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地蹿了起来,身前的五雷符,箭符一股脑地发了出去。接着转身就跑,瞧准了听潮门前的房檐,甩手就把仙骨卷了过去,用力一拉,又荡了起来。
果然,箭符和五雷符都没起作用,幸亏我早有防备,提早拴住房檐,把自己拽了起来,两道黑刃在脚下飞过。
人在空中,我一个转身,收了仙骨,回头看去……成功了!
刚刚我知道自己体力不行了,必须速战速决。但是咬着牙还是能坚持几个回合的,硬拼肯定是扯淡,只有示弱。
我手扶着墙的时候,在墙上贴了一张安魂符,手按在地上的时候,在地上贴了一张锁魂符。这老鬼以为我疾病缠身,已经没有了后劲儿,想抓我回去领赏,根本没注意我手上的细节。
这会儿已经飘进了锁魂符的范围,我心念一动,发动了锁魂符。
到底是个鬼,锁魂符对他很是有效,一下子把他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趁着老鬼一愣神儿的功夫,我右手一指墙上的安魂符,轻轻一拨。安魂符嗖地飞了起来,正贴在了老鬼的脑门上!
成了!
这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打完之后脚还没沾到地。要是能平安落地,那就是一套完美的教科书式的胜利。可惜……
嗯,一定是因为感冒发烧,不然我绝对不会崴了脚,然后连滚带爬地摔在水坑里这么狼狈。
不管怎么样,老鬼头上贴了安魂符,已经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打架我是赢了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泥水里挣了起来。感觉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摔的,还是发烧引起的肌肉疼痛。
衣服白换了……我甩出长鞭,先卷了老鬼的人偶,丢进了听潮。接着踩坏了锁魂符,卷起老鬼,也丢进了听潮。
又掏了两张安魂符贴在了他们头上。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了歇……
再这么下去不行啊,第一,听潮不是个很好的打架场所。第二,我现在患病,想必来的鬼会一个比一个强。老鬼刚刚说了,他只是什么什么杀手帮派里面的小角色,是上来探路的。
一不做二不休,兵行险招!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骆华信的电话。
“师祖,听说你身份败露了?”
这老家伙上来先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我没理他:
“你派车来接我,听潮。”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骆华信一定会来的,他既然知道我身份败露了,那就意味着人鬼仙三界,都知道我是鬼王了,他也不例外。既然我是鬼王,这个曾经的手下,无论是给面子还是出于害怕,都一定不会不管我。
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鬼,都是男鬼,没什么好避讳的。从衣箱子里掏了一件相对干净的衣服换了。
说实话,我已经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干净衣服了……多少天都在忙活,一件衣服都没洗。临时找个凑合穿吧,总比身上这件湿了一大片的强。
衣服换好,本着感冒发烧多喝热水的原则,我坐在椅子上咕噜咕噜地喝了三杯水。喝完之后,转身走到后巷的垃圾堆,大老鼠果然还在那里。只是眼神儿有点儿不对,朝着我吱吱乱叫,似乎要扑过来咬我一般。
看来野仙们已经开始要对付我了,所以这赵老仙儿的徒子徒孙对我满是敌意。
我苦笑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没敢走进。对老鼠大声说道:
“请转告赵老仙儿,我这边事情有变,让他不用来找我了,后会有期。”
说完头也没回地回到了听潮。
过不多久,一辆奔驰车停在了听潮前面。我知道这个时间来这么辆豪车,一定是骆华信。
果然,过不多时,骆华信从车上下来,几步走进了听潮。
这家伙一把年纪没有白长,知道事情隐秘,连司机都没带,自己开着车就来了。
一进门,踩着两个鬼,就跑到我面前:
“师祖,您找我有事儿?那个……听说您现在被阴间通缉了……野仙那边也……”
我摆了摆手:
“不只是官面上吧?你给自己开个阴眼,瞧瞧地上躺着的这两位。”
骆华信吃了一惊,掏出张符来,往自己身上一贴,低头一看:
“师祖……这两个鬼……好像一个还不是鬼……我不认识,您然我看什么啊?”
这老家伙眼光还真毒,长发鬼是老鬼的人偶,确实不算是真正的一条鬼。我指了指老鬼:
“这家伙是鬼杀盟的。鬼杀盟你该知道吧?”
刚刚跟老鬼说话,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不认识鬼杀盟,这会儿能从骆华信嘴里撬出什么话头儿最好。
骆华信哪知道我对鬼杀盟一无所知,连忙说道:
“知道知道,这名震阴间的暗杀组织,我哪里能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
“嗯,看起来我也被他们盯上了,嘿嘿,没想到是这帮家伙最先跳了出来。”
骆华信眼睛里闪出了狡黠的光:
“师祖有什么计较?”
这老东西在摸我的底牌,想知道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还是另有计划。
我白了他一眼:
“龙那边是不是还需要鬼魂喂饲?”
骆华信点了点头:
“还需要些,我正
在加派人手,四处寻找魂魄。”
“把人手都拉回来吧。给我找个地方,然后放出风去。”
骆华信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师祖高招啊!”
这家伙确实聪明,点了一句就明白了。
“给我找个舒服点儿的住处,还得安排个关鬼的地方,你老小子带着你最得力的几个人,咱们合力,来多少抓多少,凑够了数就去喂龙!有了他相助,嘿嘿……量这些小角色也不敢再跳腾!”
骆华信连连点头。
“MD,我这肉身不争气,林娇又被安排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一时间抽身不得,不然也轮不到你。”
骆华信很会察言观色,看了看我的脸色:
“师祖……您这是病了?”
我哼了一声:
“你不是有医院么?认识大夫吧?帮我看看,可能是感冒了。”
骆华信连忙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就把地点定在华信医院,那里空房多,而且有个关鬼的监房。不知师祖意下如何?”
呦呵,又是老地方,华信医院里还有个关鬼的监房?
“那里不是不营业了?”
“是,是,但是东西都没搬,应用物件儿一应俱全,再合适不过了。”
我冷笑了一声:
“我可不住414房,4楼我都不住!”
骆华信连连点头:
“您放心,这也是因为您病了,才安排您住在医院里,不然一定给您安排个别墅……”
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别废话了,赶紧出发,给我找个大夫。呃……”
我指了指箱子:
“这些衣服放在这里吧,你找人帮我买几件新衣服。”
骆华信连声答应:
“师祖稍等,我打个电话,很快就安排好了。”
说完,走出听潮,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我环顾了一下听潮,把衣箱关好,除了刚刚翻出来穿的,其他的衣服还是整整齐齐躺在里面。这是王小茹亲手收拾的……唉……但愿我还有命回来穿这些衣服。
感慨了一下,把箱子挪到了收银台后面。湿衣服简单地收了收,堆到了箱子旁边。
转身关了灯,走了出去。
锁好大门,我就上了骆华信的车。
到了车上,我才算是松了口气,豪车就是好,坐着舒服,三晃悠两晃悠的,还没到华信医院,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病床上挂水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儿站在我床前:
“周哥,您好。”
谭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