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几日后,辛夷便和紫霄商量着前往缥缈仙岛摘取云梦泽草一事。只是这件事,他们却是预备瞒着王母偷偷进行的。
瑶姬听见他们的大胆想法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你们两个居然打算瞒着王母偷偷前往缥缈仙岛盗取云梦泽草?这怎么能行!”
辛夷专心收拾着行装,头也没抬地回她一句:“那怎么不行?还是你以为,我们向师尊坦白交代了行程,她老人家能点头准许我们前去啊?”
辛夷的话并非毫无道理的,三界之中,缥缈仙岛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存在。它原是上古文明的发源地,亦是世界创世之初,然而随着后来各位尊神的志向不同,有人一心向道修仙,有人执迷不悟入魔,更有人甘愿入人间享平凡烟火。仙、魔、人三界因此而生,但纷争也因此而来,最后愈演愈烈,就有了数万年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仙魔人大战,死伤无数,生灵涂炭。
最后仙、魔、人三界始祖不得不彼此妥协休战,并约定从此三界中人,谁也不得擅入这片土地,违令者将受到三界中人的讨伐诛杀。会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原因不外乎一个,那就是为了生长于缥缈仙岛上的云梦泽草。此草有造化出凡、颠倒乾坤之能,得此宝物,则一统三界将不再是一个空想。是以三界始祖谁也不愿这样的宝物落入旁人之手,便宁可将其封禁起来,以保现实太平。
而三界之中,凡人一向清心寡欲,与世无争,是以倒渐渐退出了这一场争权夺势的血腥,渐渐显露出一派繁荣昌盛的安稳来。
瑶姬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却实在不能眼看着他们为自己冒险,便道:“即便如此,那也不该你们两个冒险前去啊。要去,也该是我自己去。说到底,此番筹谋全是为了我一个人,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们为了我而冒险?”
终于将最后一件法器装入了行囊,辛夷轻吁一口气,满意地拍手微笑道:“傻瑶姬,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了,还分什么彼此么?你的事可不就是我的事。再者,紫霄也不是外人,他是你哥哥,便为了妹妹的幸福出一份力也是理所应当的。”
紫霄顺势搂住辛夷的肩膀,附和道:“不错,辛夷既是你的好姐妹,又是你未来的好嫂嫂,可不是该在过门前给未来的小姑子送上一份大礼才说得过去么?”
瑶姬和辛夷俱是一愣,完全没想到紫霄这个榆木疙瘩竟也有插科打趣的一日,一时皆有些忍俊不禁。
辛夷羞恼地捶了他一记,双颊竟似擦了胭脂般娇艳,眸色氤氲如醉,竟看得紫霄一时失了神。
她含嗔似喜道:“胡说什么呢你,瑶姬还在这里,也不怕她笑话你这个做哥哥的为老不尊么?”
紫霄不觉紧紧握住她的手,微笑如沐春风:“谁爱笑话便只管笑话去,反正我想娶你为妻的心意,早已是天界人尽皆知的事实了。”
瑶姬转过脸去轻咳两声,彷佛有些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故意道:“哎哎哎,你们俩这是来给我帮忙的么?怎么我瞧着倒像是成心来我这里秀恩爱,刺激我的呢?这样可不厚道啊。”
经她这样一说,辛夷和紫霄两人的尴尬立消,不由也跟着笑起来。
只是一说到谁去缥缈仙岛取云梦泽草时,三人你争我抢,却又起了争执。
最后瑶姬赌气般坐下道:“我不管。假若你们执意要去,那么带上我,总归三个人一起去胜算也能多几分。”
辛夷和紫霄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反对:“不行!”
瑶姬板着脸:“为什么不行?你们能去,凭什么我就不能去?这明明是我一个人的事,难道我还不能做主了么?”
辛夷苦口婆心地劝道:“瑶姬,你听我说,此事不是我们不依着你,而是我们实在有自己的考虑。你且想啊,缥缈仙岛乃是禁地,若此番我们前去盗取仙草的消息被人知道了,只怕谁也逃脱不了干系。便是为了大局着想,你也该留在玉山静观其变,为我们打点好一切啊。”
瑶姬便道:“那好。既然有人要留下来善后,那么我和紫霄哥哥去,辛夷你留下来。”
辛夷仍是摇头。
瑶姬便有些动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凭什么你可以和紫霄哥哥一起去,偏我就去不得呢?”
辛夷只是好脾气地微笑:“傻丫头,因为你是天界出了名的端庄贤良人啊,而我则是出了名的刁钻任性人。若我失踪个十天半月,只怕旁人只会当我一时按捺不住,跑哪里玩去了。可如果换做你失踪十天半月,只怕天界就得是流言如沸了。再者,我和紫霄是情人,一时结伴出游是很正常的。可你们兄妹两个好端端的出去个十天半月,你且想旁人会不会起疑心?于情于理,我都比你更合适去取仙草。”
“可是……”瑶姬仍旧有些迟疑不定。
“没有什么可是。瑶姬,你信我,我和紫霄一定会很小心地保护好自己,安然无恙将云梦泽草给带回来的,好不好?”
紫霄亦跟着道:“是啊,瑶姬。我会好好保护辛夷,绝不会让她受伤的。”
如此说了半日,瑶姬终于才点头:“那好吧。只是你们要答应我,到了缥缈仙岛后行事千万不能鲁莽,更不要勉强。要知道,你们两个对我而言,远比那什么劳什子的云梦泽草要来得重要多了。”
见她终于松口,辛夷和紫霄不由相视而笑,重重道:“嗯,我们答应你。”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女子威仪而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答应你们了,可本座却还没有答应呢。缥缈仙岛乃是三界之中的禁地,若无格外恩典,谁也不得擅闯,你们三个倒好,竟敢背着本座密谋前往缥缈仙岛夺取云梦泽草!辛夷、瑶姬、紫霄,你们好大的胆子!”
三人闻声齐齐回头,皆不由大惊失色。
辛夷最先站起来,搓着手无措地唤了一声:“师尊,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