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了哦。”夜帝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我回过头,发现他就站在我的身后,身上淡淡的花香侵入我的鼻息,他顺势挂在了我的身上,我几乎承受着他整个人的重量,不得不扶住身边的门框,借力支撑。
而他一条手臂环过我的脖子,一手指向了云丛消失的方向:“月神医,难道丑人都喜欢丑人?”
“这就无须夜帝你关心了。”
“这怎么行?我们做生意的服务是很重要的,我也听说了,云丛是自毁容貌,这就是我们调教的不好,我们也要负点责任,不过云丛运气好,没有被月神医退货,否则他就会被我们当废品处理了。”
“废品?你们会怎么处理?”
后背贴上了夜帝的前胸,微微的热意从他那蓝色的绸袍下传来:“你说我们会怎么处理一件残破的商品?”轻轻的话语飘过我的侧耳,却带着阴森森的寒气。
“呼——”忽的,一道热气吹过我的耳垂,我浑身瞬即紧绷,这是什么感觉?好奇怪,为什么那口热气像是吹入了我的心里,让我的心脏也变得收缩不已,浑身的血脉开始沸腾,纷纷向脸上涌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口小小的热气却激活了我全身沉静的血液,脑中滑过许多文字,头开始发胀,夜帝居然!居然在挑逗我玩。
虽然我不怎么看言情小说,但艳情HTtP://
小说我是看的,里面的动作对我来说都是理论,却没想到在化为实际后会让我产生了和书中描写的同样的感觉,之前我还只当那些女人定力不足,却没想到这一口热气让我险些陷入混乱。
“月神医,没想到你也这么敏感,莫非把云丛领回去没用过?”轻佻的话语从耳边传来,那几乎贴着我耳垂的脸用话语带出的热气有意无意地撩拨我的耳垂,额头开始发紧,只觉得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我扣住了他环在我脖子上的手,冷冷道:“这与你无关。”
拉下他的手臂,我从他身前离开,侧脸再次看了看那画屏上的美人,带出了心中的疑问:“在月某眼中,那云丛已是世间极品,为何这美人的脸依然空虚,难道夜帝做了那么多年的美人生意,依旧没有找到心仪的美人?比云丛还要美的美人……月某实在无法想象。”
“这月神医你就不懂了。”夜帝缓缓走到画屏前,那原本轻佻的眼神中透出了一股柔情,他轻轻抚上美人的脸,“并不是这副皮囊好看就是美人,真正的美人是在于她的灵魂。美人多种多样,但让我看得中的灵魂却一直没有,那些美人不是依附于权贵,就是迷惑世人,虽为美人,但却丑陋无比。但我却又不爱丑人,所以想找到一个外貌与灵魂同样出众的更是如同海底捞针,这种世间奇葩怕是不会存在吧……”
看着夜帝那怅然若失的表情,原来他喜欢美人只是“喜欢”他们的价值,他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就像花瓶店的老板,他收集花瓶,纯粹就是为了将它们化作一张张银票。
“来人……”夜帝依然轻抚着那画屏上的美人,轻轻的语气飘出了门外,“送客。”
“是。”美少年在门外弯腰抬手,将我请出了房间。微微停顿了一下,回想着夜帝的那番话,可见他也并不太讨厌丑人,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他知道有很多丑人的心灵更美。
一出那扇暗门,【天涯海阁】喧闹的声音就涌入了双耳,相较于【艳楼】,这【天涯海阁】的管理更为严谨,出入的也都是达官显贵,门厅的一侧角落里更是挂有一块名为黑名单的木板,上面挂着一个又一个人名。
匆匆提袍离去,却撞上了一个人,那人站在我的面前双臂微撑,似是有意拦我,抬眼一看,竟是左怀。
左怀微笑拂面,眸光闪烁:“真没想到月神医会出现在【天涯海阁】,怎么?”他俯下身体凑近我的耳朵,“来退货?”
我的耳朵方才被北冥齐折磨地已非常敏感,为何这些人都不会保持距离,心中燃起怒火,我后退一步淡淡地点点头,再次举步。
“诶?月神医,别这么急着走啊,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玩乐。”他用身体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拧起了眉,只有略施一礼:“月某还有事,来日……”胳膊忽然被左怀带起,他嘴角微扬地笑着:“还来什么日,就今日吧。”说着就把我往里面拖。
一路被拽出了【天涯海阁】的大厅,我立时愣住了,面前竟是一片竹林,蜿蜒的石子甬道穿过竹林,通往另一片天地,嘈杂的声音在身后渐渐淡去,清新的竹风吹散了那所有的艳香。
甬道边是青铜的灯架,灯架上画有各种鸟雀的纱灯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看样子月神医从未进入【天涯海阁】。”左怀折扇轻摇,潇洒而风流,与左司马的器宇轩昂不同,这左怀更为内敛。
“难道方才的不是?”
“那大厅只是【天涯海阁】的入口,这后面才是别有洞天。”左怀收起折扇指着身边的竹林。风吹竹林,竹林摇曳,沙沙之间,是它们妖娆的轻舞。
竹叶从空中落下,飘落在我们的身边,左怀掸去粘附在他浅绿便衫上的竹叶笑道:“这还只是【天涯海阁】的竹园,前面便是【天涯海阁】四大美人之一竹珺的院子,月神医不想去看看吗?”
“不了,月某还有事。”我再次行礼,“驸马玩得开心。”
“哼,你不在我怎么玩得开心。”忽的,平地卷起了一阵大风,大风带着地上的竹叶扫过左怀的身边。
他负手而立,折扇轻摇,浅绿的袍衫在风中扬起,与那片竹林的绿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