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是个有底线的人,平时看起来随和跟谁相处都是笑眯眯的,可是一旦涉及到平民,就完全像变了个人。或许因为前世一直苦苦挣扎在底层社会,深知平民百姓的辛勤劳苦。所以,有了新生活的秦岸在领地的时候都是发自内心的善待身边的人,或许他对莱茵帝国没有丝毫的归属感,可是心向平民的那颗心却没有丝毫改变。
直到了解到让数万平民流离失所的战争可能跟帝国高层的互相倾轧有关联,这怎么能让秦岸不怒火中烧。
当然,生气归生气,眼前事还是要解决。等平复了心情,秦岸又继续和亚瑟探讨了下事情的大概原委。
可是根据秦岸和亚瑟的推理,两人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如果说十年前的那场血案可以用利益纠葛来解释,那么如今呢?秦岸相信思路的方向不会错,但是中间的某些关键点或许只有等到战争结束以后才能调查清楚了。
长长的队伍在高高隆起的土丘间蜿蜒前行,天地间一片苍茫,骑士高举的旗帜和肩头鲜红的披风与白茫茫的大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整齐的军容却难掩有些低落的士气,阿克蒙德将军有些着急,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在一旁大声喊着让士兵们都打起精神。
队伍又从一个土丘下穿过,视野瞬间变得开阔起来,目光所及之处一马平川,偶尔有一些树林点缀其中。秦岸深吸了口气,任凭冷冽的空气在胸腹间打了一个转,长出一口白气后,秦岸开始欣赏起这异界北方的雪景。
亚瑟看到秦岸望着天边怔怔出神,就对着秦岸打了个呼哨。刚刚寻得的意境,被这一个呼哨给扰的没了踪影,秦岸一皱眉转过头没好气的说到:“干啥?”
亚瑟一摆头,秦岸顺着方向看过去,大约两百步外,有一鹿群,大约有二十多只,全都鼓着腮帮子不知道在吃些什么,偶尔有几只鹿晃着短小的尾巴一脸警惕的看着行进的队伍。
“啥意思?”秦岸有些迷茫,野生动物有啥好看的?
亚瑟无奈的一摊手,探过身子在秦岸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说完对着秦岸一挑眉峰磕了下马肚子向阿克蒙德将军那里跑去。秦岸不得不佩服,王族的优秀教育果然不是盖的。
没多大会儿,亚瑟就领着十来个骑兵一路小跑来到了秦岸身边,亚瑟一甩手丢过去一把长弓:“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秦岸轻笑:“狩猎而已,以为我不会么?”
“关键是要猎的漂亮!”亚瑟回头朝着身后的骑兵打了个呼哨就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士兵们一下就被亚瑟的举动给吸引住了,纷纷驻足叫好。而飞奔远去的亚瑟和身后的骑士凭借出色的骑术,在奔跑跳跃着逃命的鹿群间穿插堵截,最后在可以放走一部分之后剩下的全用羽箭命中眼睛给带了回来。
亚瑟此举一下就把原本沉闷的气氛给活跃了起来,王子殿下不仅展现了精湛的骑术,就连骑射也让人暗暗惊叹。看着士气有所好转的士兵,阿克蒙德渐渐舒展了眉头露出了笑容。
秦岸也不甘示弱,虽然没有那些老兵们技巧娴熟,但也将手里这只鹿的皮完整保留了下来。秦岸将羽箭从鹿的眼眶里拔出来,将尸体一把扔到了马车上,就听见后面一个士兵开心的说到:“殿下真是好身手,刚才看似是要给鹿群敞开一条生路,实则是要放它们进入包围圈,属下佩服!”
亚瑟笑嘻嘻的捶了说话的人一拳:“还是大家伙配合的好,咱们晚上可以加个菜!哈哈!”
秦岸一怔,下意识的爬到马车上观察起了四周的地形。“包围圈...”
“糟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秦岸立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向阿克蒙德将军那里快速的跑去。
亚瑟看到秦岸一脸焦急跑的飞快,自己也顾不得和士兵们笑闹,拨开众人也跟了过去。
“地图,拿地图!”秦岸边跑变向阿克蒙德的亲兵喊道。
“怎么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阿克蒙德将军皱着眉头说到。
“大人,你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看到亲兵已经铺开了地图,秦岸指着地图解释道。“刚才要不是士兵提醒了我,咱身处险境恐怕还不知道呢!”
“什么意思?”
“大人,勃尔斤人撤离之后,斥候汇报他们营地的情况您还记得吗?撤的如此干脆,除非他们认定要受到反击,否则....”秦岸目光灼灼,接下来的意思很明显,之前就受到奸细刺探,这次撤军恐怕也在敌人预料中,他们撤的如此果断其实就是要在某个特定地点埋伏我们。
阿克蒙德瞪大了双眼,仔细看了下地图,四周地势平坦,毫无遮掩,最适合骑兵作战。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会在这片区域遭到袭击?”阿克蒙德抬起头,对亲兵队长说到:“斥候呢?”
“大人,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亚瑟指着西边荡起的白色雪雾的说到。
这一次的动静可不是秦岸先前搞出来迷惑敌人的假象那般,万马奔腾的气势震撼人心,轰隆隆的声音撞击着人的五脏六腑,阿克蒙德一把抽出了挂在腰间的长剑嘶吼道:“准备迎敌...!”
士兵们在传令兵的叫喊声中迅速做出反应,所有人都朝着离众人最近的一个山包靠拢过去。幸亏这里的都是精锐部队,而且也没有伤兵拖累,所以当众人能够看到草原人弯刀反射出的亮光时,一个简易的防御阵型就基本完成了。士兵们将随行的马车安置在最前面充当阻碍骑兵前进的拒马。步兵们则在马车的后面立起长盾,架起了长枪。
等到人员刚刚就位,草原人的骑兵队伍就一头撞进了士兵们建立起的防线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士兵反击的呐喊,受伤哀嚎的惨叫声顿时响彻天空。仅仅是一瞬间,刚刚拉起的防线就几乎被冲垮。
秦岸见状,一咬牙,拿起地上的一根长矛朝着一个冲在最前面的草原骑兵就投了过去。旁边的士兵们有样学样,投出长矛之后,就跟着已经抽出长剑的秦岸冲了过去。
......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