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的黄龙军区在清晨的时候迎来一位特别的客人,军区的司令和几个首脑将领全部作陪。神色,举止之间有几分倾慕,但也带着几分畏惧。此刻大伯高高坐在首位,依旧板着一张死人脸,好像天下人都欠他钱一样。而在他的下首,管理整个军区,一咳嗽都会有无数人揣摩他心思的那些大佬居然全部在赔笑。
"今天诸位就在这里陪我坐一天,那里也别去。"大伯依旧霸气无比,仿佛他的话就是圣旨一般。下首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齐齐的看向坐在左边的一个面容粗糙,两鬓有白发的中年人。
这是黄龙军区的司令叫柴文,此刻他眉头深锁,似乎世间万般难事全施加在他的身上。很久以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赵大少即便不在军中,依旧是霸道无比,但是柴文是军人不能看着有人逼宫而无动于衷。请你杀了我,这样我可以忠义两全。"说罢拿出一把军用匕首扔在桌上。
大伯只是淡淡的看了匕首一眼,慢慢的站起来说道:"我不在军中多时,你忘记了我的话是不可以违抗的吗?"说罢无情的扫视了所有人一眼,被他看到的人,无不慢慢的低下他们那高傲的头颅。
"您在那场抗援战争中定下规矩,我们没人敢不遵从。可是这是国与家之间的选择,柴文选择为国尽忠。请您动手吧!"柴文几番挣扎,终于还是说出了这番话。这个当年在战场上和他先祖一样立下不朽功勋的男人,在他们这些老兵心中就是唯一的神,他能说出这番话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量。
大伯看都不看他,冷酷的对其他人说道:"还有人选择跟他一样吗?如果有,那就站到他身后去。"
"孔曰成仁,请您动手吧!"副司令蔡作轩敬了个军礼,一脸悲壮的站到柴文身后。其他人也默默地走到柴文的身后,排好队等死。只是他们心中悲愤不已,当年的人杰如今也不能俗套了吗?
这到底是怎样的人格魅力?才能让这么一群身居高位的人,可以选择从容就死。剩下两个人坐在座位上一直不吭声,他们没有勇气为国捐躯,也舍不下滚滚红尘,荣华富贵。
"那么你们将他们两个控制起来,回头让他们内退吧!血已经冷了,就别再尸禄素餐了,换些敢死的人上来吧!"大伯坐下去淡淡的说着。听到这话双方一喜一惧,喜的当然是柴文一行人,而惧怕的则是两个怕死的人。
只见他们面色惨败,瞬间像是被人抽了脊椎骨一样,无力的摊在椅子上。
"赵大少,您这是..."柴文小心的问着,他太了解大伯了,不喜欢软骨头,打战的时候就爱收纳铁骨铮铮的属下。
"赵文,他们已经出发了,不过不是逼宫,而是肃清一些位高权重的叛国者。这是和主席联手的,不然你以为就他那个小基地,哪来的三千武装?"大伯似乎除了对这姑婆会笑之外,其他时候永远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哪怕是在解释的时候,依旧是一张死人脸。
"您说的是真的?"
"记住,这两个人被国家开除了。没有我发话,今天谁也不许离开军区。现在我要去白虎军区,你们该干嘛就干嘛!"说完抬脚就走,完全不怕这些人阳奉阴违。
"这才是当年被称为千军之首的军神,他依旧在守护着这个国家啊!"柴文看着远去的背影,激动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看了看两个失魂落魄的战友,他没有一丝犹豫的下令:"把他们两个控制起来,今天不许他们与外界联系,也不许任何人和他们接触。"
大伯做事霸道无比,而我这时候世界观再次被颠覆了。就在我们打算出发的时候,我居然看到那些死去战友的灵魂被绳子绑起来,串成一排排的往基地外面走去,牵着绳子的人居然是黑白无常的打扮。
黑无常身材高昂,足有两米高。头戴高帽,上面写着一见就发,手拿这索命勾。白无常身材也差不多有一米八九,帽子上写着你也来了,手持哭丧棒。此刻两人一前一后的驱赶着死去战友的灵魂,看到白无常拿着哭丧棒抽打他们我不禁怒火中烧,上前喝道:"住手!你们凭什么殴打我死难的战友?"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诧异的说道:"你能看到我们?"
我不耐烦的说道:"废话,你们两只活生生的鬼站在我面前我能看不到吗?"
"真是奇了,观你阳寿未尽,怎么可能看到我们呢?算了!我们赶着送这群新鬼去地府接受崔府君的审问,你不要挡路了,快快与我让出道路来。"
哎呀,阎罗天子都欠着我一份人情,就你们这区区的黑白无常也敢和我大小声?
我进一步拦住黑无常的去路,恐吓的说道:"就是你们的阎罗王都欠着我一份人情,你们两个再打我的战友,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你与阎王爷有旧?"黑无常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不信。
"你们要是不信,回到丰都的时候可以问一下阎罗天子,他还欠着我一份人情呢!"
"阎罗天子?大胆!不过是认识人间区区一个老鬼罢了,也敢谎称认识阎王爷?等你阳寿尽时,必拿你入十八层地狱。"
"你们要搞清楚,我说的可是丰都的阎罗天子。"
"哼,我知道你说的是丰都那个老鬼。居然敢居丰都称阎罗天子?阎罗王居阴都,掌管三界六道,众生轮回乃十殿之首亦不敢以天子自称。这个老鬼胆大妄为,前段时间本该阴寿渡完,入无边阿鼻地狱受苦受难。谁知他躲过我们的追捕,不知从那里弄来了灵物增加了阴寿,害的我们哥俩被崔府君好一顿臭骂。你与他有旧,可知他是从何处得到灵物的?"
黑无常果然像民间记载一般的话痨,我听的心惊胆战,急忙摇头换脑的表示自己不知情。但是心中大概也猜到,所谓的灵物就是那个老不死从我身上抽走的一斤血吧!
"兄弟,你又话多了。区区一个凡人能知道什么?你我还是快快回去交差吧!待府君降下拘魂令,你我再将那老鬼抓回,一泄心头闷气。"
我愣愣傻傻的看着黑白无常压着战友浑浑噩噩的灵魂远去,心中却是波涛万顷。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次我可算是明白了。蔡师爷那时候说的估计是他自己的见解,他阳寿未尽自然是见不到黑白无常的,所以以为阎罗天子就是阎王爷。基地里的其他人也看不到黑白无常,连带着他们也看不到被拘魂索绑住的灵魂。
我世界观再一次崩塌殆尽,一开始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后来我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林天书信来告诉我,有人类力量媲美神话传说的神灵,我信这个世界有神。而现在黑白无常告诉我这个世界有轮回,有三界六道,我的世界观该怎么修复呢!
我就这样失魂落魄的想着,全国各地秘密抽调来的特勤组现役士兵的到来,我都没有去发言调动他们的情绪。好在其他人也以为我是伤心过度,这样一来大家更是同仇敌忾,最高长官难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真当大家是手足啊!
三千人全部武装,开着装甲车浩浩荡荡的朝着京里开去,最前面的车辆里除了司机,只有车身上悬挂着一枚枚发白的脑袋。消息一传出举世震惊,各国媒体纷纷把镜头焦距到了华夏。
也许一场可笑的政变就在眼前。这是纽约时报加刊的一期报纸的头条,一个三千人的部队想对抗拥有数百万大军的国家,这在他们看来是可笑的,荒诞不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