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闭上,风羽的神识大开,周围五百米范围内的景致清晰的呈现在风羽的识海之中,这种感觉很美妙,以前的他根本没法使用神识,顶多就是对危险的感知比常人强出很多。
手一挥,三根略显黝黑的针落入了风羽的手掌心之中。
如果有人在此的话,一定会惊掉下巴。
因为风羽在盲刺,要知道人体的穴位很玄妙,寻常中医睁着眼睛,万般小心才能找准穴位,即便这般,也会有失手的可能,可盲刺这样的境界,不说没有,但在国内绝对是凤毛麟角。
风羽的速度看似慢吞吞的,其实却是快到了极致,就如同汽车轮子一般,在速度达到一定的程度时,轮胎仿佛静止了一般。
严老是典型的器官衰竭症,属于生机耗尽。就像一棵枯萎了的老树一般。
风羽需要做的就是给这棵老树注入生机,让他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气息。
对于别人而言,这几乎是天方夜谭,如果真要有,那只能存在于神话故事之中,可对于掌握了混元九针的风羽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消耗一些真元,一些神识,精力罢了。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严老那干瘦的躯体上被扎得跟刺猬似的。
无数道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的真气在风羽的精心操控下,如一股股清泉慢慢的渗入了严老的体内,滋润着严老早已干涸的身体。
不得不说这个老人确实是个传奇式的人物。
胸前,背后,大腿,到处都布满了伤疤,这一个个伤疤就如同军功章一般,记载着老人一生的丰功伟绩,一生的荣耀。
即便是风羽见到了之后,也是不免生出几分敬佩之心。
子弹,炮弹片,刀伤,虽然年代久远,但风羽还是能清晰的分辨出来,尤其是那块看似不大,其实距离心脏只有毫厘之间的伤疤让风羽惊叹不已,因为只要稍微偏差一点,这个老头估计早死翘翘了。
这么多伤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他命硬了。
风羽摇了摇头,心思又重新回到了治疗之中。
“舅舅,你怎能让那混蛋乱来!”急救室走廊内,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林东悄悄的来到严建军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大庭广众之下,被风羽一顿胖揍,林东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羞辱,所以在疼痛缓解后,他第一时间来到舅舅身边,抱怨了起来。
严建军虽说不喜欢风羽,但却也讨厌在别人背后说坏话。
他狠狠的瞪了林东一眼道:“有意见,找李叔他们去。”
他刚刚也窝了一肚子气呢,正没地方发泄呢,可怜的林东凑上来了,成为了他的泄气筒,当然此时他的心思全都挂在父亲的身上,自然不会跟林东多啰嗦。
林东当然不敢去找李书记,他吃了个瘪,缩了缩脑袋,怏怏的站到了一边。
在林家,他是个人物,可到了这里,根本没他说话的份儿。
这在场的,个顶个都是大人物。
人家随便伸个小指头,压都压死他。
“老李,你对这小子很有信心?”许云山有些忐忑,他来到李瑞安的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二位大佬唠嗑,旁边的人自然是不敢靠近,俱是远离了开去。
“四十年前,那场运动,我被铁棍打了一下——”想起那段艰难的岁月,李瑞安心潮有些动荡。
当年他的家庭成分不好,被划分到黑五类中去了。
在那个年代,这意味着什么,或许很多人都会知道。
而风羽所说的,也正是在那一次留下来的。
直到今天,他还被这隐患纠缠,以至于很多时候,连觉都睡不着。
“你——你说的是真的?”许云山面色巨变,心头更是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风羽竟然真的说出了李书记的隐情。
以他与李瑞安数十年的交情,尚且不知道,他更不相信风羽会知道这些。
“这小子有些本事,希望他真的能救回老首长。”李瑞安的话让许云山突然多了几分信心。
能做到这一点,足以说明风羽是个医术高手。
或许他是某位高人的亲传弟子吧,许云山安慰性的理由却也道出了几分真相。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对于风羽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外面的人,却无疑是场巨大的煎熬。
“燕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先不说风羽的品行,就拿他眼下的处境来说,星辰集团倒闭了,他现在是穷得叮当响。你和他在一起,不合适。”林燕儿身边并不消停,不停的有人在她耳边念经,可是她却一句话都没回。
她心里有个信念,如果风羽能挽回外公的性命,从今往后,她生是风羽的人,死是风羽的鬼,一辈子不离不弃。
虽说之前,她嚷嚷着要做风羽的老婆,其实不排除有玩的心态,可是这次,她却是认真了。
经历了这次生死劫难后,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成熟了很多。
“小陈,你看这事闹的,有些荒唐啊!”黄老头在安稳了一会儿后,又开始抱怨了起来。
他这么一个大专家,本来应该是主持这场治疗的,如今却沦为了看客,这传出去,老脸都丢尽了。
最可气的是,对方竟然是个毛头小子,这更让他有些气不过。
陈院长倒是与黄老头有不同的看法,他眯缝着眼睛道:“黄老,消消火,年轻人嘛,总是喜欢出风头。这风向若是偏了,那——”
“小陈,你所言极是,极是,这小子真以为是苗前辈呢,能让人起死回生!”黄老头说到这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他赶紧闭上了嘴巴,眼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瑞安,许云山的方向,在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时候,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而身边的陈院长则是暗骂了一句蠢货,白在仕途里转悠了这么久,这么白痴的话都说的出来。
他心里骂着,嘴上依然带着几分殷勤:“黄老,静观其变,静观其变!”
“哎,好!”黄老头心虚,自是点头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