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呼延赤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继而,他又问:“你与齐羽的关系是敌人还是朋友?”
卫清又是不假思索的回答:“是朋友!”
呼延赤金笑问道:“既是朋友,你为何处处与齐羽作对?齐羽又为何派出刺客到你家行刺于你?”
“呃~——”卫清一时语塞,随即掉转语口,说:“是敌人!”
“既是敌人,你为何三番五次帮助齐羽?”
对于这个问题,卫清一时半会儿回答不出来,索性大耍小孩子脾气,“你问的我有些糊涂,我等一会儿在告诉你吧!”
“好!”呼延赤金倒也不勉强,转口又问别的问题,但还是旧调重弹,“你与凌雁是敌人还是朋友?”
“是朋友!”这一次,卫清回答的很肯定。
却不想,呼延赤金再次给予反驳:“既是朋友,你为何背着他帮助齐羽?这种做法岂不是两面三刀?!”
‘两面三刀’!
这个形容还真有些伤人。
卫清有些不高兴了,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凌雁是我的朋友,齐羽是我的敌人,这种关系是毋庸置疑的。我对凌雁的背叛与对齐羽的帮助只是建立在相对的因素上,我称之为‘相对
论’。”
把‘相对论’也提了出来,这个回答可真够难为他的。
不过,相对论倒也很适合用在这个问题上。
“具体的理由呢?”呼延赤金提问,然后便静听下文。
柔软的沙滩踩在脚下,踩着怪舒服的。
卫清漫不经心的踩着沙子,心里在思考着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
呼延赤金一开口就问出这么多直接的问题,真让卫清不好回答。
就这样沉默了半晌,脚下的踩地也被他踩的又平又整,就和水泥马路一样光滑平整...
终于,就在脚下的‘马路’成形之际,他也找出了回答的方式:
“不能给予敌人帮助,如果帮助了敌人,就等于对自己残忍;朋友也不能背叛,背叛朋友就等于是让自己深陷遭人唾骂的地步。但是一切都不是绝对的...我只对需要帮助的敌人给予必要的
帮助,当和这一观点有冲突时,我会权衡利弊,可能就选择对朋友做出有限的背叛...”
闻言,呼延赤金语重心长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敌人可以成为朋友,朋友也可以成为敌人?!”
卫清摇一摇头,说:“你当然可以这么认为,但这不是我的解释。”
“哦~!”呼延赤金略有差异,质疑:“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呼延赤金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让卫清十分不爽,“先生,您可以用这个心思度天下人,但不可以用这个心思度我卫清。”继而,他将事件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想当初,我从攻
击者的手中救下凌雁,并非施恩图报;凌雁也从来没有报答过我,倒是为此,齐羽还三番五次追杀于我...!而后,齐羽败于淘气鬼之手,就在他生死一线之时,我出手迫退了淘气鬼,解了他
的危机...总而言之,我做过无数次义举,从来没有想过要求回报,我也不奢求别人的回报。”
“可是...”卫清的豪言壮语并未惹得呼延赤金动容,他依旧怀着质疑的态度:“你做了这么多,总要有所目的吧!要知道,不管是旧组织、新世界或是黑手党,都不是常人所能抗衡的。你
甘愿冒着生命的危险涉这一趟浑水,只是因为见义勇为使然吗?”
“实不相瞒...”卫给伸出一根手指,慎重的说:“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什么是旧组织,什么是新世界;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我从不考虑什么后果不后果的。”
“你现在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为何还要冒险去帮助齐羽这个大敌呢?”
“情感!”吐出这两个字眼儿,卫清可谓是激情万丈。
呼延赤金着实大惑不解,“情感?”
卫清说:“情感不分界限,也不分敌友,只要是值得帮助的,我就会尽力去帮助。”
“我倒很想听听,我们的领袖齐羽,他哪里值得你去帮助?”
卫清的语气近乎于赞许,道:“在我的记忆里,齐羽恩怨分明,有血有肉,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况且,他与黑手党手开战,不管这场战争的性质是什么,这对全世界人而言都是义举。很
荣幸,我也有血有肉,所以才对齐羽这个敌人惺惺相惜...”
他能确定他这不是惺惺作态吗?
也许这就是肺腑之言,绝非惺惺作态。毕竟,没有人会拿生死来作秀。况且,就算是作秀,他连个观众也没有人哇。
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情感在作祟;他的情感的不理性的必然的结果。
“可是...”呼延赤金为之动容,语气也发生了很大的逆转,带有些怜悯,“你这种情怀,只会使你成为最大的失败者!你总是帮助敌人,什么时候才能打败敌人呢?”
卫清慷慨激昂的回答说:“在你们的眼里,战争不是输就是赢;但在我的眼里,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情感。如果我丢失了情感,我想我会失去作为人的资格。”
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岂不是成了畜生???
看来,卫清他对自己的要求实在太苛刻了。
不过,事实是显然的,无情无义的人也确实与畜生无异。
“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感......”呼延赤金重复着这句话,不停的重复着,重复着...
在他的观念里,战争一定要赢,不管使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取得胜利,为了胜利,他会不惜屠杀举手投降者...
...和他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卫清不考虑输赢,只讲情感。
这种对比明确的显示着,呼延赤金与卫清的性格是相反的。
可是,他们俩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呢???
胜利者往往会取得书写历史的资格;胜利者往往会成为王者!但是,历史也不一定会按照胜利者的书写;胜利者也可能会成为恶魔而非王者。
卫清的观念是很理想化的...
呼延赤金的观念是属于现实派的...
浪花翻腾,海风呼啸。
那海面上飘来的硝烟味儿也吹不散卫清身上的白鸽气质。
俨然,他就像天使一上纯洁无暇。
“...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感!”回味良久,呼延赤金也不得不赞扬这种观点,他钦佩地说:“卫清,我很佩服你的思想,这简直就是圣人的理论,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和平人士。”
然后,他又亲切的拍着卫清的肩膀,“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算很多,我无比的喜欢你!”
这种夸赞让卫清有些受宠若惊,“我并不是什么和平人士,更谈不上圣人,我只是一个平民罢了!”
“很遗憾,我不能成为你这样的人,我选择当齐羽的左膀右臂,就注定了成为战争的策划者。”
“我不否认,我们都有选择的权利与余地...”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与余地。
抛开新世界这层因素不说,呼延赤金的现实身份就是一个平民,既然他能成为战争策划者,为什么同为平民的卫清就不能成为圣人呢?
“不——”针对卫清的说法,呼延赤金只能摇头,“我的对手是黑手党,所以我不能拥有你那种思想,否则,我们都将会死!”
有人成为天使,有人成为恶魔。
“噢~,不——”卫清也是连连摇头,“先生,我们当然有选择的余地!想当初,你们的暗夜猎手拼命的追杀我等,结果凌雁还不是照样留给他们活路...”
“好了,好了!”呼延赤金摆手打止卫清,“这件事情就说到这里,你给我留下了很美好的印象,这就算是我们之间的开始吧!”他无力反驳卫清的观点,所以只能结束这段谈话。他不是
卫清的父亲,所以他不可能强制性改变卫清的思想。况且,他也不能要求别人都像他那样看待战争。
“好吧!...”卫清笑了一笑,遂不再言语。既然对方主动结束谈话,他也不想在厚着脸皮呆下去了,沉默小片刻,他便告辞:“先生,您军务繁忙,我想我不能在耽搁您的时间了!”
他要告辞,呼延赤金却出乎意外的不让他离开。
“卫清,你来找我,不就是想参战吗?现在为何又急着离开呢?”
终于,呼延赤金将话题切入到主题。
闻言,卫清虽留步,但也只是笑而不语。他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得出来...对方不想收留他,怕他在战场上义气用事从而坏了大事。
卫清是什么心态,呼延赤金竟也能全部看在眼里,“好了,你先跟着我,我们随时出发登岛。”
“如此,那就多谢了!”
“一切听我命令,不得擅自行动!我想要的就是团队合作,而非个人英雄。”
“一切全听先生指挥。”
就这样,俩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卫清的心态很单纯,很让人放心;但又让人不放心。
呼延赤金的忧虑之处就在于,如果卫清头脑发热义气用事,岂不是会做出帮助黑手党的举动!
但他应允卫清加入,也是有绝对的心理把握的...
...呼延赤金的绝对的约束力加上卫清的柔情博爱,铸就出来的就是战力高超的队伍。
约束力是必需的,博爱也是必需的。
没有什么比这两者兼备更让人欣慰的了。
神圣之岛,密林深处,那里的大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齐羽艺高人胆大,他仰仗本领不将对手放在眼里,结果却中了小男孩儿的诡计。
大战中,两拓荒者突然脱离,就在齐羽察觉上当之时,遮天蔽日的烟雾突然从脚下的土地中蒸腾而起。
烟雾并非自然生成,它带有一种青色,显然是人工所为。
一看到那青烟,齐羽大吃一惊,“毒气!!”
没错,这是毒气,就和曾经淘气鬼所使用过的毒气一样。
齐羽本领非凡,不管是多人围攻还是一枪一弹都对付不了他。但他终究还是血肉之躯,呼吸到毒气也照样会使他一命呜呼。
他呼吸到毒气就会一命呜呼,这是此前他与淘气鬼一战时所印证的结果。
但是...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就当小男孩儿三人得意洋洋,准备为齐羽收尸的时候,齐羽却又大摇大摆的从蒸腾的毒气中走了出来。“哈哈哈...”他纵声大笑,他很乐意看到对手脸上露出来的震惊,对手的手足无措引
发了他的大笑。“就凭这种小技俩也想伤我,简直是不自量力。”
一脸惊愕的小男孩儿伸出小手指着齐羽,“你...你竟然不怕我的毒气?”
“嘿嘿...”齐羽由纵声大笑转为沉声低笑,“我既然吃了一次亏,就不会再吃第二次亏。如今,你故伎重演,又怎么能奈何得了我呢?!”
他在淘气鬼手上吃过毒气的亏,所以早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
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段,第一次施展也许会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果再施展第二次,就可能会让人大失所望。
和实力强大的敌人作战,新鲜的、稀奇古怪的手段是必不可少。就像凌雁那样,每一次与齐羽打架,所使用的手段全都不一样——飞刀算是凌雁最娴熟的招式,就这样的招式施展那么两次
,到了齐羽嘴里就被嘲笑成‘老掉牙的招式’。
老掉牙的招式,要能取得效果才是怪事儿呢!
小男孩儿冲齐羽伸出了一根大拇指,“新世界的第一高手,你果然很厉害,真让我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呀!”一边说着话,他在两名拓荒者的簇拥下大踏步向后退着。
齐羽,步步紧迫,“既然知道我的厉害还与我开战,岂不是自寻死路!”
小男孩儿无限附随,“任何和你开战的人都是自寻死路...”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露出了一丝狡黠,“但这并不包括我!我既然和你开战,就做过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嘿嘿!”齐羽戏谑一笑,依旧是步步紧迫,“你准备好引颈就戮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