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硕大的问号在他的心中冉冉升起,他总觉得阿慧似乎真的变了。为什么她要突然离去,难道她对自己真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再就是,她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先前那副冷冰冰犹如患了离魂症的古怪模样突然之间就不治而愈了,可真是蹊跷。
尽管疑虑重重,但是叶非凡对于这个南国女子还是牵挂不已。他隐约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她牢牢抓住,想要摆脱这份牵绊,无异于痴人说梦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所谓的爱……
美丽的蝴蝶忽然停在了一处波光粼粼的湖泊前。她迎风而立,秀发飘飘,光润而白皙的面颊令人浮想联翩,意乱情迷。叶非凡轻轻地走上前去,深情而执着的看着她,看着她美丽的背影,看着她玲珑的身躯,如花的容颜……
他不忍打扰她,不忍打破这深秋的静谧。他只是深情地注视着她,一股无法遏制的柔情从心灵深处缓缓升腾而起,令他这个七尺汉子不免有些儿女情长。
良久,阿慧忽然轻轻叹息一声,背对着他柔声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说话”叶非凡心中一颤,很是尴尬的笑了笑,缓缓走了上去。
“这里美吗?”阿慧手指水光艳艳的湖泊。“美。”眉头一蹙,佳人又道:“可惜不久这里就将变成冰天雪地的世界,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美景了。”男子愣了愣,似乎若有所思,却又举棋不定,欲言又止。他似乎在揣摩眼前这个美丽女子的心事。
终于,他走到了女子的身前。两人并肩而立,一缕略带伤感而深情的目光向他投射过来。他忽然发现,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俏脸上霍然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阿慧……阿慧……”叶非凡喃喃地叫道,他那颗一向坚强无比的心已经在开始慢慢融化。
“非凡,你想听一个故事吗,一个有关于一个世家女子的故事……”阿慧眼望湖泊,缓缓的说道。
叶非凡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
阿慧忽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即幽幽的说道:“在南方的某个城市,有一个号称百年世家的大家族,他们历代皆以制作和寻访天下灵棺为己任。百年之内,族中出了许许多多的奇人异士,深得民间和官府的重视。以至于后来一提到这个家族,世人无不肃然起敬。可惜,好景不长,烟花易冷。就在这个家族最为鼎盛之时,却出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骇事。一夜之间,这个大家族突然遭到了灭门的惨祸,全家男女老幼七十余口人除了一个十一二岁男童侥幸逃脱外,其余人等全部被害,死相非常惨烈诡异。”说到这儿,阿慧忽然哽咽了,她泪流满面几乎再也说不下去。 叶非凡心中一冷,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先前所做的那个古怪的梦。在梦里,他亲眼看见了一个鼎盛家族的瞬间覆灭,那是何等惊心动魄,何等的惨烈。至今想起来还止不住的恶寒。
阿慧这时又说道:“那个侥幸逃脱的男童发誓要替家人报仇,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该找谁去报。后来,他拜在一位游方道人的门下,学习奇门异数阴阳八卦。十几年后,他练就了一身的奇术,更兼通晓寻找灵棺之法,他发誓要为自己的家人复仇。经过多年钻研打探,他终于得知,杀害他家人的凶手不是一般的世人,而是一具千年灵棺,号称灵棺之魄的邪灵。就是这个邪灵令他家破人亡,变成了孤儿。他苦苦追寻这个邪灵一生,终于在一个冷月之夜截住了这个邪灵。一番恶斗后,他失去了自己的一只手臂,还弄瞎了一只眼睛。却还是没能为家人复仇,眼睁睁看着这个邪灵狂笑离去。后来,他发下誓愿,自此不让自己的子孙再去找这个邪灵复仇,谁要是不遵守的话,就会被逐出家门。可是……他此生唯一的女儿终究还是没能听他的话,再次踏上了寻找这具邪恶灵棺的凶险征程……”
叶非凡脸色一变,他已经知道了此人是谁。
“阿慧……”他轻声呼唤着眼前这个身世坎坷的美丽女子,心愈发地变得柔弱起来。
阿慧俏面带泪,盈盈一笑,恰似梨花带雨,妙不可言,沁人心脾。
沉默,沉默,沉默……
谁也没再说话,谁也不想打破这温暖的宁静,就让时光在此戛然而止吧,说什么地老天荒,沧海桑田,我全都不要,我只要这短短的一瞬,足矣。
风儿依旧轻轻掠过,秋日的暖阳撒满整个林间,一对璧人四目相对,沉浸在了无比美妙的时光当中。
就在这时,忽听天空中响起一阵马达的巨大轰鸣声,不多时,一架直升飞机快速的从树林上空飞驰而过。阿慧眼前一亮,急忙用手一指,用充满粤语腔调的口气大声喊道:“看,灰机来了……”
叶非凡腿一软,当场栽倒在地。
却说老陈和猴子领着一大群野狗村的村民,急匆匆向晁三炮家赶去。不大会功夫就来到了位于翠竹林中的晁三炮家。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大吃一惊,猴子瞪大眼睛奇怪道:“我说老陈,这还是三炮的家吗,我们没搞错吧。”老陈急忙揉了揉眼,仔细一瞅,心中也暗暗吃惊非浅。眼前的变故真令他感到心惊不已,这哪里还像半点住人的地方。
但见翠竹林中歪歪斜斜的耸立着几间破败不堪的茅屋,一缕缕如烟似雾的神秘白色气体正袅袅从摇摇欲坠的茅屋内升起,给人一种非常神秘诡异的感觉,似乎在预示着有某种不祥。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转眼之间晁三炮的家就变成了这副摸样,看来此人当真有古怪。”老陈喃喃自语道。“有什么古怪,人被你给宰了,他还真能借尸还魂不成,切,你呀就喜欢一惊一乍的。”猴子忽然不满的撇的老陈一眼,心说,这香港老头看着不咋样,手还真他妈的毒啊。刚才就那么一碰面,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戚戚卡卡几下就将晁三炮这老小子大卸成了八块,那手段真叫一个干净利落,就好像他以前是杀猪的出生,而并非是什么自诩的风水大师。
“楞着干嘛,进去看看。”老陈瞭了猴子一眼,似乎有些不满。他一指晁三炮的家,眉头微皱道。
这时他们身后那些村民忽然嚷开了,为首一人大声说道:“妈的,三炮的家咋就忽然变成这样了,莫不是真的有鬼不成,还是有人故意整成这个样子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两只眼睛狐疑地瞅着老陈和猴子两人,就好像这事是他们两人所干的。
猴子被他瞅的发毛,当时就火了。这小子噌地一声挺直腰板用手一点这人说道;“格老子,你什么意思,晁三炮这几间破茅草房弄成这副模样关我鸟事,你看我干嘛,你小子莫非是说这事是我和老陈干的!?”猴子瞪大双眼,额头青筋蹦起老高,手里的拳头攥得嘎巴直响,活像要吃人。
这人脸色一变,急忙后退几步结结巴巴的说道:“误会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个子你不要想错了”“我呸!你不是这个意思,哪是啥意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他妈象娘们似的。”
“别跟他废话,小猴进去看看。”老陈摇了摇头,转身向晁三炮家走去。他想仔细看看晁三炮家到底有何古怪,是否真如自己心里所想的一样。
“来了来了,别在那嚎丧,赶着投胎是不!”这小子,楞劲一犯又开始胡说了。
老陈这个气呀,差点连胡子都撅起来了,心里暗骂了一句混球。
就在这时,忽听得那几间破败的茅草屋中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奇怪声响,紧跟着哧溜一下,一道红光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野草丛中。
老陈脸色大变,急忙一把拦住屁事也不懂的猴子。猴子一愣,用手推开老陈的胳膊,不屑的说道:“格老子,瞧见啥了,至于吗。还大师呢,比我的胆子都小,切!”他略带傲慢的大步跨了上去。
“小猴,不可莽撞,这里面有古怪。”老陈急了,又想一把拦住他。猴子是混人,你越说去不得,嘿,他还越就要故意闯上去。
就在他刚要走到晁三炮家门口的时候,忽听得屋外野草丛中发出一声及其低沉的古怪啸声,这声音既非虫鸣,亦非鸟叫,且带有一种裂人心魄的诡异魔力。
猴子心中一颤,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来正想仔细瞅过明白。没成想,“呼啦”一声,一道红光箭一般由野草丛中激射而出,直奔他迎面扑来。
猴子哪见过这种场面,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躲闪,眼看着惨剧即将发生。说时迟,那时快。老陈人影一闪,电光火石间迎了上去。
“格老子,这是什么东西,妈的,是条蛇!?”惊呼声中,猴子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脸顷刻之间白了。
站在外面的那些野狗村的村民被这突然出现的变故给吓了一大跳,他们当即止住了吵嚷,纷纷将注意力转移过来,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
这时,就见老陈额头满是汗珠,整个人显得无比的严肃,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离他不远处的地面。猴子一瞧他的样子,就知道有大事发生。
“嚯嚯嚯!”此刻,一条浑身赤红,约有儿臂粗细的大蛇正怒目横眉,气势汹汹的将身子直立于地上,吐出一条半尺来长的芯子,向着老陈和猴子两人发威。
猴子一看这条大蛇,不觉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奇怪的蛇。这条浑身如火焰般赤红的大蛇,着非同一般。在它的头顶处霍然长着一个鸡蛋大小的青色肉瘤,在这个肉瘤上面似乎还生有一对若隐若现的小眼睛,瞧着就让人心悸。
老陈此刻急忙掐了一个法诀,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这条突然出现的诡异大蛇,他知道,这东西一定其毒无比,厉害非常,绝非一般的蛇类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