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刺向了石头,石头没有躲闪,他一把抓住了那把匕首,他还在笑,这种笑,是一种轻视,这种轻视又进一步激发了我的怒意,我的手臂想后一缩,匕首从他的手掌心中抽出,他的血液随即溅射了出来,血液洒进了我的眼睛,仿佛整个地宫都被他的血染红,仿佛就在这地宫中有无数只血红的眼睛盯着我,嘲笑我,我一声嘶吼,好似觉醒了心中真正的恶魔,面前的石头就是那恶魔必须要斩杀的人。
匕首一次次的挥动,石头一次次的受伤,让我有一种快感,那种快感让我感受到了存在的意义,石头踉跄两步,顺势倒了下去,但她脸上的笑还未停止,还在继续,这又一次让我发狂,我将他提了起来,用匕首对准他的心脏,哈哈大笑了起来,而我握着匕首的手并没有停顿,直接刺了过去,这个过程很快,但那感觉却让我感到了无尽的愉悦感。
“嘣!”一个钝器击打在我的后脑上,昏沉的速度赶超了我的动作,在我还未来得及去感受便昏倒了下去,这时的世界变得安静,一个漆黑的空间里我漂浮在其中,任由身体随意漂浮,我们感觉到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有人呼喊着我的名字,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他的声音显得那么憔悴,而又有一种希望的感觉夹杂在其中,那声音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大手将我拉出这个黑暗空间。
我眼前的视线慢慢清晰,心中的痛苦也慢慢的浮现,那种极致的撕心裂肺让我顿时大喊了起来。
眼前的石头躺在地上,我能看到他时不时呕出的鲜血,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所造成的,他身上的刀痕在这一刻仿佛印在了我的心脏之上,我能感觉到那种痛,我抱起石头看着他的眼睛,我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眼泪,只有眼泪此刻能代表我所有的悲伤与愧疚,我喊着石头的名字,不断地轻轻摇着头,我开始痛恨自己,我恨我的所有,我要结束我这魔鬼般的生命。
“石头,我还你。”
这时我手中的匕首像极一把正义之剑,我把他横在胸前,所有的一切都将被这把剑所审判。
“呜……别……”石头发出轻轻的声音,他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他的颤抖连通了我的心脏,他冲我露出了一个微笑“哥死不了,别他妈让哥去给你挖坟。”
我呆呆的愣住了,心中的激动喷涌至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张着嘴,那种从心底露出的笑没有声音,那种笑与泪水相互融合,让此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仿佛在这大千世界中唯有我和他。
石头伸手抹去了我的眼泪,轻轻说到:“只要你活着,我永远都不会怪你。”
这时的我像极了一个小孩。
等一切都稍微平复了些后王璇从我身后慢慢爬了起来,他也受伤了,他的嘴角同样有血,也是他制止了方才可怕的那一幕。
王璇说到:“此刻最重要的是先出去,只有出去了你的同伴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王璇的话让我清醒了过来,我抹了抹眼泪与鼻涕,看向了他,他帮我将石头扶上了我的背,他示意我们跟上,随之向阶梯下方走去。
王璇告诉我们,这阶梯的最下方有一个巨大的祭台,祭台之上有一个棺材,棺材之中躺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不腐的尸体。
等我们走到那个棺材跟前时我看到了那个不腐的道士,他的左手握着一个卷轴,右手拿着呈托举的样子,像是他的手中原先还握着什么东西,但现在已经不知所踪,王璇上前将那个卷轴拿了出来,打开后递给了我,卷轴上里画着一副图,图中有山有水有人,像是在描绘一个地方,在这副图的右侧有一行字,“花开花落,因果轮回,一念佛陀一念魔,一念生死一念终,各由天命各有缘,缘起缘落终有时”这行字我念了一遍,有点熟悉,但又很陌生。
王璇让我将那个卷轴收起来后告诉我,在他当时第一次看到这个棺材中的不腐道士时他的右手是握着一个玻璃球,玻璃球中封有一只虫子,就是那种让人致幻的虫子,他当时没有去动里面的东西,但不知是在哪一天,他突然发现那个玻璃球不见了,他起初觉得好奇,但事后却没有在追究,因为他对这里的奇怪已经不再好奇。
王璇将那个棺材推开,在那个棺材的下方同样有一层层阶梯,他告诉我从这里下去会遇到一个地下河,顺着这地下河应该就能出去,因为在这下面有风吹进来。
我问王璇既然他已经知道从这里或许能够出去那又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开,还待在这里。
王璇的回答非常肯定,他说他已经没有了一切,外面的世界他不在向往,他要在这里陪着他死去的战友,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
我看了看石头再看了看王璇,说到:“感谢,我会让我的同伴活下去。”
随后我向他鞠了个躬,从那个阶梯走了下去,的确如他所说,在这下面有一个通道,通道里有地下河,也有风,,我扶着石头逆着风走去,很快便远远看到了光。
我们现在这洞口的边缘,眼前已不再是茫茫大山,而是一块块有序的梯田,我知道,这时生活的痕迹。
我将石头背了起来,顺着一个山坡一直往下走,走了很久,我们遇到了一个农户,他为人很热情,看到我与石头后便急忙上来帮忙,他带我们去了他们的村子,并找来了村中的大夫为石头医治,大夫说石头的身体强壮,那些伤不算致命,只是失血过多,引起了很多并发症,他开了些药给石头,并嘱咐我一定让他多注意休息,我满口感谢地话向他道谢。
大夫离开后那个农户让他的老婆烧了些菜,将我叫出来与他们一起吃饭,我说我的朋友身体还没康复,我没有心情去吃饭,但这时的石头轻轻骂了我一句,将我向前微微推了一下,我明白的意思,我告诉石头,我很快过来陪他。
在饭桌上那个农户给我倒了一杯烧酒,他自己先喝了一杯,随之一个长叹,说到:“这年头,都不好活,年轻人,你们从哪里来?有准备到哪里去?”
我心中迷糊,我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但不能说,可我更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
那农户看我没有回答便也没再追问,他又举起酒杯与我碰了一下,示意我喝下去,我从来没有喝过酒,一口下去又一口喷了出来,惹的那农户哈哈大笑。
那名农户随后有告诉我他之前上田地里干活时同样也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傻傻的,问他什么他都不说,说是疯子吧他又明白一些事情,说他明白吧他又会犯起傻来,就一直在他们村子转悠,混吃混喝,农户问我认不认识他,因为这个村子的外来人并不常见。
我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董开元,我问那个农户,那个疯子现在在哪里,农户刚刚准备开口时有一个人便出现在了农户家的门口,他看着里面,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是许久不见的亲人一样。
那个人就是董开元,农户也看出来我们是认识的,他将董开元叫了进来,董开元在站到我面前的那一刻便瞬间哭了起来,他边哭边说所有的人都死了,以为再也看不到我们了。
我很奇怪,我问他什么人死了。
董开元说那是我与石头进去野海之后发生的事情,他最开始是在那里一直等,但始终不见我们出来便就想回到那个道观中想让那些道士前来救人,但等他跑到道观时却看到整个道观着起了大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烧进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随后他又回到了野海,在那里又等了几天,最后他放弃了,便自行下了山,随后便遇到了这个农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