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蜜月惊魂
“我只是想带她看看承熙的婚礼而已,你们就这么害怕见到她吗?”莫承枫的嘴角划过一缕极为幽讽的笑意。
“哥——”莫悠悠冲到了他的面前,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理解莫承枫了,“你带她来就等于是在破坏婚礼,她都这样了,你还执着个什么啊?”
“她变成这样,是谁害的?”莫承枫凛冽的目光掠过莫悠悠的肩,笔直的落在了莫承熙身上。
叶芊然隐隐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困惑的望着莫承熙,“大家看起来都很不高兴的样子,那个女人是谁?”
莫承熙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脸色铁青一片,冰冷的目光同莫承枫的在空气中碰撞,火光四溅,“不用理会他,我们去和宾客们打声招呼。”他转过身,想带着她走开。莫承枫的声音从后面转来,“莫承熙,你也害怕见到她?”
莫承熙咬了咬牙,转了过来,让叶芊然在原地等着,独自走了过去,“莫承枫,你要是来参加婚礼,我欢迎,如果不是,请回!”他的语气极为凌厉。
“我只是觉得她想来参加婚礼,想来看看这个毁了她一生幸福的男人到底能不能得到祝福?”莫承枫字字带刺,眼里充满了仇怨。
“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马上离开!”沈絮菲低喝一声,从前她也把莫承枫当成半个儿子一样看待,可惜他实在太不成气候了。
“哥,你赶紧走吧,等爷爷来就糟糕了。”莫悠悠拉了拉莫承枫的胳膊,莫承枫一把甩开了她,“你是我最亲的妹妹,却一直帮着他说话,这么多年来,他对小敏一句歉意,一点愧疚都没有,简直就是冷血。”
“是你一直执迷不悟,什么都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却根本不肯相信承熙哥,你是被她迷昏头了。”
在莫悠悠说话的同时,莫老爷子和莫老夫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还几个保镖。
“你是自己走,还是让他们架着你走!”莫老爷子的声音极轻,却让莫承枫不自觉的颤了下,推着轮椅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莫德曜夫妇和莫悠悠赶紧跟了上去。
许天勤望着他们,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跟莫承熙脱不了关系。
来到别墅,莫德曜夫妇搀扶着莫老爷子和莫老夫人坐到了沙发上。
莫承枫想推着小敏一起进去,被保镖挡住了。
“非莫家之人,不得入内。”
莫承枫深吸了口气,不得不把小敏留在了外面。
刚一进门,就听到莫老爷子一声厉吼,“给我跪下!”
“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跪?”莫承枫哼了声。
莫老爷子举起手中的拐棍,照着莫承枫的腿狠狠的敲了下,“你跪不跪?”
莫承枫腿一软,就扑通跪了下来。
“你带这个女人来做什么?”莫老爷子微白的眉毛一扬,不怒自威。
“参加婚礼。”莫承枫嘀咕了句,对于莫老爷子,心里始终存着三分畏惧。
“我看你就是来闹事的!”莫老爷子把拐棍往地上一杵,“你知不知道这岛上来了多少宾客,你想把我莫家的脸都丢尽,是不是?”
“没有做过亏心事,有什么可担心的?”莫承枫低下头。
莫老夫人叹了口气,“承枫啊,你已经三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当初为了这么个女人,你离家出走,不顾手足亲情,现在竟然还是执迷不悟?”
“你们个个都向着莫承熙,有谁为小敏想过?”莫承枫愤然的说。
“当初我们可是请了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莫老夫人说道。
“难道这样就可以为莫承熙赎罪了吗?”莫承枫冷笑。
“当初承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她咎由自取,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莫老夫人觉得莫承枫执拗到无可救药。
“你们通通都只相信他说得,根本没人愿意相信小敏!”莫承枫愤慨不已,从小到大,莫承熙处处比他强,处处压制着他,就连最心爱的女人心里也只有他,他对莫承熙不止只有这一点点的恨。
“跟他说不清,就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莫老爷子双眼一凝,“你马上带着她给我离开,以后才让她在我面前出现,你就给我滚出莫家!”
“反正你们眼里个个都只有莫承熙,这个家不待也罢。”莫承枫的眼里充满了仇恨,“嗖”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哥——”莫悠悠的难过的跺了跺脚。
“畜牲!”莫老爷子在背后咒骂了句。
莫承枫的出现就像晴朗的天空一片不协调的乌云,给婚礼洒下了几分阴霾。
不过莫家人都努力维持着平静,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
叶芊然的心里或多或少留下了几分好奇的因子。
入夜后,宾客们都陆续的回去休息了,海滩上恢复了寂静。
叶芊然站在阳台上,出神的凝视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在想什么?”莫承熙从身后搂住了她。
“你的堂哥感觉怪怪的,还有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到底是谁啊?”她转过身,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的脸色微微凝了下,“都是些过去的陈年旧事,我不想再提了。”他的神情是凝肃的。她一向懂得适可而止,打住了内心的好奇,“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度蜜月?”
“明天早上起来给长辈们斟过茶,我们就动身。”说完,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房内走去,“老婆,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虚度。”
“讨厌,还早呢,天才刚黑。”她娇嗔的轻轻捶了下他的肩。
“谁叫你今天这么美!”他邪恶一笑,轻轻把她放到了大床上,迫不及待的一尝芳泽。
室内阵阵旖旎,月光把棕榈树的影子投射在纱帐上,影子随着纱帐不停晃动,时而剧烈,时而轻缓,直到明月没入海平面,才渐渐安静下来。
别墅外,寂静的海岸。
嵯峨的礁石组成了奇特的海滩,礁石形形色色,有的高耸入云,有的广如平野。
月光清晰映照出了它们的断痕和纹路,那是千万年来被海浪侵蚀的痕迹。
潮水朝礁石涌来,轰然一声撞得粉碎,变成数不清的白色泡沫,跌落回去,很快又再次涌来,无休无止。
一抹幽冷的身影,站在最高的礁石上,月光把她长长的影子投射在礁石上,像一道斜泼的浓墨。
她一瞬不瞬的望着别墅里唯一还亮着灯的房间,微弱的灯光把两个不断交缠的影子模糊的投射在窗帘上,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海风拂来,吹开了她披散在面庞的长发,她的脸色仿佛死一样的苍白,幽怨弥漫,浓烈的几乎化不开。
天边透出了晓色,远处房间的灯光熄灭了,她纵身一跃,像一条金枪鱼,从礁石上跳入了浪花里。
天亮后,佣人来敲门了,提醒一对新人早起给长辈斟茶。
叶芊然极不情愿的睁开眼,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松软的没有丝毫力气,才刚睡着了,就要起来,她恼怒的朝折腾了她一个晚上的罪魁祸首钉了几拳。
“宝贝,待会我们到飞机上睡。”他怜惜的抚了抚她的脸。
楼下,长辈们都已经正襟危坐,等着喝新媳妇茶了。
叶芊然跪地,恭恭敬敬一杯一杯的把茶端了过去。长辈们满意的点了点头,给出的红包是极为惊人的阔绰。
之后,两人都开始了蜜月环球之旅。
私人飞机里布置着绚烂的彩虹玫瑰,心形的气球,成对的可爱公仔、喜庆的黄金壁灯……充满了新婚的温馨和浪漫。
叶芊然偷偷的把长辈给的红包拿出来看了看。
哇塞,果然是豪门巨富,连喝茶的红包都是支票啊,她数了数,Oh,myladygaga,都是七位数的,她岂不是一下子就晋升亿万富翁了。
难怪大家挤破脑门都要往豪门里挤,这嫁的不是人,是刺果果的money啊!
连忙收进小保险箱,躺到床上补觉,不然那个精力旺盛,永远都不知疲倦的家伙没准又要来捣蛋了。
正想着,门被推来了,某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偷偷摸摸的爬到了她身边,“老婆,睡着了吗?”
“嗯,快了。”她故意用迷糊的声音吐了句。
他笑了笑,极为宠溺的吻了下她的额头,起身走了出去。
蜜月的第一站是瑞士的圣莫里茨。
下飞机后,换上了豪华的迈巴赫。
车窗外是壮丽的冰雪王国。夕阳射进溪谷,流淌在雪峰、蓝湖、银衫之间,如诗如画。溪谷里点缀着各式各样的房子,圆顶的、尖顶的、玫瑰色的、雪青色的、奶黄色的,像是格林童话里的城堡。
叶芊然的目光被牢牢吸引在窗外,“这儿真美!”她不禁感慨。
“瑞士是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莫承熙微笑着说。
车驶进一处山地,不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了一座美丽的别墅,这便是莫承熙在圣莫里茨的大木屋。
木屋傍着波光粼粼的蓝色湖泊,环抱在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峦之间。这里没有钢筋、没有混凝土、没有砖瓦,只有泥土花香的气息,有种全身心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你是不是满世界投资房地产啊?”叶芊然噘了噘嘴。
莫承熙笑了笑,淡淡的回了句,“我不是很喜欢住酒店。”
别墅大门外,管家正站在石阶下迎接他们。
他叫柯特,是个苏黎世人,除了德语和拉丁语外,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莫承熙经常会来圣莫里茨度假,他不在时,他便负责看管这里。
柯特对自己的雇主并不十分了解,仅知道他叫Justin,来自东方,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朋友。
柯特是个尽职尽责的人,他把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
莫承熙走过去,两人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他向柯特介绍了叶芊然,然后几个人一起进入别墅。
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严寒被完全阻隔在门外。
他们脱去外套,坐在沙发上。
女仆端来了热咖啡,给莫承熙的是他一贯喜欢的无咖啡因无糖的,而叶芊然的是卡普奇诺。
此时,已是傍晚,暮色如浓墨般慢慢化开来,堆积在窗外。叶芊然本来有些困顿了,不过喝了几口咖啡,精神又好了许多。
柯特和莫承熙聊了一会天,便起身去布置晚餐。
晚餐很丰富,都是瑞士地道的美食。开胃菜是香脆玉米饼配风干牛肉和蔬菜沙拉;然后是冬令松露菌菇汤;主菜是烤小牛肉配煨红卷心菜;甜品则是恩加丁果仁蛋糕和蜂蜜冰淇淋;再配上柯特自己酿造的葡萄酒。整个晚餐的感觉犹如欣赏莫奈的油画,浓郁厚重的味道在舌尖徘徊。
晚餐后,叶芊然回房间整理行李。
她来开了房间的窗帘,想看看夜晚的雪景。
这个小镇人口不多,到了晚上,外面几乎没有了人烟。
四周的山洼冷雾氤氲。
那雾阴森森的,黏糊糊的,随着风在半空中翻涌,一浪一浪,仿佛污浊的海涛,彼此渗诱,融合成了浓郁的一团,吞噬着森林,岩石和溪流,然后缓慢的朝别墅袭来。
冷雾中,隐隐的出现了一个身影,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对面的山坡上,那里没有房屋,四周都是荒芜的。
月光透过冷雾,勾勒出了她的轮廓,她穿着一条长裙,齐腰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叶芊然第一个感觉,是恐怖片里的鬼!
不过她只怕打雷,不怕鬼,做了亏心事的人才怕鬼。
这时,手机响了,是短信提示音。
她拉上窗帘,走到床头柜旁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开短信,竟是一个恐怖的骷髅头像。
想起万圣节快到了,估计是有人恶作剧,便一笑了之。
莫承熙走了进来,拉开了窗帘,凝视着外面的漆黑的夜色,“这里真是和自然最接近的地方。”
“对面山坡上有个人,你看到没?”叶芊然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在哪?”莫承熙把眼睛往窗户靠了靠。
“山坡上啊。”叶芊然走到他身旁,朝外瞅了瞅,山坡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咦,刚才还在。”
“一定是你眼花了,那是座荒坡,大晚上的不可能有人会去。”
“真的有人,我没眼花,附近住的人走过去也很正常啊。”叶芊然很确定,因为当时有月光,她能朦朦胧胧的看到那人的衣服。
“这里可不比秦海,最近的邻居也住在一公里开外。”莫承熙笑了笑,拉上了窗帘。
叶芊然也不想辩驳了,管他是什么,只要不是什么电锯杀人狂之类的变态就行,就算是,也不会是莫承熙的对手,他的身手杠杠的,绝对特级中南海保镖级别。
两人做了个温泉SPA,看了部电影,玩了几场摔角游戏后,就沉沉睡去。
或许是太过安静,让叶芊然有点不太习惯,天还未亮,就睡意全无。
莫承熙还在睡梦中,她悄悄的从他臂弯溜了出来,倒了杯水,轻轻拉开窗帘。
外面依然漆黑,雾气淡了些,银色的雪光映照出了荒坡惨淡的轮廓。
一抹细长的影子幽幽的伫立在坡顶,那红艳艳的长裙显得异常诡谲,在风中阴森的飘荡,黑幽幽的长发像魍魉一样披散下来,遮住了整张脸,看不清是面对着,还背对着。
叶芊然只感觉看到了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吸血鬼。
她想拿起手机拍下来,可一回来,影子就不见了。
太诡异了。
她拉起了窗帘。
回到床上,重新躺了下来,眼前不停闪动着那抹鬼一样的影子,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莫承熙正坐在身边慵懒的喝着一杯柳橙汁。
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
阳光明亮的照耀在溪谷里,纯净的雪色里泛着点点金光。
雪海里没有起伏的雪浪,风时而卷起一阵雪花,轻轻的散开,消失在阳光里。
远处重重叠叠的雪峰上,萦绕着低垂的云,犹如一层薄薄的轻纱,为这片迷人的山脉增添了更加神秘的色彩。
近处的那座诡异的荒坡依然光秃秃的,除了厚厚的积雪,什么也没有。
“待会我们去滑雪。”莫承熙看着她,微微一笑。
她点点头,来瑞士不滑雪岂不白来了。
早饭后,走出别墅,冰冷的空气迎面袭来,带着淡淡的香槟的气息,深深呵一口,清新的感觉就像阿尔卑斯山的薄云一样从心底升起,盈满整个胸膛。
他们来到当地最大的滑雪场,内尔山雪场。
叶芊然的胳膊已经基本复原,现在滑雪没有阻碍了。
莫承熙为她聘请了一名资深的教练。不过后来,他无奈的发现,他亲自执教的话,她会学得更快。
大半日下来,她已经可以在红色区域的中难度雪道自由滑行了。
下午,她就开始挑战黑色的高难度雪道了。
当然,摔跤是难免的,不过她总是笑呵呵的爬起来,再继续滑,直到不再摔倒。
坚持不懈也是她吸引他的地方之一。
第二天,他们又去了PizMuragl滑雪场,那里有更长的滑道,适合精力充沛的挑战者。这一次,他和她并肩滑行,而且一次也没有摔倒。
“看来你小脑很发达!”他带着称赞的口气。
“因为我有个好教练!”她嘻嘻笑着回答,而后转头望着他,卷翘的睫毛忽闪着,犹如两只翩飞的蝴蝶,“来追我吧!”她激起飞扬的雪沙,一溜烟的跑了,留下一连串清脆的笑声回荡在雪野中。
掠过一座陡峭险峻的山道,她滑进了一处僻静的山林,里面苍天大树林立,皑皑的白雪积满了枝头树梢。
站在斜坡上放眼望去,山林的尽头似乎就是悬崖了。
莫承熙还没有跟上来,于是她准备折返,突然,山林深处出现了一抹细长的身影,罩在像血一样浓艳的长裙里,浓密的黑色长发凌乱的披散下来,遮住了整张脸。
和昨晚在山坡上看到的影子极为相似。
如果昨晚是幻觉的话,那现在绝对不是。
“谁在那?”她叫道。
影子没有回答,动了动,转了过去,朝昏暗的山林深处走去。
好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叶芊然慢慢的滑了进去,里面的树很密,光线越来越暗了,叶芊然干脆解下了滑雪板,沿着地上的脚印往里走。
脚印到了一座陡峭的山坡下突然就消失了,那个身影也不见了,叶芊然正四下张望时,一块雪球包裹的巨石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以飞快的速度朝她冲来。
她有一瞬的惊悸,来不及作反应,正当巨石要砸向她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像飓风般的席卷过来,带着她倒在了旁边的雪地上。巨石轰隆一声,在雪地上砸下了一个大坑。
她惊了好一会,仰起头看见是莫承熙,就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
“没事了,芊然。”莫承熙长长的吁了口气,幸好他赶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赶紧回去吧。”她还惊魂未定,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莫承熙连忙扶起了她,一起走出了山林。
回到别墅后,叶芊然捧了杯热腾腾的红茶,蜷缩在沙发上,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雪场上惊魂的一幕和神秘的鬼影。
“芊然,你跑到那里做什么?”他在林中发现了她脱下来的滑雪板,看起来她进去不是要滑雪。
“承熙,还记得昨晚我跟你说在外面的荒坡上看到的影子吗?”叶芊然喝了口红茶压惊。
“傻瓜,是你眼睛看花了。”莫承熙笑了笑。
“没有,我没有看花,我刚才在山林里又看到她了,是个女人,穿着鲜红的长裙子,头发很长把整个脸都遮住了。我看她往林子里面走,就跟了上去,可走着走着她就不见了。”叶芊然说着打了个寒噤,往他怀里靠了靠。他抬起手臂把她搂了起来,“看清楚她的脸了吗?”
“没有,头发挡着,像贞子一样,我看不见。”她摇了摇头。
莫承熙沉吟了一会,目光变得异常深沉,他抚了抚叶芊然的头,轻声安慰,“不要怕,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的,不要让它影响我们的蜜月。”
她微微颔首,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这个晚上,莫承熙没有阖眼,一直坐在窗前,从窗帘的缝隙里看着外面那座荒坡,他要看看究竟是谁在那装神弄鬼。不过影子始终没有出现,仿佛在跟他捉迷藏一样。
第二天,天空飘起了雪。
莫承熙开始补觉,叶芊然就独自跑到湖边去堆雪人。
中午,霁雪初晴,吃完午饭后,叶芊然拉着莫承熙去看自己堆的雪人。
来到湖边,她差点尖叫起来,雪人已经不是雪人,而是血人了。
它从上到下被血淋过,那恐怖殷红刺痛了叶芊然的眼睛。
莫承熙连忙把她搂进了怀里。
“是谁,给我滚出来?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外面空荡荡的,莫承熙的吼声在寂静的雪地里回响。
莫承熙叫来柯特,牵来猎犬,并带上了枪。
猎犬在雪人身上嗅了嗅,然后朝不远处的林子跑去。
柯特紧跟在猎犬后面,莫承熙牵着叶芊然也跟了进去。
林子里传来了犬吠声,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叫喊。
“别咬,别咬,是我,柯特,你不认识我了。”
莫承熙和叶芊然跑过去一看,竟然是蒋公子。
莫承熙哭笑不得,“怎么是你?”
“今天是万圣节,给你们开个小小的玩笑嘛!”蒋公子摊了摊手,“你们也太紧张了吧,连枪都带上了。”
“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昨天我可是差点死掉!”叶芊然瞪了他一眼,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昨天?”蒋公子愕然,“我今天早上才到。”
“你没有装成女人在那边山坡上走来走去,又跑到山林里吓我,还有巨石头砸我?”叶芊然双手叉腰,极为不爽的瞪着他。
“我可没这么脑残,我真的是今天才到的。”蒋公子摆了摆手,要是有人想出这种点子,还真是恶作剧之王了。
莫承熙招呼着大家回了别墅。
女佣准备了点心,三人坐在花园里喝起下午茶。
阳光带着浓浓的暖意流淌在枝桠花稍,馥郁的花香随风暗渡,弥漫在纯净的空气里。
叶芊然收拾起了乱糟糟的心情,平静的感受着扑鼻的香气和迷人的景致。
“你怎么来了?”莫承熙喝了口绿茶,问道。
“还不是被我老爸逼着过来谈生意,昨晚,你在微博上说后天才动身去法国,我就过来看看你喽,顺便讨教一下生意经。”蒋公子笑了笑,拿起一块松饼塞进了嘴里,然后朝叶芊然靠了靠,“再跟我说说你昨天遇到的那事。”他一脸的好奇因子。
叶芊然吐了口气,昨天的事有仔细的说了一遍。
“那女的长什么样子?”蒋公子摸了摸下巴,脸上带了几分深沉之色。
“看不清脸,只记得她穿的衣服,奇奇怪怪的,那天晚上我本来想拿手机拍下来,可她一晃就不见了。”叶芊然吃了粒黑加仑。
蒋公子沉默了一会,让女佣拿来了纸和笔,“你说,我给你画出来。”
“你还会这个啊?”叶芊然笑了笑。
“他可是专业的。”莫承熙拍了下蒋公子的肩,蒋公子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可惜作为家里的独子,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随父学经商。
于是,叶芊然一边描述,蒋公子一边画,然后把画纸女子翻了过来,“是这样的吗?”
叶芊然看了看,微微颔首。
蒋公子盯着画中的人,半晌,他突然浑身一震惊悸,把画纸递到莫承熙面前,“你快看这件裙子,像不像郭瑶死的时候穿得那件?”
莫承熙微微震了下,盯着画纸,他的脸上有块肌肉颤动了下,但表情依然冷静。
“你得当心了,看来有人不想让你的蜜月好过啊!”蒋公子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担忧。
叶芊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听到死什么的,鸡皮疙瘩就不自禁的冒了起来。
“郭瑶是谁?”
“都是些过去的事。”莫承熙拍了拍她的手,似乎不想让她问下去。
“所以我要真被害死了,也只能做个莫名其妙的糊涂鬼喽。”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前几天是个坐轮椅的女人,现在又是郭瑶,这个老公过去到底是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真是太不了解你了。”她垂下了眸子,脸色变得极为阴郁。
“芊然!”莫承熙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告诉她是担心她胡思乱想。
“算了,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告诉芊然好了。”蒋公子喝了口茶润嗓子,把身体朝叶芊然倾了倾,“这个还是我们在中学的事了。你老公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几乎全校的女孩子都在暗恋他,郭瑶就是其中之一。那个时候,承熙在和Cindy交往。”
叶芊然刚喝进一口茶,听到这里呛了下,冲莫承熙狡狯的眨了眨眼,“难怪Cindy是你的初恋。”
莫承熙瞪了她一眼,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调戏他,Cindy的事他可是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他和Cindy不过是互相利用,Cindy借他遮掩自己的取向,而他可以摆脱一大堆恼人的烂桃花,让耳根子清静清静。
“郭瑶嫉妒的发了狂,对Cindy是恨之入骨。”蒋公子继续说,“有一次学校组织登山活动,郭瑶在Cindy的登山工具上动了手脚,害得Cindy差点跌落山崖摔死。后来我们决定惩罚郭瑶,把郭瑶从学校里赶出去,郭瑶一时想不开,从教学楼上跳了下去,那天晚上她穿的就是这件衣服,还说要变成厉鬼守在承熙身边,如果她得不到承熙,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叶芊然倒吸了口气,把手搭在莫承熙肩上,“老公,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这些女人个个为你发疯发狂,要死要活的?”
莫承熙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再厉害,还不是被你这个小恶魔给套住了。”叶芊然吐了吐舌头,眼睛里有抹得意之色,吃了块小饼干,把头转向蒋公子,“郭瑶到底死了没有?”
“从16楼跳下来,你说死了没有?”蒋公子耸了耸肩。
“既然死了,那我看到的是谁,总不会是鬼吧?”叶芊然嘟了嘟嘴,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鬼的。
“我倒要看看是谁不想活了。”莫承熙低哼了声,眼里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
接下来的两天,别墅加强了戒备,四处的监控措施全部打开了,只是恐怖的“鬼”影却再也没有出现,或许已经觉察到他们要猎捕它了。
不过,它并没有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在莫承熙和叶芊然离开圣莫里茨去往普罗旺斯时,它也悄悄的尾随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