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声音还在我的脑海里回荡,他让我去想象,别反抗,但此刻我的大脑一片混乱,那种记忆的画面正在无章序的显现,更别说去想象,我根本安定不下来。
一种烦躁的感觉急上心头,此时石头在我耳边的每一句话都会助长这种烦躁,在我实在压不住这烦躁的感觉便瞬间站了起来,大喊道:“闭嘴!”
随之奇妙的一幕发生了,我眼前的那种昏暗如同镜碎一般垮落,我又看到了城堡中的一切,但,一切都是静止的,身旁的石头还保持着对我说话的那个状态,前方的黄鼠狼更是保持着向石头奔跑的夸步姿势,而在远处,一个我极为熟悉的身影,董开元,此时他浑身血红,手中更是握这一把长刀。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更弄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一幕,这也不像是梦,我不敢去用力怕打石头,怕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只能在一旁大喊着他,希望在下一秒他能对我做出一点反应。
“没用的,这是梦,这是你的梦。”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吓的我顿时身体后退了两步。
我看向了远处的董开元,此时董开元忽然扭了扭脖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他轻轻一笑,说到:“就差那两三秒,差一点我便会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但,老天爷还是现在我这一边。”
董开元边说边向我走过来,我能感受到他那种杀意。
我后退到被身后的龙椅挡住,冲着董开元大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董开元没有停止当前的动作,他继续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等了几十年,每一天我都盼望着此时的场景,都是你,你太不果断,这上天的馈赠你不配拥有,从此这世间唯独我可以永生。”
话音落下后,董开元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抬起了左手,他的手掌之中正有一颗跳动的血珠,血珠泛着暗红色的光。
他将手臂慢慢靠近我,脸上的表情更是阴冷的夸张,他手中的血珠也更是跳动的越来越厉害,而此刻,我的后背有一种胀痛的感觉,像是有东西正要冲破我的皮肤。
那东西牵动了我所有的神经,我的身体一软,瘫倒了下去。
“你究竟是谁?你把董开元怎么了?”
我无力的冲他喊着。
此时他身影愣了愣,冷言道:“董开元?那个傻小子吗?呵呵呵,这么说吧,曾有一段时间我是王旋,更有一段时间我是那董老头子,而董开元那小子在他于你第一次见面后就死了,是你杀得,当时的你无比疯狂,当然,这也给了我一个极好的机遇,我扮演着各种角色,一直隐忍在那群人当中,也是你将我心中的疑惑一点点解开,我要感谢你,所以,我告诉你一句话,你的哥哥,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那个黄鼠狼在很久以前同样也跟随过你,他们的确是老友,的确是患难与共,他们的易容术很厉害,以至于我也弄不明白他将到底谁是谁。”
这无疑又是惊人的几句话,我虽然很震惊他所说的,但我却已经没了能反抗他的力气。
后背上我的皮肤开裂,一个温热的东西顺着我的皮肤一点点爬行到了我的脸上,我用余光瞟着那东西,虽然很模糊,但同样我能大致感觉出那是什么。
那是隐藏与我身体中的那只蚯蚓,董开元手中血珠像是对它有极大的诱惑力,它像一条蛇一般立了起来,像是正在感受那血珠带给他的愉悦。
董开元大笑了起来,他笑的疯狂,像是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忽然,从高空落下一个身影,那身影的动作很快,瞬间便用胳膊卡住了董开元的脖子,也在同一时间,他拿起了董开元手中的血珠,将血珠扔向了我,血珠碰触到我的身体便瞬间化为血水渗入到了我的皮肤,我脸上的那只蚯蚓也在同一刻向那血珠渗入的地方爬去,跟随着那股血水钻进了我的身体。
那一刻我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剧烈的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撕裂这我的大脑,将其一分为二。
痛苦的我一直在大喊,双手抠到自己的头皮已经渗出了血液,而当我实在顶不住的时候这种感觉突然停止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平静的湖面中,水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着,安静至极。
也在这一刻,所有的事情我都明白了,我的大脑像是已经彻底被分为了两份,两份独立的记忆互不干扰,且又相互扶持。
那个记忆中的他,叫姜勋,千年前一个部落首领的长子,这个部落叫古落族,他们原本生活在秦岭深处的一个峡谷,是一支拥有高度文明的族群,他们冶炼,医学,和对万物的理解都已到达了目前人类无法触及的层面,但时代更替,天降灾祸,就在一个傍晚时刻天空突然变成血红,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落,砸在了这峡谷之中,就在那一瞬间这峡谷便被夷为平地,此处所有的生灵也都在那一刻全部死去,如大火焚烧之后的场景,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皆有青烟徐徐上升。
在一天的正午时分,从这陨石之下缓缓爬出了一群人,在他们爬出来之后每个人都从自己身上撕下了一层薄如蝉翼半银半透明的薄膜,他们围着这颗巨大的陨石痛苦的哀嚎着,直至七天七夜。
最后一晚的月亮十分耀眼,如同太阳一般,光线折射到那颗陨石上的时候那颗陨石表面竟浮现出一副副画面,画面描述的是一个人从婴儿到成年到死去再到重新站起来的画面,这一过程让所有的人都被震撼到了,他们在想,人真的可以死而复生吗。
以往的答案是绝对不可以,但此刻他们所看到的却颠覆了他们,让他们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们将这陨石画面记录了下来,开始思考如何让自己已死去的族人复生,几年之后,他们找到了答案,但这答案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
完全的复生是不存在的,那只是一个记忆的嫁接,那是一个如何将一个人的记忆完美嫁接到另一个人的大脑中,从而实现那所谓的重生,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的确算是重生,不断地嫁接记忆,不断的更换新的身体,但这方法太过残忍,将头颅抛开,将大脑中的记忆叶片移除,再将想要嫁接的记忆移植上去。
在他们完全掌握了这种方法的时候便又将其禁止,他们想要寻找更为完美的复生,于是便开始了一段探索的旅程,他们翻过了世界每一座山,踏遍了世上所有的角落便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停留了下来,一直隐世于此。
没人知道他们是否成功,但就在他们隐世沙漠之后又有一群人出现在了他们原先生存的地方,那群人也得到了这种重生的方法,他们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疯狂的实验,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他们手中如蚂蚁一般。
随后,这群人也消失了,或许也可以说是全部被杀,他们的实验是否成功,同样无人所知。
我慢慢从这记忆的画面中走了出来,此刻的我冷静但连我自己都有些怀疑。
我看清了那个从高处落下的身影,那个身影我非常熟悉,“邪魅”,我曾遇到过两次的真邪魅,或许也可说是遇到过三次,前两次是我想尽办法想要杀了她,第三次侧是在我之前的梦中,她与我迎面而坐,就是那位老阿婆,看似疯癫,其实她一直都在告诉我一件事,而我却一直没能反应上来。
目前她正用胳膊卡着董开元的脖子,看着她额头暴起的青筋,和她额头上的伤口,我的胸一阵阵绞痛,像是下一秒便会窒息而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