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震碎了我的所有幻想,震散了那所有刺心的声音,原有的一切又都会到了最初,所有的场景依旧,我,则是平平躺在地上,而,这时,在半空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球体,每一个球体都如心脏一般,一缩一张,频率忽慢忽快,像是每一颗都会随时爆裂。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又一声巨响乍现,一个球体爆裂,而裂开后,在那颗球体原有的位置出现了一只悬浮的马蜂,这马蜂足有拳头那么大,不停地闪动着翅膀,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最后在半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拳头大的马蜂,每一只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像是我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让它们瞬间向我飞奔而来。
我虽静静的躺在地上,但心跳的速度已经到达了极致,额头的冷汗如倾盆的大雨,唰唰的往下流,可不巧的是,就在在这时,我喉咙中的口水呛住了我的咽喉,一声干咳从我的喉咙中窜出,顿时,蜂鸣的声音剧烈,一只只马蜂齐刷刷向我冲来,我也来不及再去看这些马蜂的位置,拾起身子就跑,用我全部的力气,用我最快的速度,边跑边喊。
然而,全速的奔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蜂鸣声瞬间占据了我的所有听觉系统,我的大脑嗡嗡作响,我只是感觉到后背突然的一阵灼烧感,便径直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的微微抽搐,完全由不得我,而那些马蜂则据我一米之高,死死的盯着我。
我以为是我躺在地上动不了的缘故,那些马蜂失去了移动的目标才悬浮在空中没有继续向我扑来,随后我才明白过来,是因为我的血。
我的血顺着后背不断的向四周蔓延开,如滚滚的岩浆,血液中不断泛起血包,我周围的温度也在那一刻极剧上升,上升到我以为我就躺在火海之中。
马蜂在我的上方悬浮了一会儿之后便纷纷散去,随之,我背后的血液开始极速的渗入到地下,就在一瞬间,那些血液顺着地面上的细小裂纹开始蔓延,速度非常之快,就如有东西引导“它们”一般,鲜红的血丝铺满了我所能看到的所有地方。
这时的这里又一片死寂,难以想象的事情也还未停止,整个鲜红色的地面之上忽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珠,每一滴都圆润无比,“它们”更像是活了一般,开始在空中自由的游走,每一滴血珠划过之后都会留下一缕红色的痕迹,那痕迹没有即刻消失,如同满天的红色流星,一道一道。
“它们”像是在勾画着一幅图,一副我很熟悉的画面。
慢慢的,“它们”开始朝向我的正上方汇聚而去,最终汇聚成一滴拳头大小的血球,血球一涨一缩之后瞬间冲向了我的胸口,我的整个人就像是被重物砸击一般,手脚不自然的向上翘起,而在这之后,奇妙的事情又发生了。
我的身体像是就在那一刻瞬间的恢复,而我眼前的一切都让人叹为观止。
一条条红色的细线,勾画出来的画面与先前那座城堡的内部结构一模一样,在我的两边有两排人佣,在前方有那个龙椅,龙椅上有那具干尸的身形。
同样,“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响声干脆利落,仅此一声,同时,那貌似部队行进的脚步声又一次整齐的充斥在这个血色城堡。
脚步声没有像之前那样停止,更没有想要停止的样子,而“它们”每一次的踏步都像是要踩翻这里一般,地上的碎石子在不断地抖动。
随着这脚步声,那两排人佣动了起来,如机器一般僵硬,他们整齐的向前跨出两步,又整齐的单膝跪地,抬头注视着龙椅上的那个身形,而龙椅上的那个身形也在这时站了起来,他手指前方,有一种霸气威凌的感觉,几秒之后,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变得嘈杂起来,而龙椅上的那个人侧转身背对着那两排单膝跪地的人,随后,那些人统一低头,从自己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就在一瞬间,每个人都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倒下,而是拔出匕首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膛,随之,每个人都单手将自己的心脏举过了头顶,那些心脏如雨后的花菇渐渐绽放,随后,从花菇中爬出一条鲜红的小蛇,小蛇顺着他们的身躯爬了下来,一一爬向了龙椅之上的那个身形,那个身形一颤,血色饱满,一对鲜红的翅膀从他的后背展开,轻轻的挥动,他漂浮于空中,如魔王显世。
那些人俑在这一刻化为了粉末,散落在地上,随之聚集起来,汇集成图案,圆月中呈现出一副夜叉的模样,而这夜叉则与寺庙中那座神像的另一半极为相似。
龙椅上空的那个身形缓缓的转过身来,漂浮至那个图案之上,那副图案变得立体,犹如正在赋予生命一般,而图案之上的那个身形渐渐的实体化,鲜红的血色慢慢褪去,容貌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片刻之后,那个身形蜕化成了一个俊郎的男子,而这男子的面容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努力的回忆,努力的联想,最终,我确认了下来,他,就是姜勋。
我没有感到震惊,我只是好奇,好奇的是他与在我记忆中的样子有太大差别。
记忆中的他面容沧桑,两眼无神,身形单薄,而现在,他如神灵降世,立于空中,英姿飒爽,而,我正在心中默默对比他前后的模样之时,心中生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我想到了在我身体中的那只蚯蚓,那或许根本不是什么蚯蚓,而是与先前我看到的那些小蛇一般,想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或许与那些人俑相同,只是一个寄养的容器,在先前的记忆中,我的母亲抱着已经死去的我随他前去那座寺庙中,在那时或许就是他将这类似小蛇的蚯蚓寄养在了我的体内,从而用某种特殊的方法让我有了意识,或者说是他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将自己的意识共享给了我,而为什么我的生命连接着我的母亲与哥哥,这恐怕并不只是血浓于水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豁朗了很多,这是一个惊天的阴谋,所有的一切或许只为等待现在我眼前的这个场景。
在我正在联想这一惊天阴谋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像是在呼喊我的名字,同时,我的大脑开始发麻,而眼前的这一场景变得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我的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
我的眼睛一阵刺痛,如被烈日灼烧一般,喊我的那个声音越来越明显。
就像是被一场噩梦突然惊醒,我睁开了眼睛,身体一个踉跄,倒退两步后差点摔倒。
当我站立之后,冷笑了一声,梦境来的太突然,变幻的太自然。
喊我的人就是黄鼠狼,他坐在那把之上,焦急的看着我,他的下半身已经被冰层固定,且冰层还在向他的上半身蔓延。
他看到我之后身子软了下,像是松了口气,这时,他吃力的说到:“记住,你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你掌握了所有人的生命,现在,也包括我。”
话音落下,就在他想要给我一个微笑,而嘴角才刚刚上扬之时,冰层将他全部覆盖,他的所有就在那一刻定格。
真是眨眼千年,我以为在那场噩梦之时已经过了很久,我以为那些事情都是正在发生的,且不知,实际只是这短短的十几分钟。
黄鼠狼没能给我最后的微笑,但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信任,与我的哥哥没有太大差别,也或许是他对我哥哥的信任无坚不摧。
我冷静了片刻,我明白,先前的噩梦不是虚无的,我也转身将去迎接那即将发生的所有。
而在我转身之时我看着面前的那些人俑愣住了,不知是在什么时候,那些人俑之中有些身形面孔与我和我的至亲极为相似,这,又一次将我的心拉回到了那噩梦中的场景,让我心中有了一丝惊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