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衫女子满脸迷茫一步三回头的离去,她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从乐晨出现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她都模模糊糊,好似刚刚打了个盹一样。
阴影中,望着她的背影,乐晨沉吟了一会儿,轻轻叹口气,对花蕊夫人道:“走吧。”
花蕊夫人不敢多言,跟在乐晨身后,漫步向小客栈行去。
乐晨心中却是复杂难明,黛儿,原来却是拜入了金山界一处极为神秘的门派,名为静音庵,这静音庵出世苦修,和金山界修士没什么接触,但从古至今,金山界中原各宗门,都对静音庵弟子礼敬有加,不敢有丝毫轻忽。
红衫女子秋菊,进入静音庵没多久便因为资质平庸被送入了某位居士家里成为其养女,现今秋菊对黛儿的情况也不甚清楚,她来到齐国,却是为养父处理些俗务而已。
乐晨沉吟着要不要明日祈雨后去见一见黛儿,毕竟,静音庵修的是六根清净,黛儿恐怕已经成为俗世所说的尼姑,自己却打扰她,未必对她的修行有好处。
乐晨正犹豫不决之时,却听远方传来锣声,有人在声嘶力竭喊着什么,几辆马车缓缓驶来,其中一辆囚笼马车,旁侧走着彪形大汉的衙役,接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群人,满脸兴奋的围上去看热闹。
那囚笼马车里,都是簌簌发抖哭泣不休的女子,全是雪白缟素的囚徒装扮,听围观之人兴高采烈的议论,这却是本州廪牺令的女眷,廪牺令掌管祭祀之谷物牲畜,本州大旱,这位廪牺令被问了不敬神灵之罪,被抄家下狱,家眷仆役中男子流放为军役,女子售卖为奴,现今这些女眷就是被送入京城售卖的。
花蕊夫人看着这一幕,俏丽身影微微颤动,轻轻叹息了一声。
乐晨摇摇头,但金山界中莫说北域,便是中原一地律法也是如此,便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这等事,却也管不过来。
便在此时,走在囚车最前的一辆乌蓬马车突然停下,马车窗帘掀开一条缝隙,一双淫邪目光在花蕊夫人身上贪婪扫过,随即车中人低语两声,立时便有两名彪形大汉奔过来。
却是乐晨和那黛儿曾经的侍女相见时令花蕊夫人露出本相,事后神思不属,忘了遮掩其行藏。
若平日,此时乐晨自不会自降身份与其周旋,带了花蕊夫人消失便是,但现今,他却微微一笑,心念动时,花蕊夫人已经消失不见,不管如何,被这些俗世淫邪之人多打量几眼,也是对花蕊的羞辱。
跑过来的彪形大汉突然不见了目标,立时面面相觑,随即就呼呼喝喝盘问乐晨,“方才的小娘子呢?!”“你这小子,把那美人儿藏去了哪里?速速招来,免受皮肉之苦!”“我家大人是京城刑尹吕大人!你有几个脑袋?”
七嘴八舌声中,乐晨笑了笑,手微微一拂,长街之上,囚车也好,官车也罢,还有如狼似虎的差役,突然和他一起消失不见。
“本仙来自云水山,明日为尔等布雨!”
长街下,只留下威压的仙梵之音在回荡,看热闹的人群,寂然无声中,突然便纷纷跪下祷告,但人人脸上惊惧,仙人显圣,他们只是听闻,今日第一次得见,莫不心下惶惶,概因世人,又有几个心中没有暗鬼?当亲眼见到仙神的存在,又如何不惴惴不安?
……
乌蓬马车中的吕大人及众差役却没听到乐晨所言,在他们眼中,此刻他们还在这小城的青石长街中,只是四下百姓影踪全无,此处长街,突然变成空荡荡的。
“吕大人,你姓吕,不知道和左相吕庄如何称呼?”乐晨突然就坐在了乌蓬马车中这位吕大人的面前,在吕大人怀中,同样有一位缟素美貌女子,显然也是那廪牺令的女眷,此刻正满脸悲戚落泪而又不敢不从的被这位吕大人欺负。
“你,你……”见乐晨突然出现在他车中,吕大人面色大变,随手推开那美貌女囚便去拔佩剑,北国官吏,便是如面前肥头大耳的吕大人,也是凶悍本性。
乐晨冷哼一声,这吕大人立时面色呆滞,向后软软瘫倒。
见到此人车厢中丑态,乐晨已不想再与其多言。
在美貌女囚的失声尖叫声中,她身子便如腾云驾雾般飞出乌蓬马车落入了囚车她的同伴之中。
一道闪电咔嚓一声,击在吕大人所乘坐的乌蓬马车上,整个马车瞬间化为黑灰形状,风吹来,淡淡飘散,但拉车的两匹健马却毫毛无损。
此时众衙役和囚徒才发现,车队不知道何时,身处在青州城下。
四周尖叫声不断,便是那些如狼似虎的差役,此时也都纷纷惊恐跪倒,情知是遇到了仙人,一个个磕头如捣蒜,纷纷求仙人饶命。
“本州无雨,与廪牺令无干,若再借用本仙名号行那党同伐异之事,本仙定不轻饶!”飘渺仙音之后,再无声息。
那些差役却是磕的头都流血了,直到一两个时辰后,琢磨着仙人是真的离去了,有那胆子大的突然起身撒腿就跑,有人带头,其余人等更是狼奔豕突,瞬间便跑了个干净。
只留下囚车中的众女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娘亲,刚才,是云水仙吗?他说爹爹是冤枉的,是不是?”一名小小女童,突然稚声稚气问,她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天资聪慧,却是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一名美貌女子俏脸淌下热泪,激动的无以复加,“是云水仙,你爹爹他有救了!有救了!”
“是,我们也有救了!”
很多女子,抱头痛哭,悲恸的哭声四起,也传到了青州城中。
远远看着这一幕,花蕊夫人俏脸也隐隐有着激动,感激的看了身侧乐晨一眼,她小声说:“侯爷救苦救难,只可惜,金山之民愚钝,若能尽学蓬莱界开民智,此等悲剧才会越来越少。”
乐晨笑笑:“你有这样的想法很了不起,只是,蓬莱也有蓬莱的不是,你日后便知。”
“是……”花蕊夫人轻轻答应,乐晨所言,自然便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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