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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合井部走了过去,“爷爷,我来了。”
宫合由纪夫是背对而坐的,田中界二看见了,对老爷说:“井部少爷来了。”说着站起来把轮椅推动转了过来。
宫合由纪夫点了点头,“你来了。”
“爷爷,院子里热不热?要回屋里吗?”
“我们坐在树荫下,不热,山里的风很凉爽。你最近忙什么呢?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也没什么忙的,最近和几个朋友在商量着准备做点生意。爷爷,明天就是您的生日了,我每年不是都来陪您吗?明天雅美也会来的。”
“我给您带来了生日礼物。您看我帮您找到了一对白羽葵花凤头鹦鹉,是印尼的纯种,好看吗?”宫合井部把鸟笼提着给爷爷看。
宫合由纪夫最是喜爱鹦鹉,院子里养了许多品种,都是极好的,有两名侍者专职负责日常饲养和训练,今天井部带来的这一对雌雄鹦鹉正是爷爷院子里一直缺少的品种,因此宫合由纪夫看了非常高兴。
“好看,一点杂色也没有,羽毛光泽不错,体格健壮,很有精气神,很好!监都闵,给它们找一个大些的笼子,好好喂养。”
“是,老爷。”那个名叫监都闵的侍者应声走过来,接过鸟笼。
“井部,你带了朋友过来?”
“是的,爷爷。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安德烈子爵,他是法国人,这位是他的顾问李秋彤小姐。”
安德烈和李秋彤走近来,恭恭敬敬地鞠躬施礼。
宫合由纪夫坐在轮椅上微微向前欠了欠身,“贵客光临,欢迎之至。老夫身体不便,失礼了。我年纪大了,不喜欢住城市,这个小岛虽然没有宿田舒适,但是环境很好,空气也很好,希望你们可以喜欢这里。”
安德烈说道:“老人家,这里非常美丽,我十分喜欢。听说明天是您的生日,我给您带来了我们家族的徽章,这块徽章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有一百年的历史了,祝愿您也可以长命百岁。”
“谢谢!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过什么生日啊,也就是孙子孙女怕我冷清,过来跟我凑凑热闹而已。生死对我早已不重要,我只想找到灵魂的归宿,世上每个人都有罪,我在这里寻找我的救赎。你们年轻人爱玩好动,我却只想安静,井部会照顾你们的。来了就多住几天吧,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一样,我就不陪你们了。”
宫合井部说:“爷爷,您不用费心了,我带他们在这里玩几天,这里可比城市舒服多了。我们先去安顿一下,您要是累了就回房间睡一会吧。”
田中界二鞠躬相送。井部带着客人离开院子。
宫合井部在这岛上有一栋房子是他每次来固定住的,名叫听松阁,那是前山建筑里最靠后的一栋,也是地势最高的一栋,拥有极好的观景视野,站在楼上平台,向前可以俯瞰归魂冢前山全貌和海景,左侧则是多吉岛的山景,右侧可见屏风山的侧影,向后可以欣赏归魂冢后山的树林竹海。海风拂过,后山上竹林随风起舞,婆娑弄影,摇曳生姿,尖尖竹叶像千万支纤细玉指在风中奏出风铃交响曲。听松阁由此得名。
在这栋楼的左前侧三百米外有一片平整的空地,那是供直升飞机起降用的停机坪。
佣人正忙着收拾房间。二楼露台上,井部与安德烈和李秋彤围坐在遮阳伞下的休闲桌喝咖啡。山风徐徐拂过,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海洋,海鸟在云间浪头追逐嬉戏,置身在这舒适怡人的美景中,心旷神怡。
李秋彤问宫合井部,“你爷爷的身体有哪里不好吗?”
“他一直有心脏病,年纪大了,如果突然发作的话会很危险,所以身边不能没有人照看。”
“心脏病患者需要坐轮椅吗?”
“哦,你是说这个啊,那不是因为生病,爷爷的左腿年轻时候受过伤,以前走路就不方便,现在年纪大了,更加不灵活了,所以这几年大部分时间是坐轮椅的,其实拄着手杖的话还是可以走几步的。”
“另一位老人家是什么人呢?”
“田中界二自从幼年失去亲人成为孤儿后就在我们家做佣人,后来一直跟着爷爷做跟班侍从,如今也八十多岁了,他的身子骨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倒算是健壮。我奶奶过世已经有二十年了,爷爷有田中陪在身边聊天倒也不孤单。”
安德烈问道:“你爷爷真有品位,挑选了这样一处好地方。这里的风景的确优美,气候也舒适,很适合养老,不过对于我们来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要带我去看的东西在哪里呢?”
宫合井部转头看了看从房间走出来的侍者,“中森濑户先生,房间都整理好了吗?”
一位四十多岁穿着管家制衣的男子说:“二少爷,一共整理了三间房,您喜爱的熏香也点上了。”
“辛苦你了。”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下人应该做的。请问二少爷晚饭在哪里吃呢?”
“爷爷晚上怎么吃?”
“老爷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晚餐吃得很少,老爷已经吩咐过您不用陪他吃晚饭了。”
“那就请把我们的晚餐送到这里来吧,我也不想动了。”
“好的。”中森濑户带着其他几名女仆收拾停当,走下楼去了。
安德烈看着中森濑户走远了,探头到李秋彤耳边说:“你看见这个家伙的眼睛吗?他的眼睛黑眼球小,白眼球很大,好像吸血鬼一样,只是没有看清楚他的牙齿长什么样。”
宫合井部喝了一口咖啡,起身走到西侧露台边,双手十指交叉身子前倾以双肘压在栏杆上,他转头对着安德烈一摆头示意他过来。
安德烈和李秋彤都起身走到宫合井部身边。
井部向着西面的山谷一努嘴,“唔,看见那边有两件房屋和一座桥了吗?”
安德烈和李秋彤顺着井部说的方向向着这栋楼的右后方看去,远处在归魂冢和屏风山之间的确有一座铁索连接的吊桥,被山体和树木遮住了一半,隐约可以看见黝黑的铁链连接在山石上。他们此刻在归魂冢上,离屏风山近了些,可以看得清这座山地势险峻,不像之前他们进岛时走过的多吉山那样平缓。屏风山虽然不高,却大多是陡峭的岩壁,山的下半部长满了茂密的树木,上半部就只有褐色的山石了,瘦长的山体的确像是一道屏障,阻挡了西南边吹来的季风。他们只能看见铁索桥在归魂冢这一边的地方,桥头处建有两间灰白的大屋。
“看见了,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后山,很少有人去的。岛上也只有在我住的这栋楼顶才能看见那里。你们能看见桥对岸那边有什么吗?”
“看不见,只有山和树木。”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屏风山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神社。这座桥也没有别的用处,就是进出屏风山和神社的唯一道路。”
安德烈又踮起脚左右张望,“哪有什么神社啊?”
“你看不见的。桥的那一头有一条小路,顺着路向下走才能到神社。”
李秋彤看了看铁索桥的方向,问道:“这个神社是做什么的?”
“神社当然是供奉神灵和一些逝者牌位的,这个神社是爷爷修建的私家神社,不对外开放的,里面供奉着保佑着我们宫合家族的海神。我也只进去过两次。今晚将会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