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不甘于命
昙花一现也不过如此。
花房里面的温度如春一样和煦,每一朵花儿娇艳欲滴而又让人欢喜。
牧倾知道,花儿并不是在于冬季就灭绝,不过是在于有没有人能够关注它,善待它。
家养的与外养的终究不同。
夜色悄然而至。
老太太见他们花也见过了,把自己也带到了,想着给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为自家小九争取多一份的机会,便让人回去了。
牧倾和时钦城与老太太道别之后,就出来了。
花房外的寒冷,与里面的温暖悻然成了一道对比。
时钦城护着牧倾,小心翼翼的走在干燥而又寒冷的小路上,一步一步慢慢前行。
他的手指指腹上多了一丝厚厚的茧子,可能是因为在军中拿过枪,所以摸起来多了一分粗糙。
寒冷呼呼吹来,刺骨难入。
牧倾下意识的将手指紧紧抓住了时钦城的中指,眉头轻微一皱,小脸因为被风吹到的缘故,变得微红,但是因为灯光光线柔弱的程度,只能看到浅浅的一坨粉嫩。
手指落在一双大掌之中,牧倾还没有感受到寒冷的袭击,就被一双手紧紧包住,然后时钦城将牧倾的手握住,随而放进了他的口袋中。
衣物里面的温暖虽不是过于灼热,但是牧倾能够感受到手指尖到时钦城身体的距离就只是隔着衣服的距离。
牧倾也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手。
第一次有人在乎她的冷暖,也是第一次有人能够细心的将自己的所有照顾到。
这个人是他。
时钦城。
牧倾唇角轻微勾起,慢慢回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掌,在寒风凛冽中,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愉悦。
时钦城看着她,唇角也轻微的勾了勾,他能够想象的到,多年之后的某一天,他也能够牵着一起慢慢变老的她一起走完这人生的路途,就算太长,也没有关系,因为他此生足矣,无憾无悔。
不知什么时候,雪花陡然飘散而至。
一朵。
两朵。三朵。
然后就是一片片。
灯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一路默默无言,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比之前更加坚固了一些。
时家客厅。
推开门,牧倾还没有收回手,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心下不过瞬间的被吓到,但也只是一瞬间。
牧倾眼神轻微的转动,里面夹杂着几分不满。
“大哥。小…嫂子。”
时嘉义身着一身黑白相间的棉质的睡衣靠在沙发上的右侧,手中端着的咖啡还在冒着点点的热气。
牧倾皱了一下眉头,她认识他,就是今天在桌子上的第二个男子。
能把纸巾折叠出很美的艺术品的那个男子,当时牧倾记得自己还与他对视了一眼,觉得莫名的熟悉,现在看起来,似乎好像是自己看错了。
他一身干净的气息,只是少了晚饭间桌上的那一股的沉默与邪魅,多了一层冷淡而又让人不知所谓的一种复杂的情绪。
但究竟是什么,她也看不出来,但是对于了解自家人的时钦城眉头早已经紧皱,对于时嘉义的目光的灼热,心口不免多了一丝愤怒,随后很快清淡下来。
牧倾已经是自己的了,但是对于这种光明正大的看着自己小娇妻而且能够当自己的面表露出来的,也不过是一场忘而不及的一个空想。
“回房吧。”
耳边响起时钦城的声音,牧倾抬眸看向他,随而认真的点了点头,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孩,她好像真的不认识,只是她从今天开始就应该认识了,毕竟只要是时钦城身边的每一个人,她都要学会了解至深。
喜欢一个人,向来都是爱屋及乌的,她也不过如此。
时钦城冷冷的扫视了时嘉义一眼,随而拉着牧倾转身离开,脚步刚触及在楼梯口处的第一步的时候,原本不安于命的时嘉义突然开口,“我们见过很多次,牧倾,你不记得吗?”
直呼其名。
牧倾微愣,原本跟上时钦城步伐的时候突然停住,他们见过面吗?
为什么她不知道?
牧倾回眸,还没来得及说话,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男人早已经脸色更加冰凉,能够渗透出一丝冰冷入骨的温度。
“时嘉义,她是你的嫂子。”
没有任何的温度,更多的只是对于时嘉义的警告。
牧倾根本没有听到时嘉义的称呼,现在听起来,似乎感觉这个男生跟自己是有过节吗?
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的嫉妒和愤怒,也没有看得到时嘉义眼底的那一抹炙热的温度,还有几分不甘。
明明就是他先遇见她的,为什么到最后,她会直接变成了自己的嫂子。
为什么时钦城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