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苏瑾夜的为人,他摸不透也猜不到他会不会在动真格后全身而退。此时,魅魔魅泛光的眼眸死死定在他那只戴着黑手套、握刀的手上。然并没有注意另一只将凌沫双手扣住固定在后背手在他不经意间做了一个细微的动作。不管如何他是不会以凌沫的生命开玩笑,哪怕对方不会下狠手。
况且自己刚刚开了一枪,显然引起了那些警察的注意力,耳边警鸣声越来越近,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跟他再耗下去,眼下带走凌沫要紧,快速想了想他以相同的姿势将手中的枪口对上了唐言漠的脑门处。“孰轻孰重,你自己挑选!”
看来他的意识还是很清晰,没有完全被凌沫乱了阵脚,知道手中还有一个筹码可用。两相权衡,苏瑾夜笑着斜勾唇,眼里流淌着魅看不懂的光色,他竟这么好说话地松开了凌沫的双手,将她推向魅。同时魅推出手中昏迷的唐言漠。
苏瑾夜伸手飞速接住唐言漠,而这时一道诡异之色蓦地浮现他眼角。正好被魅捕捉到,然他还未来得及思考,胸前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对准他原来的伤口刺了进去。
那握刀的主人眼睛依旧澄净到几乎透明,无害之中带了点呆滞。这一刻,魅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不是在唐言漠的算计之中,而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媚骨阴柔的男子操控下。他定然是对她下了药。
只听噗地一声,随着尖刀的猛然刺入,鲜血溅了凌沫满脸,一股刺鼻的腥味钻入她的鼻翼中让她的神志瞬间清醒许多。她双目圆睁,竟然不敢相信刚才对他下手的那人是自己。大脑中有什么嘭地一声炸裂开来,头晕目眩间紧跟着那握着刀的手止不住发颤地弹开了。
而那一刀仿佛刺在自己心上,疼得如千万只虫蚁在啃噬,令人窒息难受。一张颠倒众生如梦如幻的脸深深映入她的眼帘,此刻她的世界轰然崩塌,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疯狂涌出。整个人已然僵硬在原地,任由魅抱着她的双手无力滑下,却没有勇气再去触碰他去喊他的名字。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跟着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当凌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X市警局审讯室。审讯室里就她和李警司两人。碍于她的身份,李警司对她还是比较客气的。见她醒了还亲自为她倒了杯开水放在她面前,和气地说来,“醒了先喝杯水,随后我们再录口供。”
凌沫端正身子坐在椅子上,只字未语,双手放在桌上,握着杯把手,低下头眼睛死死定在冒着热气的水杯上。
“魅是M国警方一直想抓的要犯,在他手上被害死的人不计其数。你因伤他而自责,而且你被送进来时,苏少已经说了你是被他劫持绑架的,你会动手完全是出于正当防卫。你非旦没罪还有功,一会的录口供我都帮你安排好了。你跟魅的那点事其实我也有所耳闻,只要你不袒护他,到时实话实说,也免受这牢狱之苦。”
李警司义正辞严道。
凌沫神情有些木然,似听进去了他的话又好像没有,只关心自己现在心里迫切想知道的事, “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警司叹了一口气,表情透着无奈,但还是回答了她的话,“伤得很重,就算抢救过来了可能也是半个废人了吧!”
她握着杯子的手不禁一颤,杯中滚烫的水倾洒了些出来,滴溅在她的手背上,她却浑然不知痛觉。
倒是吓了李警司一跳,关心地问,“你没事吧?”紧接着他安慰道,“其实,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至少不用一辈子呆在监狱里,饱受各种刑罚之苦。”
“你以为是幸运可对他来说却是灾难,这比杀死了他还痛苦。如果可以,我宁愿当时一刀结束了他。”她的嘴角牵起一抹嘲弄之意。
“嘘,这话过会你可不能乱说,你明白你的话影射什么意思吗?那就是你潜意思里根本存在杀害他的念头,你这是有心的,严重犯了故意杀人罪这条。”李警司小声地提醒她。
凌沫眉眼间淡淡拂过一缕无谓,言语有些轻飘无力,眼神波动了一下,她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好,我知道了,你让他们进来吧!”
按照唐言漠交代的,李警司帮她做好了思想工作,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随后两名负责录口供的警员便推门走了进去。
一名警员则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一切工作准备好后,他打开电脑点出录口供系统,将十指轻放在键盘上朝另一名正对她而坐的警员点点头,示意开始。
“凌沫小姐,请您详细交代一下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
凌沫的目光是很平静的,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反应的语气很真实,“魅他并不是坏人,你们所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的他。他是步入了黑道,可是他却没有传言中那般凶神恶煞。而且他没有真正地去杀害过任何一个人。今天他并没有劫持绑架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就拿刀直接冲上去……”
“凌沫小姐,请你严肃你的说话内容,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们都将记录在案。”正对她说话的警员为她一反常态的智商感到着急,警告说来。要知道此时身侧镜头正斜对聚焦在他们身上录着一切交谈内容,而墙角的的摄像头也在扑闪着红光将他们每一个动作神态尽收在监控室警员的眼里。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不认为自己说的跟案情无关。实际上我的确是杀了人,这是不能掩盖的真相。”凌沫坚定不移地说,面上冷静得出奇,对自己所犯的罪供认不讳。
如此态度如此模样,让想帮他的那名警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那你的杀人动机?”
凌沫一改之前的口供,“我跟他早就认识了,彼此心照不宣。我跟太子结婚就是为了引他出来。而他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出现后带走了我。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家园快被烈火燃烧尽,就想着回去救火。我怕他回头遇见警察暴露了行踪,所以执意不让他回去。而因为此事我跟他闹了矛盾,几句话没对上,一怒之下便动手刺伤了他。”
“你这算是失手,不过你怎么解释你们的现身地点?”她的话听起来有些滑稽,毫无逻辑可言,警员虽无语,但依旧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是我带他去那里的,因为那座山离着鬼山最近,站在山顶可以将鬼山上发生的一切情况看得很仔细。所以”凌沫回答得一点也不含糊。
盘问的警员还想问什么,但看凌沫面色镇定无常,内心心如止水,一副要将所有罪责往身上揽的模样。他赶紧向身旁的那名警员耳语了一番。
随后李警司走了进来,与他交换了位置,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好歹我曾经带过你半年,你的一言一行我都看在眼里,你越是这么安静越是不对经。你知道在M国包庇罪情节严重的……”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名警员就敲门匆忙跑了进来汇报消息。
那人声音放得很低,附在李警司耳边却刚好被凌沫听了进去。“老大,魅被一个神秘人从手术室里悄无声息地带走了。我们的人冲进去的时候发现医生和护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太子点名要您过去彻查此事。”
李警司起身交代了那名警员几句,深深看了凌沫一眼,便跟着来人走了出去。
失踪了?凌沫心底松了口气,看来是方若带走的他。只是不知道杰西在其中充当的是什么角色。但愿他相安无事吧!
之后,那名警员又问了凌沫和魅如何瞒过众人视线走出爱尔岛酒店以及她怎么认识魅等一些小问题。凌沫都毫不犹豫地一一回答他的疑问。
由于目前警方所掌握的各种有效证据与口供矛头直指凌沫,她又一口咬定都是自己有罪在先。而太子和苏少那边暂时没有传来消息要请律师为她辩护保释,所以悲剧地,她被直接送进了X市拘留所。
“阿漠,你真的选择放弃她吗?你知道如果这样的话,她的人生就有污点,更没有资格成为唐氏集团的太子妃。”总裁办公室里,幻炎极其惋惜又同情地说。
“你以为我刚才说的话都是开玩笑的吗?既然她不领我的情面不听劝阻执意而为,我又何必死巴巴地往上凑。她为了躲避与我的婚姻,为了维护她的挚爱,
不惜牺牲自己的大好前途,这条路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况且人总要吃过亏才能明白些生存的道理。”
唐言漠落下冰冷的话语与他此时冷酷的面容一致。说完,他竖起指间夹着的一根上好的雪茄放在唇边,再次吞了一口然后嘴里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他的双眉微微拧起,心情看起来极为郁闷烦躁。再看他面前的烟灰缸里不知道落满了多少根烟蒂。
他平时是不抽烟的,除了应酬的时候偶尔会抽一两根。幻炎清楚他是那种外表极为冷漠但内心是非常火热的人,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嘴上那么说其实心里却不这么想。他应该比任何人都不舍得她进去吃苦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