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中,两架国产歼1战斗机正在缠斗,一架机身上涂有“1”号字样,另一架涂着“”号字样。
1号战斗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排气孔两缕灰白色的浓烟在蓝天上画出一道弯钩,银白色的机翼折射着阳光,银光闪闪。
机长戴着全封闭头盔,正全神贯注地追着前方1.5千米远的号战斗机,身后的助手肩负着电子监控、火力支援的重任,正双手持着机关炮,盯死着前方那一道光影。
“准备锁定!”机长大拇指搭在火箭按钮上,盯着雷达屏,大声道:“报告参数!”
耳机内立刻响起清晰而又准确的回答:“方位6、15、74,距离1600,角度17.5,风速90,报告完毕!”
眼看号机要进入射程,突然机身一抖,急速向上爬升,数秒之内,逃出了1号机攻击范围。
1号机并没有气馁,反而仗着技术领先和配合默契慢慢逼近,准备重新发动攻击。
“凤凰,凤凰,右后方有敌机,右后方有敌机,请注意,完毕。”突然,塔台指挥中心传出一道指示:“任务:全歼来敌,完毕!”
“操!”后方的助手骂了一句,飞快地在面前的机载电脑上操作起来,安装在机翼的两部摄像机后转,搜寻并锁定来敌。
“是4号机,王大唯的!”
机长没有说话,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刚刚捕捉到的信号,面前的电脑上显示的助手刚刚传过来的数据。
“他们要前后夹攻,号已经准备调头!”
号、4号两机一前一后,玩起经典的包夹,但是一机继续爬高,一机与1号机平飞,衔尾紧追不舍,天风浩荡中,三架战斗机如银鹰展翅,遨翔云霄。
号机爬到1000米高空后,头下尾上,直冲而下,落到15000米时,突然变线,向1号机冲来。
“想用云层隐蔽偷袭?”机长投掉副油箱,一推操纵杆,飞机斜着爬升到16000米高度,正准备调整飞机姿态,4号机已如附骨之蛆猛扑过来,机关炮口喷出火舌,子弹如链追了过来。
“玩大的!”1号战斗机突然一个急停,竟然强行停车,两台发动机同时关闭,整个飞机立刻变成一坨钢铁,呼啸着坠落下来。
4号机刚刚完成锁定,正准备攻击就已经失去目标,气急败坏地调头追去。1号机在失重状态下直坠数千米,重开引擎,机身一抖,做了个右转爬升的动作,向号追去。
号机长经验丰富,见敌机追来,而掩护自己的4号机却见不着影子,连忙发出一枚导弹,进行机动摆脱,先是急俯冲,随后又朝太阳方向作剧烈的垂直上升。
“真牛逼!”助手骂了一句,叫道:“左上,15度,分钟!”
1号战斗机在空中扭动了一下,躲开导弹,而后飞速射向预定方位。果然,完成爬升规避的号正在此处。猝不及防的号机突然看见1号机尤如幽灵般从云层出来,大吃一惊,再想躲避却已经失了先机。被一串机关炮子弹射中机翼,重伤而退。
“呼!”机长吐出一口长气,机头拉高,先是上升转弯,然后并从内圈切半径,向一直追着自己的4号机迅速靠近。
两强相遇勇者胜。4号机的机长有足够的勇气和实力作战,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1号机竟然在疯狂倾泄炮弹的同时,笔直地向自己撞了过来。
两机分别发射超过100发炮弹后,都已经伤痕累累。在助手的狂叫声中,机长松开减速板,油门一推倒底。
“我靠!”助手的狂呼中,4号机忍受不了这样两机相撞的刺激,在空中急停,玩了个“眼镜蛇”动作,整个飞身竖起,而后加大马力,飞速逃离。
1号机紧紧咬死4号机,两枚导弹先后射出,却被技术高超的4号机长轻易躲开。
助手正在紧密关注着屏幕,突然听到舱首传来报警声,同时黄灯狂闪。
“油不够了,回去吧!”
机长看了一眼残余油量,回头看了助手一眼:“给他们老头子看看,怎么样?”
“看什么?”
“什么叫热血!”
机长的狂笑声中,飞机象掠过大海的雨燕,轻盈地破开空气,迎着刺眼的太阳一路爬升。
4号机长久经沙场,老谋深算。他见1号机状若疯狂,不敢正面相拼,突然像泥鳅似的来了一个下滑右转,企图逃脱,谁料1号机却似早料到他有这一招一样,抄近路疾冲贴近,两机一下子拉近了几公里距离。
“打!”
锁定目标后,机长一声怒吼,弯弓搭箭,电子锁松开搭扣,最后一枚导弹点燃,在空中一滞,随即穿云追月,直中靶心。4号机猛地一抖,飘摇而落。
“击中目标,任务完成!”塔台传出一个冷静的声音,让1号机里的两个年青人一楞,同时欢呼起来。
半秒钟后,助手狂叫起来:“快降落,没油了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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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属于中国空军的长沙第9飞行大队,是整个空军飞行大队最机密的。该飞行大队高配一级,训练条件和队员也是全国最好的。
全国最优秀的飞行员,最好的飞机,都在这个远在深山的飞行大队里。几乎半数以上的绝密飞行任务,也是该飞行大队执行的。
建队迄今已有6年。期间该飞行大队出了无数功勋级飞行员,而且有相当一部分从这里出来的飞行员已肩佩金豆,成了将军。
平流层飞机试飞,原来是准备重新组建一支飞行大队,后考虑成本和效率,中央.军委将任务交给第9飞行大队。
周敏被选调到该飞行大队任队长,大校,这已是近一年前的事了。
干了一辈子政工干部,现在转抓业务工作,周敏被推到第一线,干了不到一个月,就深深理解到为什么武光辉喜欢骂人。
每天都有来自全国的飞行员来参与训练。周敏忙得几乎要把一个人分成三份。又要管训练,又要操心后勤,而且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电话,要走后门。
平流层飞行啊!这可是中国自大飞机技术下马后,最大的一项自主研究的高尖端军事技术。所有的空军飞行员都想获得这一殊荣,与此同时,这次挑选的杠子也定得极死。这倒帮周敏不少忙,你后台再硬,技术再牛逼,你飞行时间不够,天王老子来我也不答应!
你硬,能硬得过中央.军委吗?
你牛,能牛得过空军司令员吗?
周敏不是一尘不染的人,虽说杠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倒也收了几个关系户试训,这不过是实在拗不开面子,带人家玩一玩而已,真要选试飞员,他们水平差太远了。
但是叶皖和李非两人,打死他都不承认是走后门。因为这两人,已经是飞行大队1中队的飞行员了。
关系都转来了,这就是飞行大队的人了!和试训完全没有关系!
周敏摸着下巴,回忆着武光辉打电话时的语气,似乎要是不同意就要把自己吃掉一样。
你个老东西,你疼女婿,难道老子就不疼自己的尖子生了?叶皖和李非在北京闪电特种兵大队训练两年多,周敏也深深地喜爱上了这两个人。
聪明、机灵,而且肯吃苦!更重要的是两人天赋都高。
叶皖倒罢了,李非是太子党,却丝毫没有架子,从来不摆谱,这让周敏很满意。
事实上,他知道叶皖和李非想过来,早就高兴得睡不着,道理很简单,谁都希望自己手下的兵是尖子,是随时能够亮出来的闪闪发亮的军刀!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这两小子,还真他妈的让老子省心!
周敏突然发现,自己喜欢骂人了,而且脏话也越说越溜。
他愤愤地想到,这都是老武害的!你个王八蛋,我非得把你女婿教会!
正在乱想着心思,旁边的参谋轻声道:“首长,请问下午的训练课可以定了吗?”
“啊?”周敏一楞,下意识理了理笔直的军服,接过参谋手中的作训簿,翻了几页,提笔唰唰签了字,又递回去:“继续这样练,一会叫老王和老崔去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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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下,两名年青而又张扬的飞行员从一架银鹰上身手敏捷地跳了出来,腋下夹着飞行头盔,戴着酷毙了的飞行眼镜,大步向飞控中心走去。
叶皖耳朵上塞着一枚蓝牙耳机,这是张剑在他离开前送给他的苹果播放器,此刻正放着她事先录好的美国大片《壮志凌云》主题歌,极富动感。
李非走在他的身边,看见两名身着军装的女兵走过身边,下意识理了理飞行夹克,露出一丝冷到极致的笑。
“叶皖,你瞧那边两妞怎么样?”
叶皖目不斜视:“喜欢你就上啊。”
“上个屁,那两妞不行,屁股没屁股,身材没身材,就落一骚。”
叶皖摘下耳朵,瞟了一眼正偷看自己的女兵,微微一笑。
“哇!他看我了。梅梅,他好帅。”
“嗯,整个飞行大队就他们俩最帅!喂,你敢不敢约他啊?”
“你敢我就敢,哼!”
“哎,听说他们俩以前是特种兵,没想到开飞机也这么强,这次把两个王牌都打败了。真是酷到家了!”
“小蹄子你就骚吧!”
两个女兵嘻嘻哈哈,红着脸打闹着,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直觉得心跳加速,阳光明媚,世界竟然如此美好,这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优秀的帅哥!
可惜,无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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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皖和李非回到飞行员休息室,放好飞行头盔,洗了个澡,换上飞行常服,一人翻出一本飞行日志开始埋头苦思。
李非咬着水笔,想了半天,笑了起来:“叶皖,你失恋了?”
“滚!”
“那你受伤了?”
叶皖停下笔,骂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日,不说了。”李非闷头看着日志,憋了半天,又抬起头来:“叶皖,你说我们怎么说干掉他们了呢?”
“怎么,不行啊?”
“不是不行。我是说,他们是王牌耶!我们才训练一个多月,一对二,怎么会全胜,想想都刺激。”
“有什么刺激,不过是玩命罢了。”
李非将笔一掷,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豪气顿生:“对,玩命!他们不敢和咱们玩命,咱光脚不怕他们穿鞋的!”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头,于是又低声道:“单挑王大唯的4号机,你真准备撞过去?”
“撞个屁啊,你脑浆子还有没有?”
“那你当时干嘛不避?”
叶皖再度停下笔,抬头看着李非:“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躲。第一,我有把握在最后关头避开,因为我看过王大唯的飞行日志和飞行录像,他的习惯是右下急坠躲避,所以我只要选择其相反的方向,无论爬升还是下降,都不会出事。第二,这是训练课,不是空中决斗,任何人都不会失去理智,他知道,我也知道,所以谁更横,谁就能赢。第三,你刚刚说过,他是王牌,我们是光脚的,在单挑中他的顾忌比我们多得多。我断定他不会用,也不屑用渔死网破战术来赢我们。”
“所以,我们就赢了!”叶皖最后总结。
“就这样?”李非这回脑子转过弯了,楞了半天,骂了起来:“疯子,你丫绝对一疯子!”
“这不是我疯,这说明我们的配合还不够默契,当时其实在两机错开时,你瞄准他的左翼猛打,我们赢得更快。”
“咦?”李非回想起来,摸了摸下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好了!抓紧写,下午还有训练课,晚上要早点去周大队家吃饭。”
“嗯,嗯。”李非若有所思,翻着飞行日志,又问道:“我们飞行时间还是不够啊!”
“所以要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