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扬眉好似一条散了骨头的蛇一样,极其不雅地躺在地板上。而枕着武扬眉大腿的,正是那金发碧眼的希腊美人莫妮卡。
叶皖根本没管金斯基,扑到武扬眉身边。武扬眉被震动弹震得浑身骨头都麻,耳鸣肉跳,正在似呕未呕之间,叶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武扬眉被一颠一晃,哪里还忍得住,一头扎在叶皖怀里就吐了出来。
李非磨溜地将金斯基戴上手铐,捂着鼻子拖出房间。
“喂,还有我,中国叶!”
叶皖将武扬眉抱出小木屋,轻轻揉拿着武扬眉胸腹要穴,助其止呕宁神,詹姆斯早背着枪蹿进屋内将莫妮卡连摸带搂地抱了出来。
武扬眉心里感觉舒服起来,耳朵也不再狂鸣,这才有工夫去看叶皖。
叶皖见武扬眉眼睛有神了,不再迷迷瞪瞪,微微一笑,抄起武扬眉就跑。
“臭叶皖,干什么你,快放下我!”
话音未落,“咚”的一声,已经被叶皖抛入湖中。武扬眉连呛了几口水,又羞又怒,爬起来就要找叶皖麻烦。
“走光啦!”
啊呀…武扬眉迅速又蹲在水里。叶皖长笑着走到远处。
过了半晌,武扬眉才反应过来,自己全身迷彩服,哪里会走光,这个坏蛋!
武扬眉咬着牙,看着自己的脏衣服,想洗个澡又不敢。
“我看着,你只管洗,衣服飘来了!”叶皖在上游高叫着。一只防水袋顺水飘了下来,武扬眉拿手抓住,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件崭新的男式军用内衣和一套迷彩服,出乎武扬眉意料的是,还有一块香皂和一条新毛巾。
哼!算你会办事,饶你一下下吧!武扬眉羞着红脸蛋,终是忍不住湖水的诱惑,悄悄脱光衣服,在月光下匆匆抹着身子。
莫妮卡坐在詹姆斯身边,面前是半昏迷状态的金斯基。
莫妮卡瞄了一眼正在门外正在抽烟的李非,用俄语说道:“詹姆斯,亲爱的,你可以看看中国叶和他的小情人在干什么吗!”
詹姆斯正搂着莫妮卡大嗅特嗅,杂以轻触软摸,爽得不亦乐乎,忽然听莫妮卡说出这话,倒是楞了一下,极不情愿地说:“莫妮卡,中国叶和他的小情人一定在水里,那个享受鱼水之欢!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哈哈。”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就要摸上莫妮卡的高峰。
莫妮卡不动声色地推开詹姆斯的手,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柔软的手若有若无地撩着詹姆斯的裤裆:“亲爱的,这个恐怖份子对我太坏了,你帮我杀掉他好吗?”
詹姆斯虽然正在神魂与授,但毕竟受过严格的纪律训练:“不,不,亲爱的,这样的问题,应该由我们的队长中国叶来决定,我无权处理俘虏。”
叶皖早在上游三两下洗干净,回到了小木屋。
李非正坐在门前栏杆上,叨着一根烟,拿着一把刀飞快地削着一根木头。
“他们在里面?”
李非摆了摆头:“最好别进去。”
叶皖看了李非一眼,抖了抖发梢上的水珠,一屁股坐在木阶上。
“你懂四川话么?”
“什么?”叶皖一楞。
李非诡异地笑了笑,轻轻地说道:“啷个莫妮卡有点儿问题,你要注意点哈!”
“么子问题?”
“她要杀掉金斯基!”
“他们有勾结?”叶皖心思电转,立刻想到了其中关窍。
“很有可能,目前还不大看得出来,不过金斯基我们带不走,杀就杀吧!”
李非跳下木栏杆,从背后抽出一根防御钢刺,走进木屋,根本没理会正在你侬我侬恋奸情热的莫妮卡和詹姆斯,一把拉过刚刚醒来的金斯基,右手钢刺闪电般从他的后脑脑髓部穿进。金斯基刚刚闪出一个怨毒的表情,就软瘫着倒在地上。
防御钢刺阻断了神经,直接操作大脑神经元,1.5秒就足够让一个壮汉无声无息地死掉,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李非扛起死掉的金斯基,看着一脸吃惊的两人,冷笑了一声,用标语的英语说道:“尊敬的莫妮卡小姐,但愿我有没吓倒你!”
武扬眉洗完澡,羞答答地穿上叶皖的衣服,走回小木屋,这才想起来害怕!
如果不是叶皖及时相救,后果如何,武扬眉实在是不敢想。越走心越慌,刚刚拾步上台阶,就听叶皖在里面笑道:“你和扬眉受苦了,今晚安心休息吧,明天我们出发!”
武扬眉不知不觉地掉下泪来,立在当场。
魂牵梦萦的叶皖,淡淡的一句话,就勾起了武扬眉无限心思。
“扬眉,怎么不进来?”叶皖老早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出来一看,却是武扬眉站着发呆。走下台阶,近身一看,却极为罕见地发现,这匹胭脂虎在哭!
“怎么啦?哪里痛吗?”叶皖扶着武扬眉关切地问着,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武扬眉的小刷子又立了起来,圆圆的大眼睛望着叶皖,突然一把搂紧,箍得叶皖透不过气。
“坏蛋,坏蛋,咬死你,掐死你,叫你来这么晚,叫你吓我,呜呜呜…”
叶皖吓了一跳,任由武扬眉尽情发泄着心里的哀怨,静静地搂着,一动不动。
过了好半天,武扬眉终于哭累,抽抽答答地离开叶皖的怀里,仰着头看着叶皖的脸。
“呵呵,哭好了?那我们回去。”
叶皖拉着武扬眉,尽管武扬眉还使着小性儿挣着,却依旧乖乖得跟了上去。
万物俱寂,天却已经亮了。
因为一晚上闹腾得太凶,莫妮卡和武扬眉睡得人事不知,詹姆斯在外屋也抱着他那杆大枪做着美梦。
叶皖和李非坐在小木屋顶上,背靠着背,抽着烟聊天。
“什么时候回去?”
“下午吧,中午我们先吃饭,然后叫他们起来,我们俩睡40分钟,二点左右再走。”
“嗯,那个莫妮卡怎么办?”
叶皖昨晚一直在观察莫妮卡,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虽然他完全相信李非,但总觉得没有问明白就对付莫妮卡有点不妥。
迟疑了一下,叶皖问道:“你懂俄语?”
“操,说了我是研究生,哪像你,纯粹一文盲!”李非很是不忿,扔掉烟蒂,打个大大的哈欠,又续上一根。
研究生就一定要懂俄语?叶皖没去想这个论断的逻辑关系。仔细考虑了一会,说道:“这样吧,我们留给她一份单兵口粮和一把手枪,让她自行离开?”
“早就该这样了!”李非一拍大腿:“我说你小子,在部队练了这么久,也没练出个狠劲!”
叶皖背对着李非,看也不看伸指一弹,烟头准确地落在李非的大腿上。
“我操…”李非胡乱地拍着大腿,叶皖哈哈一笑,看了看手表,跳下木屋,悄悄将莫妮卡弄醒,引了出来。
叶皖看着不知所措的莫妮卡,沉吟了一下,直截了当地说:“莫妮卡小姐,坦白说吧,我们不信任你,你不能加入我们的队!”
莫妮卡一楞,脸变得苍白,机智和灵敏一瞬间变得又可笑又可怜,张着嘴想辩解,却终于一句话也没说。沉默半晌,见叶皖并未杀人念头,转身离去。
“等一下,莫妮卡,我们留给你一份口粮,一把手枪,一只指北针和一份地图,你…自己离开吧!”
莫妮卡的的身子颤动了一下,背对着叶皖说了一句:“谢谢!”匆匆进屋收拾装备,李非面无表情地跟在身后监督。
过了一会儿,莫妮卡背着一个小包走了出来,强装笑脸和叶皖招手再见,叶皖按照军衔立正敬礼:“上尉,再见!”
“叶,你们最好,把这个撕了。”莫妮卡转过头,比划了胸口一下。
叶皖一楞,低着头看着胸口的爱尔纳突击不干贴标志,恍然大悟,伸手揭下撕碎:“谢谢你!”
“不用谢,这些,是你应得的。”莫妮卡步履蹒跚地走远。
“妈的,她果然是奸细!”李非一边撕着不干贴,一边盯着莫妮卡的背影,重重地吐了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