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千夫长胡风,龙涯辗转来到了一片空地前。
在这片空地的四周,散落着一个个帐篷,约莫十来顶的样子。
在这些帐篷的空隙间,架着临时搭建的灶台。
空地里,一些兵士或是席地而坐,三三两两的交谈着什么,或是在比划着拳脚。
“集合!”
千夫长胡风,一声厉喝,顿时,不管是坐在地上的,还是比划拳脚,还有在帐篷里没出来,纷纷都在空地集中。
几分钟的样子,稀稀落落集中的六七十个人,一个个的精气神算不得太好。
对于这,千夫长胡风似乎没看见一般,也不去管。
只见他指着龙涯,向那六七十号人,开口说道:“他叫龙涯,龙行军校精英训练营出来的,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新的百夫长。”
胡风一说完,转过头就对龙涯说道:“龙涯,这就是你的百人大队,建制有些不全,不过很快就会给你补全,现在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了,你务必早日让我看到一支像样的百人大队,一支上了战场能够杀敌的百人大队。”
才一赶到这片空地的时候,龙涯心中就已经有了预感,知道眼前这十来顶帐篷,应该就是他的在军队中很长一段时间的营地了。
不过,这支百人大队的精气神,确实不怎么样,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让龙涯有些失望。
在龙涯的印象中,军队应该是军纪严苛,每个士兵的军容面貌积极向上的。
“千夫长请放心,龙涯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尽管如此,龙涯依旧充满着信心,因为,这是他的百人大队,而他,来到军营,可是来挣军功的,可不是体验军队生活。
龙涯铿锵有力的回答,让胡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后转过头,目光在那六七十号人中间搜索着,张口喊了一声:“十夫长,出列。”
顿时,从中走出了七个人。
一个百人大队,满员建制,那是十个十夫长,很显然,龙涯即将带领的这支百人大队,是缺少了建制的,连十夫长都少了三个。
“你们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你们就是龙涯的鼎力助手,一定要听从龙涯的命令,明白了吗?”
那站出来的七人,心中是有些奇怪的,不光是他们,就是其他人的心中也是一样。
在他的认知中,这位千夫长大人,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时候,如果有的话,那就是这事不靠谱了。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的千夫长在正儿八经的吩咐他们,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们不正儿八经的执行。
起初,他们还以为这位千夫长转性了,可当他们听到最后,明白了吗?这四个字的时候,他们真的是明白了。
于是,七人异口同声,整齐划一的应道:“明白了!”
声音洪亮,干脆,充满了力量,这才是军人应有的军容。
千夫长和那七名十夫长之间的默契,以及默契背后的含义,龙涯是不知道的。
他虽然不是孩童,经的事也不少,但不管是万载前的他,还是今世的他,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等等之类的事,经历的少之又少。
像在龙王镇,与敌对的虎须镇之间的仇怨,那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不需要勾心斗角,想着怎么对付对方就可以了。
千夫长胡风,跟龙涯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后,便离开了。
胡风前脚一走,集合在空地上的这几十号人,纷纷四散开来,带头的就是那七名十夫长。
见状,龙涯微微错愕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他虽然没有参过军,但来军队之前,教官黄老,可是跟他说过不少军队的事。
比如眼前的这一幕,他就从教官的口中听到过,所以,他也算是有心里准备的。
虽然黄老叮嘱他,遇到这类事情不可操之过急,最好的办法是分而破之,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去攻陷。
可是,龙涯不打算这么办,他觉得,对付这样的老兵油子,就得下猛药。
于是,龙涯发出了他就任百夫长以来的第一个命令:“集合!”
声音很大,才散开,并没有走远的几十号人,自然都在了耳中。
有些士兵,转身想要走回来集合,但他们发现,他们的十夫长并没有来。
而且,还有好些老兵也没有动身,都是在看了一眼新的百夫长后,就没有理会了。
于是,他们也就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跟着那些人继续扩散着。
至此,龙涯这个新任百夫长的第一道命令,就以无人服从而告终。
“你们就是所谓的帝国军人吗?你们就是所谓的为国而战吗?连军令如山四个字都不能理解的你们,还算是一个帝国军人吗?”
龙涯不恼也不怒,但是接下来,从他口中吐出来的这几句话,如一根利刺,狠狠的扎进了这几十号人的心中。
尤其是那七名十夫长,他们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老兵了,他们这个十夫长的名头,可真的是打出来的,他们怎能容忍一个刚从军校走出来的家伙如此批判他们。
七个人不约而同的豁然转身,怒气冲冲的向着龙涯奔来。
“小朋友,我们是不是军人,可不是一个小朋友能够判定的,我告诉你,你当你的百夫长,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小朋友来指手画脚。”
“没错,真以为挂着个从军校出来的头衔,就了不起了?就以为自己是战神了?就能指挥千军万马了?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小屁孩,要是真上了战场,不吓的尿裤子,就是天大的稀奇事了。”
“哎,我们在这说什么呀,都是一把年纪的人,怎么就还跟一孩子计较上了,算了,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小朋友,记住了,好好当你的百夫长,别想着自己真是百夫长就行,不然,有你好受的。”
……
七名怒气冲冲而来的十夫长,你一句我一句奚落鄙夷的话,着实是刷新了,龙涯对老兵油子的认知。
心中不由叹息道“教官啊教官,原本我以为,在军队中,如你所说的老兵油子,应该很少见,应该都是些军令如山的军人,看来,的确是我天真了,不过,您也说的差了些,这些都不应该叫老兵油子,应该叫老兵痞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