这么激动?他们还会认这个儿子吗?都怪那时候人太小太冲动。
由于张峰凯提前给张晓西招呼,他们必须先一起探望亲戚,才可以自由活动,在走出机舱,张晓西给李文去了一个电话。
张晓西一直惦记着年思梅的身体,他恨不能立即飞到她身边去照顾她,可是自己答应了父亲就必须履行承诺。
张晓西给李文去电话的时候,李文正好一个人在食堂打饭。
“李文,你好,我是晓西,我回来了,不过这几天要先跟我父母去亲戚家,等我忙完了才可以来看梅梅,她现在身体怎么样呢?”
李文对张晓西印象不错,他说话彬彬有礼,从他说话的态度中可以感受到他对年思梅的关心。
“哦,晓西,你好,梅梅身体好多了,估计也快出院了,你忙完了就给我们联系吧,估计她见到你会很开心。”
听李文这样说,张晓西很开心,他连忙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真会这样?我不相信,你是逗我开心吧?”
李文笑呵呵道:“这个叫一物降一物,我看梅梅能治住你,看上去是一个花花大少,却不料原来是一个痴情种子。”
张晓西开始讨好起李文了:“好文文,你就帮哥好好照顾梅梅,我不会亏待你,什么项链,香水,你看上的跟哥一个招呼立即呈上,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照应她。”
张晓西第六感觉得年思梅跟自己丈夫出事了,不然为何每次都是李文接电话,他既希望这是真的,心里有担心如果是真的,年思梅得承受多大的痛苦。
张妈妈看见儿子打电话笑得眉开眼笑,不免拍打着他肩膀道:“儿子,快跟上,别只顾着泡妞儿。”
张晓西挂了电话,对着母亲嬉皮笑脸道:“你儿子这么帅,还有去泡妞吗?都是妞泡我啦!”
成都常年是阴郁暗沉,今天却难得是一个好天气,外面阳光明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盛夏的季节。
阳光从树缝中撒落下来,让人有些懒洋洋,张峰凯此时的心情有些紧张,离家越近他的心越不安,他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苏慕容忙过去搀扶着老公,她有些温柔道:“怎么了?感觉你很紧张一样?”
张峰凯点点头:“嗯,不论我走多远,家才是我一直想停靠的港湾,我一直惦记他们,突然害怕他们会拒绝,想想我是他们也会拒绝,是不是我太无情了,我对他们太狠了。”
苏慕容安慰他道:“别想太多,你回去总归是一件好事情,他们也会想你一样惦记着你,再说你确实有事情,相信他们可以理解你。”
事实上情况比张峰凯想象中要困难多了,当他回到那个曾经的家时他傻眼了,村里有好多新房子,唯有自己家里的房子破烂不堪,远远的就看见自家的房子。
张峰凯有些纳闷,自己给他们的钱不少足够修建好的房子,父母为什么不重新修,看见熟悉陌生的一切,他心里掠过一丝酸楚。
路上有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他已经无法辨别他们是谁,也没人认识他是谁,时光飞逝而过,这里曾经有他最美好纯真的童年,不论走多远,他都没有忘记,记忆中的家。
张峰凯像是被沉睡的记忆唤醒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山一水,不觉有些热泪盈眶,原以为自己被修炼成一个成熟、理智、不带感情的人,回到这儿与旧时光重逢,他才发现自己一直伪装坚强,他脑子回忆起小时候的场景。
那些温暖的画面,父母是宠爱他,虽然家境一般,她们对自己的爱让他生活在幸福中,如果不是那次无意偷听到她们的谈话,也许他就在这儿一直生活着,他的生活不会有那么多经历。
人生每一天都是选择,回顾自己的一生,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而毅然自己选择的是一条单行道,无法回头,只有一心向前。
张峰凯从小就是孩子王,喜欢争斗的他不喜欢服输,小时候他是村子里那帮同年级的孩子领头,夏天一起在河边游泳、捉鱼,妈妈怕他有危险,不许他去捉鱼,他就悄悄将捉来的鱼送到其他小朋友家里去煮来吃。
冬天的时候,和小朋友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他还记得小时候看露天电影的场景,那时候要走几个村子去看电影,那样的时日永远不会再来,就像他的青春,他真的觉自己老了。
破墙旧土,走样的青春,他无限感伤,明明很近的距离,他却走了很久,他的两条腿像被灌了铅似,沉重,沉重。
终于到家的时候,张峰凯紧张的心更加不安,看见自己门前早已长出来许多杂草,他有些惆怅不安。
突然看见一个很苍老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张峰凯第一反应那是自己的父亲,尽管他没看到他的正面,他深信那就是养他的父亲。
他有些激动的叫道:“爸,我是峰凯,我回来了。”
张峰凯一手搂着妻子,一边牵着儿子,他等待着父亲转身,这样的场景他以为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他终于携手妻儿站在这个魂牵梦绕自家门前,这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
张峰凯的手在抖,他知道自己欠父母太多,这些年他像消失了一样离开她们,但是他的心从没有离开,他一直想着他们。
老人蓦然转身,他瞳孔深陷,脸上干瘪,一张像刀刻过样瘦削的脸他太老了,眼神有些涣散,木然的打量着张峰凯。
这时张峰凯放开妻儿的手,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父亲面前,他扶起他的手。
“爸爸,我是你的儿子,张峰凯,爸爸,我回来了。”张峰凯说着他一下子抱住父亲的腿跪在地上。
眼前的老人显然被这阵势夯住了,他用余光瞟着张晓西和苏慕容,他的手在张峰凯的背上就快触摸到他的时候,他突然停止了,他愕然转身。
老人冷冷道:“你走吧,我不认识你,我没有儿子。”
听见父亲冷冰冰的态度,张峰凯的心里很难受,他知道这一切都怪自己,如果自己不那么一意孤行,如果自己不那么狠心,一切都是自己错了。
张峰凯情绪激动道:“爸爸,我知道,是我错了,我这次回来就是要你跟我们一起,那边是我的老婆和儿子。”
说着张峰凯给苏慕容和张晓西递眼神,招呼她们一起跪在自己旁边。
张晓西扑通一下跪在父亲旁边,他两只小手拉着爷爷细瘦的小手有些柔声道:“爷爷,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我一直好想好想看到你。”
张晓西话还没完,老人的手慢慢抚着张晓西的脸,他眼泪纵横,这一切来得太迟,谁也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他无数次梦想儿子突然回来,他从来不信他离开自己,可是这个混球他就可以如此无情无义。
隔了一会儿,老人说话了。
“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张晓西闪进他怀里,撒娇道:“不,爷爷,我不走,我要听你讲故事,我要你跟我们一起。”
苏慕容也在旁边柔声道:“爸爸,我是峰凯媳妇,我们一家子都回来看你了,峰凯这些年没回来也是情况特殊,他心里一直想着你们,他从来没有忘记你们对他的养育之恩。”
老人淡薄疏离的眼神渐渐有了些光彩,他手一直不听的抖,他缓缓站了起来。
张峰凯愧疚道:“爸,我妈妈呢?她出去了吗?”
老人本来平和的心再次变得凝重起来,他再次下起逐客令。
“你们都走吧,这儿不欢迎你们,都给我走。”
张峰凯知道自己走太久,他怎么能不生气,他离开的时候才14岁而如今自己的孩子都岁了,他走得太远也太久了,他以为自己永远也回不到这儿来。
他走到父亲身边,试图拉住他的手。
“爸爸,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们了,求你看在媳妇和孙子的面原谅这个不孝子。”
张晓西见势在一边拉着爷爷的手,一边扶着他往堂屋走。
房间很简洁,一张桌子和几条凳子,竟有的电视也是一个很小很破落的电视。
在桌子旁有一个看上去陈旧的水壶,一切都显得无比简陋,张峰凯看得心酸极了,他给过他们很多钱,他以为她们可以过得很好,他以为自己可以用钱来弥补。
“爸爸,你们怎么生活得如此困难,我不是曾经给你寄钱,我想你们应该可以过得更好,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老人再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朝着卧室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存折。
他将存在递给张峰凯,面无表情道:“你妈说全部还给你,我们什么都不要。”
张峰凯再次质疑的问父亲:“爸爸,我妈妈去哪儿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