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母亲如此激动,张晓西向母亲的位置移了移,他拍打着母亲的肩膀柔声道:“妈,现在我们关键是齐心协力对付绑匪,哪怕是将父亲的生命延长我们也不要他出任何状况,你说是吗?我们应该齐力对外,我的事情以后再说,你放心我找的儿媳她会对你好,只要我们对你好不就对了。”
苏慕容略沉思片刻,不管多么富裕的家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她琢磨目前也只有像儿子所说那样,哪怕只有一点点机会她也不要放弃好不容易盼来的大团圆,她可不愿意又回到孤儿寡母苦涩的记忆里,她要竭尽全力找到丈夫。
苏慕容咬牙将家里值钱的古董和黄金饰品都拿去比市场价格便宜卖掉,她们终于凑够了500万,去交易之前对方还让张峰凯跟苏慕容说话。
电话那端张峰凯没有往日的气势,他语气淡漠,他只是一再叮嘱苏慕容管教张晓西,永远不要让他走自己的路,张峰凯叮嘱苏慕容让张晓西开一家公司,不要管他的死活。
苏慕容哭着对他说:“峰哥,你不要放弃,我的世界只有你和晓西,其他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可以一无所有,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张峰凯说话吞吞吐吐,再也没有往日的霸气,如今他只是别人手里的一张纸牌,随时可以让他消失这个世界。
苏慕容能感觉丈夫似乎对还能不能出来已经没有奢望,他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抢了过去,苏慕容在电话这端听到对面用脚踢人的声音,那人还嘀嘀咕咕的咒骂。
“你这个找死的老东西,你再敢胡言乱语,要你狗命。”
苏慕容连忙哀求道:“别打他,我们给你钱,也希望你们手下留情放他出来,我们已经没有钱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我卖掉,已经再也拿不出多的钱了,求你们放过我老公,放过我们一家人。”
事实上这一次交易同上次一样,只见给钱,不见其人,明明知道这样的结果,却依然要往他们的圈套里走,只因为他们认准了她的软肋。
天气乍暖还寒,似乎这是一个千年极寒,年思梅向来不怕冷也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让人庆幸的是雷小阳的性病已经得到控制,她的情绪也有些缓和。
为了讨一个吉祥,年思梅决定过年的时候还是和雷小阳一起回到韩方乔的别墅。
至从雷小阳的事情发生后年思梅暂时也没法上班,给公司递交辞职报告的时候,彭天佑死活不批,他让她年后在去上班。
对于彭天佑对自己的关照年思梅甚是感激,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多对自己残忍和温暖的面孔,她记得温暖过她的人,当然也记得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有时偶尔她还是会想起林泽辰,说好不恨他,可是她做不到,他有多幸福,自己就有多不幸,还好她有雷小阳和韩方乔的关心,当然还有一个默默关心她的张晓西。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她还是担心他家里的事情,因为他从小是在顺境中成长的孩子,他根本没有体验过生活的疾苦,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真担心他受不了。
年思梅实在无法开口给他打电话,便委托李文给张晓西去一个电话探听他的状况。
李文知道她心里有张晓西,便故意拒绝:“要打你自己打,我可不愿意帮这个忙,再说我打张晓西不还是会知道,我是在替某人办事吗?”
年思梅十分温柔道:“文文,你就帮一个忙,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好点儿没有,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后来李文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帮忙。
其实张晓西再次经历被绑匪哄骗,知道家里如今的情况已经捉襟见及,他感到深深的绝望,曾经自己拥有很多,而这些都是仰仗父母除了父母他什么也没有。
张晓西为了缓解生活的压力他又再次回到原来的舞台,这还不够为了多赚些钱,他每天睡觉的时间很短,晚上酒吧跑场结束后就回家睡觉至下午又去一家快餐点打工。
对曾经的他来说,什么快餐店的小工永远不会和自己有任何关联,可是这些家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不得不为自己和妈妈的未来考虑。
那天李文是上午10多的时候给张晓西去的电话,当时他正在睡觉。
睡意朦胧中接通了电话,他语气有些淡淡道:“喂,谁呀,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在犯罪吗?”
李文讪讪道:“那好,你继续睡,我挂了。”
张晓西一下子听出了李文的声音,连忙热心道:“是文文啊,有什么事情吗?”
李文笑笑:“没什么事情,不是要过你了,给你拜年嘛。”
张晓西睡意去了一大半,他担心是不是年思梅出了什么事情,连忙着急道:“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啊?”
李文没好气道:“你们俩还真是绝配,为什么都那么担心对方却要躲避,干嘛要我传话,我是代表某人来问候你,你还好吗?”
张晓西喃喃自语:“她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她有什么事儿。”
李文淡淡道:“你家里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吗?你不是说找年思梅一直怎么没见行动啊?你再不行动可来不急了,我可是友情提醒你。”
此时张晓西已经不同往日,他对这份爱有些动摇,曾经他是一个富家公子,他拥有很多财富,他可以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如今他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他怎么配拥有她呢。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事到如今他也只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落寞青年,他哪儿有什么资格说爱不爱呢。
张晓西沉默了片刻有些吞吞吐吐道:“文文,也许我跟她没有未来我自己的生活都难以应付,我哪儿有能力给她幸福,我现在是自己都难以自救。”
李文没想到张晓西态度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不过她也明白他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换作谁都不可能淡定。
“晓西,你真打算就此放开吗?我告诉你,梅梅不是那种贪恋物质的女孩,其实你们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赞同,只是后来被你感动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因为这你就放弃,有点怀疑你的真诚度。”
张晓西有些淡淡道:“文文,我不是放弃,只是现在的我没有能力给她幸福,等我有能力的时候,我会去找她。”
李文有些不高兴道:“那好吧,我不管你们的事儿,反正这也与我没多大关系,你有你的想法,我先挂电话了。”
待李文挂了电话,张晓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起床了,一会儿要去快餐店,中午的时间到了,幸好外卖店里自己住的地方很进,他洗了一把脸骑着自行车就出去了。
张晓西在外卖店打工的事情没有告诉母亲,他害怕她担心就告诉她说自己跟朋友去骑游去了。
为了赶时间张晓西出门就骑着自行车疯跑,他并不知道母亲随后招了一辆三轮车跟至他身后。
就在他进了快餐店,穿上员工衣服,准备开始干活儿的时候,苏慕容从天而降。
看到妈妈,张晓西很久惊讶,他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慕容一把撕掉他身上的围裙,气呼呼道:“晓西,你干嘛?你不是给我说你在骑游,怎么骑游在这儿来了,你给我走,不许你在这儿。”
张晓西忙给老板打招呼,有些愧疚道:“老板,我先跟我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说完拉着母亲往外面走,到了大门口,张晓西温和的跟母亲道:“妈你这是干嘛如此激动,我在这儿上班有什么不妥?我们都要生活,有人要吃饭,就有人要卖饭,有人卖饭自然就有人送饭,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
苏慕容冷冷道:“我不管别人,我的儿子是高贵的,他不可以这样,你必须跟我回去,不许你这样。”
张晓西试图说服母亲,他不甘心道:“妈妈,我这样是凭劳动吃饭不丢脸,以前我也看不起服务员,或者对生活在底层的人比较麻木觉得他们生来就如此,但是我告诉你这样的人比你那些富豪朋友更有人情味,他们虽然一无所有,但是她们真诚不现实,不虚伪,我慢慢的喜欢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他们像墙角的豆芽,但是他们也在茁壮成长。”
苏慕容说着去拉张晓西的衣服:“你给我回去,给我回去,我不允许我的儿子在这儿为别人服务,从小你是含着金钥匙长大,你吃饭都有人给你喂,你是那么宝贝精贵,妈妈不许你如此折腾自己,你这是在伤母亲的心。”
张晓西坚定道:“妈妈,请你尊重我,从小你都说你做什么是为我好可是那些为我好的都是你打着爱的幌子在实现你自己的的观念。这一次我不要听你的,而且我们母子两要吃饭,我们以后要生活,我是男子汉理所当然要养家。”
张妈妈气呼呼道:“养家,养家,你可以养家,但不是当服务员或者一个小外卖。”
“妈,请你尊重一下我的职业,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事儿,我觉得很充实。”
母子两谁也说服不了谁,后来张晓西不得不哀求母亲。
“妈,你就让我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很多东西不是你认为好就适合我,你这样自己难受,我也不好过,你这是不利人也不利己。”
张晓西知道母亲是为自己着想,可是他必须让自己勤奋起来,哪怕他赚的钱不多,这样的日子也让他对生活有了重新定论,其实幸福不是有多少钱,如果父亲能够回来,如果他能和年思梅在一起,哪怕是在街边摆摊卖点小吃,也会是一种幸福,对于一个从小在安逸环境长大的孩子,他很庆幸自己对金钱并不是那么过于依赖。
后来苏慕容不得不妥协,她心疼儿子,却也知道目前的现实就是如此,她斗不过强大的现实。
她抱着晓西伤心的哭:“儿子,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看到你这样妈妈很心疼。”
张晓西拍打母亲的肩膀柔声道:“妈,你应该为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和高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样的儿子不丢你脸。”
苏慕容终于又笑了,虽然她很世俗的想要儿子过有一种体面的生活可是儿子说得没错,她觉得自己和他比,就懦弱多了,她终于安心的回家。
有人悲就有人喜,林泽辰就是喜的一个,他并不知道有一场大灾难正在靠近他。
离喜酒的日子越来越近,最近他睡眠却很不好,他老做奇怪的梦总在夜里醒来,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接连两三天都是如此,这让他苦不堪言,单位同事也都知道他找了一个小妻子,最近快结婚了,大家都开玩笑。
“林医生,工作那么辛苦,晚上还回去加班真是辛苦你了。”
林泽辰不好意思的笑笑:“让你们见笑了,最近失眠。”
医生们打趣道:“失眠,运动不是正好治疗失眠的吗?我不信你运动了还很亢奋?”
说来很奇怪最近有几次,他都想起年思梅来,特别当他跟林玲一起缠欢的时候,脑子滑过年思梅的样子,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有几次他想打电话,自觉再也无脸联系。
想来自己真的很过分,为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女人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他也曾那样爱过她,她认识自己的时候像花儿一样美丽,就现在也还盛放着,他却那样残忍的对待她。
兴许就是这样的愧疚缠绕着他,他像被人中了蛊惑似,彻夜失眠。
让他欣慰的是林玲跟母亲的关系亲如母女,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林玲是不是对母亲使了魔法,母亲一向刻薄,没有几个人可以靠近,就连自己的两个亲姐姐也跟她很生疏。
惟独林玲可以得到她的垂爱,有时他会有错觉,好像林玲是她的女儿,而自己只是他的女婿,有一次他这样给母亲说。
“妈,你对林玲真好,我都羡慕嫉妒了,好像我不是你儿子,我是你女婿。”
林母瞄了他一眼,有些淡淡道:“你连你媳妇的醋都要吃?你这个混蛋,这么点自信都没有,说明你这次找对了,你妈妈看人不错,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抱孙子,她一定能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
林母对林玲甚是宠爱,看见他们这样,他也很开心,只是他偶尔还会记起年思梅,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有一天林泽辰实在憋得慌,中午的时候给李文去了一个电话,他还是想知道她的近况。
李文当时正在家里做饭,看见林泽辰的电话没好气道:“林泽辰你有屁就放,有话就说。”
林泽辰知道自己当时在医院的做法让李文很看不惯,他连忙陪着笑脸亲热的称呼:“文文,好久不见。”
李文不悦道:“别无事献殷勤,你这样的小人简直是恶心死了,有什么话就说,本小姐没有时间跟你瞎扯,我的时间宝贵。”
林泽辰鼓了很大勇气才讪讪道:“她怎么样了?”
李文故意假装不知道,她有些冷冷的回应。
“你说的她是谁呢?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让你说你又不说,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面对李文的羞辱,林泽辰并没有放弃,他依然锲而不舍的坚持,他顿了顿讪讪道:“文文,我知道当时我做得有点过分,其实我心里还是有她,还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
李文彻底被激怒了,她有些愤愤道:“你给我呸,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要记住你当时的嘴脸,你还有脸找她吗?你真是厚脸皮,你就是一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家伙。”
林泽辰有些没有底气道:“文文,你骂我吧,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我对不起她。”
李文随即一动想试探林泽辰到底有多少真心,她想了一个伎俩,对林泽辰认真道。
“你是真关心她?她有什么事情你真会帮忙?”
林泽辰点点头回应:“是的,虽然我们离婚了,在我心里她还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前妻,她有什么事情,我肯定帮忙。”
李文赫然道:“那好,看来你还是一个多情种子,并非无情无义的家伙了。”
“文文你说吧,她出什么事情了?”
李文叹了一口气讪讪道:“也许我说了后你就会躲得远远的,她现在一意孤行,我都管不了她。你知道她父亲中风的事情吧?前段时间因为你们的事情她请假到现在都没上班,她生活费都没有了,在我这儿借万块钱,想着是朋友大家相互帮助,我才那么积极的借给她,哪儿知道她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班也不上了。”
李文继续道:“这些都不重要,她还养了一个人,就是雷小阳,你应该知道吧?她吸毒了,反正现在年思梅情况很复杂,我都不想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吧。”
不等李文说完,林泽辰已经有些不安了,他对着话筒那边的李文道:“文文,我知道了,我现在有点忙,改天联系你,下去忙了啊。”
李文一阵冷笑:“林泽辰你的真心也不过如此,不过我也没有欺骗你告诉你的是事实,你就是一个墙头草,看见有好处就贴上去,如果知道有麻烦,就甩手走人。”
林泽辰有些尴尬道:“我真是单位有事情,以后联系。”
李文愤愤道:“你已经没有以后了,你以后离年思梅远的有多远离多远,你要害人去害别人,不许你再靠近她。”
林母对儿子这次婚礼相当重视,从来舍不得花钱的她,竟然破例自己亲自和林玲一起筛选酒店,包括购买糖果,林母对远在台湾的大女儿下了军令必须回家。
林家一片喜气洋洋,门上早早的贴上了喜字,唯有林父拉着脸好像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有一天林泽辰和林玲去买结婚礼服的时候,在太平洋商场门口遇见了多日不见的赵谨,当时赵谨正在雅诗兰黛哪儿选睫毛膏,正在她跟导购聊得比较开心的时候。
突听背后一句肉麻的:“泽辰哥哥,我们中午吃牛排去吧,我好久没去了。“
尔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随便啦,你喜欢吃什么就什么,我看着你吃就好。”
果然是林泽辰,赵谨当时带着墨镜,她转身看见林玲一只手掉在林泽辰的手臂上,一副幸福甜蜜的样子。
显然找谨有些诧异,她以为这阵子林泽辰和年思梅关系好着呢,哪知这会儿在他旁边的是一个陌生女子,看年纪比较小,林泽辰似乎也特别宠溺她。
正在赵谨迟疑的时候,林泽辰伸出了手,向她握手,并指着林玲介绍道:“这个是林玲,我的老婆。”
“这个是赵谨,以前的一个同事。”
赵谨只觉得当头一棒,尽管她早已将他忘记,可是当他如此生疏的和自己握手,她仍然会有些心疼的感觉,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甜言蜜语,曾经海誓山盟的许诺,如今只是客套的寒暄。
最让赵谨不能接受的他身边换了一个新面孔,她勉强的挤出笑容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林玲拉着林泽辰的手亲昵道:“泽辰哥哥,给这个姐姐也发一张请帖吧,估计你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
林泽辰故意道:“哦,我身上的请帖发完了。”
林玲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拿出一张请帖,她笑容满面的递给赵谨。
“谨姐姐,很高兴认识,希望你肯赏脸来参加我和泽辰哥哥的婚礼。”
赵谨连忙点头慌张掩饰自己的尴尬:“嗯,有时间,我一定来参加。”
随后林玲拽着林泽辰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开,看着她们远去赵谨还有点缓不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导购询问她挑选什么样的睫毛膏。
“小姐,你要那种睫毛膏?浓密型?还是增长型?”
赵谨指着面前的几种睫毛膏有些不解气道:“都给我包好,我全部要。”
其实对于林泽辰来说意外碰见赵谨这的确出乎他意料,本来他没打算给她请帖可是看见林玲那么热情她害怕自己阻拦引起对方怀疑。
林泽辰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无情的男人,他自认为对待每份感情都很认真,他多情不薄情,他相信这一次是自己最认真的,因为林玲获得母亲的认可对她也相当宠爱,有时他真的会嫉妒,她怎么就可以拥有如此特殊能力一样,她像个小天使,连母亲那种天生薄凉的人都可以受到她的感染。
也许是林母孤独太久,许多人多害怕她的身份,唯独林玲她总喜欢说最好听的话,每一句话像抹了蜜似,老太太因为林玲脾气都比以前温和多了。
林玲就像一个超人一样,不但哄得老太太开心,还让林泽辰也年轻了好多岁,这让他觉得生活无限美好,他的第二春正式来临,他认为这段感情一定会是自己的终结者,他再也不要折腾,他就这样守着她过日子就好。
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自古是一物降一物,林泽辰对林玲产生了一种特别的依赖,有时他会突然片刻失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很快林泽辰的婚礼就来到了,林玲出了自己的父母参加就再也没有别人,林玲说不想来太多客人省得麻烦,对于林玲的这个说法林母也比较认同。
婚礼那天选在周末的一个日子,很不幸的是那天气候特别怪异,雾蒙蒙的天让人看不了多远,新婚有个习俗就是两个新人要分开住。
林玲那晚在酒店,林泽辰本来要让自己表妹陪着林玲被她硬生生的拒绝了,林玲说最近太疲惫,需要好好休息,谁也不要陪。
那天晚上在酒店的豪华房间里,林玲哭得死去活来,她给在上海的男朋友打了几次电话,情绪一直不太好,本来以为自己是演戏高手她不过是演一场戏,可是在这场戏里她迷失了自己。
她知道揭开自己的面纱越来越近了,她必须要采取正常手段得到她需要的东西,在她快要接近自己的目标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些愧疚她只是想拥有别人轻而易举得来的物质,她的良心还是会不安。
她赶了无辜的年思梅,欺骗了强势的林母,甚至对她百依百顺的林泽辰,她走在一条单行道上,无法回头也停不下来。
第二天化妆师给她化妆的时候,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化妆师取笑她。
“林小姐,你太激动了,昨晚睡眠一定没睡好吧?很多新娘都是这样,结婚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一辈子就那么一次要好好珍惜。”
林玲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镜子面前,她想着自己跟男朋友要是也能有这样一场婚礼,那将是多么美好。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嘴角露不出微笑,她视线模糊,有几次都差点哭了起来。
化妆师忙安慰她:“林小姐,你别哭,要是待会你哭妆花了不好看人生就那么一辈子,你可要漂漂亮亮的嫁人。”
听着化妆师那句一辈子就那么一次,林玲到底是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化妆师忙着跟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渐渐的她心才平和下来。
不一会儿接亲的来了,只有化妆师充当她的亲友团,没说几句话林泽辰就放进来了,这是一个简单得没有任何仪式的接亲仪式。
看着穿着婚纱的林玲,林泽辰眼前一亮,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俗气的喜欢她美貌和年轻,林泽辰蹲下让她趴在他背上,他背着她离开。
也许成都的冬季总是伴随着绵绵细雨,刚刚来的时候都没有雨,他们走出酒店大门就开始下起了淅沥沥的雨。
林泽辰开玩笑逗林玲道:“媳妇,你小时候是不是骑了狗,所以咱们的婚礼才下雨。”
“你才骑狗,我小时候怕狗,甚至有点自闭症,是随着年纪增长慢慢才变得开朗些。”
林玲有些含羞的躲在他怀里,两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和美满。在某一短短的时候,林玲动了凡心,就这样跟他走下去也不错,可是自己出场就决定了她无法改变。
那天的婚礼赵谨也去参加了,本来她犹豫着不去,后来她想反正也是无聊,不如去看看热闹,在进礼堂大门的时候碰见了林母。
林母当时很惊恐,以为她是来闹事儿,她说话语气有点不客气的对赵谨道:“你跑这儿来干什么?你们不都是好几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吗?你们早就是过去,你不会是来找林泽辰的麻烦吧?”
赵谨摇晃着手里的请帖,朝林母讪讪道:“你以为我愿意来,这叫红色罚款单,你儿子爱娶谁管我屁事儿,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我告诉你离婚会上瘾,你信不信这段婚姻又不会长久。”
林母被气得差点吐血,她有些不高兴道:“要吃喜酒请随便,要捣蛋请你走远点。几年前我不把你放在眼里,几年后一样是这样,就算我儿子离多少次婚,你都没有资格当我的儿媳。”
赵谨朝她吐着舌头道:“我告诉你,年思梅只有一个,我不是年思梅那么好欺负,你这个新媳妇更是如此,有你哭的日子。”
林母显然不满意她,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她尽量压制自己的暴脾气对她来说如果不是儿子今天大喜的日子,她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怎么才叫好好做人。
林泽辰从人群中走了过来,看见母亲和赵谨说话,他明明知道这二人不会那么融洽,心里有些紧张,他还是故作镇定道:“两位聊什么呢?看上去很厉害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今天都给我一个薄面,别在这儿杠上,这里观众太多,大家都消消气。”
赵谨悄悄凑到他耳边道:“我是说你不久就会阳痿。”
林泽辰脸色一变,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不想跟她计较,至从上次他在她家闹得不愉快后,他再也没有联系过她,本来他没打算请她都怪自己当时没有制止林玲才有今天这尴尬一幕。
林泽辰随后讪讪道:“既然来了,就到里面找位置坐,我很忙没时间陪你。”
说完林泽辰有对着母亲道:“妈,你也别在这儿了,帮着安排去,要不就去带你孙儿,别在这儿跟她一般见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就克制下自己。”
赵谨转身离开,她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看着昔日的恋人结婚这是多么嘲讽的一幕。
一会儿林玲就穿着白色婚纱踩着红地毯,由她父亲牵着交给林泽辰。
当主持人在台上宣布仪式的时候,下面响起了掌声,赵谨也木然的拍着手,心里却诅咒道。
这对狗男女早晚离婚,她们不会幸福,她们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此刻她不由得同情起年思梅。
尽管自己也跟韩方乔离婚了,但是韩方乔在物质上一点也不计较,而且每个月付她生活费,现在的她们像朋友一样相处,想想如果不是因为林泽辰,她现在说不定跟林泽辰过着幸福的日子。
此时她坐在离她们很近的地方,她们有多幸福,她就有多痛苦,赵谨后悔不该来这样的婚礼。
酒席很丰盛,完全不像林家的作风,赵谨对林母是有所耳闻,知道她是一个看钱比看命还重要的女人,也许她没有错,她对待自己都很苛刻,又怎么会善待别人呢。
原来真是会因人而已,想着自己为了他赔上青春,还搭上了一段婚姻此刻的赵谨很难受,她自个儿端着白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以为自己心死了,可是看到他如此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她还是会心疼,真的好痛。
当林泽辰和林玲到她们这桌来敬酒的时候,赵谨已经自个儿喝了不少。尽管如此她意识还很清醒,她故意对着跟她敬酒的林玲道:“小妖精你别得意,其实林泽辰谁都不爱,你跟我们下场也一样,他只爱自己。”
赵谨的话刺激了林泽辰,他面红面白有些尴尬道:“赵谨,你不能喝就少喝点,女人不能喝就别逞强,你这醉了多丢脸,要吃喜酒欢迎你如果想耍酒疯,请你改天,不要这儿丢脸。”
林泽辰说完话端起手上的酒朝林玲会意一笑,他们向着大家举杯敬酒,在坐的宾客不约而同举起杯子,正当大家一起齐畅饮的时候,赵谨站了起来。
她对着宾客招呼:“来,来,各位,我们敬年思梅和林泽辰永远幸福早生贵子。”
现场气氛顿时比这季节还要寒冷,都知道新娘叫林玲,门口那水牌写得清清楚楚,新娘:林玲;她这样的话无疑是提醒大家林泽辰前妻叫年思梅。
这下林泽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有些不高兴道:“赵谨,你能喝多少是多少,别在这儿找事,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跟你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林泽辰说完转身对着客人微笑道:“她是我一个朋友,跟我前妻关系比较好,所以有点装神,大家别见怪。”
一会儿林泽辰接着去敬下一桌人的酒,赵谨不由得悲从中来,她后悔不该来参加这样的婚礼,本来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干嘛要来趟这浑水。
除了林泽辰和他母亲,她一个人也不认识,但显然她不是受欢迎的客人,远远的看见林母像防小偷一样的提防着她,赵谨也看到一个小细节。
当林泽辰和林玲给林母他们敬酒的时候,林母笑得眉开眼笑,那种笑不是故意装出来,而是发自内心,林母一向威严的脸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
不知过了多久,赵谨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她不要再让自己在这儿呆下去,她起身先去厕所。
走出大门外面风吹得让人觉得下一秒耳朵就快要掉下来,纷纷扬扬的雨不停的下,似乎老天也在哭泣。
林泽辰的婚礼布置得比较低调奢华,这曾经是她的一个梦想,嫁给眼前这男人,她此生就别无所求,途径一个鲜花拱门的时候,她有片刻失忆,他检阅了她的忧伤,他有多幸福,她就有多痛苦。
正在她准备快速离开的时候,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赵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林泽辰的前女友,在年思梅之前的女人。”
没错这个人是林玲,她声音淡淡的却又不失在在彰显,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赵谨转身,看见林玲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些敌意的打量着自己。
“你很高兴是吧?我想曾经年思梅也是你这样的心态,她以为自己笑到了最后,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一个下场,我告诉你早晚你跟我们一样,跟林泽辰的女人都不会有好结果,都一样的下场。”
林玲不以为然:“错,我永远不会跟你们走相同的路,我们不是一路人,别以为自己被抛弃,别人就会被抛弃,在我人生字典里没有被人抛弃这个说法。”
看着眼前如此骄横的林玲,赵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曾经的她也是这样,生活将她的菱角全部磨平,也许人和人不同,她没有义务告诉她前方有多危险。
她转身欲走,对于这样的人她不打算跟她纠缠,时间会打赏她,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反正和她无关。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抛弃?因为你爱他。”
林玲在背后冲着赵谨赫然放肆的大笑说出一句让人诧异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因为爱他所以被抛弃?
赵谨只想逃离,离开这里,如今的他们说不上什么爱不爱的问题,他们早已经是恩断义绝。
走出婚礼现场,她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