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谁敢娶你
一旁的欧阳宇凡闻听一个大步上前握住灭绝师太的手急切道:"师父,你要带我去见母亲是不是?"
灭绝师太扬起一抹苦笑:"宇凡,本来以为这次保不了你了..."
"师父!"欧阳宇凡全身肌肉紧绷,神情无比凝重。
他只知道他不是孤儿,他自三岁时起被送到这里,记忆中,母亲是个美丽的女子,大约像师父一样美丽,可那气质却与师父截然不同,温婉大方。
记忆中,自己和母亲被一群奇装异服的男子送到这里,一路艰辛坎坷,崎岖险恶,打打杀杀,拼却厮杀。
那天天气很温暖,阳光透过树林,那般的美丽,也许是因为母亲在身边的原因,自己的心里感觉总是那么温暖那么和旬,仿佛只要有母亲的地方便到处是晴天,即使见惯了一路的血腥场面。
那天,母亲带自己去一条小河旁,和自己玩了整整一天。
暖风,柳提,小河,还有...母亲和自己在河岸留下的欢笑与脚印。
大脚印和着小脚印,是那么的温馨,幸福。
可是好景不长,一天的欢乐时光总是那么快。
童年的玩耍时光过得总是那么不经意,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流走。
夕阳西斜,母亲为自己轻轻拂去脸颊的流沙,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好的信息了不舍。
小孩子的总是那么敏感,特别是和亲生母亲之间,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若说这时间还有比情侣之间的默契更灵犀的感觉,那便是母爱无疑了。
自己使劲抱住母亲,却被她反抱住,美丽的脸颊雨珠并下,只是抱着自己哭泣。
那天,母亲还是离开了自己。
母亲临走还嘱咐自己说要自己好好跟着师父好好学习,等时机成熟便会回来接自己。
还说,在这之前不许自己自行去寻她,并给自己一件信物了美丽的金色蝴蝶朱钗。
说当自己看到和这一样的朱钗的时候,便是见到她的时候。
可是,那另一只朱钗却是在师父那里,这要自己怎么接受。
这个事实叫自己怎么接受?
现在自己的就像是自天堂一下子跌进地狱,那是黑的深不见底的地狱,任凭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光明,这么对年来自己的希望就像是一个幻影,只是自己在当真,在相信而已。
这么多年来,却不知那个承诺只是个笑话。
曾几何时在想念母亲独自泪流的夜里,自己总是幻想着有一天可以见到那朱钗。
也曾经幻想过无数种和母亲想见的情况,因为手中有她的承诺,就算这个承诺来的很虚浮很虚幻自己也宁愿去相信,可是现在要自己怎么相信。
那所谓的承诺与希望原来只是一句玩笑,只是...玩笑,而已。
"她在哪里?"欧阳宇凡嘶哑的声音犹如被刀割过般,无比难听闻之让人信头为之一震。
北堂雪璃不明所以,她只知道现在欧阳宇凡现在很伤心,也...很绝望。
看着他瘦高的身体站在那里,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站立不稳,苍白的脸色,薄唇已被咬出血印,一双眸子哪里还有平时的调侃与浪荡。
那黑色的眸子仿佛是那一股幽泉,深深望去不见底,只让人感觉再看几眼便会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情。
这样的欧阳宇凡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显得那样无助于悲伤,仿佛稍不注意就会跌入无尽的悬崖。
看着欧阳宇凡拧在一起的眉,北堂雪璃心一阵绞痛,欧阳宇凡那么开朗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心痛如斯。
"时机到了,你自会见到她..."灭绝师太眼角再次滑下一滴泪,却是虚无缥缈道。
"见到?还能见到么?"欧阳宇凡嘲笑般道。
灭绝师太闻言手掌紧紧抓住床单,任由眼珠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滚下,面上却是故作镇定道:"会!"
北堂雪璃见状心疼的为她拭去泪水。
却不料欧阳宇凡笑道:"呵呵,自她给将这只朱钗给了你之后,便注定我再也见不到了吧。"
"师兄。"北堂雪璃见状心中一痛,这样的欧阳宇凡,真的很让她心疼。
"师妹,好好照顾师父,我出去透透气。"欧阳宇凡故作轻松抽口气,微微闭上眼后睁开,迈步开始往外走。
"师父?"北堂雪璃向灭绝师太投去一记疑问的眼神。
现在欧阳宇凡的状态不太好,他一个人出去这?
"让他去!"灭绝师太紧咬银牙,泪珠纵横。
"雪璃,跟轩辕逸尘说,他的恩情,我灭绝会记得!"灭绝师太轻拍北堂雪璃的肩膀。
"师父。"北堂雪璃深深握住灭绝师太的手,轻声道。
有些事,师父不想去说,那自己便不去问罢。
也许,等时机到了,自己自然会知道。
现在师父的心里怕是也不会好受到哪里。
师父所说的恩情,怕是轩辕逸尘给的这支朱钗吧,就算师父不说什么,自己也能隐隐约约猜到与皇帝的死有关了。
轩辕逸尘将朱钗给自己是不是也表明了不会将师父的事情说出去?
思及至此,北堂雪璃深深呼一口气,就算轩辕逸尘不给这个人情,自己也绝对不允许皇家甚至任何人对师父不利的。
"雪璃,你昨天大婚,师父没能去..."灭绝师太眸子染上一丝歉意。
"不,师父,是雪璃不对,事先没有通知师父。"北堂雪璃心中一颤,师父竟然跟自己道歉,这?
自己知道师父一向很反对和官家的人走的近,因此这才没有告知与她,后来再慢慢告诉她也好,反正这是场契约婚姻,并不是自己的终生大事。
"雪璃,回去罢,你现今是王妃,身份不同,况且现在皇帝刚刚去世..."
北堂雪璃明显感觉灭绝师太在说道皇帝的时候手微微动弹。
可就算她再怎么慢半拍,此刻也知道该装作什么也不知,然后什么也不问。
"我担心师兄。"北堂雪璃心中的却是不放心欧阳宇凡。
"他不会有事的,你且去罢..."灭绝师太一语回绝道。
北堂雪璃紧咬薄唇,忍着心里的难受。
"雪璃,要幸福。"灭绝师太突然道出一句。
北堂雪璃心中微动,回头看向落魄不堪的灭绝师太,薄唇微张,忍着哭腔道:"嗯,师父保重。"
一路狂奔,北堂雪璃心中仿佛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一颗心忐忑不已。
师那只朱钗到底是何物,为何欧阳宇凡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为何欧阳宇凡见了那朱钗竟然那么失控,而师父却是冷静了下来。
深呼一口气,一切不得解,北堂雪璃加快脚步向逸王府飞去。
一路花红柳绿,却也再也不似先前那么亮丽,似乎这大好春光一夜之间被蒙上了尘土般,沉重异常,压抑的空气,使人无法呼吸畅快。
穿梭在树林中,北堂雪璃绿衣飘逸,如风般快。
"喂,色女,你跑哪里?这么快追魂啊?"一声充满调侃的声音骤然传入。
北堂雪璃闻言急忙停下,只见眼前逐渐出现那抹深红。
"小人参精,你怎么在这里?"
"废话,你这样悄然无声的成亲,事后总会来向你师父汇报的吧..."小人参精白色的发丝微扬,白皙的脸上那双狭长入鬓的美眸流光飞转,"我叫白净,你这样喊我小人参精叫外人听见可如何是好!"
北堂雪璃扯扯嘴角,抬步走进白净:"小家伙,欧阳宇凡心情不好。"
"喂,不是吧,又要我安慰他!"白净小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尖一脸沮丧道,"天天让一个大爷们去安慰一个男人你不觉得奇怪么?"
北堂雪璃无视他的恶作剧,威胁道:"你也可以选择让我拔些头发!"
"啊?"白净见状急忙跳起来,小手捂住头发,仿佛是少女面对色叔叔捂住胸口般,幽怨道,"你这坏人,又要动人家头发的心思..."
北堂雪璃无奈摸一下鼻梁,这个家伙就不能正经一些,没事干嘛搞得他像是一个纯情少女,自己像是个**一样。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欲迎还羞么?"北堂雪璃故作阴险笑道。
"啊?你看你看,瞧你那样子,色兮兮的,谁敢娶你!"白净故作大惊失色道。
"好了,跟你说正事。"北堂雪璃无奈,他可真是爱演。
"我也跟你说正事,你爹快急死了,一大早就备好酒席待你回家,却是始终不见你和你相公大驾光临,这不,派我出来了!"白净说罢臭屁的笑了。
北堂雪璃这才恍若初醒,是啊,按照这里的惯例。女子嫁出去第二日都要随着夫君回家看望父母的。
脑中精光闪现,那...早上轩辕逸尘去找自己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可是今天不是特殊时期么?皇帝驾崩,举国悲哀,轩辕逸尘和北堂家都该默哀才是啊。
"喂?想什么呢,不会是现在还没见到你家亲亲相公吧?"白净眼露鄙夷。
哼,那个小子就是长得好看些吗?
人格性格简直弱到爆了,新婚夜竟然放新娘一人独守空房不说,听说当天还娶了小妾,渣男啊渣男。
白净见状心中闪过一丝算计,若是那小子真的很差劲,那可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敢对雪璃不好,那就是跟他白净过不去。
"若是完不成任务,你会怎样?北堂府的第二把交椅可还能坐的稳?"北堂雪璃邪笑着,悠闲站定俯瞰白净不紧不慢道。
"这。"白净有一时的停滞,"怎么会有影响!"
"放屁,现在我就回去给你保地位,你给我好生看着欧阳宇凡去!"北堂雪璃猛地一个俯身,嘴巴贴近白净耳畔阴颤颤道,"实在不济,你也可以幻想自己是个...女人的!"
说罢,北堂雪璃施展轻功,如风般消失。
"什么!你才是女人!"身后响起白净暴吼,那怒吼简直可以将整个树林燃烧。
远处却传来一句让白净直接吐血的话。
"我还真就是女人!"
这一声传来,只见树林中出现咔嚓嚓的声音,无数树木被林中那个发狂的红衣小子给摧毁。
逸王府中。
白灯高挂,处处一片素白,寂静与肃穆。
北堂雪璃一跳进院落稍微惊讶后面上恢复从容。
这个样子也不足为怪,毕竟是皇帝驾崩,逸王府这样也很正常。
可是,入目这么素白的装饰,看着心里总是那么不舒服呢?
虽然和轩辕逸尘成亲只是形式上的,可是昨夜还一片红火连天热闹非凡的逸王府,今天却是整个沉浸在一片素白之中。
让人看着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毕竟这也是自己两世为人不曾经历的成亲啊。
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叫自己怎能不感慨。
北堂雪璃抬步走在寂静的院落,心中的落寞缓缓将她整个人包围。
仰头深呼吸,试图去抑制心中的不快。
忽然,感觉身后一抹风吹过,像是...一个人影?
北堂雪璃立马警觉的转身扫向周围。
却发现无一丝异样。
眸光流转,心中微微震惊,刚刚那个感觉,明明就是有人在偷看自己,怎么现在却没有一丝踪迹。
一种恐惧感浮上心头,难道这个世上还有轻功在自己之上的人?
脚步轻移,北堂雪璃心中敲响警钟,这么快的速度与警觉度?难道对方不是人?
定睛再看,唯清风拂花香袭来,竟然再也寻不到任何踪迹。
书房内。
"尘,你的娘子差些察觉我呢?"花沉溪自顾捻起一杯茶铭细细品尝道。
书房的气氛异常的压抑,特别是轩辕逸尘那张乌云密布的脸。
花沉溪对其脸色好像视而不见,自顾悠闲着。
反而笑的却愈发的欢心,仿佛是做了什么好事再等轩辕逸尘封赏似的。
分毫没有惹了人的忐忑与不安。
"你什么时候走?"
良久,轩辕逸尘才爆出一句。
花沉溪闻言倒是也不惊讶,他总是爱赶自己走,以往每次都是因为自己在他家住太久才迫不得已开口的。
而这次,竟然是为了那个女人。
如若不然,在这节骨眼上,又怎么会下逐客令?
缓缓放下茶杯,花沉溪眸子闪过一丝促狭:"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这么贸然离开,你不担心未来的准皇帝对我起疑心,我倒还担心呢!"
君卿政那是个什么人物,心机重却极能隐忍,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现在皓月先皇去世,自己现在走,一来对先皇不敬,二来,对新皇不恭。
铭了虽说不是惧怕了这皓月可是必要的和平还是要的,不至于为了一件小事让君卿政记恨自己,甚至连累自己的国家。
"你就不担心会让本王记恨!"轩辕逸尘冷冷道,一记杀气腾腾的目光向花沉溪刺来。
花沉溪早已习以为常,倒是不以为意,当下颇是厚脸皮道:"是,要是眼神能杀人,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还能在这里跟你说话?"
轩辕逸尘墨发低垂,一身白衣翩然,欣长的身躯站在墙上一幅古画旁,面对花沉溪一脸黑气。
"她的事,我自己会解决!"轩辕逸尘冷冷道。
"哦?不好奇她那些法术么?她可是人类!"
"我知道!"
花沉溪脸色稍显难堪,他知道?不是吧,他知道那天还会吃瘪?
那个女人一身的法术明明就是邪门十足。
此时,门外响起月初的声音:"爷,王妃求见!"
轩辕逸尘眉头紧跳几下。
"呀,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花沉溪看向轩辕逸尘别有深意,"好好交流!"
说罢紫色身影自西方窗子一跃而出。
"让她进来!"
轩辕逸尘背手静静立在古画前,金色瞳孔微流光飞转。
顷刻,北堂雪璃破门而入。
"轩辕逸尘!"北堂雪璃胸口剧烈起伏,气息未定,显然是一路奔波未来得及歇息,直接奔向了这里。
轩辕逸尘见状不动声色的上前为她倒上一杯茶送与她。
北堂雪璃先是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轩辕逸尘会亲自给她倒茶。
当下也不矫情什么,接过茶慢慢喝了起来。
突然,北堂雪璃鼻尖微动,一股玫瑰花味?
而且还相当浓。
眸子瞥过茶桌上那半杯残茶时,北堂雪璃脸上闪过一丝了然。
"很香。"轻轻放下茶杯。
"今天要去北堂家。"
北堂雪璃闻言心中一动,这个轩辕逸尘见天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这么好心?
见北堂雪璃微微惊讶,轩辕逸尘唇边划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微笑:"皇上驾崩事大,可你我的婚事却也不能敷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