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倩影怀中抱着琵琶,轻挑慢挪之间,阵阵清脆悦耳的琵琶声传开,房间中的诸多男子,也因此而沉醉,摇头晃脑颇显几分儒雅风范!
“薛公子,没想到您久居于苦寒之地,却对京城风貌如此了解!这醉月楼之中的婉月姑娘,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您刚刚抵达京城便直奔婉月姑娘之处,看来也是个中老手,与我等兴趣相投啊!”
一名公子大声喊着,他已经是醉眼朦胧,只可惜以他的身份,醉月楼可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不过若只是口花花几句,没人会找他的麻烦!
他对于这婉月姑娘,可早就已经记在了心上!
只可惜爱而不得,所以生出了怨恨,如今终于遇到了一个在他看来有权势,有品性有德行的人,自然要为之推荐两句!
只见在桌子东面的高处,一个身材健硕,容貌俊秀的青年端坐于此,听闻这名公子的话语,他的眼神也肆无忌惮的望向了琵琶女子!
一双目光里掩饰不住的欲,望!
他正是今日做局之人,也是金城校尉薛举!
金城虽然也算是富庶,但是比起京城来,何止是天差地别!
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也不过是郡守嫡系的小姐,身份尊贵,他望之难以比及,可是如今他眼前这一个卖弄风华的女子,便已经远超那二小姐的姿色,这不由得让他心生欲,望,以至于那眼神里都快冒出火来了。
正所谓君子投其所好!
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之间,薛举自然而然便觉得被人捧上了天,借着一丝朦胧的酒意,晃着八字不清的步伐,朝着那女子走了过去!
“美人!你有如此之姿色,又通音律,何故在此受苦?来,只需与本少爷饮上一杯,本少爷便带你离开此处!如何……”
薛举嘴里说着,一双咸猪手就抓了上去!
他却没有看到,身后的众多刚刚与他推杯换盏的挚友,纷纷嘴角挂上了嘲讽。
“一个野蛮人罢了!想想那薛家往日多么风光,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废物嫡系!”
“如此的好美色,却不分场合……这醉月楼内何止一个婉月姑娘?若是谁都能一亲芳泽,哪里还能轮得到你一个外来者!”
周围人连番冷笑,薛举也渐渐靠近了那女子,正想要再口出狂言,突然的身后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咣当!
门扇都飞了出去,砸倒了屋内的几名汉子!
“何人前来搅局?”
几名公子豁然转头,却不由的一愣!
而薛举也是被这巨响惊得立刻转过身来,身上的醉酒之意一下子醒了一半。
他眯着眼睛仔细的去看,只看到那银晃晃的铠甲,还有一双在铠甲头盔之下,如同刀锋一般锋利的眼睛!
“何人是薛举!”
来者乃是城防军的一名校尉,身上的甲胄银亮,装备的极其精锐精良,而在其身后是十数明严阵以待的城防军,身上的那种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是城防军校尉!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一个少年公子仗着自己有些颜面,上前来拱了拱手。
城防军校尉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腰间玉佩停留了片刻,才勾了勾嘴角说道。
“原来是刘将军的儿子!真是失敬失敬啊。”
那少年公子一听,知道这校尉认出了自己,顿时觉得非常有面子,享受着中人异样的眼神,他拱了拱手说道。
“校尉大人已经认出在下,那可否看在家父的份上,容留三分颜面!毕竟薛举也是我们的朋友,他从金城远道而来,还没有领略京城中的种种,若是只犯了一些小事,还请校尉大人通融一下!”
他此言一出,周围人暗自点头!
认为此人可交,毕竟无论是身份还是那彬彬有礼的态度,都非常符合一位世家公子的认知!
但很可惜,很明显所有人都高估了这少年公子的身份!
城防军校尉眼皮一抬,蓬勃的杀气释放了出来!
“妈的,你算哪根葱?还敢
让老子给你留三分面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剁了!”
城防军校尉顿时暴怒,抬脚就把这少年公子一脚踹了出去!
只见那桌子啪嚓一声碎裂,这少年公子趴在遍地的乱茬之中,痛苦的哀声嚎叫。
“你个小小校尉也敢动某,信不信某让父亲一封奏折递到兵部,让你丢掉了身上的这身铠甲!”
银甲校尉原本已经打算放过他了,没想到他还敢再次放狠话!
只见着银甲校尉嘿嘿一笑:“此人竟然敢威胁本校尉,看来必然与这乱贼有所牵连,来人呢将这些人一一缉拿,但反反抗者杀无赦!”
身后众多的士兵顿时起起怒吼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宝刀和兵器,呼啦一声涌了进来!
“等等!”
世家公子中有人出声呵斥,他们这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很可惜,这些城防军们乃是真正的精锐,与杨素的叛军真刀真枪厮杀过,而这名校尉来历不俗,那一身银色铠甲,正是从金吾卫归城防军后所得的奖励之一!
只怪这少年公子看不透其中的奥妙,他以为真的是个手无实权,只有一些老弱残兵的普通校尉,言语上激怒了他!
如今这一拥而上,军士们报以老拳,只打的这群少年公子们哭爹喊娘!
薛举被几名士兵直接放躺在地上,抓着四肢举了起来!
薛举非常惊慌,身子一震,挣脱了这些人的压制!
落地之后,薛举抓起了旁边的一把弯刀,眼神非常谨慎的大声叫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薛举之父乃是五品郡守?你们敢抓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闻听此言,银甲校尉嘿嘿冷笑:“好你个薛举,纵容手下在城中掳掠,如今还敢嚣张?打断他的一条腿,看他还敢跑!”
此言一出,城防军们不再收敛,出手如电,直接杀向了薛举!
这让薛举顿时吓得脸色狂变,这些人出手可没有一个怀着怜悯,只要落进这些人的手里,断一条腿还是小事,如果不清不白被活生生打死,他又向谁去说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