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小白想问题想得入神时,九王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各位客官,老板来给你们加菜了。”
推门进来的九王爷摇着扇子在前,潘朗身穿蓝色长衣芝兰玉树般的立在九王爷身后。店小二将捧着的四个好菜送上了桌,又放下一小坛好酒,说了声:“各位客官请慢用。”离去。
九王爷将门关上后,笑着对徐小白说:“怎么来我这里,也不提前说一声?”
“难道提前说了,你打算免单么?”徐小白笑着打趣,“九王爷开这揽月楼,有钱的很,并不差钱。想必以后我来,都不用付账了吧?”
九王爷摇着扇子道:“啧啧,无忧郡主将如意算盘都打到本王爷身上了,本王爷真不该是悲是喜啊。不过,你说的对,本王爷不差那几个钱,以后你来,免单便是。但有一条,绝不许你只捡贵的上!”
徐小白本没想九王爷会答应,因为她也是生意人,如果九王爷把她以后所有的单都免了,那就等于净亏损不少钱呢。不过,她可不会替九王爷心疼那些钱,谁让他刚才说不差钱!宰的就是他这种不差钱的土豪!
“行行行,有九王爷的话,无忧哪还敢乱点菜啊?不过九王爷放心,我对养生颇有研究,吃饭要讲究一个荤素搭配,什么五谷杂粮啊,什么鸡鸭鱼肉啊,都点吃点,这样营养均衡才好。九王爷你还处在长身体的时候,可要记着我的话啊。来来来,九王爷,三皇子,都是贵客,一起坐下吃饭吧。”
说完徐小白示意大家把凳子挪一挪,全部坐下后,好菜供着,好酒喝着,大家一起玩了几圈行酒令,不胜酒力又输了好几回的东门之杨和东门揽月兄弟已醉倒,趴在桌上。
秦大帅和杜鹃都表示喝多了,要去上个茅厕。一时间包厢里只剩下清醒的徐小白,九王爷和潘朗。
原本嘻嘻哈哈的九王爷,摇着扇子,换上了一副郑重的神情,“听说你对那八个美男的死因很感兴趣?还想拿到京兆尹的悬赏?”
“是,有什么不妥吗?”徐小白认真的打量着今日的九王爷,看他不到十六岁的样子,脸上却有凝重的神色,说明他也很重视这事!
接话的却是潘朗,“没有什么妥不妥,只是我们怀疑有人暗中想把罪名安插到我……我的亲生母亲身上。”来揽月楼之前,他便听到了那群小孩子传唱的歌谣。
看来三皇子的母亲,也是他的一个伤疤,不然也不会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徐小白很理解,“三皇子,我同意你和九王爷的说法,我也那么想过了。你们说我爱凑热闹也好,说我贪财也罢,这浑水我趟定了!”索性把话挑明,免得他们又叽歪一顿,让她吃饭都不爽!
九王爷合上扇子,将扇子柄在徐小白面前摇了摇,“非也非也!无忧,你怎会把我和小朗朗看成那样的人呢?你是很爱财,也很爱凑热闹,但我们也知道这算得上去送死了。事关小朗朗的生母,我们也决定参与这事,算我们一份!”
“真的?”美眸一闪,徐小白犹如看见了两个知音,恨不得能给他们两个熊抱!
“真的。”
“真的。”
九王爷和潘朗异口同声的说。
徐小白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准备将计划告诉他们,“九王爷,三皇子,无忧有个想法,既然他们害的都是美男子,那我们就去烟花巷柳的地方玩个三五天,最好多叫姑娘,这样自然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九王爷竖起了个大拇指,“无忧郡主想法真不错,与本王和小朗朗不谋而合。”
她奸诈的笑着,“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但是,九王爷,有件事无忧得跟你商量一下。”
潘朗看到她的笑,便知道她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到了他的九叔头上!九叔估计要破财免灾了。
“尽管开口就是。”九王爷将小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九王爷,无忧穷的叮当响,那去找姑娘的钱,自然是你给报销吧?”说完,她眨着眼睛卖萌放电,噗,为了那么点钱,她也是豁出去了。
殊不知就算她不说,九王爷这个不差钱的主也会主动掏腰包的,但他之所以没有提前讲明,就是等她开口先提这一茬,好取笑她是个守财奴!
九王爷哈哈大笑,一脸奸诈的说:“无忧啊无忧,本王爷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啊。放心,这钱就由我出,但你这个守财奴得奉陪到底啊!来,先满饮此杯再说。”
徐小白也不推脱,端起酒杯一仰而尽,“喝完了。”
九王爷又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待秦大帅和杜鹃归来后,徐小白让他们把东门之杨和东门揽月送回去,路上送个医馆灌点醒酒汤,再送他们回去。总之是出来跟她玩的,总不能让他们烂醉如泥的回去,不然东门老爷说不定要关这两兄弟一年的柴房,那可就罪过了。
他们四人前脚走,徐小白,九王爷,潘朗三人后脚就出了揽月楼,徒步开始在大街上游荡。
“九王爷,这走路多累啊,咱们还是雇辆马车吧?”徐小白生平最讨厌走很长很长的路,这刚吃饱从揽月楼走到怡红院,还挑的是远路走,不走半个时辰根本到不了。
想她一个大病初愈的大美女,身旁跟的西川国两个不差钱的九王爷和三皇子,竟然沦落到自己走路这个地步,也是觉得悲催了。
九王爷用扇子遮住嘴巴小声说:“你就忍着点吧,咱们必须招摇啊,最好乱吼乱叫的,让那群人注意到,这样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她还来不及点头,肩膀就被潘朗搂住,“贤弟啊,咱们等下去哪里消遣啊?”
这话是跟她说的么?一向温润如玉的潘朗大帅哥,这是要发酒疯了么?
见她还迟疑着不回答,潘朗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你答话啊!不然这戏怎么演下去?”
合着她成了潘朗嘴里的贤弟了?“三皇子请恕罪,无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完便抬高了声音,又带着几分醉意说:“那自然是美酒喝着,美女陪着才不算辜负这美好春光啊。”
春光?春天美丽的光景?这都已经深秋了。徐小白自觉说话逻辑不严谨,又借着醉意说:“哦,又说错了。两位大哥不要见怪啊。重来重来!那自然是美酒喝着,美女陪着才不算辜负这美好秋景啊。”
深秋的夜晚,已经寒意袭人,秋风夹杂着桂花淡淡的香味拂过,怎么一个惬意了得!真当是不能辜负这美好秋景。
九王爷借着三分酒意临时想了个神句,当即脱口而出:“西川姑娘谁最美,怡红院里殷离离!哈哈,咱们去找殷离离姑娘吧。”
“对,殷离离姑娘最美了!”徐小白附和道。忽而想起有首歌《最美》,真是应景的好歌曲。反正都是醉了,他们问起来,权当说是她临时瞎编乱凑的。唔,羽泉组合的两位大哥不会找上门来要版权费吧?
“两位大哥,愚弟想起一首小曲,刚刚编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听看?”她挣脱了潘朗的怀抱,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显然是很有基情的节奏。
她这会儿头脑清明,发现了这么个重大问题。不知道那群人喜不喜欢断袖?若是喜欢,应该跟潘朗继续很有情况的样子,继续让潘朗搂着她的肩膀,而她应该将手攀上他的腰。
如果此时她不是身着男装,肯定会觉得很失礼,毕竟那不是吃人家三皇子潘朗的豆腐吗?但好在她想起是潘朗主动将手搭上她的肩膀,那就有点送上门的意思吧?
这就好比一个脱光衣服的姑娘送上门来,如果一个男人再推辞说不要,那简直是作死表明他不是个男人的节奏!而一个纯爷们显然是不会那么作死的。
这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涌现在她的脑海,虽则不甚恰当,但传达的意思是差不多的。潘朗是送上门来的天鹅肉,她刚才竟然没有摸他的腰,显然是比男人还不男人,比禽兽还不如!
意识到这一层,她发现最美唱出来有些不是滋味,呜呜,那么好揩油的机会,她竟然给错过了!真是傻到天上掉馅饼不会捡了。
狠狠鄙视自己一番,她开口唱道:“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你的坏你的好,你发脾气时撅起的嘴;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你明了我明了,这种美妙的滋味。”
“哟,贤弟竟然跨入歌唱界了?这让我朝乐师都要汗颜了。来再唱几遍,我们大家一起唱!”九王爷很是捧场的赞扬道。
潘朗面带笑意的看着她,怎么每多跟她相处一次,便能发现她会的东西又多了一样?好像她就是一个宝藏,怎么挖都挖不完,真是个妙人,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情伤应该走出来的差不多了吧?潘朗如是想,都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出来跟大家一起吃饭一起玩闹,一点都没提到那些事,应该是想通了。又或许没想通,只是暂时放下了,毕竟一个人走出情伤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付出了那么多的她。
但她能像今晚这样,开心快乐,没有什么戒备,就很好。
前面的她已再度开唱,他跟着呢喃:“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你知不知道?”(未完待续)