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言,面面相觑。安若从还傻不拉几地指着那个银饰问道:“那可以免费给我们吗?”方澈无奈,“老人家别当真,他开玩笑的。”
“哈哈,免费是不可能的,这个东西可贵着呢。”老人家告诉他们这两个吊坠是自己的爷爷在西部考古的时候从一个藏族人手里求来的,是想送给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儿的新婚礼物。后来在进洞的时候,因为突然发现吊坠不见了,就折回去找。
也多亏了这一次,他爷爷才没有被洞里的毒气给毒死,成为那一次考古的唯一幸存者。老人家的爷爷就把这两个吊坠做了家里的传家宝,世代相传。
“传家宝?那你还拿出来卖?”安若从他们本来听着就有点假,这下更不靠谱了。老人家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物价都在涨,活不下去,膝下又无子嗣,还不如早点卖掉给自己存点棺材本。”
“那老人家卖多少钱?”方澈见安若从很是喜欢这个东西,就想买下来送给他。安若从听到方澈傻不拉几地要被骗,就拉着方澈走到旁边,低声和他说:“这一听就是假的,老人家忽悠我们呢,别买。”方澈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没事,你喜欢就行。”
安若从招架不住他的温柔,红了脸,嗫嚅道:“胡说什么。”
“嘿嘿,小子福气不错嘛,有个这么好的好朋友。”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身后,还把他们之间的“情话”听得一清二楚。安若从瞪他,怎么可以偷听别人的墙角,多大的人了,为老不尊。
“老人家这个怎么卖?”方澈继续问老人家,打算不管多少钱他都要买下来,被骗也值。
“如果两个一起买的话可以便宜点。”老人家拿着两个吊坠摆到他们面前,说道。
方澈寻思着,正好凑成一对,多好的事。于他便很开心地花了几千块钱买了下来,安若从是很不好意让他花这么多钱的,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买到手之后,方澈还在店里买了两根绳,穿好后亲自为安若从戴上。
老人家笑呵呵地对安若从说:“哎呀,你这小孩怎么那么不懂事,人家都帮你戴上了,你还一动不动的。”安若从挠了挠后脑勺,特不好意思地拿过方澈手上的另一个吊坠,想着自己要是不表示表示确实不太礼貌,便很大方地帮方澈戴上了。
老人家拍了拍安若从的肩膀,“这才对嘛。”方澈和安若从两人相视而笑,和老人家道了别之后就准备回家了。
他们一出店门,从里屋就鬼鬼祟祟地走出来了另一个小老头,也不知道他偷听了多久。那小老头用手上的拐杖戳了戳老人家的后背,“嘿,死猴子,骗了不少钱吧。”被叫做死猴子的老人家回头,一脸严肃,“说什么呢,看我赚钱不舒坦?”
小老头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笑眯眯:“死猴子,卖掉传家宝小心遭报应哦。”“报应早就糟了一辈子咯,不然能和你在一起?”老人家眯着眼睛,帮小老头拿下了一粒粘在他胡子上的饼干渣子,“都说了不让你吃甜的了,又偷吃。”
小老头看着他手上的罪证,不理会他的责备,偏过头看着门口,“你这样把传家宝卖出去,真的没事吗?”老人家闻言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两人慢慢地走回里屋,老人家缓缓地说道:“都为了你断子绝孙了,这传家宝拿着也没用。”
“也是,哈哈哈。刚才那两个年轻人和我们挺像的,那个高点的是不是像我?当年我也是那么帅气。”
“放你的狗屁,当年明明是我帅一些,我被女同志投为单位最帅的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工地里搬砖头。”
“死不要脸,人越老越喜欢吹牛皮了。”
“这也是和你学的。禹,我们定居到海南吧,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海吗,说什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在那里养养老等死挺不错。”
“不要突然喊我的名字,死猴子,不知道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了吗,当时年少的时候还真是傻。无所谓,去哪儿都一样,反正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
安若从摸着脖子上挂着的吊坠,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方澈,“这玩意真的值那么多钱吗?有谁那么轻易地就把传家宝给卖了。”方澈不顾安若从的反对搂着他的肩,眼睛看着远方,“也许是得到了比这个更重要的东西吧。”
“那你最重要的是什么?”安若从停下脚步,抬起头眼里尽是认真。方澈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刘海,眼里有着足够让安若从陷进去的温柔的陷阱,声音更是充满了磁性和诱惑,“当然是我挚爱的人。”
移不开自己视线的安若从盯着那双眼继续追问:“那那个人现在出现了吗?”他在期待一个答案,一个也许会把自己一生都赌进去的答案。
方澈安静地看着安若从,“那你呢?”安若从没想到方澈会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名字,却因为自己的性子,打死他也是说不出口的,打了个马虎眼,“当然有了,我的父母啊。”
“除了父母之外,有吗?”方澈不紧不慢地追问着,眼前这个男孩能不能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能让他明白有些人是需要放在心尖上的,处于一个最重要的位置,因为是心尖,当自己被伤害的时候,最痛的触感就来自于它。
爱情真的是个患得患失的东西,相遇是偶然的,但是分开却有可能是随机的,多么没有安全的一种感情。但是不要害怕去接触它,起码,如果你的身边是我的话,我不会让你难过,更不会离开你。
安若从读出了方澈给他的信息,可还是有些顾忌,始终没有开口说出那个已经在脑海里念叨了十几次的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