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队员在简易浴室里匆匆淋了个澡,出来后周敏和武扬眉已经将喷香热乎的饭摆好了。吃过饭后,立即进行小结。
第一天,虎队名列7支队伍中的第二名,第一名是以色列“野小子”特种兵,而虎1队名列第七。
郑铁柱因为被发现次数太多,拖了全队的后腿。郁闷地进行自我批评。
“武大队,对不起。虎的各位兄弟,对不起!我今天丢了分,明天一定挣回来!”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武光辉倒并没有多责怪郑铁柱,毕竟拿第二已经很满意了,何况后面的比赛,是中国队强项!
成绩好坏,只是暂时的。因为从第二天开始,将要连续进行比赛,再也没有这样的休息时间,武光辉和周敏为了保证参赛队员的休息,匆匆结束了小结会。
最艰难的赛段,拉开了帷幕。
同样有无数的假想敌,同样的山高路险,但是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有了对抗!
组委会变态地安排了一组特种兵对所有的参赛队进行拦截和阻击。
当然,这样的训练,叶皖并不陌生。
可是,如果说对手的武器,使用的是麻醉弹的话,那么又另当别论!
一边是空包弹,另一边是具有杀伤力的麻醉弹。
一边是疲于奔命,一边是好整以暇。
一边是两眼一抹黑,地图错乱,一边是熟悉地型,地图精准
中国队训练过,但即使训练过一万遍,这一次仍然是全新的一次。
正如围棋千年无同局一样,在面积超过000平方公里的赛区,在每一小时从四个不同的出发点各发出一个队伍的情况下,没有与国内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地形完全不同,气候差异明显,对手情况不熟,甚至连对手有多少人,都一无所知。
等虎队要出发的时候,被告之:每人要领一枚信号弹,在受伤时可以召唤救援。
武扬眉为每位队员配发紧急医疗包,武光辉和周敏分组查看着每位队员的装备。
根据赛前抽签,虎1组是第6个出发,虎组是最后一名,即第个出发。
每两组间隔60分钟,共有4个入口。虎1组和虎组恰好在同一入口。
“武大队,我们还有五个多小时,正好可以休息会啦!”
武光辉还没说话,郑铁柱就黑着脸冲李非吼了一声:“李非,你负责全队弹yao准备!”
“是!”李非郁闷死了。
叶皖坐在一张太阳椅上检查着手枪和野战装备,武扬眉拿着一本资料,紧张地查看叶皖有没有漏掉什么。
“解毒剂?”叶皖翻出一个小包。
“加热器?”叶皖又拎出一个小型军用单兵加热器。
“单兵口粮?”
“大小姐,我们是要野战,不是渡假,哪有口粮带的?”
“哼,你总不能天天吃树根虫子吧?”武扬眉从早准备好的包里抓出两份单兵口粮往叶皖包里塞。
叶皖苦笑了一声:“你看还有地方放吗?”
“那你把子弹去掉一点嘛!”武扬眉作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发觉武光辉没有注意到这边,伸手就从叶皖的包里抢子弹。
“大小姐,你不要捣乱好不好?士兵不带子弹还算什么士兵?”叶皖一把按住了武扬眉的手。
武扬眉悻悻地收回手,瞪圆了眼睛:“大惊小怪,反正是空包弹!”
叶皖偷偷凑到武扬眉耳朵边说了一句:“我带了点儿子弹,好打野味,呵呵!”
这时有个亚洲人走了过来。
“喂,你好!”
叶皖坐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好,新加坡人?”
“是的,我叫李重山!我知道你,是中国叶,对吗?”
“呵呵,是的,我叫叶皖。”
这名新加坡的特种兵个头不高,但特别敦实,微黑的皮肤,亮晶晶的小眼睛。
“我对你的枪法,感到特别好奇,资料上说,你是突击手,是吗?”
其实叶皖是全能,但因为要照顾其他队员特点,选了个突击手的位置,虽然与郑铁柱有冲突,但一个队有两名突击手,却十分正常。
“我猜,你是一名狙击手!”叶皖神秘地点了点李重山的胸口。
“对啊!…你是从资料上看到的?”
“算是吧。”叶皖其实看的是李重山的眼睛,和他背上背着的狙击步枪。傻子都能猜出来。
“那,叶中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训练的?”李重山倒是不客气,张嘴就来问。
“国家机密,懂么?很遗憾啊李中尉!”叶皖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武扬眉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叶皖怎么练枪的,她哪里会不知道?对于一名天才来说,常规训练就足以出类拔萃。偏偏还老神在在的逗着李重山。
李重山顿觉沮丧,却也不好再问。叶皖见他一脸郁闷像,想要劝几句。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喂,你!”
叶皖愕然扭过头,居然是一名日本人,左臂上的膏药旗很是刺眼。
“你是中国的叶皖君?”
人家都喊咱“君”了,不客气几句总不大好意思。叶皖面上肌肉松了点:“是我,你是?”
“我是成田贯之!”
“呵呵!”叶皖突然笑起来,声音很大。
“叶皖君,你为何发笑?”成田贯之拧着眉毛,奇怪地看着叶皖。
叶皖脸一板,努力收住笑,绷紧了面部的肉:“对不起,我刚刚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
“是啊!”叶皖头脑一转,左手拉着成田贯之,右手拿着李重山,郑重地对两人说:“据说明天和后天的比赛结束,还有一项传统项目,是不是?”
两人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叶皖,这也不可笑啊。
“是叫‘拯救指挥官’,参赛指南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啊!”
“咳!”叶皖挺起胸,面色严肃地对两人说:“两位中尉,我之所以发笑,是因为这次比赛的指挥官,很可能是出乎意料的一个东西,而不是一个人!”
“啊!”两个家伙张着大嘴,一时难以相信。
“叶皖君,这是真的?”成田贯之果然具有日本人一贯的求实和严谨作风,连鞠了几个躬。
“哦,哦,这个我说不清,只能说,很有可能!”
“那么你猜会是什么呢?”李重山也是满脸紧张,还真以为叶皖有什么渠道知道了秘密消息。
叶皖本来笑出声来,只因为成田贯之的名字。现在被两个家伙一缠,谎言反而越说越远,反正不用上税,叶皖倒也没什么心思负担,逗傻子,就图个开心!
“我想可能是一个动物,比如猴子,或者猩猩!”
“猩猩?爱沙尼亚不产猩猩!”成田贯之叫了起来,小绿豆眼里满是不信和怀疑,毕竟他也不笨。
“我只是一说啊,你们爱信不信。”叶皖一撇眼见李非站在武扬眉身边偷笑,一张脸要多可恶有多可恶,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这是我们战友,非-李,你们问问他,他知道情况!”叶皖话一说完,立即拉着武扬眉跑开:“不好意思,我去去就来!”
“喂!”武扬眉被叶皖拉着跑了不短一段路,见叶皖还在笑,突然停了下来。
“哈哈哈哈!”
武扬眉皱着眉头,推着叶皖的肩膀:“你说你笑什么啊?我怎么没觉得好笑啊,不就是骗了他们一下吗!”
叶皖突然收住笑,就像声音从空气中被一把剪刀剪断一样。
叶皖象鱼一样,干张着大嘴,一闭一阖,把武扬眉搞得满头雾水,怒道:“叶皖,你再不说,我揍你!”
“我说我说,呵呵,我笑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当然是骗了两人,另一个原因是那个日本人的名字很好笑啊!”
“成田贯之,有什么好笑的?”武扬眉念了几遍还是没明白过来。
“成田贯之,翻译成中文,就是‘存钱罐子’,明白了吗?”叶皖实在是不想解释,但是面对大条而且有点暴力的武扬眉,叶皖可不敢笑话她。
“哦,哦!”武扬眉用中文念了两遍,咯咯笑出声来,笑了两声,突然色变:“臭叶皖,你不早告诉我,害我丢脸!”
“哪有丢脸啊?”叶皖叫起撞天屈来。
“李非都在笑,我都不知道笑,他会笑话我!”
叶皖摇了摇头:“扬眉啊,你别玩绕口令了啊!算了吧,我请你吃冰淇淋!”
大本营里面本来就有商店。两人进去买了两客冰淇淋,坐在柜台边慢慢地挖着吃。爱沙尼亚的冰淇淋,里面撒满了榛子、葡萄干和樱桃,不仅味道好,而且色泽搭配很漂亮。
武扬眉慢慢地吃着,不时抬起眼看着坐在身边的叶皖。
这算不算约会呢?听着周围的人用至少四五种以上的语言在说话,系着大花围裙的老板满面红光地端着啤酒穿行在店里,武扬眉恍然有种时光永驻的感觉。不知不觉伸出手来,按住了叶皖的右肩。
叶皖扭过头,甩过一个疑问的眼神。
“叶皖,时间会停止吗?”武扬眉抿着嘴,修长的手紧紧地按住映在叶皖肩膀上的一缕阳光。
武扬眉在叶皖面前,从来都没有表现出真正的温柔,即使是约会,也是在扮演着母亲要求的温柔淑女形象。这也是叶皖对她没太多负疚感,以及可以自然地和她交往的原因。
可是这一次,叶皖看着武扬眉的耳尖被阳光映红,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执着和认真的样子。
叶皖第一次被武扬眉感动了。
叶皖拉住武扬眉的手,双掌一合,按在掌心。
“扬眉,时间如果停止了,我们的思想也会停止。”
“啊?”武扬眉从难得的浪漫中清醒过来。两只手抓着叶皖的手捏来捏去:“我怎么觉得,你到这以后,人变了。”
“嗯,变什么样了?”
“说不清楚,好象比以前要强了,更有…男子汉的味道了。”
这话,是男人就爱听,叶皖眯着眼,瞧着武扬眉。
武扬眉歪着头又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自从进了军队,眼神比以前更凌厉,还有就是做事说话比以前更果断了!”
叶皖心里一怔,还真没注意这个。看来军队是个大融炉,这话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