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那名男子起身向山下走去,两天后,他出现在山脚下的一个村庄中,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块玉坠交给了当时的村长,村长为他安排了一所住处,随后他便在这里住了下来,然而,村长却带着村中的所有人离开了村子,直到那名男子离开后也没再回来。
那名男子离开后的一个月,那个村子着起了大火,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整个村子变成了废墟,大雨落下,在废墟中有一只乳白色的像是老鼠一样的动物从中窜了出来,逃向了大山深处。
在那一个月后那名男子又到了一个小山村,在那里的一处小山庄中有一所荒废了很久的屋子,那是他的家,他简单的收拾了下,便住了下来,在他的隔壁住着一位女子,名叫凌花。
凌花一直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山庄,只因为某人的一句话,“我会回来”。
凌花苦苦等候的人便是那名男子,那个男子名叫欧炎,在欧炎走进那个小山庄的那一刻,凌花便看到了他,凌花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奔涌而下,看着欧炎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本以为会有一个热情而激烈的拥抱,但此时的会面只是擦肩而过,凌花眼泪巴巴的喊着欧炎的名字,而欧炎只是稍稍的侧头用余光瞟了一眼,他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家。
一连几日,凌花以泪洗面,窝在自己的小房间中,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苦苦等候三十年,竟是现在这般结果。
这时欧炎如木头一般坐在屋子里,一动不动,就连在他脸上爬来爬去的两只苍蝇他也没有发觉,他的眼神空洞,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欧炎还坐在那里,只不过现在的他会时不时的笑一笑,能看出来,他正在回忆一些美好的事情。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欧炎,他走出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便是凌花,凌花还在抽泣着,凌花在看到眼前的欧炎时瞬间抱了过去,欧炎没有躲闪,他只是闭眼闻了闻凌花身上的味道,这种或许是对他意味着什么,欧炎的眼眶湿润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落在凌花的脖子上。
这几滴眼泪像是瞬间激起了凌花这几十年的思念,凌花抱的更紧,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欧炎虽然掉出了眼泪,但它的表情与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或许在他的心中并没有浮现出那一丝涟漪。
欧炎掰开了凌花的双手,继而转身就要像屋内走去,这时的凌花再也忍不住,她大声喊出了她的思念,而欧炎却连一丝一毫要停下来的样子都没有,继续向屋内走去。
凌花绝望了,她瘫坐在地上抬头望着这黑色的夜空,身体不断地前后晃动,她冷冷的笑出声,那种笑声像是她已经放弃了所有,像是生命的意义就在这一刻被抹杀的干干净净。
凌花像是失了魂一样,在村子中走着,与他迎面的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喊了凌花的名字,但凌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还是继续向前走着,直到那个人用手搭在凌花的肩膀上后,凌花才回头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盒子,随后对凌花说了些什么,凌花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就像是又看到了一抹希望,凌花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向欧炎的住处跑去,那种激动显现的很明显,而之前她遇到的那个人悄然转身离去。
凌花飞奔到欧炎的家门口时突然停下了,此时她看到了欧炎,欧炎正站在她之前抱住他的位置,他闭着眼睛,双臂呈现出搂抱的姿势。
凌花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她将那个盒子藏在了身后,轻轻走了过去,这时欧炎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凌花,很小声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凌花又一次抱住了欧炎,她知道,他还记得她。
那个盒子就在凌花去抱欧炎的那一刻掉落在了地上,盒子打开了,从里面爬出了一只虫子,那只虫子瞬间便从凌花的小腿处钻了进去,从她的小腿处慢慢浮现出一抹黑色,正在蔓延。
凌花毫无知觉,此刻的激动已经盖过了所有,忽略掉了所有异常的感觉,那抹黑色像是一种液体,已经顺着凌花的血管蔓延至了她的全身。
凌花嘴角一滴鲜血流了出来,随之身子一软瘫倒在欧炎的怀中,欧炎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凌花的异样,随后便愤怒的嘶吼了起来。
这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欧炎或许是在凌花正在向他飞奔而来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他正在那里回忆,正在那里努力的拼凑记忆,而接下来看到的便是凌花的死,而凌花的死也彻底惊醒了欧炎,他像是回忆起了所有,从那失魂落魄中走了出来。
那种刚刚到手又马上消失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他的拳头一次一次的击打在门框上,门框已经松动,他的手已经血肉模糊。
屋内摆放的一张照片让欧炎冷静了下来,那张照片中有四个人,他的父母和他的弟弟,那是一张全家福,欧炎将照片拿在手上,另一只手一直在轻轻的抚摸。
他将照片装进了口袋,继而为凌花整理了妆容,把凌花抱在自己的怀里,他的手在轻轻的拍打着凌花的后背,他的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一直到了第二天太阳再次升起。
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他刻意的用手去挡,就好比他刚从一个无比黑暗的地方走出来。
欧炎亲吻了凌花的额头,摸着她的长发,谈谈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抱着凌花来到了村子最外围的一个老树下,那颗树上刻满了欧炎的名字,欧炎抱着凌花靠着树坐了下来,欧炎口中哼出了小曲,小曲的旋律优美,几片树叶落下也更是衬托出了欧炎此刻的心情。
几个小时后,欧炎抱着凌花再次起身,他们继续向外走,走到一片野花丛中,他将凌花放了下来,看了一会儿后就在旁边徒手挖了一块坟地,他将凌花就葬在这里,他将一旁的野花移栽到了凌花的坟丘上,深深的鞠躬。
在太阳下山之后,欧炎回到了屋里,他又拿出了那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他的表情有些凝重,随后他又把照片装回了口袋,走出了屋子,他回头看了看,一抹微笑,显得非常坚定。
他走出了村子,一路向西,足足走了七十六天,他来到了太白山脚下,顺着山路一直向上走,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座道观时他才停了下来,道观中只有一名道士,大概四十岁左右,那名道士看着欧炎,他说缘分已到,邀请欧炎进观,但欧炎拒绝了,他冲道士行了礼,将口袋中的照片拿了出来,他将照片交给了那名道士,道士先前不解,但过了一会儿后那名道士点了点头,收下了照片,他将照片夹在一本随身的经书中,对着欧炎行礼。
欧炎转身继续向大山深处走去,无论白天与昼夜,他的脚步从未停歇。
两年后,欧炎在大山深处的一个村子落了脚,他每天除了正常生活之外便是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那个孩子活泼开朗,每天嘻嘻哈哈,更是无忧无虑。
欧炎看着他也几近被他感染,性格也慢慢的开朗起来。
然而,如此平静安逸的生活就在一个夜晚被打破了。
欧炎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从身后打晕,将他扔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下,但它没有死,他又一步一步的爬了回来,而等他再次回来之时,这里已经变成了血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