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齐让我又气又倒胃口,腰部的伤又疼痛不已,干脆连饭也不吃就回房间养伤,免得过会又落入永乐王的圈套。
永乐王屁颠屁颠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他的门客,就是之前冰墨提起的妙手神医,我自然不会让他检查伤势,我只说昨晚扭到了,给贴膏药就成。
然后永乐王就在一边暧昧地笑着,我也毫不逊色地对着他阴险地笑着,第一次,永乐王被我的笑容笑出了冷汗,愣是三天不敢进我的房门。
这三天,我除了将腰伤养好,更重要的,我开始调理自己的内息,在将那微弱的内力运了七个周天后,渐渐感觉到恢复了三成功力,不过这三成应该也够我暂时用了。
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虽然恢复了三成的功力,但我不知道这身体是否能承受,身上的余毒虽然清除,但对我造成的破坏也是相当严重。这副单薄的身体可谓千疮百孔,或许稍稍运用内力,就会引起血脉激流。
就如大自然的灾害,破坏只在顷刻间,但重建却要好几年。所以这副身体要想达到以前的状态还需要好好调理。如若不慎,就会……
赵凝的担心是正确的,我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可是现在……我又怎能休息?
看看时候差不多,我换上了冰墨给我带来的夜行衣,记得昨晚冰墨来探望我的时候还捎来了冷情的关怀,我只是静静地听着,体会着冰墨的内心,难道她就不吃醋吗?
当我问她要夜行衣的时候,她还疑惑了好一阵子,但她永远不会问我为什么。她对我的忠诚甚至超过了对永乐王的忠诚,在孤身作战时,有冰墨这个帮手真好。
换上紧身的夜行衣,身体的曲线立刻显现出来,拿下面具,我蒙上了面罩,推开门,看了看周围,提气一跃,便跃上了房檐,脚下微微不稳,踩碎了一片瓦片。果然运用起来还不纯熟。
再次行气的时候就比先前顺畅了许多,飞檐走壁之间,耳边是忽忽的风声,繁星在我的头顶飞逝,朗月与我同行,等我落下的时候,已经是那片白色的桃林。
夜风吹过,白色的桃花已经渐渐凋零,绿色的嫩芽在白色之间浮现,犹如停落在花间的精灵。
白桃夫人的院子,还真不容易找,我险些又迷路了,毕竟我在北冥齐的府上只呆了两天。
自从冷情与我诉说了白桃夫人和皇后的死因后,我就一直非常在意这个白桃夫人。云丛说过,北冥齐身上有温暖的光,那么,就有可能是一种守护的咒术,咒术千变万化,更有万千用途。或许正因为白桃夫人熟谙咒术,才会保护自己的孩子远离咒术的危害。
白桃夫人到底是谁?她又是什么身份?
推开那扇干净的,精美的雕花木门,淡淡的月光铺入了房间的地面,一阵轻柔的风卷入了一席白色的细碎的桃花花瓣,在我脚下盘旋。
冰墨说过,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每天都会有人前来打扫,既然如此,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让我找到解开北冥畴身上咒术的方法?毕竟有感情了,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他那样死去。
“这位朋友如果求财,你翻错墙头了。”心中暗叫不妙,就不该在功力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来冒险。
转身,看见北冥齐双手环胸乐悠悠地站在那片银白的月光之下,眼前一亮,今日的他一身白色的长衫,长衫斜开领,露出里面黑色中衣的领子,金色的滚边绣着蜷曲的花纹,那些花纹延伸开来,用银线溶入了那件雪白的袍衫。
微眯的丹凤,凤脚斜飞,渐渐没入斜垂的刘海下,带出一种夜的魅惑和神秘。不羁的笑容在轻扬的发丝下微扬,邪气充满了全身,在清冷而阴森的月光下,就像暗夜的帝王。
呵,他原本就是暗夜王朝的帝王。回过神,看着月光下的北冥齐,现在我在暗处,有利的是我。于是我身形一走,推开了后窗便蹿出了房间,身后的人紧追而来。
提气,上房,开始跟北冥齐继续那夜的猫捉老鼠的游戏。
气息开始不稳,看来我的身体不适宜长久作战,必须速战速决。
脑中显出了锦城的地图,西面是一片民宅,而且小巷繁多,密如蛛网,有利于逃脱。我在月下飞驰,身后紧紧跟着一个北冥齐。
当跃入第一条小巷的时候身边忽然蹿出一个庞大的黑影,他捂住我的嘴将我拉入黑暗之中,这身形……好胖!
我贴在他的肚子上,那圆滚滚的肚子倒是贴着像软垫,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
看着北冥齐从头顶跃过,那个黑影拉起我就朝另一个方向疾驰,好厉害的轻功,我几乎都赶不上!
心中带着讶然,倒忘了疲惫,但等我随他落下的时候,我已经累的气喘连连,上气接不住下气,无暇查看自己身在何处。
“咳咳咳咳……呼呼呼呼……王……王爷……”我拉下面罩用力呼吸着,说不出整句,只有对他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庞大的黑影拉下了面罩,带出了他震天的笑声:“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这么标致的丫头!可惜啊,就是现在脸白地像纸。”
“怎……怎么……咳咳……皇……皇上……没告诉你吗?”看了看四周,应该已经是永乐王府。
“哦?那老家伙看来有私心啊。”
“王爷,你果然厉害!”
我理顺了呼吸,佩服地看着永乐王,这么一个……体型,居然身轻如燕,他若说自己的轻功天下第二,恐怕就无人敢认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