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理论课时,叶皖记得波兰使用的官方语言是波兰语,但是这个叶皖可真没学过,那么就用英语试试?
叶皖刚刚走到门前,边上一间小屋的木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位年青的女人,手里还拎着一个桶。
“对不起,请问…”叶皖见那位女人瞪着眼睛,一脸警惕的样子,表情益发放松,语气更加和蔼:“我是中国人,中**人,中国!你明白?”
女人摇了摇头,叽里咕噜说了一段叶皖也听不懂的话,忽然转头对着房子大叫起来。
不会是拿我当贼吧?叶皖有点心虚地盯着房子。
不到一分钟,一个男人从房内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双筒猎枪,身边还跟着一条目露凶光的狗!
叶皖悄无声息地将小钢叉摸在掌心,真要动手,那就不客气了。
男人大步走到叶皖面前,枪倒是垂在身边,猎狗绕着叶皖嗅来嗅去,不时从喉咙里发出低吼。
“HELLO!”叶皖相信,这一句是全世界通用词。
果然,男人观察了半天,确信叶皖没有危险,面上露出笑容,伸出大手:“HELLO!”
男人叫戈里伊维奇,是镇上的神父,精通拉丁语、德语,英语。这样叶皖就可以与他进行交流。
谈了半天,叶皖虽然没有穿军装,但是却带了几件特种兵的纪念品,随手拿出送给戈里伊维奇,不仅表示身份,更增添了好感。
戈里伊维奇看到正宗的特种部队臂章、胸章和制式防风打火机,喜出望外,一迭声叫女人送来食物。
叶皖面对满满一盘子的黄油面包、牛肉、红肠和奶茶,也不再客气,低头大吃。吃过饭后,戈里伊维奇又安排叶皖洗澡更衣,换上了自己的一套西装。
当时电视台和报纸早就报道这次劫机事件,并且有叶皖的大幅照片配发。因此戈里伊维奇根本再无怀疑,用波兰语和妻子简单介绍了叶皖。
女人不时望着叶皖,叶皖偶尔抬起头,总是报以感激的微笑。
这个亚洲人,中国人,真的是救了一架大型客机的?女人急切地翻出报纸,找出叶皖的照片细细比对。
亚洲人的相貌,欧洲人很难分清记牢,这一次真人在眼前,女人再笨也能认得出来。精干、俊朗的叶皖虽然在照片中身穿军装,那张脸却是丝毫不差。
女人激动起来,高声叫着发出一个音节,叶皖却听出来了:HERO!
戈里伊维奇以极大的热情招待叶皖,并且要带叶皖去镇上见镇长。叶皖想了想,拒绝了这个善意的要求。叶皖只想尽快与大使馆联系,确认飞机安全,另外就是武扬眉的伤势,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祖国。
“好吧!如你所愿,先生!”戈里伊维奇是典型的波兰人,有着一头柔软的褐发和灰蓝色的眼睛,又高又瘦,面上既有着诗人的忧郁,又有着农民的豪爽。
戈里伊维奇查到中国驻波兰大使馆的电话,并且拔了过去。
这个电话被秘书迅速反馈给大使,大使亲自接听,并要求立即与叶皖对话。
“叶皖?”
“是我,大使先生!”
“你现在在哪里?”
叶皖简单报告了情况,大使喜出望外,根据内部通报的情况,叶皖已经被列为死亡名单,对外消息则称他是一名普通战士,而大使则十分清楚,叶皖是一名精英特种兵。
叶皖与戈里伊维奇交流了一下,回答道:“我在格但斯克维斯瓦镇。”
“明天我派人过去接你。”
“大使,这样吧,明天我会去大使馆,这样可以省去很多事。”
大使想了想,答应下来,并一再要求叶皖确认身体状况。
放下电话,戈里伊维奇的眼睛充满着期待的味道,谨慎问道:“叶先生,您的身体,需要休息吗?”
叶皖其实浑身酸痛,落水后遗症并未消失,但是还是客气道:“戈里伊维奇先生,我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谢谢您的关心!”
“太好了!叶先生,请接受我的邀请,允许我请您参观我的教堂!”
看着戈里伊维奇一脸兴奋的表情,叶皖愕然了。
戈里伊维奇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波兰民族服装的妻子玛莎,喜气洋洋的从车库里开出一辆老式货车。
叶皖惊奇地看着戈里伊维奇从车厢里拿出一个摇柄,熟练地插在车前,运足力气转了几圈。
“突突突….”一阵黑烟,车神奇的启动了!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车,二战结束后在德国买的,名牌!叶,你看如何?”戈里伊维奇跳进驾驶室,自豪地指着一个已经磨得认不清的铭牌。
叶皖仔细辩认了一下,居然是“BENZ”!奔驰也产拖拉机,叶皖终于长了见识。
没等叶皖客气,戈里伊维奇的老婆已经跳进后面的斗里,一张又胖又健康的红脸膛满是笑容,手里还挎着个硕大的篮子。
名牌奔驰汽车,以0公里的时速在乡村小道上耀武扬威,路过不少人被戈里伊维奇的妻子热情地拉了上来,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汉居然抱着一只大山羊。
顿时旅途热闹起来,戈里伊维奇和叶皖抽着烟聊天,后面的七八个人用叶皖听不懂的波兰语兴奋而大声地聊着。
叶皖恍如在梦中,这样的欧洲乡村生活,即使是做梦,也梦不到。
没多时车子开进镇上,后面的人纷纷跳下车,上前和戈里伊维奇打招呼,无一例外的都仔细看了看叶皖,还兴奋地挥着手叫了几声,然后笑嘻嘻地离开。
戈里伊维奇见叶皖完全晕头转向的模样,笑着拍了拍叶皖的手:“他们都知道,你是英雄,劫机事件,镇里人都知道了。”
大嘴!叶皖无不郁闷地看了看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的玛莎。
戈里伊维奇的车停在一座教堂前,叶皖下了车,仔细打量着。
这是一间旧式的天主教堂,很小,很精致,红色的砖墙,尖尖的顶。
戈里伊维奇是镇上教区的本堂神父,在这个人口仅有一万多的小镇,过得相当滋润。
推开低矮的铸铁院门,一位神职人员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