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听见话语声我醒了过来。只听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说到:“轻声!别把商儿吵醒。一会儿醒来他肯定会饿,红儿你去让厨房煮些粥来。郎中说大少爷现在还不能吃硬的东西。”“是,老爷!”红儿应到。
看来是真的了!怎么办呢?不想了,先应付过眼前这关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尽力平伏着心态,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床前坐着一个身着墨绿长衫,须发已经斑白的古装老者正用慈爱、痛惜的目光望着我;老者身后站着一个目光灵动的锦衣少年。我想到:看来这就是陶谦和陶应了。再丑的媳妇也得见公婆呀!我略带迟疑的说:“父亲吧?孩儿让您操心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饼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别再顽劣了。”陶谦眼中已微现雾光。我欠了欠身歉言:“孩儿体虚,无能给父亲行礼!有些事孩儿不记得了,昨晚听红儿讲:孩儿曾冒犯糜家小姐,望父亲代孩儿向糜家致歉。”“哎哟!大哥让糜贞一砚台打明白了?会说话了!”陶应撇着嘴嘟囔着。
这时,一身绿衫的小丫环红儿端着托盘儿走了进来。陶谦回头狠狠的瞪了陶应一眼恨声道:“都是你!整天拉着你大哥出去胡闹,看我以后收拾你!好了,老夫还有事,商儿你就放心静养吧!老自会去同糜子仲去说的。应儿,你留下陪陪你大哥吧!”陶应侧身躬身:“送父亲。”我亦嗓音有些嘶哑的附和。
实在是饿了!我开使让红儿喂了两勺后,也不管陶应尚坐在床前,伸手抢过红儿手里的碗,连续喝了三碗香甜的糯米粥胃里才感到舒服些。可是红儿再也不给盛了?说是郎中交待不能吃太多。摸着半饱的肚子,只能心里长叹:谁让咱是外来户呢?看着我狼吞虎咽插不上话的陶应,已经不安份的来回走动了。
看来陶应是个性格跳脱的少年啊!我想着说到:“二弟扶我一下,在屋里躺了好几天了,出去遛遛。”红儿又给拦住了:“老爷交待了:得让郎中检查完才能活动。”我只好又重新躺下叹息道:“唉!你去请郎中吧!”
红儿走后,我同陶应聊了起来。当然,我尽量少说,引导他说。这样才尽可能多的了解现在这付躯体的情况,以便尽快的进入角色。在我刻意的引导下,性格活跃的陶应侃起了‘徐州三少’的光辉事迹(另一少为徐州别驾从事糜竺的弟弟、糜贞的二哥糜芳、字子方)。听着、听着,我了解到:这三位还真不是普通的纨绔啊!喝花酒、泡青楼、留连赌档、打群架等等,无所不通。当然,还是有一样好处的!他们很少祸害小民、欺负百姓(其时,也是没有这个闲心)。
其间,陶应也曾提起三人一同参与过的胡闹,而我却不知所云;陶应有所疑问,我也只有推给郎中(失忆)了。哥俩儿真可以说是相谈甚欢!红儿领着郎中前来给我瞧看,也没影响我为了解现在所拥有的这具躯体的以往情况而暴发的求知渴望。至于郎中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听着陶应的数说,我内心猛然的一阵心悸的想起陶氏兄弟的结局。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呀!”唉!”我不知不觉中喟然长叹了一声。”大哥你别发愁了!罢才郎中不是说了吗?现在你的身子只是虚弱,将养几天就会好了。我一会儿去找子方,让他在晴翠楼摆宴给大哥压惊。谁让是他家那个雌虎惹的祸了?”陶应以为我是因伤而叹就劝到。
我扶着床沿儿站了起来,看着陶应很想说些什么。又一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是以后慢慢诱导吧!因而也就说到:“在屋里时间长了有些闷,让红儿扶我出去透透气。你也别净陪我了,这几天让父亲把你关在家里也闷坏了吧?出府去散散心吧!”“好吧!红儿你扶大少爷到亭子中去坐坐。大哥,我去了!”说着,陶应人已经没影了。
在红儿的搀扶下,我走马观花的逛了大半个刺史府(当然是借故熟悉环境)。刺史府占地很大,粗略估计有两晌地;仅房舍就有五、六十间。还有亭台、花园、水池等等。府院北侧是一个小型练武场,兵器架上摆放着十八般兵刃、弓弩等,地上放着打熬力气用的杠铃、石锁等。整个府院位于城东,刺史官衙的侧后,有侧门可直通官衙。
坐在凉亭的石几旁,手端着红儿奉上的茶杯,我已经神游半个时辰了。使红儿不得不想:大少爷有被打傻的倾向?结合大少爷醒过来之后的一些行为和说话客气的语气,红儿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这还是大少爷吗?我当然不知红儿内心的动态,仍在冥思苦想着:还有两年多就要圣令不出长安、群雄并起、天下大乱了。
徐州又名彭城,历来钟灵毓秀、藏龙卧虎、地杰人灵,乃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的故地。东临淮海、西接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齐鲁,乃连接南北之门户,兵家必争之地。徐州汉时与、杨、青、兖诸州相接,一马平川、易功难守。
很快就要到来的是来自两方面的压力:兖州的曹操和淮南的袁术。当然,现在曹操还在洛阳任他的西园校尉,而袁术则开府南阳经略豫州。未雨稠繆!机会总是青睐有所准备的人。历史上对袁术的评价是少谋寡断、嫉贤妒能、穷奢极欲。但历史是为胜利者所写的,袁术能成为一方诸候除去家族的原因外,应该也不是个善茬子!由于时空的改变,其不排除被曹操赶到徐州来的可能?既使是窃居淮南,其对徐州的窥视之心亦不可小觑!
曹操的掘起是历史的必然,‘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评价恰如其份。其雄才大略无人能及!同这样一个强势人物做邻居,无疑于与虎谋皮。卧塌之侧企容他人酣睡?以我看来:与袁绍的官渡之战,曹操是不得不战;而功徐州则是一定要战。
想想历史上陶谦的委屈求全、惨淡收场,陶家的尸骨无存。我心里不由的高呼:老子既然来到了这个乱世,就不能辜负了这付皮曩!同名垂千古的人物对决,输了也风光!何况还多出千年的阅历,了解历史的走向,控制得好未也必会输?纵观汉末乱局,徐州并非无拔尖人才,但均以家族利益为中心,先家后国、固步自封。且由于长期的富庶、安逸,使把持社会走向的世家大族形成的惰性散发着霉味!陈登的朝秦暮楚就是最好的例证。荆襄、江南亦如此。不破不立!是需要也是必然要从新洗牌了!站在先知的高点,凭借陶谦忠厚、仁德的名望,不难招来几个贤臣良将;据徐州为起点当有一拼之能!
既然无缘继续以往的纨绔生涯,就做个乱世弄潮儿吧!尽快的结束乱局,尽力的保存华夏民族的元气,适当的利用已知的知识推动进步。然后,加大对外虏的压制,避免百年后‘五胡乱华’局面的发生。就这么办了!神游天外的我咬着牙暗自的下着决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