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预测
父亲没有尽过太多养育她的责任,她从小就跟着师父岳如风和师母一起生活着,只有少数时候,父亲会带很多的东西来看望她,每当这个时候,他会满足她提的任何要求,不管多过份,他总是会想尽办法来满足她的要求……
好在,月容一直跟着师父习文练武,也单纯得很,并也就没有什么很过份的要求向父亲提出来……
然而,这些已经够让单纯的月容姑娘认为她是父亲手中的宝贝,父亲把她当明珠一样地宠着……
所以,当听说父亲出了事,她的内心还是有着一种亲人离去的感伤……
师母就说:“月容,师母陪你一起下山去吧?好歹总要回去见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师父岳如风却是少有的不通情理:“人都死了,去见了又如何?现在江湖上对你爹的死说法众多,也不知道那些仇家会不会再找上门来,连花大侠那样的高手都惨遭不测,你二人要是被那些人盯上,那还有命回来吗?”
师母瞪了师父一眼,一扬手中的宝剑:“江湖上总是还有些人畏惧着这把宝剑吧?有我陪在容儿身边,再大胆的歹人也要给几分薄面!再说了,容儿跟着你自小学艺,难道都白学了?”
月容已经收好行装:“师父,容儿跟着你学艺多年,只要谨慎些,又有师母在一旁,保得命来再见你还是不难的——父亲生前那么宠爱容儿,容儿怎么能不去见他这最后一面!”
师父的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口来……
师母已经拉了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月容有些奇怪师父今天的举动——往常来说,师父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而且,相比师母,师父更像一个慈父般地宠爱她,很多时候都由着她的性子来,要不是她本性温良,她现在可能已经成了一个性情暴躁的大小姐脾气了……
倒是师母,时不时地会发一些让她想不通的脾气,而且,她发脾气时讲的话都好冲,冲到让人受不了的感觉都有……
当然,她只是一个小徒弟,没有资格跟师母说太多过份的话,所以,不管师母说什么,她都只是听着,并不敢回嘴,听得久了,并能在心底帮师母设计一些情节来对应她所要回应的话……
很多时候,她所设定的情景真的会发生,而她所预测到的师母可能会说的话也真的能从师母的嘴巴里迸出来……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在用词上师母会比她更凶狠些,到后来,她居然能预测到一字不差了……
她们到达镖局的时候,花老爷子的棺材已经订上了……
灵堂已经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布置得很到位,各种关系的人(如:妻,妾,儿女,大小徒弟等)都依规矩列班而跪,每有朋友来拜祭,并有礼官在一旁喊礼提示……
月容此刻不想搞清楚自己应该站在什么样的位置,她只想在父亲下葬之前再看他一眼……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她好像都实现不了了——她现在要怎么样才能重新开棺看她可亲可爱的父亲最后一眼?
走到父亲的灵前,她重重地跪下去,然后就泣不成音了:“爹,女儿不孝……女儿回来晚了……连你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花大侠的大老婆——贾觅,是一个长得国色天香的女人,她跟花大侠也育有一女,就是月容的姐姐花月柔小姐了!
此时,贾夫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不屑地撇撇嘴道:“不晚——你回来得一点都不晚——如今你爹爹人都走了,你就没必要在众人面前大装孝义了——月柔在他面前承欢膝下的时候,你到哪里快活去了?如今见有利可图,并赶回来跟月柔分他的遗产了?难怪以前人家有传言说你不是老爷亲生的……”
如果不是在今时今日这种场合,月容一定跟她理论起来了,不过,她很清楚,此时此刻,她不应该做些什么,而且,她也知道,自会有人替她主持公道!
果然,她的师母莫三娘一听这贾夫人的话就跳起来了:“妹子,你此言差矣!月容之前没有守在花老爷身边是花老爷自己的意思,是他亲自把月容交给我夫君做徒弟、让她一直留在山上学艺;自古孝义,莫过于听从父母之命做到他们想让儿女所做的事情,而月容这些年来能小小年纪就抛开所谓的‘承欢膝下’来成全父亲的一番爱女之心,虽然我夫妇对她有若亲生,但说到底,在情感上还是亲不过她自己的父亲——相比之下,你女儿花月柔那小小的麻雀孝义还有什么好显摆的呢!如果你一定觉得月柔姑娘的承欢膝下要比月容的听从父命安排要来得辛苦的话,我们就只好权当花老爷子偏心,给了月容更多、更好的机会来尽此孝道!要说到月容的血脉来源,贾夫人更要小声点才是——如果月容真是她娘偷汉子生的,那么,花老爷娶了五个老婆却只有你给他生了这一个宝贝女儿?难道说另位三位夫人的肚子都不如你?莫三娘也听过一些传言说花老爷虽是多情之人,却是个留不住种的人,难道说,月柔姑娘也是你偷汉子生的?”
莫三娘这不仑不类的批判引来众人一片喧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