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前次斗阵,今日的斗兵并没有耗去太多时间,是以等郭羽回到将军府时,也才刚过正午。
简单的吃了顿午饭,他再一次钻入书房之中,翻动起那些已是不知翻过多少遍的册子。
明日便是最后一场比试,内容为斗将,顾名思义,估摸着就是双方派出人来单挑。
看着手上的镇北军名册,郭羽挑了挑眉。
虽是不知刘香具体会怎么指定规则,大体上也逃不出那几条。
一黑一白,手用木兵,以及为了限制他们这边的不准动用真气。
想也不用想,对方一定不会允许他上阵,经过今日他的震慑后便更是如此,那么这重点便无疑放在了要上场的人以及顺序上。
镇北军的几位将军的情报他这几天已是不知看过多少遍,早已铭记于心。那群人基本都是凌威境的实力,而其中最为出彩者,便是那季耳与梅韫桦两人。
前者在不动真气的前提下可以做到以一敌三,一人便战平陆休前梅士淦武辽三人,不可谓不骁勇。
而后者则是面对卢伯都有一战之力,据卢伯所说,这人剑法高超,武艺不俗,即便是他想要将之击败也要费些功夫。
以他猜测,明日的斗将对方应是会出三人,而这两人无疑都是要上场的,至于第三人…
郭羽轻声笑了笑。
若他所猜不错,定是那刘香无疑。
今日他在出手之下,一众镇北军中唯一一个不曾被震退的便是那小姑娘。
他步入入势中境以后,实力远超以往,在他的剑气下能做到一步不退的,少说也有半步入势的实力,比那梅韫桦与季耳还要强上一分。
虽说明日的斗将大抵上不能动用真气,可刘香既然能有如此实力,便根本没有不上场的理由。
悍勇的季耳最先上阵作为先锋,性子稳健武艺不俗的梅韫桦打第二阵,实力最强的刘香最后出阵,这应该便是对方明日的出阵顺序。
那么,他这边又该如何应对?
郭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白袍军的几个统领实力参差不齐,想龙涛武辽几人俱是些个野路子,不曾学过正儿八经的武道。不仅境界低微,什么武技武学更是一概不通,平日里打架都是转往阴损的地方招呼,沙场之上也仅仅凭着一腔悍勇而已。
还有老油条李染,虽说跟自己老爹混过一阵,结果就是个兵锐处境,连赵轻语都不如,属于那干啥啥不行的典型。
想着想着,郭羽往额头上一拍,脸上露出些无奈。
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合着他白袍军的统领真就是一帮子歪瓜裂枣,连能上的了台面的都没几个。
明日的对手那是镇北军悍将以及刘家那位将门虎女,让这几个上纯属找不自在,想来想去,能上场的也只有那么几个。
郭羽提起笔,往桌子上的白纸上依次写下季耳梅韫桦刘香三人的性命,紧接着又在季耳的下面写下侯晋永三字。
侯晋永也算是自幼习武,一手枪术不俗,原先在散城时也就打不过自己与狗子。他性子冷静沉稳,正好适合对付季耳。
他又抬笔,在梅韫桦下面写下卢伯二字。
如今的卢伯也算是除自己以外白袍军的最强之人,入势中境的实力,神乎其技的弓术,这些都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对付一个梅韫桦,可谓小事一桩。
郭羽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看向纸上刘香的名字,沉思片刻后,默默在下面写了个龙涛。
“郭大将军这是想让他对付刘家那小姑娘?”
女子的声音蓦地在郭羽的耳畔响起,他手一抖,墨迹直接将龙涛的名字滴成黑色的一团。
“怎么进来连个声音都没有。”
看了看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的白裙女子,郭羽没好气地说道:“也幸亏这是白日,不然就你这一身白在加上突然出声,我怕不是要直接来一出拔剑斩女鬼。”
“这世上怎可能会有像清儿这般好看的女鬼。”
黄清冲着男子笑了笑,“即便真的有,以郭大
将军这好色的性子,怕是也不会舍得斩。”
“本将军还没有好色到连女鬼都不放过的地步…不对,本将军怎么就好色了?”
郭羽瞪了瞪眼。
说起来也不知怎的,他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安上个好色的标签,各种风流事迹层出不穷,讲的那叫一个传神,连他听了都不禁要赞上一声精彩。
而对于这件事,郭羽着实是觉着冤枉。
虽说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他也确实有那么一丢丢,可天地良心,他可绝对说不上个视色如命的人。
天地良心,他要是真好色,这黄清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怕是当初在北疆孩子就有了!
“郭大将军难道还不好色么?”
黄清似笑非笑地看着这满脸冤枉的男子,“方才你调戏刘家那小姑娘的过程,清儿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呢。”
“别胡说啊,我可是个老实人,干不出那档子是来,之前也只是在震慑他们而已,哪里谈得上什么调戏。”
“震慑需要跟人家咬耳朵?”
“我那是…”
原本还理直气壮的郭羽声音登时小了下来。
这事他还真干了。
当时那小姑娘被他气的眼睛瞪得溜圆,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某位小公主,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做出那般有些出格的举动。
“这事是我不对,下次我会注意,绝对不会再…不对,本将军跟你道什么歉。”
郭羽瞪了眼笑意渐深的黄清,“本将军如何做事,还需你来教不成?你这监军总不至于连别人的私事都管吧?”
“你是我未来男人,我如何能不管?”
“你…”
郭羽一时间被黄清这话给噎住,愣了半天,这才憋出一句,“小姑娘家家的,什么都敢说,真是不知羞。”
“若是太矜持,你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她笑吟吟地说道:“再者,脸皮乃是天底下最无用的东西,这道理郭大将军你不是早就知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