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来是老天有眼!"锦胜天勾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天意如此,邪不能胜正!"
"天意如此,当真是天意如此?"皇太后自顾嘴里嘟嚷着,吐露了积压在心中二十多年的阴谋之后,她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涣散起来,仿佛强撑着生存下来的最后一丝力量被彻底的抽离,环视了寝宫内落座的众人,她僵直了身子,伫立在一旁不再呆呆的盯着窗外。
"原来皇上亲手让我腹中胎儿滑落,并非是因为臣妾身子承受不住,而是知道这小生命的降临,会成为扼杀皇上的武器,于是..."安静的寝宫内,突然间响起了恭无极音调,到最后嘎然而止,她的眼神显得虚无缥缈。
"朕当真对不起你!"锦胜天伸出手,在她苍白又冰冷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眼底里凝聚的冷硬瞬间化为了怜惜,他低沉的嗓音略显沙哑。
恭无极清澈明亮的眼眸中聚拢一层湿意,却偏偏倔强的咬着下唇,不让此刻的脆弱展现在锦胜天的面前,她扯开嘴角,晕染出一个凄美的笑容:"皇上身为九五之尊,这江山社稷之头等大事,牺牲小小几条性命又何足挂齿呢?"
"不!"恭无极眼底的决裂,顿时让锦胜天变得慌乱,他打断她,强硬地捏紧她的肩胛,逼着她与他对视,才无奈的说道:"得知你怀有朕的骨肉之后,你不知道朕有多么的欣喜若狂,原本朕收拾好心情,只等着再次为人父的喜悦降临。可在大殿之上,舞女舒影举着明晃晃的利剑,向朕刺来,让朕不得不从狂喜之中清醒过来。如果没有铲除掉皇宫内的危机,别说顺利让胎儿出身,朕还有你都有危险,迫不得已之下,朕才出此下策,你可知道,朕的心,当时有多痛。"
"皇上是做大事之人,岂会心痛呢?"得悉真相的恭无极,一颗心早被伤得支离破碎,眼前锦胜天俊秀的面容,在她眼中,是那样的狰狞、可怕,她从未曾想过,这个男人才是有预谋的杀害她腹中骨肉的凶手。如今,哪怕向来高高在上的他,宁肯放低身段吐露内情,甚至有些卑微的请求她原谅,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朕可以用强权去控制天下,但是不愿用强权来控制你!"锦胜天强硬的语气里,宣誓了一种他从不肯当面承认的情意,寝宫内各人听来都是为之一振,可肝肠寸断的恭无极却置若罔闻。
"好个情意绵绵的感人画面!当真是锦天博的儿子,当真是痴情的种子!"当众人的目光都注视在锦胜天与恭无极两人身上时,一旁的皇太后不经意间发出狂笑,她随手捏住了放置在谍案上的豇豆红釉柳叶瓶尖细的瓶口,将之高高举过头顶。
皇太后一步步的向着恭无极走了过去,嘴里一声怒吼:"你出卖哀家的下场,就是死!"
继而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豇豆红釉柳叶瓶迎面向着恭无极头顶砸了过去。锦胜天眼明手快,立刻举高右手,皇太后致命的一击,被他硬生生的接了过去,厚实的豇豆红釉柳叶瓶碎裂成为了几片,最大的瓷片还是笔直的落在了恭无极脑顶之上,顿时鲜血如注,一声嘤咛都来不及发出,只觉得钻心的剧烈疼痛,让她晕厥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