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姐。”
“怎么样?”柴破玉坐起身子,两眼看着刚刚回来的静雪。
白天回到府上后,她的脑中一直想着那个眼神,于是让静雪拿上她的拜帖去了唯钱银号,现在总算是回来了。
“静雪见过了那里的管事,那人是一个矮矮秃顶的胖子,岁数在五十上下,两眼看见姑娘都发直了,不像小姐说的那种月亮般的眼睛。”一想到刚刚拜访的情形,静雪就一阵厌恶,晚走一步都生怕被那人吃了一般。
“那你有看清楚里面的人吗?也许那人并不是管事,是什么打杂的人呢?”柴破玉出奇的想要在见到那个人,一个只看过眼睛的陌生人。
“静雪直到那里歇业,里面上工的人都回家了,而且静雪还打听到那里看守的护院,大都是人高马大,粗鲁不堪的人,并没有小姐形容的那样一个人。”静雪如实的答道,小姐为何对这人如此的上心,难道只是听见那奇特的哨音,不过那真是不一样的哨音,让人瞬间平静了心魂。
“是吗?”柴破玉喃喃的低道,心中莫名划过一丝失落感。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里的管事故意隐瞒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静雪冷静的分析道。
“也许吧!”看着静雪极为认真的神色,柴破玉惊觉自己的失态,一改面色,随即恢复了往日里的淡漠。
“要静雪继续去追查那人吗?”静雪问道。
“不用了,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她可是柴破玉,怎么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而如此伤神呢?笑话!
“我要你打造的匕首什么时候可以完工?”柴破玉问起自己日前让静雪办的事情。
“要些时日,师傅说他们从没有打造过如此薄的匕首,有些难度!”静雪如实的答复。
柴破玉点了点头:“你也累了一天,回去睡吧!”
静雪应声离去了……
“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唯钱银号的暗室里,君韦唤一身黑衣翩然而至。
“这不是你最希望的吗?”墙角的阴影下飘出一道淡淡的声音,如春风化雨,随即走出来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男子,腰间佩戴着一块水色润泽的白玉叩,举步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风韵,那风姿像是春风般的柔意,毫无危险之态,让人不觉放下了心房。
“希望又怎样?成与不成岂是希望可以达成的,而你这次的到来是成是败,一切都是未知呢?”君韦唤突然沉寂了目光,多年的质子生活闪进脑中,一幕幕,虽没有皮肉上的痛苦,却是精神上残酷的折磨,而这一切他希望是有回报的。
宣逸见他眼中一闪的孤寂,心里明白他的苦,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姨娘的请求,不顾母亲的反对,排除万难来到了这里,纵使母亲说来到这里危险重重,可他却想要争取一次。
“朝帝大寿会是一次机会,我研究过这里的情势,在此之前咱们还要在拉拢一个人。”宣逸面色平淡,轻声语细,一件困扰两国的大事在他的口中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正和我意,你竟和我想到了一起,那么我负责联系他。”君韦唤一改心神,眼中再次染上重生的希望。
“嗯!”宣逸又是淡淡一声,稍稍颔了颔首。
在定北侯府中,柴破玉又过了五日,算算日子,她来到这里整整一个月了,而今日恰恰是十五,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一个月前的现在她还在二十一世纪,没想到晚上竟然被杀死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
风清远答应她的事情应该办到了吧?她淡淡凝眉,就在这时静雪来了。
“小姐,绝王妃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柴破悠的膝盖已无大碍,今日正是她们去寺庙的日子,柴破玉收回心思,随即踏步走在了最前面。
行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面色严谨的对着静雪道:“你不用陪着我去寺庙,留在府上,今日冷千寒可能会派人过来,你小心应付!”
定北侯府门前的马车旁,站立着一支八人的队伍,这些都是绝王府上的人,冷千绝听说柴破悠去往寺庙的路上受了伤担忧万分,随即派来了这些人保护着绝王妃,这也是柴破玉不让静雪跟着的另外一个原因。
柴破悠已经坐在了马车里,见柴破玉上来,随即甜甜的唤了一句:“姐姐!”
柴破玉应了一声,对她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陌生,这些日子她能够感觉得到柴破悠和那柴蒙对她却是真心的好,尤其是柴破悠受了伤之后,好像有点不怕她了,时不时的缠着她,烦着她。
一路上风平浪静,她们平安的到达了北郊的寺庙,这里香火鼎盛,人流量很大,都是一些善男信女,大妈级别的人物居多。
下了马车,柴破玉和柴破悠上了香,给寺庙里添了香油钱,住持讲经柴破悠极有兴趣,留在了厢房里,但柴破玉又不信这些,能够陪着柴破悠前来实属为了解闷,她可不想留在这里干坐两个小时。
伸了个懒腰,她拍了拍裙摆四处游玩观看,这是一处千年古刹,黑瓦黄墙,殿堂庙宇,浓郁的佛家气息,香烛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菩提树边的野花也开的极为茂盛,争相斗艳,美不胜收!
霎时,柴破玉停住脚步,她对于气味尤为的敏感,一阵花香引起了她的注意力,闻香而望,一座高墙拦着了她的去路,看来就在这里面了。
柴破玉寻着墙边一直走,很快就找到了入口,放眼尽是桃花争艳,此情此景美不胜收,她的眸中顿时闪过一抹赞叹,好美的桃花林!
抬脚前往,没想到里面正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一身藏青色长袍,嘴角带笑,凤目含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淡淡的贵气,而另一个人一身黑袍,带着一顶灰色的大帽子,帽檐都盖住了眼睛,抵在鼻梁上,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须,邋遢极了,很显然这人是君韦唤的仆人,但为什么柴破玉总感觉到这人身上所散发出的贵气不亚于君韦唤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