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的脸依然充满了疑惑,他今晚似乎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不罢休。
“孤尘,我还是不明白,你说你是为了皇上,可是现在皇上显然是想将皇位传位于太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恩——?”我挑起了眉,“怎么那永乐王没有与你说明吗?”
“永乐王不常下来,而且他也忙着协助六殿下。”冰墨在一边说道,我看了看冰墨和冷情,换了个坐姿续道:“那是假象,不这样左司马怎么肯把兵权让出来。”
“兵权?这我的确知道,说左司马已经将兵权交给了太子,可他怎会这么轻易地交出?孤尘,你到底做了什么?”冷情急急地问着我,拧紧的双眉似乎这件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呵……”我淡淡地笑了,“我没做什么,只是告诉了他一个天下最大的秘密。”
“什么?”
“就是北冥畴的死期,这让左司马可以看见未来,现在又有北冥齐这个心腹大患在身后急追,而他自然不能逼宫,这个时候暂时交出兵权,让北冥畴放心将皇位传位于太子才是最简捷的方法,到时太子一上位,兵权就还是他的,何乐而不为。
其实这个兵权我并不看重,只是因为他手上这块兵符可以调动守卫皇宫的三千近卫军,所以这个隐患,我必须解除,以免他到最后狗急跳墙,鼓动太子发动逼宫,到时就会演变成兄弟相残,但我答应了皇上,要保全他三个儿子的周全,所以才绕了如此一个大的***啊……”
为了不发动血战,就要绕弯路,阴毒的事我来做,最后北冥齐可以风风光光,堂堂正正地登上皇位,而且还兄弟和睦,全家欢乐,这么美好的结局换来影月的退兵,也值了。
“难道……”冷情立时收住了口,看了一眼身旁的冰墨,冰墨似乎明白了冷情那一眼的含义,起身走出了密室,我看着冰墨离开,笑道:“你与冰墨倒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别扯开话题,孤尘,这一切的幕后指使,是不是皇上!”冷情忽然扣住了我的肩膀,“是不是他有心扶齐?”
“呵……冷情,皇家的事知道多了未必是件好事……”其实我今晚就是有意来暗示他的,这样将来万一北冥畴过河拆桥,我也多了一个人为我“美言”。
“那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你打算怎么办?”冷情凝重地看着我,他似乎已经预感到我的生命时刻都受到着威胁。
我懒懒地站起身:“这个你以后自会知道,今日已晚,我想先休息了。”
“这里也可以!”冷情忽的沉声说道,双目如鹰地勾住我的眼睛,他指向石室内的大床,“那张床比之前的卧榻大得多,足矣睡下我们二人,今晚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你今后的计划!”
“冷情,我从来不是你的棋子!”
“但我们是朋友!”冷情的一声怒喝让我怔住了身体,他脸上的的表情变得柔和,轻柔道,“之前你是一个人,但今后,你有我,我会和你一起面临今后的危险,和你一起承担今后的结果,孤尘,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摇曳的烛光里是他真诚的脸,那双墨石般的眼睛里是他一片真情。
空气里带出了淡淡的清香,眼角里出现了一片鲜红,就在玄关边上的花架上,插着鲜红的杜鹃和嫩黄的迎春花。这应该是冰墨精心布置的吧。我不由得环视着这个房间,干净的被褥整洁地叠放着。红木的雕花床架上挂着一个精美的绣着祈祷平安健康花纹的香囊,即使是地下石室,却处处充满着温馨,和冰墨对冷情的一片痴情。
“孤尘,你在看什么?”
“对了,皇后和白桃夫人的死因你知道吗?”从永乐王那里学来的第一招,顾左右而言他。
“啊?”冷情一下子愣住了,收回手怔怔地看着我。
“知不知道?哪怕一点点,这对我很重要。”
“呃……听说都是恶疾吧,不过白桃夫人的死状非常恐怖。”
“是吗?”
“恩,白桃夫人去逝的时候,齐只有十四岁。我是在两年后认识齐的,当时也并不知道齐在白桃夫人去逝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后来有一次上街,遇到了一个满脸腐烂的人,齐却吓得大哭起来,然后才告诉我当时白桃夫人死的时候皮肤下似有虫子蠕动,非常恐怖和慎人,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直视那些丑人的脸,因为那是他噩梦的根源。
而皇后听说是在白桃夫人死后三年后去逝的,这件事情也很诡异。当时还出现了这样一个传言,说皇后成仙了。因为皇后的尸体无端端地消失了,化作了星辰,就像仙人一般羽化飞天。
我问入宫吊唁的齐,齐也是满脸疑惑,说从未见过这种情形,人的尸体竟然会在众人面前化作灰飞。但他绝不承认皇后升仙之说,因为他一直认为白桃夫人的死与皇后有关,所以在皇后入殓的那一天,他还与我庆祝了一番,当然是偷偷的。而现在……又是三年,皇上……”
“原来如此。”我打断了冷情,“那我回去休息了。”
“孤尘!”冷情在我起身的时候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立刻大声感叹:“冷情啊冷情,万万没想到你一个堂堂将军居然好男色!”永乐王第二招,大呼小叫。
“我……你……”冷情当即涨红了脸,“我不是……你……只是……”
“那你为何偏要留下我陪你就寝?还这么色迷迷地看着我?冷情啊冷情,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失望了!”我一边大叹一边往外面疾走,冷情站在原地满脸通红,哑口无言。
等我逃到路口,才听见深处的怒吼:“月孤尘!我没有色迷迷地看着你!该死!下次绝不会让你溜走!”
他的怒吼久久地回荡在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