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被他一句话堵得死死的,皱紧了眉,就算再顾虑阿骞,当着齐副总的面也不能没再坚持了,她不得不退后,依他所言站在旁边。
可她的反应看在袭垣骞眼里,无疑就是顺从!
他倏尔轻笑:“连总真是让人羡慕,有这么温柔的……未婚妻。”
连清和挑眉,理所当然的模样,“嗯,是该羡慕,但也仅限于此了。”
木棉心下一沉,去看连清和,目光变得复杂。
袭垣骞暗自捏紧了拳头,一双眸却带笑望他,“哦?你确定?”
徐强倒吸口气,这两人你来我往的,怎么总觉得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啊!
看到周董和李董调过来的视线,徐强提醒:“总监,我们该走了。”
袭垣骞应了声,对着连清和微笑,“连总,那么……咱们回头见。”在经过木棉身侧时,他瞥过来一眼,眼神透出丝委曲……
经理这时走过来,“连总,楼上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连清和回眸,对齐副总说:“齐叔叔,您累了一天,别回酒店了,就在这里休息好了。”
“这样啊……”齐副总沉吟后,点点头:“也好。”
木棉看在眼里,没有忽略到齐副总瞅向经理身后那位美女的眼神,心下了然。再去看连清和,有了些意外,没想到,他也会安排这种事……
齐副总脚步不稳的被搀扶到楼上,连清和转身看木棉,“走吧。”
两人并排走着,连清和斜睨了一眼,又淡定的收回视线,说:“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很平常。”
他似乎在解释刚才的行为,但这话听在木棉耳朵里,就有点刺耳了,不由得笑笑,不紧不慢的开口:“是啊,男人对于这种事总会有很多理由和借口,同类眼中都是稀松平常的。”
连清和滞住了脚步,扭头看她,眉头都蹙到了一起。
觉察到他没跟上来,木棉停下来,回头看他,他突然说;“我不是同类。”
木棉愣了,望着他执着得到显得稚气的样子,她竟扑哧笑出了声:“你干嘛这么认真?我也是以事论事,没有想要批判谁的意思。”
话虽如此,他还是执意又强调一遍:“但我不是同类。”
木棉忙安抚:“我也没说你是啊!”
他皱眉:“可你那意思,就是把我归到他们一类里!”
木棉耐着性子解释道:“那也是因为,你刚才说这很平常,我才会这么想……”
“你还是这么想了。”他的眉拧得更深了。
木棉语塞,无奈的望着他:“我真没有!”
“算了。”他又迈开步子,走在她前面,隐约能听到他嘀咕了几句:“算了,还是算了……这种事不是嘴上说的,还是得做给你看才有说服力……”
木棉,“……”
她好笑的望着他,这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和刚才那个“深谙此道”的连清和还真是划不上等号。
也许就像他说的,他不属于那一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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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一片阴云密布。
徐强坐在驾驶,浑身直冒冷汗。
坐在后座的男人,抽着烟,眯着寒意森森的眸,冷冷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商务车。
自会所大门走出两人,不知在说什么,女人无奈朝后瞥一眼,最后上了车。男人侧是露出浅笑,随后也坐了进去。
车子开走,而他还在原地。
半晌,徐强犹豫出声:“总监,咱们……”
袭垣骞将烟按在烟灰缸里,“走。”
“哦。”
徐强发动车子驶上公路,半晌,他从后视镜中看一眼坐在后面的男人,他正眯着眼睛,后脑抵在座椅上,脸颊掩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总监……您是不是……喜欢连总的未婚妻啊?”徐强是纠结了半天,才问出这句话的。
袭垣骞回眸瞥了他一眼,反而问道:“你说呢?”
他的态度,让徐强很肯定的点头:“我看八成是!”
袭垣骞直起了身子,好笑的歪着头看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并不排斥这种猜测、绯闻、传言、流言蜚语……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把他和木棉扯上关系的,他就不讨厌!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
“因为,您看她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吃了似的!说没有奸情……呃不对!说不是真爱,我都不信!”
袭垣骞笑骂一句,手里的烟盒顺势扔过去,“就你最聪明!”
徐强憨笑一声:“您就说对不对吧!”
后面没了声音,徐强又扫一眼车镜,身后的男人,又退回到阴影处,沉静得就像从未走出过。
就在徐强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懒洋洋的出声:“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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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木棉送到家门口,连清和主动拎起大提琴下来,木棉跟在身后,两人下了车。
小区门口站着两人,一男一女,一个高大英气,一个娇俏可爱。似乎闹起了别扭,女人赌气别开脸,两手捂着耳朵,“我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啊啊啊有人在说话吗?”
看到她这么幼稚的举动,男人哭笑不得,“云忆,你这样……我没法解释啊。”
女人一瞪眼,放下手,“让我在电影院里跟个傻瓜一样干坐了两个小时!你还解释什么啊?你说你去一会就回来了,老娘可乐都喝两瓶了,厕所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了!你回来了吗?回来了吗?!”
“我那不是出任务嘛……”
“打电话又是关机!我走也不敢走,生怕你回来找不到!”
“有规定不能接电话……”
这时,有人靠近,惊讶道:“云忆?”
云忆一扭头,看到木棉,立即缠上她的胳膊,“木棉,你家有地方吧?我今晚要去你那儿睡。”
听到这话,男人的脸色明显变了。
木棉愣住,又看向她对面的男人,英明神武,俊逸潇洒,竟有几分面熟,可想不来在哪见过了。而这会连清和过了过来,对他略一颔首,“翟警官。”
翟今许见是他,随即正色:“连先生。”
木棉这才想起来,他是那天在医院里碰到的警官,再看云忆时,恍然大悟,用嘴型问她:“他就是你的那位人民警察同志?”
云忆脸颊微微一红,默不作声的点下头。
木棉惊悚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付小姐这么娇羞的表情,再去看那位翟警官不禁多了审视。
连清和跟他正在聊着什么,觉察到木棉的目光,连清和抬头,说:“你们先上去休息吧,我和翟警官聊一会。”
云忆一听,马上拉起木棉就走,“走!上楼给我煮面吃,我肚子饿死了!”
木棉顿觉好笑,能让云忆表现如此明显的逃避一个人,不是厌恶到骨子里,就是喜欢得端在了心口上。
翟今许还在和连清和低头说话,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就朝快步走的女人喊了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啊!还有,今晚不算,别想赖账!”说完,就对连清和正色道:“连先生,去我车上说吧。”
连清和点点头,侧身又看了木棉的背影一眼,才跟着他上了车。
云忆虽然脚步没停,可听到他的喊话,眼睛里立时就有了笑意。一扭头,瞥见木棉揶揄的眼神,她故作平常,伸手撩了下刚刚及肩的发,满不在乎的说:“我不过就是……答应他今晚和他开。房而已。”
木棉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了,最后,震惊出声:“付云忆!”
云忆皱皱眉,掏掏耳朵,“喊那么大声干嘛?这楼的隔音本来就不好,你想吵醒邻居啊?”说话时,她的脸颊泛着红晕,待电梯门一开就赶紧出去。
木棉打开家门进去就迫不及待的问:“你们两个了解透彻了吗?万一他是玩玩的呢?”
云忆耸耸肩,玩笑道:“那我就报警抓他喽!”
“云忆!”木棉不满她的态度,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他对你的态度清楚明朗吗?没有玩暧昧吧?他对婚姻是什么看法?有没有结婚计划……”
云忆受不了的赶紧打断她:“木棉,你太紧张了,不就是开个房嘛!现在谁谈个恋爱还规规矩矩的谈人生谈理想啊?”
木棉坚持道:“那你也不能随便便宜他了!”
云忆突然笑了,扑过去搂住她:“哎哟,我真是爱死了你这替我操心的劲!跟我妈似的!”
木棉也被她逗笑了,“反正啊,你在决定和他……之前,一定要把这些了解清楚才行!”
“啧啧啧,这话说得更像我妈了!”
“付云忆!”
“好好好,我保证,我一定会考虑清楚后才脱光衣服跳上床!”
木棉:“……”
云忆笑着搂住她,两人坐在沙发上像以前那样聊天,云忆说:“刚才你问我,我们认识多久了……我觉得吧,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还真不能拿时间来衡量。时间是个特抽象的概念,偏偏又不讲道理!你认为时间久了,应该顺理成章的,可结果就出人意料!所以,有些人在一起七八年,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却分手了,还非得不要脸的赖给几年之痒!可你觉得时间太短缺乏基础的,最后却成了干柴烈火,烧了一辈子……要我说,不管在一起多久,最重要的还是得看,他是不是对的那个人。”
木棉听罢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为什么不认为,阿骞会是我的一辈子?”
被她直接戳中要害,云忆悄悄吐下舌头,撒娇似的挽着她的胳膊摇晃,“人家也是为你好嘛!你不知道你刚才和连清和分开时,那依依不舍的小眼神有多肉麻呢!”
木棉一怔,“有吗?”
看到云忆慢慢放大的瞳孔,还有脸上兴奋的表情,木棉顿时反应过来,懊恼的起身:“付云忆,你也学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