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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了,无事了,我们出门很久了,也该回府了。”公羊玉莲怕星月郡主将事情搞砸了,一边对着林福音假笑,一边狠狠的顿了一下星月郡主的衣袖。
星月郡主这才敛去了眸子里的狂怒,垂下了眼皮。
她真是恨!
恨不得撕碎这个贱人去喂狼!
见林福音没有说话,只那一双墨玉一般的杏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公羊玉莲虽然心里同样气怒,但还是忍下这口气,再次开口,“那我们就告辞了。”
林福音微微点了点头。
公羊玉莲立刻拉着星月郡主飞快的走出门去。
等她们离开后,性子稍微跳脱一些的林莲抿着唇角讥讽道:“这两人根本没安好心,和姑娘说话时,不停的打眼色,当我们几个都是瞎子呢!”
林菊听了,收拾茶盏的手一顿,抬头没好气的瞪她,“这还用你说,姑娘还不知她们的心思?”
见她们两个对起嘴来,沉稳的林兰瞪了她们一眼,“赶紧收拾好东西去,没得在这里斗嘴皮子吵着姑娘歇息。”
见老大发话了,两人都住嘴不言了。
林福音看着这场景会心一笑。
倒是公羊玉莲和星月郡主,出了瑾亲王府的大门,坐到马车上后,脸色再也维持不住了。
“这个嘉和郡主!见一次比一次难缠!”星月郡主脸色狰狞的道。
这个公羊玉莲也想不明白了,沉吟了一会,才狐疑的道:“想当初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她还只是在大魏的青莲县开个医馆,那时候她温温和和的,可没有现在这样难缠!”
星月郡主冷笑一声,“她是大魏皇家血脉,哪里是那么简单的?起于微末的时候自然看不出来,等她起势了,自然就表现出来了!”
公羊玉莲点点头,“也是,大魏人就是心机重!我们这些直肠子的北戎人可不是她的对手!”
公羊玉莲此话一出,星月郡主脸上戾气一现,冷冷的盯着公羊玉莲道:“侧妃嫂子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就算她林福音再心机深沉,再难缠,那也不是到了我们北戎的地盘上吗?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迷惑的瑾表哥为她团团转!”
星月郡主说完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狠狠拍了一下马车里摆放的小几,她的内力深厚,小几瞬间被她拍碎,碎木头四溅。
公羊玉莲吓懵了,只顾双手抱头躲避,同时对于星月郡主的高深武功十分忌惮。
星月郡主似乎十分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故意伸手扶了一把公羊玉莲,故作歉意的道:“我实在是太怒了,不光是因为她迷惑住瑾表哥了。最主要的是,大魏人就没个好东西,她来到我们北戎绝非好事,我怕瑾表哥引狼入室,更怕她在瑾表哥面前进谗言,让瑾表哥疏远了兄弟们,所以我容不得她!”
公羊玉莲目光一冷,虽然心知星月郡主是故意将这话说给她听的,但她更知道星月郡主说的话十分有道理!虽然她对皇甫翎已经没有了夫妻情分了,但她必须要帮他保全容熙亲王府,她的儿子还没长大呢!
回过神来的公羊玉莲马上对星月郡主道,“郡主说的对,她到了我们的地盘上,那就由不得的她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她还不是龙呢!”
星月郡主点点头,还是不放心的道:“你这边回去还得在大表哥面前多吹吹枕头风,定要将瑾表哥约到容熙亲王府去参加宴客,只要瑾表哥去了,嘉和那个贱人一定会去!到时候……”
公羊玉莲连连点头,脸色也变得狰狞,“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了,我要让她北戎来得回不得!”
“这是其一,最主要的那日的安排你少叫人知道了,心腹之人也要再三嘱咐!”星月郡主说完瞄了一下公羊玉莲的腹部,眸底一片诡谲云涌。
公羊玉莲连忙点了点头,“这事儿我心中有数,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只是那日郡主一定要稳住我府上那位正妃娘娘和皇宫里的大妃娘娘!”
“这是自然!既然我和侧妃表嫂缔结成了同盟,这件事定然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星月郡主挑了挑双眉。
“断然不会让侧妃表嫂孤军奋战的。”话落,她又幽幽的道。
公羊玉莲这才放心了,她是信这位星月郡主的,她有手段有能力,再者她比她更想铲除了那大魏来的嘉和郡主。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有些羡慕星月,她现在还有机会去斗一斗,而她一早就失去了这样的机会了。
现在每每看到皇甫瑾对那位嘉和郡主温柔的眼神,她心里也越发的不是滋味儿。
皇甫瑾在书房处理好事物才再来看的林福音。
林福音正盘腿坐在榻上,小几上铺着一叠子澄心堂纸,她正伏在小几上写写画画。
皇甫瑾踏入房里的那一刻她已经感觉到了,只是没有抬头。
“你这是在写画什么?”皇甫瑾凑过去一看,她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他都看不懂的东西。
林福音抬眸,正色道:“我猜你这次和你父皇见面一定没有谈好,恐怕你父皇已经有除去你的心思了,我得帮你多赚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啊。”
她歪着头,十分调皮的朝着皇甫瑾眨眼睛,皇甫瑾低着头无奈的笑起来,“真真的,什么都瞒不得你。”
他爱惜的将林福音手里的毛笔抽出来放在一边,定定的看着她,“别写了,我心疼。”
“先前你在大魏可不是这样温柔,一个惹的你不开心,那神情差点是吃了我。”林福音打趣他。
皇甫瑾闻言眸色一深。
“我倒是想吃了你呢,你又不给我吃。”
这话看似说的没啥问题,但林福音又不是真的什么不懂的纯真少女,闻言小脸“嗡”的一下子全红了。
皇甫瑾见此得意的抿了抿唇。
“今日那两人来找你可是为难你了?”到底心疼小丫头,便飞快转移了话题。
林福音邪气的扬了扬眉,“虽然两人战斗力不错,脑子也不错,但好像还没有为难住我。”见皇甫瑾眼里乍现出点点笑意,林福音又正襟危坐起来,“倒是公羊侧妃邀请我去赴宴。”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皇甫翎这回回京爵位晋升了亲王,为此要大宴群臣。”皇甫瑾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似笑非笑的扬起唇。
林福音为他倒了盏茶推到他面前,不以为意的道:“那皇甫翎还真是好运气,出了那样的事,不但不受罚,还晋升了爵位。”
“这是父皇对三军的安抚,何况刚经历一场瘟疫并逃过了,其实也是一场大功了,只不过这个功劳不属于他的。”皇甫瑾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林福音,“若不是有你和你们大魏众位大夫们帮忙,他这回就是万死也不为过!”
林福音笑了笑,“我来是为了你,他这是走了你瑾亲王的运。”
皇甫瑾摸了摸林福音的头发,随即将她拥的更紧,“瘟疫发作的时候,若不是有你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好啦,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林福音伸手捂住了他的唇,狡黠的眨了眨眼,“皇甫翎那边也邀请了你吧?你可决定去?”
皇甫瑾点头,“邀请了,这个自然要去的。表面上的面子还是要顾的。”
“嗯,那我也去吧。”林福音声音里有几分嘲讽之意。
隔日,林福音和皇甫瑾坐着马车去了容熙亲王府。
一般来说,北戎的贵族男子更喜欢骑马出行,本来众人见到挂着瑾亲王府标志的旗帜时都纷纷想见一见瑾亲王的风采,可惜瑾亲王今日并没有骑马出行,而是在马车上陪着林福音。
到了容熙亲王府后,皇甫瑾一身白衣,虽然没有穿蟒袍,但这身白衣却更衬的他风华无双,气质如神。
那些来参加容熙亲王府府宴的,还没来得及进府众位贵女贵妇们也好,跟着服侍的丫鬟婆子们也好,在看到皇甫瑾的那一刻,一个个都怔愣了,有行走的人也齐齐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这个如画卷中走出来的男人。
皇甫瑾丝毫不在乎那些人的眼光,优雅的撑起手里的油纸伞,伸手将马车里面的林福音温柔的牵了下来。
“外面日头大,到伞里面一点,当心晒着了。”皇甫瑾一双绝美眼眸里只有眼前打扮清雅的小姑娘,他温柔的笑醉了无数人的心。
甚至有一些闺阁未嫁贵女们脸红心跳,用双手抚着心口,恨不得自己替代了那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
“啊,那是瑾亲王啊!我今日终于得见了他的真颜!当真……当真是大魏酸朽文人口中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
“你这话不对,瑾亲王不光是长得好看,他更是武艺高强,听我哥哥说,北戎将军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
各个贵女贵妇们眼里流露着艳羡的光芒,皇甫瑾目不斜视的牵着同样目不斜视的林福音。
对于林福音,这些人可没这么客气了,一个个眼里泛着嫉妒和厌恶。
“这是谁啊?也不过是中等的姿色,凭什么要让我们的瑾亲王牵着走?”
“就是啊……不对啊,听我爹说一个大魏的郡主跟着瑾亲王来到我们北戎了,莫非就是她?”
……
不管这些人的议论纷纷,林福音依然优雅的迈着步伐,但皇甫瑾在听到有人在贬低林福音的时候,眉宇间浮上来一层戾气。
林福音感受到了他心情波动,低声道:“不用理会这些人,我们自是进去就是。”
皇甫瑾冷着脸带着林福音进了容熙亲王府,很快有人来招待他,而林福音即将被容熙亲王府的管事嬷嬷接到后院。
北戎的男女大防没有大魏严重,不像大魏主人家在大门外就已经派了人分别迎接男女客人。男客直接进中门,尊贵身份的女客就要坐上步辇从后门抬到后院,身份不显的就被引导的人陪着从二门进入后院。
皇甫瑾给林兰四姐妹使了一个眼色,四人齐齐点头,也不让旁的人接触林福音,护着她跟着那个管事嬷嬷去了后院。
皇甫翎见到林福音跟着皇甫瑾过来后,本来特意赶过来想要寒暄几句,没想到没和林福音打个照面人家就被人家的四个大丫鬟护着走掉了,因此十分失望。
皇甫瑾见他毫不顾忌的盯着林福音离开的背阴看,绝美凤眸一眯,将手里的锦盒递了出去,冷声道:“恭喜大皇兄,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
皇甫翎见这锦盒精致,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心情就好了起来。
也不怪他眼皮子浅,若是以前他也不在乎这些,但自从上次林福音阴了他一把后,虽然他的爵位上了一个台阶,但是却被老皇帝罚了五百万两银子,这下为了填补那一大笔银子,府里的库房都被搜刮了个干净。
只差将府里各正侧妃的库房也搬空了。
也因此他才想到用这个宴会捞一笔钱。
“多谢五皇弟了。”皇甫翎笑呵呵的道,“对了,这些日子嘉和郡主一直住在瑾亲王府?”
皇甫瑾看了他一眼,“大皇兄不去招待贵客?”
皇甫翎呵呵一笑,“五皇兄也是贵客,何来本王不招待贵客一说?”顿了顿,勾唇道:“本王和嘉和郡主也是老相识了,嘉和郡主既然到了北戎,也不能一直老住在瑾亲王府呀,本王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五皇弟说呢?”
“不劳大皇兄费心,音儿是本王认定的妻,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手画脚。”皇甫瑾眉色冷淡,根本不想搭理他。
皇甫翎还要再说,这个时候宾客处传来一声喧哗,皇甫瑾眉一拧,刚才他听到了一声痛呼,那声音他十分熟悉。
他踱步过去,却被皇甫翎快步走到他面前拦住了,“那里是几位皇弟在戏耍老十那个傻子,你去做什么?”
“你们这些人竟然欺负他?”皇甫瑾眼眸一厉,怒了。
原来是十皇子皇甫牧!
他脑子不大灵活,一直是皇室的禁忌,老皇帝也一直将他藏在深宅里,怎么这会他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