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是朕自己养虎为患……”
芳菲轻叹一声。
“朕明知他野心勃勃,包藏祸心。可是,总是顾念着一丝父子情意,希望摆脱祖先们的命运,不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所以,他明明知道三皇子可能的野心,可能的祸患,却总是犹豫不决,睁眼闭眼。就如一只鸵鸟,藏在沙堆里,以为头埋起来了,别人就看不见了。
那一切,他其实是知道的,可是,总是觉得,小错酿不成大患。总是认为,三皇子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已经不足为虑。
可是,狼就是狼,无论怎么养,也变不成白兔。
这都是自己姑息养奸的恶果。
谁说罗迦陛下是真正英明的呢?
在许多问题上,都是畏缩不前,畏首畏尾的。
芳菲心里竟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他整个人又老了几岁,尤其是那种精气神,仿佛在逐渐地溜走。轮番的打击之下,再强的人,也完全扛不住了。
这时,她心里对他真真是滋生了无限的怜悯,也不打扰他,趁他闭目养神的时候,拿了奏折,仔细替他批阅,小事就自己做主,大事就放在一边等他裁决。
旁边一直放着的一封奏折,她没看——本是忍着不看的,这时,却还是忍不住拿起来。那不是奏折,只是一封密函。
是和讨逆宣言一起送来的密函。
也是齐帝的照会之一。
这是齐帝的风格,老是喜欢发什么照会密函,以为圣旨一出,必然就天下听命了。
可是,他忘了这是北国!
是比他还强大得多的北皇。
她拿起来一看,这已经是第二封了,依旧是要张婕妤的。
一边派出先锋征战,一边索要张婕妤。
可谓是一边打,一边谈。
她想,好歹你齐帝要打赢了再说吧。至少,要多几次胜仗再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