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我想你要先想清楚了再回答比较好!"陌尘以手撑头,笑着看向地上的女子,眼底一片冰冷,这不禁让红罗裳心下一凉,但她还是咬紧牙关不轻易透出自己下意识的颤抖。
面对这两人,她竟然有种面对主人一样的感觉,不过主人是那种腐朽的煞气,而面前这两人,一个是谈笑间血流成河,另一个是弹指间灰飞烟灭。
不管是哪种,她都有些承受不住的感觉,尤其是两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的身上时,那种威压即使她紧咬着下唇也无法阻止身体的颤抖。
对于红罗裳的表情动作,陌尘眼底幽光更甚,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训练出这样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如此反抗的人,"你背后的人是谁?"
谁说她陌尘不会问这种关键的问题,只不过相较于方才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还是次了那么一丢丢,把红罗裳抓来,第一个问题是她的私人问题,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却是众人都想知道的。
"不知!"身上笼罩着对面却韶华看过来的威压,红罗裳身体渐渐躬下,尽管身体颤抖,却还是咬着牙绝不开口透露半句。
一条腿跷起,陌尘身子向后靠去,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后背紧贴着那冰凉的竹简,"你的忠心我很佩服,但是忠心可不是这样用的,看来我还是要提醒你一遍,这里是谁的地盘!"
说着,陌尘转过头来,看着却韶华像是哥俩好的调侃道:"却将军,敢问你可有闲情逸致观看我专门研制出的审问盛典?"
挑眉,却韶华知道面前的女子难得的兴致,配合着她说道:"荣幸之至!"
两人一来一去的堪比腹黑,尤其是唇边的笑意,看的四周常年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扭头转移视线,而身旁的剑心和云隐两人显然是早已习惯,该是什么表情就是什么表情,丝毫没有改变。
"云隐。"只是唤了一声,云隐就对自家主子的意思了然,上前一步走到红罗裳的面前,面无表情动作迅速的将她的一只手卸了下来。
咔嚓...
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响亮,悦耳动听,尤其是在这只有呼吸声的封闭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红罗裳脸色瞬间煞白,白如纸的唇瓣比之方才还要厉害,几乎接近透明了。
视线下移,陌尘笑道:"看来太子妃早就醒了,醒了也不通知一声,这好戏刚上演,怎能少了你呢?"
闻言,处在后方一动不动的身躯抖了一下,却韶华看着身旁的女子宠溺一笑,吩咐了几句剑心,只见剑心先是抱拳躬身,然后便抬手让两个黑衣人上前将地上的怜珺红架了起来拖到红罗裳的身边。
哪里还有当初的明艳动人风华嫣然,怜珺红这段时间被折磨的骨瘦如材,脸颊也向下凹陷,带着一丝蜡黄,满头的墨发早已失去当初的乌黑光泽,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一男一女,尤其是看向陌尘的视线,带着一丝惊恐,一丝怨恨,一丝期盼。
经过这些天在死牢里,她静下心来想通了许多事情,也确定眼前的女子正是本应在五年前就死去的陌尘,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害怕,心跳就不规律,而且她每每望向自己的眼神虽然亲切毫无杂念,但是却总让她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现在这一切都说的通了,她是陌尘,她消失了五年,现在再次的出现是要向她复仇,向整个九阴复仇,向当初有份参与除掉陌家的人复仇。
似是想到了那抹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游走在尸体鲜血上的身影,即使脚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她都从未眨过一下眼,就连声音都是平静的让人心惊胆战,在战场上,她就是王者,立于尸丘之上,低头俯视,那里却只有敌军仓皇而逃的身影。
陌尘注视着怜珺红表情多变的神采,对于一旁呼吸急促的红罗裳好似遗忘了一般,"太子妃可要睁大眼睛好好欣赏,这里可只有我和你两人是女观众呢!你不会忍心留我一人独自观赏吧!"
话中暗喻清楚明白,就是说你给我乖乖睁大双眼看清楚接下来的玩法,一丝一毫都不能错过。
却韶华一开始还不明其意,此时却是瞬间明白身旁女子此举的深意,陌尘这是一箭双雕,虽说是在审问红罗裳,却只是折磨她的身体,而让怜珺红亲眼看着这些残酷的画面,还不能闭眼,那就是心灵上的折磨了,一身一心,即节省时间,又不浪费精力。
确认架着怜珺红的两人不让她闭上双眼,陌尘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收回视线移向红罗裳,"怎么样,是否还是不知?"
"不知!"
嘿?嘴倒是挺硬的,"云隐,继续!"
咔...
这回不是一道声音,而是三道紧随而来,地上的红罗裳一个没忍住痛呼起来,整个人倒在地上,四肢早已扭曲的摊在地上,剑心在一旁看的心惊,不是因为眼前景象的恐怖,而是方才云隐手法的精准和迅猛。
云隐虽然将她的骨骼粉碎,但是他专门找那些剧痛的点,怎么样最痛他就重点摆弄那个地方,而且通常骨骼粉碎是可以医治好的,可是他又加了些内力,剑心觉得现在这红罗裳后半生躺在床上那是一定的了。
"唔..."看着地上下唇被咬的出血,痛呼出声的红罗裳,陌尘起身蹲在她的身旁,手指戳着她畸形的手,商量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爽?尤其是觉得四肢无力痛到一种麻痹时,那冷汗浇灌着全身的感觉,带着一丝的害怕,一丝的恐惧,还有一丝的怨恨,我觉得你应该感觉不错!"
"你也这么认为是不是,太子妃?"陌尘自顾自的说着,丝毫不在意四周众人惊恐的脸色,每一个字从她嘴里吐出都带着一丝阴寒,煎熬着地上痛得说不出话的红罗裳,谁知她却是突然转过头来问向怜珺红。
本来地上红罗裳那扭曲诡异的身体就让怜珺红害怕,尤其是方才耳边还回荡着那清晰的骨头断裂声,加之陌尘一字一句的倾情描述,让她想起五年前那次突然的手脚筋被挑断武功尽失的痛苦。
陌尘身子一闪,转眼便贴着怜珺红只有一指的距离,眯着眼视线对视,手指扣住她的下巴,俯身在她的耳边说道:"五年前我送给你的成亲之礼可还满意?"说着,指间下意识的沿着她的手腕扣住怜珺红的命脉。
那里是五年前留下的疤痕,虽然很浅,但是她动的手,她自是知道,怜珺红身子一怔,脑中原本被陌尘用药深埋在脑内的记忆瞬间涌出,她清晰的记得当初她满含羞涩欣喜的待在房间里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哪知电闪雷鸣间房间里便出现两个人,背着光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在自己身上招呼着,来人唇角轻勾,屋外闪电映衬下,她看清了她的面容,当时只觉得熟悉,现在想起却是和眼前这张让她嫉妒不已的绝美容颜重合。
当时那人眼含杀气,自己一招都接不住,只能眼睁睁的被点住哑穴看着她挑断自己的手脚筋,记得那时她也是说这是送给她的成亲贺礼,醒来后她却是对这段丝毫无记忆,只是惊恐自己一夜之间武功尽失手脚筋尽废。
找了很多大夫,都说无法治愈,之后她无意中得到了那踏雪令,但是为了萧诺,她却将其给了他,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
"是你,原来是你!你这个恶魔,为什么这么折磨我!"怜珺红身子向后仰,拉开了与陌尘之间的距离,声音颤抖,眼含怨恨。
"为什么?你不是心里最清楚吗?"
"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一定是你嫉妒我当上了太子妃,所以才将我的手脚筋挑断,武功尽废!"怜珺红有些癫狂,不知哪来的力量,竟然挣脱了身旁两人的钳制,双手抱头蹲在那里吼道。
本来却韶华就不明白为何陌尘会突然转向怜珺红,而且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眼前的人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剑心欲上前,却被他制止了,听方才怜珺红脱口而出的话,他大概能猜出七八分来。
看来当年九阴太子成亲前,太子妃无故被人挑断手脚筋还有废去武功并不是空穴来风,而罪魁祸首却是眼前这小女人,眼前此景恐怕是当初她将怜珺红折磨完后封住了她的记忆,让她活在不明的恐惧下五年,现在突然解封,效果可想而知。
不过,说她是嫉妒不能成为萧诺太子妃,这一点他可是不喜闻之的,他不许任何男人与他儿子的娘有牵连,尤其还是与她青梅竹马的萧诺,却韶华脸色不是太好,眼底泛着黑气,看向对面怜珺红的视线带着肃杀。
轰...
一道劲风绕过陌尘,直接袭向抱头有些癫狂的怜珺红,嘭的一声,身子撞在了对面的石柱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