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手头不缺这些,闵氏活着的时候给了她不少,她出嫁的时候嫁妆也多,你只惦记着文儿就好,过年守岁,皇上少不得要去皇后宫中,文儿年幼心中可能会不舒服,你多多安慰她!”姚安群听到给皇后准备银两,心中不悦,这些年府里给皇后的银子孝敬不少,可是出了事,皇后却和姚家不是一条心,这和养了一条咬主人的狗有什么区别?
小闵氏得意一笑,“老爷多虑了,或许皇上更愿意陪着文儿呢?”
姚安群见她神色中带着喜悦,不由得好奇,自从文颐出事,小闵氏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小闵氏凑到姚安群耳边低低的说了两句话,退开后,脸上的笑容更深,“您说皇上会不会去陪着文儿?”
姚安群惊喜的瞪大了眼睛,“你说真的?文儿真的……”
“嗯!御医已经确诊,这些天皇上都守着文儿呢,”小闵氏说着语气中带着自豪,“看样子皇上也是防着有些妃嫔错了主意!”
姚安群高兴的脸色一变,凝重的思量,“这倒是,那要告诉咱们的人多多照顾保护才是!”
听到姚安群愿意用齐国公府放在皇宫里的人,小闵氏顿时高兴起来,“天色晚了,老爷,歇了吧!”
姚安群满意的搂过小闵氏,两人都十分满意今天的谈话,相拥而眠。
姚文礼还不知道他低调内敛的行事方式本来深得姚安群之心,却不知道因为小闵氏的几句话就改了心意。
这就是枕头风的厉害,由此也能看出为何美人计能够延续千年而百战不殆。
臻木堂中,萧玉卿正和周城槿算计着大年夜要买些什么,这一年,槿王府空空荡荡,可是周城槿却十分的期盼新年的到来,这还是他和萧玉卿第一次一起过年,上一次他在大牢,萧玉卿在质子府与一群人过的乐呵,独独没有他的事儿,今年倒是可以欢聚一堂。
“也不知道萧文卿能不能生下来,如果年前生了,过年的时候就又多了一口!”萧玉卿明知道萧文卿才七个月,根本不到生的时候,却还是感叹一句。
“那是别人的孩子,你稀罕个什么劲?想要孩子,有本事自己生!”看到萧玉卿那一脸羡慕的样子,周城槿激她。
“我就是稀罕怎么样?那是我的外甥女,再说了,生孩子这活儿是个女人就会,有什么难的?”萧玉卿白他一眼,她能看不出他是在激将,再说了,他怎么就知道她没有?
周城槿难得糊涂一次,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含义,竟然无动于衷。
萧玉卿耸耸肩,可不是她没有告诉他,是他自己笨,“今年多买点儿羊肉吧,年夜饭的时候咱们一群人一起刷锅子,怎么样?”
“你在吃的这方面还用征求别人的意见吗?你不是最会吃的?”周城槿翻着手中的书,笑道。
也不理周城槿的调侃,萧玉卿继续道,“可惜的是这里离海太远了,如果离得近还可以弄些鱼虾蟹,海鲜涮起来也挺好吃的。”
周城槿目光一闪,“你想吃?或许到时候有人送来呢!”
萧玉卿皱眉。
“龙明秀对萧文卿的情比你想象的深多了,过年这种重要的日子,他应该会来看看他的妻儿!”周城槿虽然没有说死,可是语气却十分的笃定。
萧玉卿撇撇嘴,“再深又能怎样?他能放着东昭不管?还是说他能将那些为了平衡朝中势力弄进宫的女人赶出去?”
周城槿笑,“看来还是我的选择比较对,女人和权利不能共生!”
“女人和权利可以同时拥有,只是你得选其他的女人,”萧玉卿提供出新选择,“对了,阿槿,过年用不用去看看娘亲?她自己在庵里也挺孤苦的。”
“果然是贤妻,还记得婆婆呢!”周城槿笑,“我不方便露面,你去看看吧!”
萧玉卿也不理周城槿的调侃,“对了,这马上过年了,宫里没有什么动静?”
周城槿摇头,“什么动静?现在都是蓄势待发积攒力量呢,大爆发在后面!”
萧玉卿笑,“咱们好像有点儿不地道,好像在等着看人好戏一样!”
出乎他们预料的是这个大爆发正好赶在了大年夜。
府外,烟花四散,爆竹声声,而萧玉卿十分郁闷的坐在软榻边,周城槿也是一脸的无奈。
文登压低声音继续道,“今晚的年夜宴是二皇子周寰筹备的,犯了先皇的忌讳,引得皇上大怒,一番询问之后竟然是五皇子周祯暗中动的手脚,皇上将二皇子拘禁,而五皇子不顾兄弟之情同样被皇上厌弃,封了越王,封地在西北蛮荒之地,即日起前往封地!”
萧玉卿看向周城槿,意思是说‘是不是你动的手’?
周城槿皱了皱眉,“确实是我安排的,不过不应该在今天!”
文登解释道,“也是无奈之举,早有人算计好了要阴二皇子,若是我们不动手,二皇子的罪名更大,或许连玉蝶上的姓氏都保不住!”
周城槿点头,这就难怪了,他之前确实吩咐过,若是别人动手一定要在对方之前。
萧玉卿叹气,“这真是够巧的!”
“主子,这次后族大受打击,想必还有后招,您看……”文登不放心的问道。
周城槿点头,“皇后一日之间痛失两子,此事必然不能善了,”周城槿想了想道,“祸水东引!”
萧玉卿眼睛一亮,“将这件事引到皇上身上,等到姚安群查到,估计要大战三百回合了!”
文登抬头,见周城槿颔首点头,才领命退下。
萧玉卿想了想道,“这次或许姚安群就要走最后一步了,他的三个儿子,皇后的两个儿子他的外孙,相继都在皇上手中出事,若是还没有逼得他出手,那他还真是没有什么血性。”
周城槿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言,反而道,“这几天的消息,皇上对雅妃的八皇子周阗确实有些特别!”
“怎么特别?”
“皇上每天都要见一次周阗,周阗虽然跟着夫子和其他皇子一起上课,可是他身边的一位老侍从却是曾经的大儒,擅长教授为君之道,此事,雅妃也知道!”
萧玉卿皱眉,原来真的有这种母亲,可以偏心至此,竟然为了一个,牺牲了另一个。
周城槿继续道,“有人曾经在周阗那里还看到了朝中大臣上的奏折,皇上在上面做了批注!”
能够看奏折还是皇上批注之后的,可见皇上对周阗的器重和培养。
“周阗除了学为君之道之外,还有一个教授拳脚功夫的练师傅,是大秦曾经名噪一时的剑师!”
萧玉卿轻笑,“还真没有想到皇上还有舐犊之情,我还以为他天生冷血无情呢!”
“确实还闹不清楚为什么他就这么喜欢周阗,要说与皇上想象,从五官来看,二皇子周寰与皇上更为想象,而从脾性来说,六皇子周琪更加与皇上想象,这个周阗……还真不知道他哪里就入了皇上的眼了!”
萧玉卿挑眉,五官不像,性格不像,那么只有一条,“或许他们的经历想象!”
萧玉卿和周城槿对视一眼,“难道说周阗不是雅妃的儿子?”
周城槿摇头,“这倒没有听说,宫中的皇子记在谁的名下也都是有规制的,雅妃有自己的皇子,按道理来说就算是有无母的皇子,也不该记在雅妃的名下。”
萧玉卿蹙眉,“若不是经历相同,那还真想不出来皇上为什么就看中了周阗!”
两人商量不出个一二三,便转了方向,“萧正然这些天忽然老实了,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出来晃了,萧家后院没有姨娘,萧正然也没有提过!”
萧玉卿挑眉,“在这方面萧正然还真是挺够男人的,不像别的人qi妾一大堆!”
“难得,他还有你看得上的地方!”周城槿含笑,“萧瑶已经被萧正然接回了萧府,他的宝贝儿子萧峰也从朝中退了下来,仿佛一下子就销声匿迹了!”
“萧正然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只要他有一线希望,就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现在他能安生,是在等待时机或者酝酿实力,他将萧瑶接回来一定又有了新打算,而萧峰,恐怕是要避其锋芒,现在正是争夺皇储之位最激烈的时候,冲在前面只能成为炮灰,还不如龟缩起来,等到一切成为定局,在复出也不晚!”
周城槿点了点头,“你分析的果然有道理,萧正然这种保存实力的人这种做法才符合他,只是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皇上中意周阗的!”
萧玉卿笑,“他是最善于钻营的人,也是最善于观察的人,他能看出来虽然挺困难,但是不是不可能!”
在花都的时候,连尤正把持朝政的情况下,萧正然都能博一席之地,到了大秦,若不是皇上直接剥夺了他权利,估计他也会有一番作为,现在才显现出来,果然是乱世造就机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